179上師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原來辛佗離開藍毗尼後,沿路又回到了印度,他先到了德里,按事先與智明約定好的,每天花一個小時念平安咒提煉氣,以引和擾亂不明殺手的視線,他每天換一個地方,並嚴格遵守約定不打電話,這樣輾轉了幾個城市和小鎮,孤身一人,常常幾天不説一句話,他是虔誠的佛教徒,年少就很奔波,所以只當修行,不以為苦。
他認識安娜很偶然,這天他搭着嘟嘟車要去車站,要趕往另一個小城鎮,路上一個穿着黃袍子的苦行僧在走,臉上抹着五油彩,一張臉瘦得見了骨頭,兩條腿細腳伶仃的,然後,他就看見那苦行僧像一截枯枝一樣戳倒在地上,因為趕時間,辛佗沒有打算下車,但他看見另外一輛嘟嘟車上跑下來一個窈窕動人的女子,穿着飄飄的紗麗,小不盈一握,那女子直接奔到苦行僧那裏,想扶起僧人。
僧人雖然瘦,但畢竟是男人,暈過去的男人更是沉重,女子扶不動,她微皺的雙眉,大眼睛裏的焦急打動了辛佗,他決定去幫助那個女子,不,準確地説是幫忙那個苦行僧,他下了嘟嘟車,扶起那位苦行僧,喂他喝了些水,等待苦行僧醒過來。
就這樣,他認識了安娜,等苦行僧醒來,辛佗才驚覺時間已過,看來是趕不上車了,安娜問他去哪裏,辛佗説了目的地,安娜笑了,從口袋裏拿出車票來,原來兩個人去的是同一個地方,同一車次。
車坐不上了,兩個人一起去改票,一起去找旅社住下,安娜看上去温文爾雅,説話輕輕柔柔,告訴辛佗説她是有一半印度血統。四分之一英國血統,四分之一華人血統,辛佗喜歡跟這個長着琥珀一樣眼睛的女子聊天,不知不覺把自己的故事説了大半,兩個人一見如故,一起坐車到了目的地之後,安娜就去拜見母親的家人,辛佗在旅社第一次覺得空落落的。連唸咒都念得不專心,一心等安娜回來。
但安娜好像消失了一樣,等到了第四天,辛佗幾乎絕望了,想起安娜有留下手機號碼,就拔過去,這樣兩個人又碰面了,辛佗帶着安娜四處觀光,盡地主之誼。直到一天,安娜説要到藍毗尼瞧瞧,辛佗才又想起了自己的任務,也開始想念妹妹了。
伽格突然問:“辛佗,你給辛蒂姑娘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在藍毗尼了?”辛佗説是,伽格眼睛盯着安娜,身邊的劉閬身子一動,翻了個身,把手臂伸了出來。又輕聲嘟噥了句:“歐巴——”伽格嘆了一口氣。把劉閬的手臂放回被子裏,辛蒂則站起來説:“智明怎麼還不回來?上師找他是什麼事呢?”智明隨着喀禮進了寺院的大殿,這是智明第一次進到這座寺院的大殿,一走進去,習慣昂頭找佛陀的塑像,但出人意外,大殿的正前方掛了重重疊疊的蓮花幡帳。並沒有佛陀塑像,看智明有些吃驚,喀禮便説:“寧瑪派原來連寺院都沒有,以舊密咒語修習,以求永生為目的,沒有完整的僧伽制度。是故也不像別的教派一樣塑佛陀之像,我派…我派原就…”他吐吐説了一半,就住嘴不再説了。
他恭身身請智明進入內殿。然後把門關上。
內殿很簡樸,沒有什麼特別的裝飾。一個僧人坐在蒲團着盤腿打坐,他戴着藏傳佛教徒特有的紅帽子,像紅雞冠高高聳起來。但是他身上着的不是像喀禮一樣的紅僧衣,是一件青長袍,與紅僧衣完全不搭邊。
智明站着,口裏恭敬地稱“上師”等那僧人轉身。那僧人緩緩地轉過身子,像是吃了一驚,智明也吃了一驚,僧人兩手伏地,口裏説:“上尊,貧道戛爾衝撞上尊,實在是失禮了!還望上尊原諒!”智明吃驚的,並不是他伏地的動作,而是他身上穿的分明是道家的袍子,還在前領口處繡了太極雙魚圖案,他伏地後,頭上的紅帽子落下來,出滿頭的銀髮,居然是盤起來的,一張夏爾巴人的面孔,道家的袍子,道家的盤髻,這是一個尼泊爾薩加瑪塔山的藏傳佛教寺院!
智明連忙跪下來,扶起他來説:“上師請起,智明受不起。”戛爾上師抬起頭來説:“上尊頭上有五光暈,當然受得起,戛爾窮其一生,也沒有好好領悟到老神仙的咒語,未能成尊,實是遺憾。”智明問:“敢問上師為什麼是這副裝扮?”
“我們本來就是天道一教,長久經來被人追殺,故建佛寺院,實際是做道士修煉,掩人耳目,不過,寺院裏其他人是不知道的,修煉到高層次的人才知道這個秘密。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戛爾上師站起來,在內殿的側壁裏摸出一本本子,翻開一看,赫然是大篆體,筆劃有些生硬,但每一字都很用心寫,上師説:“每一代上師都有一個神聖的使命,就是抄錄這本《尹上師筆錄》。以防這本筆錄遺失。”
“《尹上師筆錄》?尹上師是不是名叫尹喜,他的師傅是老君?”
“是的,老君是我派祖師爺,尹喜上師是我派第一代上師。”戛爾恭敬地回答。
智明驚喜加,連忙翻開《尹上師筆錄》,尹喜是周代楚康王的士子大夫,他自幼究覽古籍,通曆法,善觀天文,習占星之術,是有才之人,但《尹上師筆錄》所寫的內容很平淡,文字幾近白話,大概是寫給中文能力較弱的人看的原由,文中主要寫尹喜守着老君的遺骨,一天一天,一年一年老去,終於決定要回到中原,走到雪峯就走不動了,於是把老君的遺骨焚化成灰,念平安咒送老君,一睜開眼睛,看着一羣着獸皮的人圍着自己,神情專注地聽自己唸咒,他們是雪峯最原始的土著人,常年生活在雪峯之上,被尹喜咒語召喚前來。
尹喜覺得自己翻不過那座山了,就每天教習這些土著人唸咒,教他們調動氣,用咒語變幻法術,用於祈福、祈雨、治病、安家、息災,乃至於驅使鬼神、包羅萬象,後來看這些土著人因為常年生活在雪峯上,生育能力很差,還教他們雙修的法子,《尹上師筆錄》上詳細地介紹了適合於雪地的房中雙修術。
智明詳細地看完《筆錄》,自語道:“這些土著人是什麼人?”上師説:“這些土著人一部分歸隱雪峯之中,以修道為主,還有一部分人想翻過這座山把尹上師的遺骨送回中原,但大部分留下來做了的藏人,他們是藏區最古老的教派苯教,就是取自尹上師所教的法術、咒語。”前面智明曾胡諂自己是藏苯教“雍仲本”的弟子,是因為智明知道苯教是西藏最古老的原始宗教,“苯”的意思是指自然萬物的最源本之初,古老苯教是通過苯教巫師以占卜、祈禱、咒語、幻術以及各種特殊的儀軌,以預測人的命數、運道。當時智明就覺得這個苯教很有意思,曾做過仔細地研究。
智明曾找到一本叫《賽爾米》的苯教典籍,上面記載着:“雍”是不生,“仲”是不滅,“本”是法的意思,總的來説,達到不生不滅境界的方法就叫做“本”不生不滅就是“佛”達到不生不滅的“法”就是“佛法”不生不滅是多麼悉的説法,原來古老的苯教是出自尹喜所傳授的咒語和法術,苯教所説的不生不滅不是“佛”而是最初最本真的“道”!
萬教皆歸於道!
ps:這一章的後半部分涉及歷史宗教,愛這一道的親會覺得很有意思,你佩服一下格子吧,連朵朵都不會想到我會這麼寫吧?嘿嘿,愛言情的親們,可能就覺得好沒意思,看不太懂,木有關係,木有關係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