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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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明只作沒聽見,走過去與伽格合力扶着已經差不多邁不出步子的辛蒂。辛蒂在做了近十年尊貴的聖女,但凡多走一步,都有座駕抬着,出門就以車代步,向來衣來伸手,萬人寵愛,故身體嬌貴,高山、寒氣、輕微的高山反應令她渾身不適,又加上徒步半天,沒有倚仗她就動彈不得。
劉閬看智明不回答她,走到帕塔身邊問:“帕塔師傅,這佛寺廟裏怎麼還有女人?”帕塔笑:“你的歐巴也是和尚,他既然可以有你嗎?這些和尚當然也可以有女人呀!”劉閬正想回答説歐巴不是和尚,但一看智明的光頭,就忍着沒有説出來。
帕塔又説:“我們夏爾巴人信奉佛教,我們這一支是寧瑪派,他們修習的不是佛祖所傳經文,而是舊密咒經,此咒以夫或父子相傳的形式存在,所以僧人是可以娶生子的,這沒有什麼奇怪的,你們不也一樣嗎?”
“啊,這麼説,這裏的和尚也是與女子唸咒練習雙修灌頂?”劉閬心急口快,跳了一句出來,她馬上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大錯,她的這句話裏用了個“也”字,急忙用手捂住嘴巴,偷偷用眼睛看看帕塔,只盼他沒聽見。
“是的,寺廟裏高級的僧人修煉達到了一定級數,就可以跟子練習雙修灌頂,就會功力大增,你看到的這些女子就是僧人的子,你的歐巴是藏人和尚,他可以有你,與你雙修,他所入是什麼派?”劉閬沒想到帕塔會反問自己,一時慌張起來,一時語,不知道怎麼回答。智明聽見他們的對話,回過身看着劉閬,意在責備她胡説。
但劉閬一看他的眼神。就定下來了説:“我的歐巴原來不是和尚,是我的未婚丈夫,只是一次遇到個什麼高僧,説他是什麼神的後修,要求他做一段時間和尚,然後再跟我結婚,這樣才會夫和美、琴瑟和鳴。”劉閬這話把自己説滿意了,得意揚揚對智明挑了一下眉,你是偶滴,看你怎麼逃出姑娘的手掌心。
智明萬沒料到她會這樣回答。狠狠瞪了她一眼。劉閬嘿嘿笑。對着智明做了一個大鬼臉。吐吐舌頭,意思是你管我!
喀禮走在旁邊,一聽劉閬的話,向智明行了一禮。問:“同道所在是什麼教?你是哪一派的。”智明的博士導師林一天因研究一個課題,帶着智明進藏生活差不多大半年,對藏的各種教派還是比較悉的,藏傳佛教裏分成很多教派,用所穿衣服和帽子分成五大教,有黃教、紅教、白教、黑教、花教。
紅教以寧瑪派為代表,寧瑪‘在藏語中的意思是‘古‘和‘舊‘。所謂古舊,是説它的歷史悠久。黃教是指喇嘛的帽子是黃的,以格魯派為代表。以清規戒律和開創了佛學學位制著稱,黑教以苯教雍仲派為代表,是佛教與本土教派的融合,白教以噶舉派為代表,花教則以薩迦派為代表。各教派皆以佛祖為尊,但各派衍生出有不同的教義。
智明暗暗叫苦,劉閬的作答給他設了個套,但有劉閬中毒在先,自己當時慌了神,沒想那麼多,但作為一個光頭和尚為赤身的劉閬換衣療毒,這是帕塔親眼所見,所以劉閬説是自己的未婚子,也不為過,只是現在自己要怎麼答才好?
智明的腦子裏飛快地轉了一圈,説:“我所入雍仲派,取自苯教。只因成人之後入派,故算是僧俗,不是真正的喇嘛。”
“苯教呀,有緣呀,苯教是寧瑪派很有淵源!”喀禮很高興,原來苯教是西藏本土所固有的宗教,苯教在西藏民間的影響很大,佛教進入藏區,寧瑪派所練密宗的神秘與苯教非常相似,結果二者逐漸結合起來。
喀禮又問:“剛才聽這位閬姑娘説你是哪一位神的後修?”智明直嘆氣,這回被徹底地套進去了,一個很小的謊言一旦説出來,就要用無數的謊言去遮掩,就像滾動的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直到謊言不再是謊言。
因為謊言説了一千遍,就變成事實。
“他是大威德明王的後修。”旁邊的伽格説話了,他看智明沉默,以為智明對佛教的各神不悉,就開口説了一句。
智明撫額,這伽格明明知道劉閬在胡説,還幫着一起胡謅,這回好了,看怎麼收拾這個殘局。
喀禮一聽,馬上恭身向智明行了一個禮,口裏道:“難怪我看上師頭頂有五光暈,原來是明王尊的後修。得見上師,是我輩的榮幸!”即吩咐後面的小沙彌道:“快去給上師準備最好的禪房和食物,你們小心對待!”劉閬一看有這樣的好事,馬上説:“和尚,也給我準備一間好禪房,我是…觀世音菩薩的後修!”劉閬哪裏懂幾個佛教神,這觀世音最悉,連伽格曾説過她法相形似觀世音,這回一上口就自稱觀世間。智明一聽,哀嘆一聲,恨不得有個地鑽進去。
喀禮看看智明,又看看劉閬,拍着額頭説:“明王,觀世音…啊,我知道了,你們便是歡喜佛…我給你們倆準備最好的上房,請兩位入住。”明王原先是惡魔,後來佛祖派觀世音去渡化他,觀世音化身絕世美女,與明王雙修,明王在與觀世音雙修的過程中,魄飛天,即修成佛的故事,劉閬在德里的時候聽説過,這喀禮顯然也是知道的,便自然想到他們倆一間房。
智明忙説:“我的師傅説了,在修時期,不能…我還是跟伽格大師一間房。”喀禮聽智明這樣説,再看一眼劉閬説:“姑娘説自己是觀世音的後修,我怎麼沒看到你的頭頂有五彩光暈?”
“怎麼沒有?”劉閬還記得在地宮的時候,與智明神,明明是頭頂有五光暈,現在怎麼沒有了,她試着調節一下身上的氣,只覺得身體空蕩蕩的,她又試着閉目調氣,就是調不出來,她氣餒地看着智明,説:“歐巴,我的身體裏沒有氣了。”
“姑娘中了毒,身體還沒完全恢復,沒有力氣是很正常的。”帕塔説。
“不是沒有力氣,是沒有…”劉閬看智明向她打眼,就改口説,“沒有力…”正説話間,小沙彌來報説上房和食物備好了,四個人覺得飢腸轆轆,就跟着小沙彌進房吃東西,吃飽了,智明對伽格説:“我覺得有些不安,這樣吧,你在門外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但願沒有什麼事才好。”智明和衣上牀睡,但沒有敢深睡,突然不知道為什麼。一個靈醒過來,覺有些什麼不對,像是一聲呼喚,是劉閬的聲音,他忙穿上抓絨衣,披上衝鋒衣跳出房門,門一開,就是一股寒氣,吹得人連頭髮都清醒了。
院子裏光很亮,是月襯着雪光,院子裏的樹下立着一個人,一望過去,不是伽格,一個小小的身子,智明心一跳,快走幾步,真的是劉閬,穿着很單薄,只穿了件貼衣的衣,沒有加外套,雪光包圍着她,顯得更加小而單薄,智明心一梗,這小傢伙真不會照顧自己,出來看月亮也不多穿衣服,一定是凍壞了。
“小閬,怎麼不多穿一點衣服?”智明把身上厚厚的衝鋒衣下來,披在劉閬的身上,劉閬一轉身,投進智明的懷抱,智明看見她的笑,劉閬一向很愛笑,就是生氣的時候也是一張笑面孔。
但此時劉閬的笑看上去有點驚心,智明還來不及反應,就軟倒在地,落地前,他茫然地想:小閬為什麼要這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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