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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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青公子,你想妥了嗎?”模模糊糊中她聽見有女聲這樣問着。
“…這…”傅臨沉着;“也不是不行…”她猛然張開眼,卻發現眼前是一片温暖的黑暗。怔了半天,才發現,以把她當布娃娃為樂的傅臨又以掌心遮住她的雙眼。她試着要抬頭,卻被他壓制住。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那女人的語氣充滿不捨。
“只要你肯…肯與我師父…你兒自然會放走…”
“那就多謝姑娘了。”他淡聲道:“我跟我兒説句話告別吧。”厚重的門又緩緩合上。
那温暖的聲音又道:“妞兒別撞,你今朝姨有頭痛的病,不能挨疼。”她心一跳,而後掌心被挪開,她看見大妞就趴在她身邊,很像隨時會滾上她的身體,而那傅臨依然倚在牀牆,紅袍與白綢牀被翻滾着…
她抹抹臉,皺眉坐起來。
“他孃的,大不了跟她們拚了,你賣什麼身?”
“嗯…”他漫不經心,嘴角上揚。
“也不算賣身,説起來,這種事,女兒家較吃虧。”她瞪着他。
他低笑:“我時常心不在焉,這個…要混過去也快的。”
“…傅臨,你在説笑話?”又在跟她説笑話?她不解:“你不是功夫不錯嗎?如果一路殺出去,應該方便許多吧?”他揚眉。
“也是。”看看她,再看看抱着她的大妞。若有所思道:“要帶兩個人出去,也是可以,但總是有危險。”哪怕有一分危險,他都不大願意的。
她眼珠子骨碌碌轉着。有危險?誰?大妞?她?自被他發現她中了血鷹後,他的態度似乎不大一樣,總令她…總令她有點誤會。
呿,她可是市井小民李今朝,傅臨這般高雅的人會對她有興趣才見鬼了。
她見他還真的要下牀,連忙拉住他的手,罵道:“你沒必要蹚進這渾水!”他回頭,目光落在她手上,輕輕一翻,便將她給甩了。他笑道:“小事一樁罷了。”小事?蘭青以殺人的那一幕又浮現在她腦海。這樣也叫小事?如果今天是兩情相悦,她絕不會阻止,因為那就是傅臨的選擇,但現在…
“哪兒有刀?給我一把,一塊殺出去便是!”暗臨哈哈一笑,神微柔,站在牀緣,擋去她任何下牀的可能。
他沉默地凝視她一會兒,看得她一頭霧水,滿面疑惑,他才慢直:“你跟你十幾歲的模樣,差不了多少,就是憔悴了些。”細長的眼眸暴了。傅臨在她年少時曾注意過她?
他一時心不在焉,彷彿心神暫遊天外,他道:“我年少有一友,她年紀頗小,第一次她出現在我面前時,我不以為意,雲家莊來來去去不少人,沒想到後來她竟能忍受我棋藝。”畔揚起回憶的笑來。
“她來時,我若在看書,也能察覺她的存在,這對我來説,真是意料之外。後來有一年,有惡徒上門,目標在我,我自恃功夫不弱,哪知仍是措手不及,我那時太過年輕,功力雖有一定火候,卻過於自信,三枚銀針都是針對她的死,我擋去兩枚,第三枚有了偏差,入她的孔海。”她正着頭的動作,停住。
“銀針幾乎全沒,所幸,終究是取了出來。那一針只傷去她的記憶,已是萬幸了。她失去記憶的那部分,正是我,大夫説,人腦千奇百怪,實在難以找出原因。我雖有遺憾,但也不會過痛,只要她過得好,那忘掉我也無妨。她身分特殊,為免惡徒傷人,最好兩不相識,直到惡徒消失在這世間,也許到那時,她早已另建家庭,我倆依然能愉快地以友相,坐在那涼亭內繼續下着未完的棋子。”
“…你朋友…是男是女?”她疑聲問道。
暗臨笑得連眼都彎了。
“自然是男的。”她聞言,並未鬆口氣,又聽他道;“如今,我內功較當年已有躍進,但一遇這種事,依然不敢冒險。今朝?”
“什麼?”她直覺緊繃。
“你道,這事了結後,咱倆會有發展的機會麼?”她一顫,接着哈哈一笑:“哥哥説哪兒的話呢,什麼發展不發展的?我不就是你妹妹麼?兄妹之間要説發展,自是發展兄妹情了啊。”
“是麼?”她眼珠子轉啊轉的,就是不看他,直到門關上了,她才驚跳一下,口喊道:“別去!”人已經不在了!
她跳下牀,用力捶着那門。
“王八蛋!連門怎麼開都不告訴我!別去啊混蛋!”有沒有搞錯啊!明明是他把她趕到非天打雷劈不可的好不好?發展?發展個娘咧!她這麼低俗、這麼垃圾,能配得上那麼高雅的人嗎?
以前她敢示愛,是因為不覺得自身有什麼問題,她李今朝自信又快樂,活在今朝快樂得像只鳥兒,直到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