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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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頭一跳,連忙收手,讓他撲了個空。
他徐徐抬起漂亮的眼睛。
她誇張地東張西望,滿面通紅,又探出傘外,看看天,大叫一聲:“哇,雨要變大了,要打雷了,要打雷了!快回家吧!”腳步加快,不敢回頭看他,最後有些狼狽地快步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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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綿綿,遠方已有雷聲。
她上了牀,直接滾到內側,蹭着軟棉棉的暖被,試着入睡去。
身體放鬆了,腦子卻隱隱作痛起來。
轟隆…她渾身一顫,把臉深深埋進暖被裏,卻沒有捂住耳朵。
門輕輕地開了。
她把臉埋得更深,覺牀輕輕震動一下。
“今朝?”她連動也沒有動,接着,簫聲輕快地吹奏着,一時,密室裏樂音如,漸漸取代外頭的雷聲。
這樣的妙音,始終帶着輕盈靈活,聞者心曠神恰,如入林,與百禽共樂。很動聽,帶着幾分雅緻,與她不怎麼搭得上邊。
她爹孃是雅人,她自然有些目染,後來,在成為雲家莊一分子後,她也時常接觸這些雅樂,要擴展產業,絕對不能只靠市井小技,她什麼都懂一些、都會一些,文人雅士的眼光不見得有她好,但,她就是喜歡大口吃、齒而笑,要笑就笑,要哭就哭,要踹人就踹,不必自己生悶氣,她就愛在市井間打轉。
他跟她,總是有距離的。
簫聲轉為幽悠清柔,似在催眠。她眼皮重重,太專注聆聽的下場就是真的被催眠了。
雷聲不知何時停止了,全身暖烘烘的,她昏昏睡,忽然間,牀又輕輕地震動一會兒,她忽地張開眼,瞪着內側的牀牆。
他孃的…對不起,傅家娘,不是在罵你。她差點要用力捶着牀板了。
有沒有搞錯?這麼隨便?這個博臨在雲家莊都是這樣嗎?
為什麼這個男人、這個男人這麼隨便地找牀睡?
有隻手臂環過她的,她瞪大眼,發現這隻手臂很有力量地把她拖到背後那個人的懷裏。
“…”她不是布娃娃。他是抱上癮了嗎?
“嗯?還沒睡着麼?頭還在痛?”他聲音微倦,隱了個呵欠。
“是不是太冷了?”她正要答話,哪知她緊緊抱着的被子正在移動中,她瞠目結舌,連忙搶,搶啊搶的,最後力敵不過,宣告陣亡。
棉被覆在兩人身上…是誰在冷?
有沒有搞錯?他是傅臨!斑雅的傅臨啊!她的眼睛又被遮住了,她嘴巴張得大大的。
“好睡了嗎?”那語氣,很困,有點像在説:我先你一步睡了,再見。
“…”她心頭髮悶,嘴巴卻抿得緊緊的。仔細算算路程,他會在今天出現,肯定是夜兼程趕回來,不累才怪。難道他一點也不留戀跟他相處近一個月的江湖女俠?
她習慣地想撓臉,又怕驚動他,不由得暗歎口氣。
雲家莊已正式宣告與血鷹糾纏到底了,為防血鷹循線追來,他總是在易容後,來到她現在住的老窩,有時半個月也好,幾天也無所謂,他就是跟着窩進來當食客,擺明是有人養他,他最快樂了!
雖然説,這樣摟摟抱抱,不拘小節共枕一牀,實在有損女子名節,他要付出的代價就是名媒正娶,他敢這麼做,想必心裏已有這個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