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司康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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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血殘蝶的粉紅票)急着結婚的龍弱點鮮明,格爾森除了領悟自己佔不了上風,還得鬨堂弟不多嘴,不要用引龍誤會的言論破壞堂兄的婚姻大事。
神廟廚師平凡的廚藝當然不能表現他的誠意,格爾森説下午要向生命之神禱告,讓皮萊頓看守靜室不許人打攪,他帶伊南佳從靜室的密道離開了神廟。
以人類的年齡才剛二十出頭的青年,有幾個喜歡在靜室禱告一天的?格爾森當神官這麼多年,早想出好些打發時間的方法。
密道本來就是他要給伊南佳的無形財產之一,只是現在帶他出門,總有種格外討好的意思在。
格爾森對雷諾國都的每一條街道都非常悉,他沒帶堂弟去什麼豪華大酒店,而是左拐右拐的進了位置偏僻的一家小咖啡館。
現在是下午茶時間,偏僻的小咖啡館裏坐了三五個客人,顯得安靜。
佈置得不錯,也乾淨,伊南佳對這間格調淡雅的咖啡館第一印象不差。
格爾森找了兩個靠街道窗户的位置,然後主動點餐:“兩杯咖啡加牛不加糖,兩盤司康,一盤酪。”伊南佳沒發表自己的意見,他相信堂兄既然帶他來吃東西,就絕不會小氣,點得少的主要原因多半是因為這裏好吃的不多。
等店員將點好的下午茶送上來又離開,格爾森輕聲向伊南佳介紹:“這兒最出的下午茶只有這司康,你嚐嚐…”伊南佳沒急着嘗堂兄推薦的,他舉杯先喝口咖啡潤嗓子,既然這裏是咖啡館,主打的當然應該是咖啡了。
咖啡…還算可以,味道純正。這裏的商家良心還在,沒把不飽滿或者乾脆就是壞了的咖啡豆混在一塊磨,然後多加糖掩飾口。
然後伊南佳才品嚐司康…
司康是種非常傳統的下午茶點心,它是由麪粉、黃油、蛋、牛、糖、鹽,加發酵粉烤出來的。
司康比麪包硬比餅乾厚實,它烤之前的關鍵在麪上,多了麪筋多口會不大好,當然發酵也重要,不能太軟像麪包,也不能太脆如餅乾。
這家咖啡館的司康是恰到好處的。伊南佳咬了一口,鬆軟厚實還帶點酥,香味滿口。再拿另一個,裏面還夾了葡萄乾。
仔細地看,每盤五塊司康居然全不同,原味的、葡萄乾的、巧克力豆的、藍莓的和紅豆的,樣式也細分成圓形的、長條形的、三角形的、正方形和帶花邊的。
格爾森是吃一塊司康加一塊酪。他喜歡這種味更濃還帶點滑膩的口,伊南佳則用酪配咖啡,他剛嘗這兒的司康,還沒到吃膩可以混合別的味道。
“嘿,看那邊…”格爾森輕聲示意伊南佳看窗户外邊。
木製的大窗户二月底還是關着的,窗紗是半透明的。普通人坐這邊其實看不到什麼街景,反而倒是有涼風會灌進來,所以別看這位置靠街道。往這邊坐的只格爾森和伊南佳。
非人類的視線好得讓普通人嫉妒,伊南佳透過模糊的窗紗,看到外面往這邊走的人有四、五個,其中兩個人的距離和態度可判定是侍衞和主人,那個主人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棕金的頭髮,藍的眼睛。以人類的標準看還算英俊。
伊南佳不但看清那人的樣子,還從那張年輕的臉上看到雷諾國王的影子,回憶一下符合這年紀的:“老大?”
“大王子。”格爾森點頭,和堂弟説話就是比和人類説話省心。
“你這時間帶我來這裏,不是恰巧能遇上他吧?”伊南佳又問。
“是恰巧…”格爾森目送雷諾的大王子走近咖啡館對面的一家小書店,“這孩子喜歡來這兒的書店蒐集新書和舊書,我五、六年發現這兒的司康不錯時就順便發現了他,不過他來的時間不固定,今天真是巧了。”時間固定方便的是刺客,伊南佳明白,所以他關注另一個詞:“孩子?你和他悉?比對國王還?”
“嗯,他六歲那年王后懷了公主,沒力照顧他,就把他送到神廟託我照顧了一年半,這孩子別看當時小,心裏明白着呢,從不在神廟擺王子的架子,也不鬧着要回宮或者挑食,給他本書他自己就能安靜坐上一天,好帶的。”格爾森自己也才二十出頭,不是會耐心哄孩子的,當然看那種好帶的才順眼。
“特里薩也是在神廟住過的,再加上這個,應該還有吧?神廟現在真正的職能其實是避難所吧?”伊南佳笑道。
“還真是,這世界太平太久,神不來魔不來靈矮人都藏着,人類沒什麼必須祈禱的事,神職人員當然不吃香了,如果不是這些神廟全是開國國王定下必須供奉的,許多大貴族家裏的家譜也記載他們祖先信仰神並得神保佑了,要不然別説王權凌駕神權,神廟還存不存在都難説。”格爾森説了這句便又專心吃東西,因為那個大王子拿了本書從書店出來就進了咖啡館,隨便找個座位點了下午茶便低頭專心看書,他的侍衞倒是警惕的打量周圍。
格爾森這回溜出來是用了他青年的真實面貌,同時在自己身上加了不少忽略咒,伊南佳也沒少往自己身上扔忽略咒,大王子和侍衞都無法注意他們,只是有人在這兒總用警惕的目光掃過來掃過去的,難免掃興。
所以格爾森和伊南佳吃完了沒再添,乾脆的付賬走了。…第二天是週一,是神廟每週開會商議一週工作安排的子。
像格爾森説的那樣,神職現在已經不大重要了,神官逐年的減少,人們來神廟與其説是向生命之神禱告求神保佑,不如説神廟的景緻優美,藉着禱告賞景散心。
所以平常的會議只是例行公事,沒一個小時就能散會。
但今天,當昨晚大神官的第一秘書皮萊頓專門通知要求大家正裝出席,不許遲到,大家心裏都猜出來了,今天這會議可能是半個世紀以來最重要的一場了。
神官侍奉神祗,制服是象徵聖潔的雪白,初級神官披肩淡紫,中級神官披肩淡紅,高級神級披肩淡藍,大神官披肩淡金。
由大神官親自主持的週會,初級和中級的神官還不夠資格參加,都是由高級神官聽完再傳達給自己分管的小神官們。
不過今天,大神官身邊還站了剛考上中級神官的伊南佳,心裏有準備的人並不奇怪。
格爾森按時出場,示意大家都坐下來他卻仍站着,開口第一句話是道歉:“本來關於神廟的重要大事,各位虔誠信仰的神職人員才應該最先知道,可是昨天我因為被人催促,不得已先説了幾句,雖然不是説的十分明確,但我想大家都明白我為什麼時間不多卻只着急教導伊南佳一個人。”在場的當然明白,大家互看看,由哈卜特作為代表起身,以比面對神像還虔誠的態度對格爾森躬身行禮,勸道:“大神官,昨天那是突發的意外,您對國王當然不能隱瞞什麼,請您不要為這事難過…”
“我為神廟的未來而難過,神官是神職,信仰生命之神的神官甚至可以不聽從其他諸神的命令,可現在一個侍從官就能用命令的語氣對我們説話…”格爾森嘆,“我要離開了,將來神廟是否存在,神官是否受尊敬,都要靠你們來努力…”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傷起來,沒人會責怪老神官,事實上如果不是老神官一直在努力,生命之神的神廟和神官早就名存實亡了,就像是別的國家的神廟那樣,國王會因為你一句話便趕過來表示心意?他們能記住神官的名字就不錯了!
“好了,我們説正事…”格爾森覺得自己問心無愧,他當了五十多年的大神官,便護了神廟五十多年,就是真見到生命之神,他也敢抬頭的説:“我保護了您虔誠的信徒五十多年,並宣揚您的神蹟近七十年,讓您得到的供奉在切斯特大陸的眾神中排第一,就算我不是您親選的,就算我在神職期間的確給自己撈好處了,您也能理解的,對吧?”
“三年前我出門時,是和你們説了的,我夢見生命之神顯出神蹟,告訴我他已經為我選好了下任的大神官,只要我出去把繼承者找回來便可以了,對吧?”格爾森對借生命之神的名義辦事毫不負擔。
眾高級神官齊齊點頭,這事外人、包括國王也都是隻知道老神官出門去選繼承人了,但老神官之所以出門是受了生命之神的指引,是隻有在座八位高級神官才知道的秘密。
“謝生命之神的庇佑,我找到了繼承我位子的人。”格爾森這話真是由衷之言,如果不是伊南佳來到這個世界,他要再過多久才能回去?
“你們安排一下,這個星期四我正式傳位給伊南佳。”大神官説伊南佳是繼承人,信服格爾森長達五十年的眾高級神官沒有異議,可説到安排繼任典禮,他們中年紀最大的也是在格爾森當上大神官後才來的,五十年沒辦過大典了,他們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事末了還得請教唯一參加過大典的老神官本人,正是因為老神官説神廟只應該記載神蹟,當年繼任的儀式步驟才沒留下文字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