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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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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説的,我去河邊接先生去了。”丫鬟衝杜文浩恭敬地笑了笑,道:“先生辛苦了,我家主人在大廳裏等着您呢。”杜文浩心想,這裏的人怎麼都叫主人。而不叫老爺呢?

走進大廳,只見何釗和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人正説話,見杜文浩來了。兩人起身笑臉相

“久仰久仰,老朽等先生多時了,一路辛苦,趕緊坐下來歇息。

何釗道:“這個是我的位故友,名晏逸,先坐下喝點茶,我們再慢慢地説。”晏紫自然地坐在了杜文浩的身邊,雙手端着茶遞給杜文浩,杜文浩趕緊道謝接過。

晏逸頭髮已經全部都白了,但是面卻紅潤。神也看着不錯。

“我就知道小女去接先生去了。”晏逸笑着説道。

杜文浩喝了茶,卻發現這個茶葉自己從未喝過,何釗看出端倪。道:“這咋。是晏逸他們這裏自己種的茶,種子是從大理過來的,叫女兒香,先生覺得如何?”杜文浩連連稱讚。

晏紫道:“先生喜歡回去的時候,晏紫讓同叔給你帶些回去。”何釗笑了,道:“晏紫就是偏心,我每次來,怎麼不見你這麼大方呢?”晏紫咯咯地笑着,大方地説道:“那是何伯伯不用我説,自己都會帶些走的。”大家笑了起來。

這時進來一個婦人,大約四十多歲,模樣和善,穿着簡樸。

晏逸道:“這是我的二夾人,姓趙。”趙氏上前躬身施禮,道:“見過先生,主人,飯菜都已經備下了杜文浩更是詫異,丫鬟叫主人也就罷了,怎麼連老婆也這麼叫。

晏逸起身説道:“那就先吃飯,讓先生也嚐嚐我們鄉野山村的飯菜。都是我們自己種的,雖説不及縣城,但是卻也可口。”晏紫站起身來去牽杜文浩的手。趙氏道:“紫兒,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牽着先生的手啊。”晏紫默然地看了趙氏一眼,沒有理會。牽着杜文浩,道:“先生,走。我帶你先去見見我娘,然後去吃飯。”晏逸道:“紫兒,先吃飯。”晏紫脖子一擰,道:“我説了先去看我娘。”杜文浩趕緊説道:“不着急,還是先去看夫人吧。”晏逸無奈,道:“好吧。”杜文浩發現趙氏狠狠地白了一眼晏紫,然後退下了。

晏紫牽着杜文浩的手走在前面,何釗和晏逸跟在後面,過了一個長廊,就看見一個別致的小院。

晏紫這才撒開杜文浩的手,一路小跑,嘴裏大聲地喊道:“娘,紫兒來看您了。”杜文浩回頭對晏逸和何利笑了笑,道:“晏紫是個好的孩子。”晏逸笑着説道:“也難為她了,晏紫母親近年身體不好,她就跟着她姨娘一起住,平時每天都回來陪着她母親説説話的。”晏逸陪着杜文浩和何釗走進一個房間。像是晏紫進了內室,外屋並無一人。

果真,晏紫很快從內室出來了,道:“爹,娘説只讓杜先生進去。”晏逸眼睛裏閃過一絲莫名的東西,杜文浩還未細看,晏逸便微笑道:“也好,那我和何大人就在外面等着,勞煩杜先生了。”杜文浩沒有想到出來是給人看病的,所以沒有拿藥箱,便將自己的意思告訴了晏逸和何釗。

何釗道:“也怪我事先沒有對先生講明,要不你先給夫人看病,反正藥也必須出去才能拿,先生以為如何?”杜文浩道:“我也正是這個意思。”説着,由晏紫牽着自己的手進了內室。

只見一個少*婦,約莫三十歲的樣子,雖臉蠟黃,神情萎靡。但十分漂亮,穿着也十分講究。

少*婦起身相應,步履緩慢,一旁有丫鬟趕緊扶着。

“花落見過杜先生,先生舟車勞頓,辛苦了。”説話的聲音綿軟。聽着如溪一般悦耳。

“夫人趕緊坐下吧,不必拘禮。”杜文浩讓這婦人坐下,然後自己坐在她的對面,一旁的丫鬟趕緊拿來了早已備好的脈枕。

晏紫乖乖地坐在母親的身邊,手放在晏紫的背上,好似安一般。

杜文浩見她好像有些緊張,便微笑着説道:“古花落是姓花嗎?這個姓氏倒不多見。”婦人沒有説話,晏紫説道:“我娘不姓花,姓古,名花落,我外公説我娘出生的時候窗前的一朵玉蘭花正好落下,於是便給我娘取了這個名字,先生,這名好聽嗎?”杜文浩見古花落將手伸出來,便一邊給其號脈,一邊微笑着對晏紫説道:“好聽。”晏紫抬頭對古花落乖巧一笑,手還是放在她的背後,輕輕的摩擦着。

杜文浩見古花落舌光紅無苔,脈細弦而數,一派陰虛的現象,便道:“古花落是什麼時候得的病都有什麼症狀?”古花落答非所問道:“是紫兒的爹請你來的嗎?”杜文浩道:“是何釗何大人讓我來的。”晏紫説道:“娘。爹説杜先生可厲害了,所以就讓何伯伯將杜先生請來了。”古花落輕輕地摸摸晏紫的髮髻,柔聲説道:“料想也是你何伯伯請來的,你爹怕是不會有這個心。”晏紫撅着嘴,道:“不是的,我爹…”古花落沉下臉來,道:“好了,不要説了,你出去玩吧,不要在這裏礙眼。”杜文浩不明白這個古花落怎麼説翻臉就翻臉了,晏紫的眼睛一下就紅了,緊緊地咬着自己的嘴,慢慢地站起身來。

杜文浩勸道:“晏紫乖,出去陪着何伯伯説説話。”晏紫點點頭。偷偷地看了古花落一眼,委身施禮,然後輕聲地走了出去。

古花落見晏紫出去了,將身邊的丫鬟一一屏退。

“杜先生,你看出我是什麼病了嗎?”杜文浩道:“只是望切兩樣,還不肯定,不過我看夫人的脈象,陰虛是一定有的。”古花落輕嘆一聲,道:“一年多了,我還以為他們在等着我死。”杜文浩道:“他們是誰?”古花落低下頭去,像是存沉思,片刻才抬起頭來,杜文浩發現她的雙眼有了紅了。

古花落道:“我和晏紫的爹二十多年前搬到這個地方,那一年我十六歲,他二十五歲,後來我們成親。再後來有了紫兒和她的兄弟姐妹,在這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我們過得好的,直到”唉!”杜文浩見古花落心緒不平,便道:“夫人説出來大概要好些。不着急。你慢慢的説。”古花落深深地了一口氣,道:“直到她來了。”杜文浩想起之前見過的那個女人,道:“二夫人?”古花落一愣,繼而悽然一笑:“好快,我不過才病了一年多,竟然已經登堂入室,成了二夫人了。”杜文浩道:“看來夫人這一年多都呆在這個院子裏不曾出門?”古花落點了點頭。道:“是的,我這個院子好比皇宮裏的冷宮一般。除了身邊的丫鬟就只有紫兒過來看我了。”杜文浩道:“夫人知道皇宮?”古花落笑了笑,道:“不過是聽那些唱戲的人渴出來的,我哪裏見過。”杜文浩道:“那這麼説,夫人的病應該和這個趙氏有關?”古花落點點頭,道:“兩年前,我的貼身丫鬟得病死了,身邊無人照料,管家晏同便説自己有個遠房親戚,也是個寡婦,無兒無女,着實可憐,但是為人細心老實便給晏逸説,讓她過來照顧我”説着,突然古花落低頭嘔吐起來,杜文浩看了看,發現並未嘔出什麼,只是乾嘔。

古花落好些後,接着説道:“來了不到三個月,有一天,晏逸讓我帶着紫兒去城裏上香,趙氏藉故説是頭一夜着涼,有些頭痛,於是就讓別的丫鬟跟着去了,誰想走到半路,紫兒怎麼也不肯去了,説是肚子痛。我不敢前行,只好回去,誰知”説着又幹嘔了幾下,眼淚都出來了。

古花落掏出娟帕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道:“不好意思,我只要一提到這兩個人就會這樣。”杜文浩道:“要不夫人喝點水再説?”古花落趕緊擺了擺手,道:“不要,我現在是吃什麼吐什麼,喝水也是要吐的。”杜文浩驚訝道:“就這樣一年了?”古花落苦笑着點了點頭,道:“也不是。這個病是半年前才開始的。之前就是覺得悶氣於”杜文浩道:“我是説僅從脈象上看,夫人的身體並無別的異樣,只是陰虛,不過現在我就知道了,這個陰虛大概也是因為這種嘔吐導致的。那他們就沒有給你找過大夫嗎古花落道:“有的,不過沒有什麼好轉。大概也沒有心思想醫治好我。不過就是想掩人耳目,怕下人們説吧。”杜文浩道:“有件事情,我是想明白,但是又怕夫人聽見我説又要千嘔,還是算了。”古花落微微一笑。道:“先生儘管問吧。你就是不問,我聽見他們其中一人的聲音都會作嘔,這和你的問題無關。”杜文浩道:“不知那一夫人帶着晏紫轉回來的時候到底看見了什麼?”古花落連忙捂着嘴,杜文浩覺得自己好殘忍,但是為了給這位夫人醫好她的病,他必須清楚這些事情。

古花落忍住,半晌才緩緩地説道:“在牀!”杜文浩明白了,這是古花落叫自己的丫鬟進來,將從前那些大夫給自己開過的方子拿給杜文浩一一過目,然後讓丫鬟出去了。

杜文浩看了前面的方子,也都是一些和胃降逆止嘔的。丁香、柿蒂、旋覆、黛持兼與理中,寒的、熱的、補的、攻的都用了。問過得知,喝了藥就吐藥,看來問題還是沒有找準。

杜文浩道:“夫人,睡眠如何?”古花落道:“試想一下,自己捨棄一切帶着身邊的侍從和僕人,跟着他到了這樣一咋。沒有人煙的大地方,他卻跟一個丫鬟”我便一夜一夜地無法入睡。”杜文浩道:“莫非我來時見到的那些人都是夫人的侍從和僕人?”古花落道:“是啊,二十多年了,他們在這裏已經紮,為了我留了下來,生兒育女,如今已經百人。”杜文浩初見古花落,就覺得此人氣度不凡,應該不是鄉野婦人,如今看來,這個古花落當初一定為了晏逸,離家出走,上演了一出為了愛情私奔的轟轟烈烈的戲劇,難怪她的反應這麼強烈。

杜文浩道:“那夫人是從嘔吐以後才睡不着覺呢,還是你以前就有啊?

古花落道:“我以前就經常這樣,經常睡不着覺。每每想起爹孃便”説道這裏,古花落哽咽了。

杜文浩想,那麼這種陰傷是劇烈嘔吐導致的傷陰呢還是原來就有陰傷呢?這一點我必須問她。

杜文浩道:“夫人在得這個嘔吐之症前可有件麼病?”古花落想了想,道:“小的時候在家裏身子就不是很好,聽家裏的大夫説,大概是幼時貪要,常常憋着小便,時間一長就忘記出恭,長此以往,經常反覆發作小便不利,且出恭時小腹及”下身澀痛。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犯了,最近又有犯。

杜文浩心裏有了底,道:“那夫人如今喝水也吐,吐過之後可有口渴,想喝水的時候?”古花落道:“有的,於是就心煩,因為喝過之後還是要吐。”杜文浩道:“那我就明白了,因我來之前不知要給夫人看病,故而未有準備,待我回去給夫人開方拿藥之後。夫人吃上幾副,自然好了。”豈料古花落道:“杜先生一番好意,奴家心領,不過先生不用給奴家拿藥了。”杜文浩不解,道:“這又是為何?”古花落苦笑道:“不是奴家不相信先生醫術,而是沒有這個必要了。你就是給我開了再好的藥,我看見他們我仍舊要嘔吐出來,所以不用了,多謝先生在這裏聽奴家説了這麼長時間的廢話,現在請先生回去吧。”杜文浩見古花落已經起身,有送客之意,自己只好起身。

古花落將杜文浩送到門口,道:“奴家就送先生到這裏吧,出門就要看見不想看見的人,奴家失禮了,先生慢走。”説完躬身施禮,然後折身回到了內室。

杜文浩走出房門,見晏逸和何釗站在那裏,不知何時二夫人過來了,晏紫卻不見了。

晏逸上前道:“先生,夫人的情況可好?”杜文浩只道:“還好,還好。”二夫人道:“先生現在就開方吧,我讓同叔進城送您的時候一起拿了過來。”杜文浩想起古花落説晏同和這個趙氏是親戚,這個趙氏一看就是工於心計的女人,若不是她,古花落應該也不會是現在這裏樣子,想到這裏。杜文浩道:“不用了,有幾味藥還需要回去讓夥計稍加研磨之後才能抓藥,還是等我回去了再説吧。”趙氏道:“先生是不是聽夫人説了什麼?”一臉的狐疑。

杜文浩微微一笑,盯着趙氏,道:“不過説的都是一些病因。二夫人以為大夫人會給我説什麼?”趙氏語,站在那裏陰沉着臉。

何釗笑着説道:“好了。好了,先去吃飯,想是先生早就飢腸轆轆了。”晏逸道:“對,還是先去吃飯,我們邊吃邊説。”趙氏對晏逸説道:“我去看看大夫人,主人先帶着先生和何大人去吃飯吧。”晏逸道:“你去做什麼?你不知道她本就不想見你嗎?”趙氏笑了笑,道:“怎麼會?”杜文浩道:“二夫人,還是不要去了,大夫人還沒有吃飯,你這一去,怕是”杜文浩後面的話沒有説完,他想説,怕是你一去,又要全部都吐了出來。

晏逸道:“你去忙你的吧,花落該是累了。”趙氏忍住心頭的怒火,笑笑道:“那好吧,我去找紫兒,不知道又到哪裏去了,給她説了不要去河邊不安全。她總是不聽,唉”説着。給杜文浩和何釗施禮,然後退下了。

晏逸見趙氏走遠了,這才急切地問道:“先生,花落可好?”杜文浩見晏逸這麼着急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便道:“還好,就是太過憔悴和消瘦了。

何釗道:“昨天我去見過,都不敢告訴晏老弟,怕他傷心。”杜文浩道:“怎麼晏老爺一直沒有見過夫人嗎?”三個人邊説邊往外面走。

晏逸搖了搖頭,道:“見過一次,也快一年了,她一見我,便要尋死覓活,聽見我的聲音都不行,聽紫兒説,她瘦的厲害,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