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病困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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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從地上滾爬了起來,拿了剛才的麻繩衝到院中的一棵大樹下,報了板凳。就把繩子往樹上系,嘴裏喊着:“老天爺啊,”我活不了了”好好,我去死”你們都盼着我死”我就死給你們!”她女兒葉子衝上前去阻止,成議則説道:“老二,老三,把你姐姐給我拖回來,今天我到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敢死,若是死了,我成議給你挖坑,將你埋了。”旁邊兩個晏的聽見成議這麼説,上前將葉子愣是給拽了回來,院子其他的人竟然無一人上前勸阻,都看着那潑婦演戲。
潑婦把繩子繫好,套在脖子上,這才發現一院子的人都沒上前阻攔自己,頓時傻了眼。望着成議,成議卻不看她,冷笑轉過身去。
“你們”你們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着我死?”潑婦絕望地嘶聲道。
成議不理。葉子難過地説道:“娘,您就給爺爺和爹認個錯吧,爺爺是真的病了。我剛才還看見他手上提着藥包呢,娘,葉子求您了,就認個錯吧,這個家沒有一個人平裏不讓着你,你心疼小四天天給他留最好的吃喝。大家誰都不説,二叔的孩子病了你不給錢看,人家二叔也是自己在外面砍柴賣了給孩子看病的,大家讓着你,是因為知道你也不容易,可是您不能總這樣啊。”婦人呆呆地望着他們,終於,把腦袋從繩子裏退了出來,下了凳子,一步一挪走到成老漢面前,慢慢地跪下,苦着臉道:“爹,兒媳婦錯了,您就饒了我這一次。您若是還怪我,那成議他就真的不會要我成老漢沒有説話。潑婦又道:“從前都是我不好,為了蓋這個房子,我節衣縮食也不是為了大家可以夏天不用淋雨,冬天不用受凍成議道:“你還覺的是你委屈了是不是,我之前不説,是因為我心疼你,可你自己怎麼做的,你把好吃好喝的都留給了自己的孩子,別的人呢,你整天怪這個吃的多了,那個用的多了,你這麼自私,當初我就不該將你娶了進來。真是我的錯,我不會原諒你的,你走吧。”柯堯走到成議面前。一臉凝重地説道:“大叔,能不能我説幾?”成議有些意外柯堯道:“就是一年前,我還是個有爹有娘有人疼的孩子,可現在我沒有了,爹孃都死了,弟妹也死了,我一個親人也沒有了,剛才我是在氣頭上,如今我也替成大娘求個情,她既然是有千萬個不是,但是這些孩子不能沒有娘啊。”葉子也趕緊説道:“爹,女兒求您了,娘已經知道錯了。您就給娘一個機會,若是她這樣,您在趕她走,女兒也”也給娘求情了。”説道這裏,葉子掩面慟哭起來。
成議長嘆一聲。走到成老漢面前跪下深深地磕了一個頭。道:“爹,兒子不孝。這麼多年讓您受累了,若不是客人們提醒,我還不會醒悟,您説吧。您是這個家的當家的,您説了算。”成老漢不老淚縱橫,起身將成議扶起,在他的肩上拍了拍,哽咽道:“爹老了。總是要去的,你們過的好,我和你娘也就沒有什麼話説了,這位姑娘説的對,孩子不能沒有娘,就讓她留下吧。”説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進屋去了。
院子裏的人見成老漢也都紛紛地進了自己的屋子。院子裏只剩下成議和他子還有葉子,成議走到他子面前厲聲説道:“爹説留下你,你且留下,不過從今天開始這個。家由爹幕當,你不用在家裏待著了,和我們一起下的幹活去,家中的錢怎麼支配由爹孃説了算,你可同意?”
“我,,我我同意就是。”潑婦低聲説道。
林青黛見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準備讓雪靠兒和柯堯隨着自己離開,這個時候才發現柯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林青黛讓雪靠兒先回去,自己沿着河邊找去,果然見柯堯坐在一塊石板上,便走上前去。
“丫頭。該吃飯了,在這裏坐着幹什麼呢?”林青黛輕聲説道,然後坐在了柯堯的身邊。
柯堯雙手托腮望着腳下的河水,抬起頭來,林青黛發現柯堯哭了。
柯堯幽然道:“林姐姐,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你先回去吧。”林青黛在她旁邊坐下,輕輕地摟住柯堯的肩膀,柔聲説道:“想柯堯點點頭。
林青黛輕嘆一聲,道:“我都記不起我孃的長相了。我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娘有一次上山摘我最喜歡吃的酸棗不小心從山上摔了下來”柯堯看了看林青黛,將自己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難過地説道:“姐姐,那你爹呢?”林青黛淺笑道:“也去了,當時我覺得天都耍塌了一般,我趴在我爹的身上死活不讓人下葬,後來我哭着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已經讓我師父帶到了師父的家裏。”柯堯:“可是我妾娘死的時候我都不在身邊。”林青黛勸道:“丫頭,你不是還有我們嗎?”柯堯一滴清淚落在了林青黛的裙子上,林青黛用手輕輕地將她的腮前的淚水擦去。道:“好了,你看我和你一樣,可是我們不都還有文浩,琴兒,靠兒和憐兒他們嗎?”柯堯想了想。道:“不一樣的,你是浩哥的夫人。而我只是一個件人。”林青黛憐惜的握着柯堯的手,道:“那你就做我的妹妹吧,好不好?”柯堯驚喜的望着林青黛,顫聲道:“真的?”林青黛點點頭。
姐姐!”柯堯摟着林青黛的肩膀,嗚嗚地哭三後,杜文浩他們休整好了,同成老漢一家人告別,成老漢讓家人給他們準備了乾孃和水果,將他們送了十里,這才依依不捨地轉回去。
從清江鎮出來,又慢慢往前走了幾天,終於出了雅州地界,進入嘉了。
嘉州州府在峨眉山腳下。杜文浩沒去過峨眉山。正好借這機會,去瞧瞧這座名山。看看能否尋訪到滅絕師太的影子,儘管那是數百年之後的明朝的事情。還裏的人物。
可是,剛剛進入嘉州地界,柯堯就病了。
之前大家誰都沒有注意,因為柯堯自從和林青黛結為姐妹之後,心情大好。大家知道柯堯心裏有個結,畢竟這麼小的年紀就沒有了家人,而且還曾經有過被自己親人賣去青樓的一段不堪的回憶。所以大家都儘量不去招惹她。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時間一長,也只有林青黛最是知道柯堯的情況了,但直是陰雨不斷,大家瞅着天氣涼急着趕路,連林青黛都沒有發現柯堯有什麼不對,突然一下昏病到。
杜文浩忙給柯堯救治,好半天,柯堯才甦醒了過來,見大家都圍坐在自己身邊。虛弱地笑了笑,道:“別擔心,我大概就是有些累了,沒有關係的。”杜文浩問道:“最近有沒有別的不舒服?”柯堯道:“也沒有啊,就是後脖頸處有點瘙癢,其他好像沒有什麼了。
杜文浩讓林青黛將柯堯的衣領翻開,果然見脖頸處有紅的斑塊三四處,有些地方都讓柯堯給撓破了。杜文浩再問:“我昨見你吃飯的時候吃的很少,有沒有覺得四肢痠軟?”柯堯:“有的,不過整天趕路手腳腫脹也是平常。”杜文浩:“怎麼,你的手腳都腫了嗎?”林青黛再將柯堯的褲管挽起,柯堯有些不好意思縮了縮腳,杜文浩微笑着説道:“你既然是青黛的妹子,那也就是我的妹子,哥給小妹看病,害怕羞嗎?”柯堯嘻嘻的笑着,道:“人家是不好意思。”杜文浩輕輕地按了按柯堯的小腿肚子,果然發現有水腫的現象,便讓她在伸舌看了看,只見柯堯的舌頭舌苔灰黃厚膩,脈象則兩脈弦滑兼數而有力,用手背輕輕地柯堯的額頭上探了探,心中已經明瞭,讓柯堯躺下:“你好生歇息着,不要起來,有什麼需要叫丫鬟們去做,琴兒,你給柯堯專門找個丫鬟伺候着。”説完,杜文浩起身走到桌前開。
柯堯見杜文浩一臉嚴肅,心裏也緊張起來,小聲問道:“浩哥,我是不是病了?”杜文浩低頭寫字,並不抬頭看柯堯,只道:“當然了,不過不用擔心,你只需聽我的話好好吃藥,別的什麼都不用管。”杜文浩寫好了方子,給英子抓藥,他們隨車隊帶有常用物藥。
車隊又往前走了數里,來到一個小鎮,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安頓好之後,林青黛偷偷問杜文浩道:“這丫頭怎麼了?”杜文浩:“雅州的天氣和這邊相比干燥的多,加之在青樓里老鳩一天不讓她好好休息,整不是撫琴就是詩,走之前又病了一次,我們都沒有太在意。所以這一次才會病到。”林青黛焦急的問道:“那嚴重嗎?”杜文浩笑了笑:“這個病是內伏濕,外客。兩相博結,醖釀凹猶濕熱,好在發現得早,若是晚此,就很麻煩。眾個病刮恩風洲人不能有心理的負擔,所以你什麼都不要告訴她,再者一定要記住,不要讓她出來曬太陽,就在房間裏待著。”林青黛:“那到底是什麼病?”柯堯得的是紅斑狼瘡,這種病來勢兇猛,一個不小心甚至連命都賠上,而且發病的大多都是年輕人,杜文浩當然不會把這些告訴她,讓她們擔心,想了想,説道:“是比較嚴重的一種濕熱病,她若是問你,你就説是脖頸上的斑塊不能見太陽就好,飲食也讓丫鬟們做的清淡一。
林青黛連連點頭答應着,心裏很是擔心。
第二天,柯堯病果真嚴重了,林青黛趕緊將杜文浩叫來。
杜文浩一進房間,瞧見柯堯雙目赤紅,走近一看,她雙腳比頭一天腫得更加厲害了,躺在牀上低聲呻着。
杜文浩在牀邊凳子上坐下。對柯堯説道:“若是痛的厲害就叫出來,這樣會好一些。”柯堯勉力一笑:“哥,我渾身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杜文浩輕笑道:“什麼話,這直是大熱的天,我們一直趕路,後來又一直下雨,這樣就才沾染了一些濕氣,吃過藥將濕氣排出去就好了,莫説這樣的傻話,聽見了沒?”柯堯微微地睜開雙眼,疲倦的看了杜文浩一眼,點點頭,又將眼睛閉上了,道:“哥,我的身上像是要着火了一樣,好熱,你讓姐姐揹着我去河邊洗個冷水澡好不好?”杜文浩摸了摸柯堯的額叉發現燙得厲害,便讓英子去端盆冷水來用浸透的濕巾給她降温。英子忙接過來做。
杜文浩又安了柯堯幾句。這才出了門,見龐雨琴在走廊前站着,長吁短嘆。便上前低聲説道:“她這個病有點棘手,不是一兩副藥就可以緩解的,你讓丫鬟去給柯堯熬些粥來,大概今天開始有三兩天的時間她會吃什麼吐什麼的,但是必須讓她吃東西,要不身體受不了。”龐雨琴哀嘆道:“怎麼上蒼讓她受這樣的苦,我見她身上幾處都起了紅瘡,一會兒説痛一會兒説癢的,我見着就傷心了。”杜文浩:“是的,這個病。病人自己要有很大的忍耐心,因為這個,時候誰也幫不了她。沒辦法分擔她的痛苦。”他們在客棧裏一住就是三天。
三天後的早上,杜文浩來到柯堯的房間複診。這幾天他一直是這樣,起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去看看柯堯的病。
走進門,只見雪靠兒趴在桌子上睡着,她連着幾天都是親自照料柯堯,實在扛不住了。
柯堯掙扎着要起身,但是因為身上的腫還沒有消,尤其是腿雙更是腫的連平裏的褲子都沒有辦法穿。龐雨琴讓人到裁縫店裏給臨時給她趕製了一條很寬鬆的褲子才好些,這個時候她想起身還是比較困難的。只不過,連續用藥三天後,神好一些了。
杜文浩見狀趕緊上前攙扶她。輕聲問道:小心,我扶你!你想做什麼?”柯堯指了指雪靠兒,小聲説道:“別吵醒靠兒姐,我”我只是想起來上個。幕廁。”杜文浩想着自己不方便抱她。她上廁所必須要有人扶着才行,但是看雪柔兒睡得正香,道:“我去找青黛,你等我一會兒。”柯堯急了,道:“我”我憋不住了,哥,你幫我把鞋子穿好,扶着我出去找姐姐吧。”杜文浩找來柯堯的鞋子給她一穿,誰想她的腳也還沒有消腫鞋子也穿不上腳,柯堯記得面臉通紅。道:“哥哥,你抱着我下樓吧。”杜文浩猶豫着,柯堯推了杜文浩一把,道:“你是我哥啊,我都不怕你怕行麼!”杜文浩只好硬着頭皮將柯堯打橫抱着走出門去,下了樓,正巧遇到恰兒,趕緊將柯堯放下,讓憐兒扶着去茅廁去了。
從茅廁出來,杜文浩剛才抱着柯堯的時候就已經覺得她沒有前幾天那麼燙了,還是上前摸了摸額頭,果然已經恢復了正常的體温,看來已經好些了。
杜文浩:“你還是不能曬太陽了,趕緊讓憐兒扶着上樓去心”柯堯眼睛一眨,俏皮地説道:“不,我讓哥抱上去。”杜文浩有些不好意思,憐兒一旁看着杜文浩的窘相,偷偷捂着小嘴笑,杜文浩道:“你這丫頭,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嗎?”柯堯歪着腦袋,似笑非笑道:“我又不是女人。”杜文浩詫異啊了一聲,柯堯接着説道:“我是你妹妹啊。”杜文浩哭笑不得,正巧林青黛過來,杜文浩趕緊將林青黛拉過來,道:“現在有你姐姐了,你姐姐學過功夫的,拎着你就上去了,我還有事,我要去忙了。”説完便奪路而逃。
柯堯在身後咯咯地笑着,林青黛輕輕地點了點柯堯的頭,道:“才好一些就開始捉你浩哥了?”柯堯趴在林青黛的背上湊在她耳朵邊小聲地説道:“喜嘻,我喜歡哥抱我的覺!”林青祟裏咯噔一下,這閨女對自己夫君情竇初開了?側臉瞧了她一眼,沒説話。
過了幾天,柯堯身上的腫已經消得差不多了,也可以和平常一樣吃飯喝水了,就是杜文浩不讓她下樓去。她哪裏閒得住,這一天太陽才落山,吃過了晚飯,柯堯嚷着非要出去逛逛。
林青黛好聲勸説,柯堯哪裏聽的進去,一個勁兒在房間裏大吵大嚷着,杜文浩聽見就過來了。
“不嘛,不嘛,讓我去吧。我都在牀上躺了十幾天了,**都躺大了。”柯堯噘着小嘴不高興地在林青黛面前撒嬌。
杜文浩道:“一個女孩子家。説話沒羞沒臊的。”柯堯扯着他的衣袖,扭着身子道:“哥,你看太陽都已經下山了,你就讓姐姐帶着我出去走走。我聽話,不吃街邊的小吃,不吃一切你不讓我吃的東西,走累了就一定回來躺着好不好?”杜文浩嚇唬道:“你現在出去萬一以後臉上出過疹子的地方拉了傷疤嫁不出去可別怪我。”柯堯一聽,卻不害怕,咯咯地笑着説道:“我才不怕,若是真沒有人願意要我,我就跟着哥一輩子好了。”杜文浩拉下臉來嚴肅地説道:“不可這樣和哥哥這樣説笑,以後再這樣小心我打你!”説完舉起一隻手來作出要打人的樣子,柯堯反倒將自己漂亮的臉蛋湊上前去。杜文浩聞到了一股少女的幽香,不覺心中一蕩,趕緊退開。
柯堯仰着一張吹彈得破的粉臉挑釁道:“打啊,臉伸在你的手下了,若是打輕了,我可認為是哥心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