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死神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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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浩遞了一張巾給她:“咳嗽的時候用這捂着嘴;覺怎麼樣？”‮婦少‬謝了接過巾捂着嘴，一連串的咳嗽之後，這才息着説:“口痛得厲害，咳嗽，不過氣來…”

“什麼時候開始的？”那男人見媳婦咳得厲害，便幫她説，但他自己也咳得厲害:“昨晚上開始的，孩子他娘昨天去孩子姥姥家走親戚，咳咳咳…，回到家就開始發熱咳嗽，捱了天亮，這才來找大夫，聽説杜大夫你醫術如神，咳咳咳…，連錢神醫都拜您為師了，所以就來找您了。你給好生瞧瞧吧。咳咳咳…”杜文浩瞧了他一眼:“你也咳得很厲害啊。”那男人捂着:“是，咳嗽，口痛…咳咳咳，麻煩你等一會也給我瞧瞧病。”杜文浩點點頭，拿過那婦手腕開始診脈，又望舌之後，沉聲道:“黃舌紅紫，脈滑數，高熱煩渴，咳嗽痛，咯痰如泡沫狀，咯血鮮紅，證屬熱毒閉肺證，當以麻杏石甘湯合葦_湯主之。”旁邊的龐雨已經據杜文浩的口述，抄下藥方，遞給櫃枱。

杜文浩正要給那男人診脈，就在時，那婦人忽然捂着心口，一手扶着桌子，彎着張大嘴大口大口呼着氣，急促地説道:“孩子他爹…，我…，我咋不過氣來…，咳咳咳…”杜文浩俯身一看。只這婦人面發。十分痛苦地樣子。急忙叫那男人將她攙扶到旁邊地病牀上躺下。‮婦少‬呼越來越急促痛苦地在牀上扭動着。雙手抓着喉嚨。喉嚨裏嗬嗬連聲。一張臉由於窒息已經變成紫。

杜文浩急聲道:“她呼不過！把她背到後院去。雨琴、霏兒。立即準備喉部手術！我要切開她氣管進行管！”那男人也急了着‮婦少‬跟着杜文浩們進了後院。雪霏兒指示他把‮婦少‬放在了手術台上。掉‮婦少‬上衣消毒藥水清洗了喉部。擦拭了局部浸潤麻醉藥。然後鋪上消毒孔巾。

氣管切開術是外科常用醫療技術。所以杜文浩已經把需要地器械事先訂做並進行了消毒。

‮婦少‬呼越來越困難文浩來不及洗手消毒。只是匆匆戴好消毒手套。用手術刀從‮婦少‬甲狀軟骨下緣至骨地切跡上一橫指作正中直切口。沿正中線切開經淺筋膜。分離甲狀腺前肌羣。暴甲狀腺峽部將其向上牽引。用直尖刀切開第三氣管環。再**彎刀反挑切開上面一環擴張器擴開切口。放入一個器官套管並固定出內套管。出氣管內地血痰。

‮婦少‬地正常呼立即得以恢復促地呼漸漸平穩了下來。臉上紫也有所緩解。

杜文浩很奇怪，他先前判斷‮婦少‬得的是急氣管炎，但是，急氣管炎一般不可能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內就發生呼困難。而且，這‮婦少‬的丈夫顯然也被傳染了，症狀幾乎相同，這讓杜文浩更加不安，給‮婦少‬和他丈夫都服用湯藥之後，決定讓他們先留院觀察。並讓雪霏兒和龐雨琴仔細用消毒藥水洗手，將房間隔離了，止旁人入內，病密切注意觀察那‮婦少‬和他丈夫的情況。然後回到前堂繼續坐堂問診。

中午，莊知縣派小轎來接杜文浩去扎針灸，並告訴杜文浩縣太爺要請他吃午飯。

杜文浩正準備上轎，從外面急匆匆來了一輛牛車，車上跳下兩個人，一人揹着一個小孩，那小孩也是不停地咳嗽。領頭一個老漢，三步並作兩步進了五味堂:“請問，我兒子兒媳婦在不在這？”傻胖上去問:“你兒子兒媳婦？誰啊？”

“來你們五味堂看病的，一大早就來了的。我兒媳婦病了，她名字叫妞。”杜文浩聽見了，走過來道:“嗯，是上午那咳嗽帶血的夫婦，他們在後院留院觀察，病情很重。”

“哦，在哪？我能去看看嗎？”

“我懷你兒媳婦兒子的病可能有傳染，在沒確定之前，還不能探視。你放心，目前他們病情還算穩定。就在後院病房裏。”

“哎呀！您就是杜大夫吧？謝謝你，”老漢一指那男子揹着的小孩“這是我孫子，他也病了，咳得厲害。您先給看看。”杜文浩讓男人把小孩放在牀上診察，小孩也是不停咳嗽，痰中帶血，主訴心痛，脈象舌象與他父母一樣，只是還沒有出現嚴重呼困難。

杜文浩很奇怪，瞧了一眼這男子，發現他面紅，問道:“你是孩子的什麼人？”

“我是他大舅。”

“哦，你好想也不太對勁哦，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那男子搖搖頭:“沒有是口有點痛，頭有點昏，可能是剛才背孩子進來_杜文浩一探他額頭，滾燙“坐下！我給你診脈看看。”脈滑數，苔黃舌紅紫！症狀也是一樣！

難道這兩人也被傳染？杜文浩的心一下子揪緊了，問:“你們知道還有誰得這種病的？”老漢嘆了口氣，指了指背孩子來的那中年人:“唉！孩子他大舅舅上午剛趕來報信，説…，説孩子他姥姥家出大事了，姥姥昨晚上已經病死，三舅、四舅天沒亮也死了，姥爺和其他人病得也很重。孩子他娘離開村子的時候也病了的，大舅舅擔心，便來看看孩子他娘，他們已經先來城裏了，正好遇到孫子也病了，他大舅我們就套了牛車送孩子來城裏一起看病，順便看看孩子他爹孃怎樣了。”那中年男人神黯然:“是啊，村裏很多人都病了，這病很厲害，頭天得病，第二天就死了。已經死了十多個人了，都是昨晚上病死的。我走的時候，聽説有幾户人家又有人死了。”杜文浩一凜，——究竟是什麼？如果這男人説的是真的，一晝夜就死了這麼多人，那這種傳染病真的太可怕了，剛才那‮婦少‬，若不是自己會氣管切開術，這時候已經死於內窒息！必須查清楚究竟是什麼病！

杜文浩急聲:“除了你們村子，別的村子有死於這種病的人嗎？”

“有！前些天那幾個村的就有人一夜就死了，後來我們村才有人也生了這種病死了的。”

“你們村和別的村病人有什麼症狀？”

“嗯…症狀跟我妹，也就是這孩娘一樣，全身痛得厲害，咳嗽帶血，不過氣。”

“病死的人的屍體呢？什麼樣子？”

“別的病人我沒見過，不過我娘，我兩個弟死的時候，臉上，手上，全身都有一塊塊的紫黑的瘢痕，手指甲也是黑的！”—黑死病？！

杜文浩一顆心一直沉到了底。

黑死病也就是鼠疫，尤其是指鼠疫中最嚴重的“肺鼠疫”得這種病死的人會出現大面積的皮下出血，使得屍體皮膚呈現紫黑，所以叫“黑死病”是最厲害的傳染病之一，除了老鼠傳播之外，還能通過呼飛沫傳播。

黑死病中世紀曾經橫行歐洲，多次大爆發大免費，先後奪走了大約兩千五百萬人的生命，佔當時歐洲總人口的三分之一。中國歷史上也多次爆發鼠疫，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古文獻裏一般稱為“癘疫”、“核瘟”、“疙瘩瘟”、“大頭瘟”等等。

杜文浩從來沒有治療鼠疫的經驗，也沒經歷過這種事情，如果眼下這些病人患的是這種病，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既然懷是烈傳染病，必須立即隔離疫區！杜文浩急聲問道:“你是哪個村的？”

“城外三十里的劉家灣。”這個名字很悉，杜文浩略一沉，便想起來了，前幾天去三棵柳村給那蒲山看病，蒲老漢曾説他有個弟弟在劉家灣，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一家人要去劉家灣過年，難道蒲老漢的弟弟得的也是這種病嗎？

如果是這樣，那就證明肺鼠疫在幾天前就爆發了，只是沒有引起人們的重視！沒人知道是可怕的瘟疫爆發！

杜文浩心急如焚，急聲讓那老漢和中年人把孩子先送到後面他父母的隔離病房，叮囑他們在屋裏不要隨便走動，下方開藥給他們三人煎服。接着杜文浩飛奔來到後院工地找林青黛。

林青黛正忙着監督工匠們翻修住院部病房，連施工，工程已經完工一大半了。

林青黛見他來了，很是高興，指着工地上已經豎立起來的幾棟兩層磚木結構樓房説:“你瞧，隔離區病房已經修好了！住院部也修了一小半了，再有一個月，差不多就能完工了。”杜文浩道:“很好，——我有急事跟你説！”林青黛見他神情嚴峻，忙問道:“怎麼了？”

“新收的幾個病人，我懷是嚴重的傳染病，必須馬上隔離，但咱們後院病房不符合隔離條件，你馬上把修好的房間整理出來做隔離區，然後把病人轉移到隔離區裏來。嚴格按照事先説的對隔離區進行隔離。”林青黛面有憂:“這病很厲害嗎？”

“非常厲害，得病一晝夜就死！傳染很快，村子已經死了很多人了！”林青黛臉一變，低聲道:“是…，是癘疫嗎？”杜文浩點點頭:“很有可能，但還不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