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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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瓏捂住耳朵不停的尖叫，她拒絕接受，拒絕相信，全身痙攣地蜷縮在一塊兒，過去的記憶如夢魘般揮之不去，像繩索緊緊地勒住她的頸項，讓她呼一窒，身體因極度的缺氧而虛乏。

“瓏！開門！別這個樣子，我求你別這樣好不好?”雷清臣在門外不斷呼喊，渾厚的嗓音因焦急而揚起，語調因擔憂而顯得有些不穩。

尹瓏只是一味的哭喊，崩潰的她脆弱得像個孩子，往事的片段如走馬燈般在她腦中浮現，達克身軀的冰冷觸仿彿還殘留在她的指尖，記憶深處的恐懼在腦海中翻騰。

她不意地咬破瓣，淡淡的血腥味令她反胃。猛然起身下牀，她打開門，淚眼直視着雷清臣道:“我要去法國，我不相信他真的死了！説什麼我都不會相信！”

“瓏！”雷清臣搖晃她的雙肩，緩聲道:“你去了又能怎麼樣，既成的事實你又能改變什麼?”尹瓏用力地將他推開，拚命地搖頭道:“他沒死！你們騙我，全部的人都在騙我！”雷清臣聞言心中一震，道:“別傻了，這樣自欺欺人，你又能得到什麼?”

“我不管！”尹瓏使盡氣力地吼道:“我要去法國，我不相信他已經死了！”咬牙不讓自己哭出聲，眼淚卻如決堤般個不停。

“你要看到他焦黑的屍體才甘心是不是?他死了，世界上已經沒有洛雲飛這個人了！”雷清臣硬聲説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尹瓏使勁地捂住耳朵，拔腿往外奔去。

雷清臣想盡辦法拉住她，用雙臂牢牢將她癱緊。

“瓏，冷靜點！”

“你教我怎麼冷靜?”尹瓏用盡所有的方法想掙他，奈何力不如人，只能在他的控制下又捶又打的，求他放開她。

“放開我！”雷清臣任她打罵，既不回嘴也不還手，默然且心痛的注視着幾瘋狂的她。

“你不要阻止我，放開啊！”雷清臣淡淡地嘆了口氣，他毫無預警地揚手劈向她的後頸，力道拿捏得宜，讓尹瓏沒有任何痛苦地昏了過去。

“你該好好睡一覺了。”他對尹瓏解釋，不在乎她究竟有沒有聽進去，將她抱進房間，温柔地放置在牀上。

回到客廳時，他嚇了一大跳，慯痕累累卻猶從容閒逸的洛雲飛正坐在沙發上，嘴角勾着淺淺的笑意，直視着他。

“你最好給瓏一個代，她真的很傷心。”雷清臣逕自走到酒櫃旁，倒了兩杯紅酒。

“你很關心她。”洛雲飛平淡道。

“比不上你。”雷清臣將一杯酒遞給他。

“你在巴黎出事傳回紐約不過一天，人卻已經飛奔到瓏的身旁，我想這裏是你回來的第一站吧！”洛雲飛低垂眼眸默認，頗有深意的一笑道:“謝謝你幫我騙她，我不想讓她再為我個人的私事受到任何傷害，此時使她罷手才是最好的選擇。”

“她可不這麼認為，你的事攸關‘奧洛’的名聲，又何必跟我們見外呢?”雷清臣挑眉疑問。

“但我不想讓瓏手。現在組織裏出了敗類，我既然是首領，就該負起全部的責任，碰巧你也在這裏，我也不能讓你太清閒。”瞟過雷清臣一眼後，洛雲飛起身朝房間走去。

看到尹瓏睡夢中淌下的淚水，他的心狠狠地一揪緊，俯首輕吻她的，無言傾訴着歉意。

“情勢所迫，我不得不瞞着你。”他在她的耳邊軟語，真想緊緊地擁她入懷，好道盡心中的不捨。

雷清臣此時啓門而入，給洛雲飛一份資料，悄聲冷語道:“這些是我和瓏連來的調查，她早就懷疑組織裏有內，但以她的身分本動不了那些人，所以她暗地裏進行蒐證，你手上的資料是我還沒給她的關鍵報告。”大略的翻閲了下，洛雲飛含笑地讚道:“做得很好，咱們很久沒有攜手合作了。”憶起從前，雷清臣也不笑道:“南歐一別，我們真的已經好幾年沒合作了。”從十歲起洛雲飛就和雷清臣、里昂、源之介在南歐離島上接受最格的訓練。十八歲那年大家就開始了迥異的人生。

“你、里昂、之介這些年來做了很多有意義的事，替奧洛出了很多力，只有我，繞了一大圈最後還是被捉回來接管奧洛，白白費了四年的時間。洛雲飛自嘲地笑了笑，透出心裏的無奈。

“你也是費得有聲有呀！”雷清臣羨摹洛雲飛曾經做過自己想做的事。

“哪個男人不輕狂，奧洛在我的掌握之下終究會放大家自由的。”洛雲飛自信的保證。

“我也希望。”雷清臣恬淡的一笑。

此刻昏的尹瓏突然逸出低低的呻，身軀動了下，眼看就要轉醒，洛雲飛迅速的離開，臨走之前他低聲對雷清臣遭:“瓏的事我很抱歉，但我真的想要她，暫時我就把她給你了。”語畢，他如疾風般離開，留下雷清臣錯愕且百集地站在原地，反覆咀嚼洛雲飛的話。

“雲飛！”尹瓏驚坐起，失聲地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