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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碧神陰磷砂彌塵火魔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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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人計議停當,便分作兩頭,一個飛在天上,一個鑽在地底,一路尾隨二人前行。柳寒汐,平凡沿路行來,似乎始終懵然不覺。

前行數,又有一條大河攔住去路。放眼一望,只見這河寬約數百里,長度更是一眼望不到邊。水中lang花翻湧,漩渦陣陣,當真不知隱了幾多暗。二人無法,只得下了馬車,駕了飛劍過河,那十匹駿馬,都被平凡裝進了乾坤袋裏。柳寒汐知道平凡遁光不快,因此便與他同乘一劍,不多時便已過了這條大河。

平凡飛在半空,只覺耳旁風聲不住呼嘯,低頭一看,只見河水翻湧,水聲隆隆,不又是興奮,又是害怕。側頭一瞧,依稀見到河邊有塊一人來高的石碑,碑上用紅漆塗了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通天河”過得河來,前面便是一片廣袤無垠的草原。草原中東一簇,西一團,到處都是牧民放養的牛羊。遠遠望去,就好像一塊巨大的綠地毯,點綴了無數星星點點的花紋。山風一吹,牧草順風伏倒,不住獵獵作響。夕陽西下,將萬物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二人乍見這般美景,一時之間,不都有些呆了。

過得片刻,柳寒汐微微一笑,扭頭對平凡説道:“傻蛋,我今兒有些乏了,咱們暫且休憩片刻,趕明兒再行上路。”平凡聞言,點了點頭,與她一起席地而坐,仰頭賞玩風景。

正自賞玩,腦中突然一震,一個又尖又細的聲音傳了進來:“傻蛋,那孽畜不肯死心,又找了幫手來啦,一會兒你看我的眼行事,這一次可不能讓他們跑了!”平凡聞言,心中微微一驚,臉上卻仍舊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須臾,只見這黑臉少年伸個懶,拍了拍肚皮,笑道:“姑娘既然倦了,就請在此稍作歇息。我去去就來!”柳寒汐微微一笑,説道:“早去早回!這裏可不比咱們中原,山樹怪到處都是,你可別一不小心,掉到山溝裏去了!”平凡應了一聲,説道:“我理會得!姑娘只管放心便是!”言罷,轉身大踏步往北去了。

平凡一路前行,不多時便已走出三四里地。在他身後的地面上,一條細縫悄沒聲息的綻裂開來,一路向他腳底蔓延。原來跟蹤他的,正是那頭狸力成的怪物李偉。至於另外一位雲姓老者,自然是尾隨柳寒汐去了。你道為何?

原來這二人動手之前,便早已在土坡之上商量好了:李偉修為低些,便由他跟蹤來修為更低的平凡,好撿了空兒下手。至於雲老,卻躡在柳寒汐身後監視,只等這傻小子一除,李偉返回之後,再來個同心協力,一舉將柳寒汐擊殺。若是這二人不肯分開,便由雲老出手向二人偷襲,將這二人設法分開。到時候如法炮製,這二人一樣難逃毒手。此時李偉見到平凡落單,自然大喜過望,前腳後腳的便跟了過來。這妖怪一邊追蹤,心中一邊想道:“這小子本領低微,除了一柄飛劍品質還算不錯,只怕未必就有什麼寶物。不過就算得不到什麼極品法器,能問出一兩篇崑崙法訣,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他們哪裏知道,自己這邊的謀劃,竟全都落入了柳寒汐算中?”如此一路前行,平凡忽然間身形一晃,就此消失不見。原來他早已掐了隱身法訣,直到這時方才發動。這黑臉少年隱了身形,隨即施展了木遁之術,鑽入了附近的一棵胡楊樹中。這胡楊樹又又長,枝幹虯結,沙漠中到處都是,只要他隱沒了氣息,旁人又如何尋得着他?

李偉一路追來,卻突然失了對方蹤跡。這妖獸心中一驚,暗道:“這小子最多也不過是築基初期的修為,比我都還差得遠了,如何能夠快得過我?我且仔細尋找一番,可別被他溜了才好。”想到此處,這妖獸便從土中爬起身來。只見他把身一抖,仍舊變作了那個身子矮,形貌猥瑣的中年漢子。這漢子站直身子,睜圓了一雙綠豆也似的小眼,不住四下打量。平凡見他眼珠從左到右,又從右到左的來回掃視,心中不突突直跳,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此暴了行藏。他知道李偉本事遠勝自己,因此躲避之時,左手緊握赤霄寶劍,右手拈了太清靈寶符,只等這妖獸走到近前,便暗算他一下好的。

李偉尋了數遍,仍舊找不着平凡下落,心中自然有些焦躁起來,暗暗自責道:“我怎麼就這麼這般大意,非要遠遠的在身後跟着?若是我早上一時半刻出手,這小子還有命麼?”一念及此,心中自然大惱怒,當下把口一張,把自家飛劍祭起空中,在胡楊林中一陣亂砍。只聽一陣“嚓嚓”

“轟隆”聲響,林中樹木紛紛倒塌,也不知捲起了多少塵土,揚翻了幾多黃沙。平凡見了這般威勢,不又是害怕,又是動,暗想:“若是被你發現我的行蹤,説不得,只好和你拼”一念未已,忽然間只覺一股森森寒氣撲面而來,平凡心中一驚,自然而然的使出土遁之術,又復鑽入了土層之中。剛一入土,便只聽頭上“轟隆”一聲巨響,方才藏身的胡楊樹也被李偉一劍劈作兩截。若是他適才稍慢片刻,只怕也要和那大樹一般,被他一劍劈作兩截了。

正自驚怒,卻見李偉陰陰一笑,伸手從法寶囊中摸出了一團碧油油的物事。平凡心中一驚,正要長身而起,哪知頭頂突然有一團臭烘烘的粉末灑了下來。粉末拋在空中,立時隨風散開,發出了一團幽幽的磷光。

“這些是什麼玩意兒?”平凡微微一驚,暗道。

一言方罷,便見這些散着磷光的粉末四散飛開,往四周落了下去。把眼一瞧,只見磷粉所到之處,所有物件登時化作青碧,嗶嗶啵啵的燒了起來。火光一起,無數青煙嫋嫋而起,順着空中,林間,地下四處亂鑽。平凡一不小心,了一口進去,登時只覺頭暈目眩,眼前陣陣發黑。他見了這般詭異情狀,登時大驚,趕忙又往深處潛行數丈,心中一個聲音不住罵道:“你的,這鬼砂有毒!”~~~~~~~~~~~~~~~~~~~~這邊雲姓老者正等得有些不耐,卻見柳寒汐驀地裏把眼一睜,伸指一彈,一道細若遊絲的白光,穿過了頭上層層樹枝,在空中微微一折,飛向他的腦後刺來。這道白光若有若無,也無絲毫破空之聲,當真可算得上是神不知,鬼不覺。眼看着這道白光即將穿腦而過,那老者突然間警覺起來,匆忙之際,還是把頭一側,在地上一個打滾,驚險之極的避了開來。白光一掠而過,將那老者肩頭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那老者尚未出手,便不明不白的吃了一記暗虧,一驚之下,氣勢登時沮了。其實論説起來,他已經有了金丹大成的修為,比起柳寒汐還高了一籌,但他無端吃了一記暗虧,心中自然多了幾分警惕之意。只見他把口一張,噴出了一團紅霧,堪堪敵住了柳寒汐的劍光。一紅一白兩道光芒一觸,同時彈開,出了一柄火紅的長劍,一面紅豔豔的幡幢。柳寒汐一擊不中,心中也不暗讚一聲:“這老妖中了我的暗算,卻依然能和我鬥個平手,本領當真了得!”她這邊暗自讚歎,卻不知那老妖卻是更加驚駭莫名。她卻哪裏知道,這老妖早在三百年前就已是金丹大成的高手,只差一步便可以凝結元嬰。此人法力之厚,本領之強,當真可説是世間罕見。這老妖在蠻荒之中,也不知佔了多少山頭,早已是一方霸主,創派祖師一的人物。旁人敬他懼他,便送了他一個稱呼,叫做“雲鶴老祖”便是蠻荒一十八位藥王見了他,也要尊稱一聲老爺。哪知才一個照面不到,便險些被這美貌女子一劍斬殺,教他如何能不心驚?

柳寒汐這一手,立時便發覺了對方修為猶在自己之上。如此一來,不由得起了一股爭勝雄心,把太玄離火劍盡情祭起,要與雲鶴老祖比個高下。雲鶴老祖仗着法力深厚,也自凜然不懼,把彌塵火魔幡祭起空中,與她鬥做一處。

堪堪鬥了小半個時辰,雲鶴老祖只覺柳寒汐劍上變化越來越是神妙,自家法術卻幾乎用得罄盡了,這才有些驚慌起來。他拼命反擊,卻始終被壓在下風,半點兒也反手不得。這老道心知不妙,把心一橫,一揚手就飛出了一朵五彩雲,頓時將自身罩住,半點縫隙也不曾留下。柳寒汐的劍光刺在彩雲之上,那彩雲只是陷入數寸,現出了一層層薄薄的彩護罩。無論柳寒汐如何催動劍訣,卻始終攻它不破。

柳寒汐暗道:“這頭老妖倒也有些本事,居然能夠練就一件法寶,一件極品法器,居然能夠支撐這許多時候!不過件這法寶氣隱隱,絕不是什麼好來路!”想到此處,便把太華元陽尺也一併祭了出來,圍着五雲兜不住攻打。

雲鶴老祖雖然多了一件法器在手,卻又怎是崑崙派真傳弟子,數百年第一天才的對手?這座五雲兜所化的彩雲雖然能夠護住他全身,卻也只能暫時抵禦劍光,始終身不得。

柳寒汐一柄長劍,兩團紅光,早把這雲鶴老祖牢牢困住。每一劍刺出,都要削去他一層護身光罩,破去他一絲護身罡氣。雲鶴老祖暗暗叫苦,心道:“老祖友不慎,今被人誆死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