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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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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一劍出手,只覺全身猶豫炸裂一般,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氣,手一鬆,天都神兵“當”的一聲跌落在地,眼前一黑,登時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只覺身上一陣冰冷,緩緩醒轉過來。睜眼瞧去,只見頭頂陽光普照,晴空萬里,天上烏雲不知何時竟也散去。他咧嘴一笑,心知眼前危機已然解除,躺在地上只是息。他歇息片刻,忽然間想到那名藍衣女子,忙問:“姑娘,你…你還好罷?”話音方落,便聽身後一陣簌簌聲響,藍衣女子分開長草,從地上爬了起來,有氣無力的道:“死不了!喂,你沒事吧?”平凡見她重傷之餘,兀自如此關切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暖,微笑道:“不礙事,只是受了法力反擊,被震暈過去罷了,你看我”説着身子忽然一軟“噗通”一聲從半空中跌了下來。藍衣女子微微一笑,道:“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子!”平凡奇道:“咦,我怎麼不知死活了?”藍衣女子道:“小子,元神級數的高手比拼,只是一絲法力的餘波,就足以將你重創,你方才和他硬碰硬的拼了一記,雖然有我的法力護持,傷勢也絕不會輕到哪裏,你再胡亂動彈,一會兒傷勢發作起來,只怕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呢!”平凡聞言,不唬了一跳,忙道:“啊?有這麼嚴重麼?”藍衣女子聞言不答,過了半晌,才道:“你若不信,不妨運氣試試,只要你能提起一絲法力,我叫你三聲‘親爺爺’!”平凡一聽,不由得吐了吐舌頭,笑道:“好罷,那我就不動彈好啦,左右咱們一起受傷,索躺在這裏聊天説話,豈不有趣?這叫做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藍衣女子臉上一紅,啐道:“呸,誰和你有難同當了?”平凡哈哈大笑。

藍衣女子聽他笑得歡暢,不大惱,一伸手,拾起一塊小石子“篤”的一聲,正中平凡額頭,登時腫起了一個大包。平凡“啊喲”一聲叫了出來,喝道:“喂,你幹嘛打人?”藍衣女子道:“我愛打人便打人,你管得着麼?”平凡登時啞然。

藍衣女子見他不語,只道他心中生氣,忙問:“喂,你怎麼不説話了,死了麼?”平凡答道:“是啊,我死了!”藍衣女子“噗”的一笑,説道:“你既然死了,怎麼還會説話?”平凡道:“是啊,我是死了,這是我的鬼魂跟你説話呢!”藍衣女子嗔道:“呸,呸,胡説八道!你要是死了,那可倒好了!”平凡道:“咦,這是為什麼?”藍衣女子白了他一眼,道:“你要是死了,我才好離開這鬼地方啊!我又不是玄玄老鬼的奴才,幹嘛要一輩子聽他使喚?只要這次崑崙之圍一解,後海闊天空,任我翱翔,豈不勝過面對你這小子?”平凡一聽這話,心中不失落,問道:“怎麼,你不是我們崑崙之物麼?”

“當然不是!”藍衣女子哼了一聲,恨恨的道:“小子,你可知這世上,一共有多少件真神法寶麼?”平凡答道:“這個我卻知道。聽説當年正大戰,造化天書就此碎裂,成了一十八件造化法寶,其中一件在爭奪途中又被人打碎,成了三十六真神法寶。怎麼,難道你就是那三十六件法寶之一麼?”藍衣女子點了點頭,道:“不錯,你這小子笨頭笨腦,想不到倒還有幾分見識。當年正大戰,那三十六件真神法寶散落各處,其中有一十七件落入魔門,有八件藏在崑崙,餘下的一十一件,則分別藏於其他門派之中。而我,正是這八件法寶之一。”平凡道:“原來如此。”頓了一頓,又道:“姑娘,你説這三十六件真神法寶之中,有八件落入崑崙,怎麼我只見了七件?”藍衣女子道:“這你就不懂了。當年那場大戰,雖然成就了我們這三十六件法寶,卻也埋下了一個極大隱患。你想啊,造化天書何等珍貴,即便只是一小塊碎片,那也是珍貴無比,倘若換了是你,你會忍不住不去搶奪麼?”平凡道:“只怕忍不住。”藍衣女子道:“是啊!不巧的是,自從那十七件造化法寶認主之後,那些人又把目光轉到了這些真神法寶身上。那時我們才剛剛成型,連人形尚未修成,如何是這多修士的對手?我們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分頭藏匿,以躲避這些人的瘋狂搜捕。好在他們人數雖多,卻並無一個真正的高手在內,這才讓我們僥倖躲過一劫,各自藏入深山老林修煉。”

“可是,無論我們藏得如何隱秘,還是有許多同伴陸續被他們抓捕了去,我無可奈何,只得藏入崑崙山中,恰好那時又有幾位同伴逃了進來,我們便聚在了一起,在崑崙山中一同修煉。等我們修成法力,也終於被崑崙弟子發現,就這樣,我們就成了崑崙派的鎮派法寶啦。”平凡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藍衣女子道:“可不是麼?不過他們雖把我們八個稱作鎮派法寶,卻並沒按什麼好心,説起來還不是當做爭鬥的工具麼?比如説我們八個中的老五,就是與魔門的一場爭鬥中北打散了神識,從此成為廢鐵一塊,想要重新煉成神識,也不知是多少萬年之後呢!小子你説,我們幹嘛要做你們的奴才,任由你們隨意驅使?”平凡聞言不答,心道:“在我們修道人的眼中,法寶與刀槍劍戟無異,只是一件防身卻敵的工具罷了,縱然有何傷損,也不過就是重新祭煉的事兒,又有誰想過,一旦法寶修出神識,也會如生人一般,擁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或許正是因為他們親眼同伴被人損毀,拋棄的慘狀,這才不願受人節制罷?”一念及此,他不摸了摸間的那片太白元金,輕輕嘆了口氣。

藍衣女子見他不答,續道:“小子,我老實跟你説,這一次若非崑崙有難,他又怎會把我請了出來?我事先便和玄玄老鬼約好,只等此番打退了魔門,他便放我們七個離開崑崙,從此不再受任何人的節制。因此,你若要以為玄玄老鬼把我賜了給你,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平凡這才恍然。

過了許久,平凡忽然搖了搖頭,輕聲道:“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藍衣女子聽了,扭頭道:“喂,你念的什麼?”平凡淡淡一笑,説道:“這是以前一個姓佟的的女子所作,全詩是:再拜東廚司命神,聊將清水餞行塵。年年破屋多灰土,須恕夫亡子幼人。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意思是説,自古以來,美人遲暮,英雄末路,都是十分令人傷之事。”藍衣女子聞言默然。

良久良久,藍衣女子忽然問道:“小子,你傷勢怎麼樣了?”平凡道:“不知道,反正我還沒死。”藍衣女子道:“沒死最好,你還可以陪我聊天説話。”平凡笑道:“咦,你不是不要我陪麼?”藍衣女子嗔道:“好小子,你不想活啦?”平凡假裝害怕,點頭道:“好,好,要是你不嫌我後生無知,要我相伴,我便在你身畔談談説説。就只怕我這人生魯,任意妄為,過不了幾天,你便不願跟我説話了。”藍衣女子笑道:“原來你也知道,你自己後生無知,魯。”平凡搖頭道:“唉,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藍衣女子雙目圓睜,喝道:“臭小子,你胡説八道什麼?”二人説笑一陣,平凡便從懷中取出一隻瓷瓶,向藍衣女子那邊遞了過去。藍衣女子見了瓷瓶,不愕然,奇道:“咦,這是什麼?”平凡放下瓷瓶,道:“這裏有幾粒‘生生造化丹’,是我我的一位朋友煉製,服了之後,對內傷大有好處,你服一粒罷?”藍衣女子皺了皺眉,將藥瓶推了回來,息道:“不用我我是法寶元元靈,你的丹藥沒用”聽口氣受傷居然也是不輕。

平凡搖了搖頭,勉力撐起身子,從瓶中倒出一粒丹藥,轉身道:“來,張嘴!”藍衣女子搖頭道:“不要!”平凡也不作聲,猛地伸手往地上一撐,借力一躍而起,扳住了藍衣女子肩頭,笑道:“來,我餵你!”一言甫畢,忽覺一股大力湧來,不由自主的倒飛出去。他受傷本就極重,這時突受重擊,登時臉慘白“哇”的一聲,一口鮮血狂噴而出,骨碌碌從斜坡上滾了出去。

藍衣女子見狀,不由得吃了一驚,趕忙運起法力,凌空向平凡一抓。若在平時,這一手隔空取物的法術自然簡單之極,可這時她身受重創,卻連一絲一毫的法力也無法使出,這一下身子失了平衡,反而步了平凡後塵,只一晃,便隨後從斜坡上滾了下來。二人身子一撞,同時暈了過去。

~~~好容易醒轉過來,平凡只覺全身無處不痛,眼前金星亂舞,定了定神,只見斜坡旁的水潭中,清清楚楚的映上來兩個倒影,一個是那藍衣女子,另一個則是自己。他一呆之下,突然聽得藍衣女子“哇”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熱烘烘的都吐在他頸中,同時伏在他的背上,便如癱瘓了一般。

受到身後女子柔軟的軀體,又發覺她一頭長髮拂在自己臉上,一股女兒香氣撲面而來,不由得又是驚慌,又是憐惜,隱隱之間,甚至還有一絲連自己也無法察覺的淡淡喜悦。

過了良久,只聽得背後藍衣女子嚶嚀一聲,如夢囈般喃喃的道:“臭小子,你你沒事吧?你傷勢如何?”平凡聞言,不又是歡喜,又是慚愧,暗道:“她昏中兀自記掛着我,可我還想佔她的便宜,豈不是太齷齪了麼?”想到此處,登時臉上一陣發熱,轉過頭去不敢看她。

如此僵卧片刻,他只想轉過身來,將身後女子扶起,但全身軟綿綿地,連抬一手指也無力氣。他搖了搖頭,暗暗對自己説道:“姑娘,不是我不想扶你,實在實在”一念未畢,便聽身後一聲驚呼,藍衣女子睜開眼來,見到自己正依偎在平凡的背上,登時羞不可抑,忙掙扎着站起,剛站直身子,膝間一軟,又摔在他懷中,支撐了幾下,又暈倒,只得不動。

這一次二人相距更近,平凡的目光和她臉頰相距不到一尺,淡淡夕陽之下,只見她肌膚白得便如透明一般,隱隱透出來一層暈紅。他身處如此境地,不又是尷尬,又是歡喜,暗道:“我可是死了麼?我可是在做夢麼?”這邊廂平凡心猿意馬,胡思亂想,那邊藍衣女子倚在他的懷中,聞到他身上強烈的男子氣息,心中煩亂已極,要想掙扎着站起身來,説甚麼也沒力氣,紅着臉道:“喂,你推我一把!”平凡口而出:“推你一把幹甚麼?”藍衣女子道:“咱們這樣子…這樣子…成甚麼樣子?”平凡見了她嬌弱無力,楚楚可憐的模樣,不越發意動,笑道:“我也想扶你呢,可是我也動彈不得哩!”藍衣女子臉上一紅,默然不語,忽然間“啊”的一聲驚叫,望着平凡下身,叫道:“喂,你你那是什麼?怎麼頂在我上?”平凡一聽,不好生羞慚,趕忙凝神守慮,將中慾火壓了下去。藍衣女子呼了口氣,道:“好有趣,你那東西居然還會自己動呢,是一件法寶麼?”平凡不敢答話,心道:“是啊,這是讓你們你們女人都害怕的法寶。”藍衣女子見他默不作聲,哼了一聲,道:“男子漢大丈夫,幹嘛這麼小氣,有好東西也不讓我看?咱們好歹也共過患難的不是?”平凡道:“不成,我怕給你看了以後,你會把我殺了。”藍衣女子笑道:“不過是件東西罷了,誰來殺你了?”平凡搖頭道:“我真要給你看了,你一定非殺了我不可,依我看你還是不要看了吧?”藍衣女子噗嗤一笑,道:“你規規矩矩的,誰來殺你?”平凡呵呵一笑,説道:“你要看也成,除非你嫁給我,我讓你看個夠。”藍衣女子道:“你…你…”説了兩個“你”字,忽然臉上一紅,不知心中想到了甚麼,便住口不説了。

平凡低下頭來,見到她嬌羞之態,嬌美不可方物,心中一蕩,便湊過去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藍衣女子吃了一驚,突然生出一股力氣,反過手來,拍的一聲,在他的臉上重重打了個巴掌,跟着躍起身來。但她這一躍之力甚是有限,身在半空,力道已,隨即摔下,又跌在平凡懷中,全身癱軟,再也無法動彈了。

她只怕平凡再肆輕薄,心下甚是焦急,説道:“你再這樣…這樣無禮,我立刻…立刻殺了你。”説話之時,臉上,臉上紅雲籠罩,更增嬌豔。平凡笑道:“好啊,你要殺我,只管來殺好了,我偏偏再要無禮。”説着又俯下身來。藍衣女子急道:“我…我…我…”卻是無法可施。

忽然之間,藍衣女子鼻子一,兩行珠淚滾滾而落,嗚嗚咽咽的道:“好,你欺負我,你欺負我!”説話時身子不住聳動,顯然哭得甚是傷心。平凡聽她哭泣,心中一軟,嘆道:“好,好,我不輕薄你了,你別哭了吧?”藍衣女子這才止住哭聲。

平凡搖了搖頭,奮起力氣,輕輕扶起她肩頭,自己側身向旁滾了開去,笑道:“這樣可以了麼?”説了這句話,連連咳嗽,咳出好幾口血來。他一時動情,吻了藍衣女子一下,心中便即後悔,給她打了一掌後,更加自知不該,雖然仍舊嘴硬,卻再也不敢和她相偎相依了。

藍衣女子見他自行滾遠,倒大出意料之外,見他用力之後又再吐血,內心暗暗歉仄,只是臉,難以開口説幾句道歉的話,柔聲問道:“你…你口很痛,是不是?”平法見她關切自己,不知怎麼,膽子又大了起來,笑道:“口倒是不痛,不過另一處卻痛得厲害。”藍衣女子問道:“甚麼地方很痛?”平凡撫着剛才被她打過的臉頰,笑道:“這裏。”藍衣女子聞言,也不破涕為笑,道:“你要我賠不是,我就向你賠個不是好了。”平凡道:“賠我不是,那怎麼成?要不要我打你一巴掌,再給你陪個不是?”藍衣女子撅起小嘴,説道:“好吧,那你説要怎樣?”平凡眼珠一轉,笑道:“好,你過來,我告訴你。”藍衣女子依言靠近,平凡嘿嘿一笑,湊口到她耳旁説了幾句。藍衣女子聞言,臉上一紅嗔道:“你你沒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