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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境別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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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方落,便聽西寶和尚一聲怪笑,大手一揚,再次將那隻淚光大手祭了起來。平凡先前吃了個虧,這時哪裏還敢硬來,聽聲辨位,伸手一拉楚若曦小手,在半空中一個轉折,輕輕巧巧的避了開去。西寶和尚一擊落空,忍不住叫道:“好本事!”一言方罷,便聽袁鳳姑尖聲一笑,説道:“你們都不中用,還是讓我來罷!”説着纖手連揮,眾人只覺眼前一花,接着一陣“嗡嗡”聲響,無數金紅顏,背生雙翅的小蟲飛了出來。眾人一見,不由得盡皆變,都道:“碧蠶金蠱!”

“正是!”袁鳳姑點了點頭,説道:“這小賊遁法妙,又善能收人法寶,不如就以我這碧蠶金蠱,稱一稱她的斤兩!”言罷,口中猛喝聲敕,吐出一道紅光如線“噗”的一聲,飛入蟲羣之中。眾蠱蟲被那紅線一,眉目皆紅,口中嗡嗡有聲,鋪天蓋地的向平凡、楚若曦二人撲去!

“呀,是碧蠶金蠱!”楚若曦聽得聲響,趕忙回頭一瞧,待見了漫天蠱蟲,頓時一聲驚叫,縮入了平凡懷中。哪知平凡聽了,竟是半點不慌,仍舊將萬象幻境入口開了,只見金光閃處,漫天蠱蟲都被收了進去,連一條也沒留下。

“好小子,這等厲害!”袁鳳姑一擊無功,不又驚又怒,當下回過頭來,高聲叫道:“諸位道兄,這小賊法寶厲害,咱們不必動用法寶,只管以術法遠遠進襲便是。”眾人一聽,都覺有理,當下各展手段,將諸般術法如漫天花雨般打了過來。可憐平凡單人只劍,在眾人夾擊下本就危險萬分,這時身前還護一個弱女子楚若曦,自然更加狼狽萬狀,險象環生了。

忽然之間,平凡只覺間一痛,被一道不知名的術法打中了間,接着肩頭藍光一閃,被一道雷電劈個正中,他只覺眼前一黑,再也駕不住遁光,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一溜煙的栽了下去。依稀之間,他彷彿聽到了有人歡聲大叫:“打中了,我打中這小子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平凡終於悠悠醒轉。睜眼看時,只見夜涼如水,明月在天,原來已是夜晚時分。遊目四顧,但見夜蒼茫,蟲鳴啾啾,四下裏一片寂靜。他動了動身子,只覺腹間仍舊氣息閉,搖了搖頭,心道:“咦,楚姑娘上哪裏去了?”正思忖間,卻聽一個女子的聲音格格一笑,接着鼻中聞到一陣香風,眼前出現了一個女子的倒影,除了楚若曦還能有誰?

楚若曦見了平凡,微微一笑,説道:“剛才可嚇死我了,你沒事吧?”平凡搖了搖頭,説道:“沒事。也不知他們追來了沒有,咱們還是快走罷。”説着便起身。哪知甫一動勁,便覺四肢百骸一陣劇痛,不由自主的悶哼一聲,跌了下來。楚若曦秀眉微蹙,嗔道:“還説你沒事呢,我看你就是煮鴨子——嘴硬罷了!”平凡勉強一笑,神中滿是苦澀之意。

正自傷,忽覺肩頭被人一拍,接着只聽楚若曦的聲音説道:“算了,上來吧,我揹你走。”平凡臉上一紅,搖頭道:“不,不用”一言未畢,忽覺間一股大力湧來,不由自主的翻身而起,趴在了楚若曦的肩頭。耳聽得楚若曦的聲音説道:“都傷成這樣子了,還逞個能?你真以為自己是鐵打的麼?”平凡聞言,不苦笑一聲,心道:“這位姑娘子如此潑辣,將來若是誰做了她的相公,那可就慘咯!”一路無話。

且説楚若曦揹着平凡,一路向正前方向走去。行不數里,身前忽然有一座高山擋住去路。抬頭看時,只見那山拔陡峭,高聳入雲,整座山體之中,到有大半沒入了雲霧之間,山之上一片雪白,盡數被冰雪覆蓋。二人仰望雪峯,受這天地間的造化之奇,崇敬之心,頓時油然而生。平凡心道:“古人説:高山仰止。我們這次大難不死,這時尤山川之美。”眼見那山峯雖似觸手可及,但最後這幾里路竟是十分的崎嶇難行。此處地勢與外間的其餘地方截然不同,遍地黃沙中混着大石礫,丘壑處處,亂巖嶙嶙,生人幾無落蹄之處,行得數里,一眼望去,山道竟有十數條之多,不知哪一條才是正路。

路徑愈走愈狹,兩旁山石壁立,這條路顯是人工鑿出來的,走了一陣,右邊出現三條岔路。楚若曦沉片刻,從中間一條山路走了過去。一路行來,只覺道路還算平坦,然而雜草叢生、毒蟲遍佈,更不知已有多少年無人行走。放眼望去,只見有些地方長草比人還高,有些地方又全被沙堆阻,行不到裏許,這時道路驟陡,一線天光從石壁之間照下來,只覺陰氣森森,寒意人。

二人高低曲折的走了半夜,天將明,人困馬乏。平凡道:“歇一會吧。”楚若曦道:“索找到房子之後,放心大睡。”平凡拗不過她,只得點了點頭,不言語了。

行不多時,陡然間眼前一片空曠,此時新月初升,只見景奇麗,莫可名狀。一座白玉山峯參天而起,峯前一排排的都是房屋。千百所房屋斷垣剩瓦,殘破不堪,已沒一座完整,但建築規模恢宏,氣象開廓,想見當年是一座十分繁盛的城市。一眼望去,高高矮矮的房子櫛比鱗次,可是聲息全無,甚至雀鳥啾鳴之聲亦絲毫不聞。二人從沒見過如此奇特可怖的景象,為這寂靜的氣勢所懾,連大氣也不敢上一口。隔了半晌,楚若曦方才咬了咬牙,揹着平凡大踏步走了進去…

過不多時,二人便進了一所房子,楚若曦見到不遠處有副桌椅,不由得吁了口氣,説道:“總算有個地方可以歇腳了。”説着輕輕放下平凡,往椅子上一放。那知年深久,那椅子早已朽爛,外形雖仍完整,被平凡身子一壓,立即垮倒。楚若曦“啊”了一聲,説道:“這些屋子已如此朽壞,只怕不起這羣高手的攻擊。不如咱們索走遠一些,也許天可憐見,他們找不到咱們了。”平凡聞言一笑,説道:“好,就聽你的。”楚若曦循着道路,仍舊揹着平凡向前走去。前邊道路曲曲折折,猶如宮,令人眼花繚亂,如不是有月光照明,還真走不出來。

走了小半個時辰,月亮漸漸越升越高,照亮了數十里遠近。楚若曦登高一望,只見那玉峯通體雪白,瑩光純淨,竟是秀麗已極。而人抬頭仰望,被山間晚風一吹,霎時間只覺心曠神怡,萬慮俱消,暗暗讚歎造物之奇。

二人轉過身來,回頭向來路上那間屋子奔去。楚若曦跨出兩步,忽然間一個趔趄,險些一跤跌倒。低頭看時,地下凸起一物,形狀有異,俯身看時,盤錯節,卻是塊突起的尖石。楚若曦笑罵一聲,伸足向那石子踢去。哪知一腳踢下,那石子竟是穩凝不動,她腳尖反被撞得生疼。平凡咦了一聲,説道:“不對,這裏有問題!”楚若曦道:“好,我上去瞧瞧。”説着放下平凡,伸手向那尖石抓去。一抓之下,那尖石仍舊巋然不動,彷彿生鐵鑄成的一般。楚若曦皺了皺眉,抓住尖石向左一扳,仍是毫無動靜,向右扳時,只聽雪峯上“軋軋”連聲,有一扇門户緩緩分了開來。楚若曦見狀大喜,趕忙負了平凡,凝神提氣,往峭壁上奔去,上得丈餘,五手指戳入玉峯,一借力,再奔上二三十丈,已到踏腳的所在。再一借力,又竄出二十餘丈,如此一連上竄了十七八次,那口依然近在眼前。

楚若曦向下揮了揮手,察看山,只覺的痕跡很是明顯,只是年深月久,口已被沙子堵。她左手緊抓峯壁上一塊凸出的玉巖,右手托起平凡,緩緩向中送去。等到了口,平凡雙臂一伸,攀住口爬了進去。

楚若曦退到口,平凡忽然臉一變,失聲驚呼。楚若曦左手向上一揮,將他向後一推,擋在了他的身前。回頭看時,只見外人影綽綽,寶光動,萬慶嵐等三十七人,竟已駕着浮光掠影舟,前腳後腳的趕了過來!

“躲不過了,拼了罷!”楚若曦、平凡二人對望一眼,腦海中同時浮起了這樣一個念頭。

可是,奇怪的一幕發生了!

儘管萬慶嵐等人,已將山入口牢牢擋住,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搶先出手!

每個人的臉上,甚至包括萬慶嵐在內,臉上居然都堆滿了討好般的笑容!

這可當真奇了!

此時——楚若曦、平凡,以及萬慶嵐等人,只隔着一座山對望,雙方之間,似乎瀰漫着一股微妙的氣氛!

他們沒有動,他們,也沒有動。

整座雪峯,霎時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除了陣陣山風,拂過耳旁的聲音!

良久,良久!

萬慶嵐忽然扯起一個笑容,賊忒嘻嘻的道:“二位道友,咱們打個商量如何?”

“打個商量?”平凡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問道:“道友這話時什麼意思?”萬慶嵐聞言,眼珠兒轉了幾轉,笑道:“也沒有什麼。只是在下突然想到了一個提議,想聽聽道友的意思罷了!”平凡哼了一聲,説道:“道友有話,儘管直説便是,拐彎抹角的,可不是男子漢的做派!”萬慶嵐聽了,很明顯遲疑了一下,過了半晌,才終於咬了咬牙,説道:“既然如此,在下索把話挑明瞭説,也好讓道友拿個主意。大家都是好朋友,好兄弟,自然不會繡樓出去了。”眾人聞言,都道:“這是自然。”平凡張了張嘴,心道:“誰和你是朋友了?”但終究沒有説出口來,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萬慶嵐點了點頭,笑道:“好,快!萬某生平最喜歡的,便是道兄你這等直子的朋友!”頓了一頓,又道:“實不相瞞,在下之所以邀集這多同道,説白了也不過是為了兩件大事而已,第一件,便是商議如何破開冥皇制,救出我家主公,第二件麼,便是”説到此處,忽然間神轉為凝重,低聲道:“非是在下信不過道兄,實是此事幹系重大,還請道兄罰個誓來,以作取信。”平凡依言立誓。楚若曦也發了誓。

萬慶嵐道:“這第二件事麼,便是關係到一件上古遺寶。這件上古遺寶,據説是某位前輩坐化之前隨身攜帶,名字似乎叫做河洛天書,原是我們冥河的一件寶物。”平凡點了點頭,淡淡的道:“哦,原來是你們冥河之物。”心中卻道:“這廝分明扯謊!我來到三十三天幻境之前,冥皇前輩便曾説過,這裏藏了最後一件先天造化法寶,聽他的口氣言不由衷,分明藏有貓膩!”萬慶嵐見他神木然,似乎絲毫不見心動,不由得暗暗吁了口氣,説道:“這造化天書對於我們冥河弟子十分重要,ui外人卻是半點用處也無。道兄若是信得過我,咱們不妨立下約誓,待在下尋到此物之後,自當放二位道兄離開。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平凡聞言,冷冷的道:“是麼?萬一你説話不算,我們勢單力孤,又豈是你們的對手?”萬慶嵐點了點頭,説道:“好,既然道兄不信,在下也在此立誓,若是在下言而無信,便教我身敗名裂,不得好死。死後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説着豎起三手指,正道:“常言道:‘出口有願,神明自知。’道兄這回可放心了麼?”平凡點了點頭,説道:“道友既然此立下這等重誓,在下又豈有不相信的?不過,正如道友所説,此寶乃是冥河之物,干係重大,自然也只能請道友一人前往,閒雜人等,還是免了吧?”萬慶嵐神一變,大聲道:“怎麼,你信不過他們麼?”平凡搖了搖頭,説道:“各位都是當世豪傑,在下又豈敢不信?只是他們既然與此物無關,自然不得一同入內。道友若還是信不過我,我大可以將道友法寶還,這下道友總可以放心了罷?”説着將太清靈寶符一抖,把琉璃燈盞遞了過來。萬慶嵐結果燈盞,點了點頭,説道:“好,貧道遵命就是!”平凡微微一笑,説道:“請!”當下平凡、楚若曦二人在前,萬慶嵐手持地圖在後,緩緩向內行去。前行三四里地,道路漸漸越發曲折,萬慶嵐一邊指路,一邊監視着平凡、楚若曦二人動向,半點也不敢放鬆。哪知行不數里,萬慶嵐忽覺眼前景一變,就此失了路徑。

過了一會兒,只聽楚若曦格格一笑,伸手一招,內忽然金光一閃,萬慶嵐已然沒了蹤影。楚若曦嘿嘿一笑,將太清靈寶符遞了過來,笑道:“這小子處處提防,想不到還是着了咱們的道兒。”平凡收起符籙,説道:“走罷!”二人慢慢前行,轉了兩個彎,前面果然出現一座大殿。繼續向內,轉了個彎,推開一扇小門,眼前突然大亮,只見一道月光從上面數十丈高處的壁縫裏照進來。月光照正之處,透出一絲青濛濛的光輝,卻不知是什麼東西。楚若曦微微一頓,心道:“左右也是沒有回頭路。”於是把牙一咬,大踏步走了過去。

等到了近前,楚若曦方才發現,原來光亮透出之地,竟是一間玉室,看來當年建造者依着這道天然光線,在峯中度準位置,開鑿而成。楚若曦見了玉室,心想:“原來這裏竟有如此特別的所在。”不一時進了內室。眼見石室中玉牀、玉桌、玉椅等陳設一應俱全,二人不都有幾分訝異。楚若曦向房中一指,説道:“這裏物什家生具備,只怕住得有人呢。咱們且問一問,看看主人家的意思。”於是放開嗓子,高聲叫了幾句。過了良久,石室中才傳來她的回聲,原來竟是十分闊大。楚若曦伸了伸舌頭,笑道:“沒人呢。想不到這人如此奢華,竟想到了用法兒來造房子。”平凡吹滅火把,道:“就在這裏歇歇吧。”説着,從懷中摸出兩張充作乾糧的麪餅,與楚若曦各吃了一個。楚若曦一邊吃餅,一邊低聲説道道:“説起來也真奇怪,他們一路之時,可不見有何忌諱,可是一旦進了山,他們變美一個敢跟進來,難道這山之中,還藏了一個更厲害的人物不成?我看不見得呢。”平凡聞言一笑,説道:“他們不來最好。咱們能説一天修養,便多一分逃生的機會。等我傷勢復原,再慢慢的與他們周旋不遲。”楚若曦抬起頭來,説道:“好,就聽你的。”語氣竟是説不出的温柔。

二人連夜奔波,整晚都從未鬆懈過一刻,再加上平凡受傷極重,本就十分倦怠,此時甫大難,哪裏還支持的住?片刻之間,二人便相互依偎,都在玉牀上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