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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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不高興嗎?”
“沒有,只是…有點害怕。”是從小的陰影,讓聶人故有這樣的心情。
他從沒有受過父親的愛,與父親一直都維護在一種不容逾越的將屬關係。在成長的過程中,他不像一般的小孩可以向父親撒嬌、笑鬧,在那段童年時光中,當別的小孩在與人爭執糖果屬於誰的時候,他已經在學武、學讀書、學寫字;當別的小孩因為跌倒而向爹孃哭訴的時候,他已經必須自己獨立…
在父親身上學到的只有冷漠,他不懂愛人的方法,雖然最後在陸盈月的身上他學到了愛人與被愛;但這段時間以來,他很少與別人相處,一直都只有陸盈月在他身邊,所以他沒有把握是否能將這份愛傳達給除了她以外的人。
無論是身邊其它的人,或者是自己的孩子。他害怕會重蹈父親的錯誤,而替孩子與自己帶來不幸。
陸盈月知道他的恐懼,卻不知應該從何安起。
她來不及參與他的過去,只能嘗試着融入他的未來,可是她不確定有她所參與的子,是否真為他帶來了幸福?
“你在煩惱什麼啊?”老大夫看不過他的懦弱,訓斥着:“人又不是一生下來就知道該怎麼當一個人,還不是都要經過學習。”聶人故被老大夫這麼一訓斥,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除了父親,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如此當面教訓他,長這麼大以來,老大夫是第一個敢對他大聲小聲的人。
“沒有一個人是生下來就什麼都知道的,像我,還不是在知道有了孩子的時候才開始學着當個爹,所以你也需要慢慢適應一個父親的身份,等到孩子出生的時候,你就可以成為一個相當稱職的父親、丈夫。”長者畢竟是長者,説出來的話總是容易讓人信服,長年累積下來的經驗與想,往往是最珍貴的寶藏,值得人好好深思。
“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沒責任了。”老大夫叨叨唸着,一張佈滿皺紋老臉重重地沉下。
“別太生氣了,喝口茶,消消氣。”陸盈月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急忙拉着老大夫的衣角倒茶陪笑,省得丈夫一時怒急攻心、口不擇言氣壞了人。
出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還是個大美人!老大夫一看見陸盈月甜美的笑容,心中的怒氣早就消去了一大半,壓就忘了方才的一回事。
“我替你開個方子,讓你補補身子。”老大夫慈祥一笑,與先前的態度完全判若兩人。
任誰看到這個小美人,都會忍不住想疼愛她,就算是他這個老大夫也不例外,他還想要是小美人同意,乾脆要認她做乾女兒哩!
“您決定就好,我沒意見。”陸盈月見氣氛稍微和緩,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瞧瞧你瘦的,身子單薄成這樣,怎麼?你丈夫都沒讓你吃好的嗎?”老大夫又發現了別的,立刻又把矛頭指向聶人故。
“哼。”聶人故冷哼一聲。
“沒有啦,是您太多心了,我本來就吃不胖,從小到大都是這副樣子,不是他沒有讓我吃,您就別想太多了。”陸盈月急忙辯解,不想讓丈夫背上惡名。
“算啦、算啦,這是你們夫間的事,我這個外人也管不着。”老大夫瞭解一笑,起身收拾東西,準備打道回府去。
“不送了。”聶人故恨不得他早點走,免得老佔着他的子不放。
他走向牀邊,與陸盈月並肩而坐,雙手撫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試圖覺肚子裏的小生命的活動。
“人故,你説,咱們的孩子會是男的還是女的?”陸盈月靠在他身上,輕聲問。
“我希望是女的,這樣就可以跟你一樣美麗温柔。”她淡雅一笑,魅的笑容豔麗無雙。
如果是女的…她心中已經開始勾勒未來的美景,有孩子嬉戲的草地,該是怎麼樣一個美麗的景緻呀!可惜,她看不到…
“唉。”她輕嘆一口氣,心中不免有些悵然若失。
“為什麼嘆氣?”
“真可惜,我沒有辦法看到未來孩子的模樣。”她從來沒有這麼渴望重見光明,從小到大,雙眼的失明並未替她帶來任何的不便;相反的,即使雙眼看不見任何東西,她的生活卻一如正常人,並沒有因為眼睛的隱疾而有所不同。只是當有了期待的時候,似乎所有的事都不一樣了,她渴望能夠親眼見到自己的孩子,她渴望自己的雙眼能夠復元,能夠重新看到世上的景物,看天空、看夕陽、看星星、看花草,看一切一切美麗的事物,看盡受人稱頌的美麗景緻,讓她重親認識這個已經生活了十幾年的世界。
但是如此簡單的願望,對她來説卻是遙不可及。
“盈月。”聶人故看着她失望的小臉,心中雖然不忍,卻也無計可施。
“基本上,眼睛要復元並不是沒有可能。”一旁收拾東西的老大夫突然沒頭沒腦的迸出一句話。
“嗯?”
“她的眼睛,並不是不能治療的,只是有點麻煩而已。”老大夫又補棄一句。這怎麼可能?若是她的雙眼可以復元,早在十幾年前,白楚卿就應該把她治好,而不用拖到現在才讓他告訴她有希望。
他們哪裏能夠猜透白楚卿難解的心思呢?事實上,白楚卿從來未曾替陸盈月找過大夫治療眼睛。之前陸盈月以為的全是白楚卿所製造出來的假象,從頭到尾都只是白楚卿為了保持計劃的完整而蓄意矇騙的,陸盈月的眼睛並非無藥可治,不過是看有沒有心治療而已。
“你説的是真的?”聶人故不太相信。
“我説啦,不是沒有可能,只是有點麻煩。”
“那你為什麼不早説?”
“咦,你又從來沒問過我,既然你沒問,我幹嘛告訴你,更何況我還以為你們相當滿意現在的情況。”
“請你一定要治好她的眼睛,無論花多少代價我都願意。”聶人故拉着他的衣服乞求。
“我又沒説不醫她,你這麼緊張幹嘛?”廢話!他當然緊張,這事關他的幸福耶,不緊張行嗎?屋內的氣氛十足熱鬧,反面屋外碎蝶冢上,兩道眺看屋內的影子就顯得格外輕鬆自在、無拘無束。
“不進去與他們相認嗎?”石上的黑影問着。
“還是不要的好,我並不想毀了盈月的生活,也不想毀了我自己的生活,我不出現對誰都好。”柔雅的嗓音似曾相識。
逆風而立的白影,在光影的阻隔下讓人瞧不清長相,只看見衣衫被風吹動揚起漂亮的弧度,高挑的身形優雅,令人難以忘記。
“果然還是自私的人。”
“誰不是呢?”白影微笑,眼光望向屋內的小夫。
他們不幸福嗎?或許是,或許不是。
幸不幸福有這麼重要嗎?看着屋內的身影,出的夫情牽今生,兩人相依相知,世間之人得此真情,人生夫復何求?一切的答案,都不再重要了。
白影悠然一笑,微風帶起一陣風吹花落,粉紅的花伴隨風在空中掀起一幅又一幅令人驚歎的美景,伴隨着風的停止,白影在一片飛墜的花海中飄然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