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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深入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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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塢的兩人隨即現先追來的那名同伴已被割了喉嚨,互望一眼,不有些後怕,制住鍾天政的嘍羅詫異道:“看這小子剛才還能的,這麼這會兒突然不濟事起來?”拿火摺子那個道:“你管他,抓了活口就是咱們的功勞,快點上,綁起來拖回去,今晚來人不少,一會兒還有得忙呢。”説話間就要熄了火摺子。

“等等,先別收,再照照,我怎麼突然覺着這小子有點眼呢?”火光重新移過來,鍾天政覺着刺眼,索閉上了眼睛。`拿火摺子那個不耐煩道:“快點,想起來了沒?”

“別催,哈哈,我想起來了。梁丘三,你小子這次是跟着哥哥立了大功。”

“滾你的。”那叫梁丘三的收起了火摺子,上前出指連點鐘天政幾處大,掏出繩子便要將他捆起來。

鍾天政動也不動任由對方施為,暗地裏他早在梁丘三點的剎那,默運一口氣將渾身經脈偏轉了寸許。

至於被繩子束縛那就更加好對付,東夷有這方面的能人,他在到大梁之前接受過嚴苛的訓練,就為了萬一敗被俘好身,縮骨之術是第一個要學的。

另一個人收了兵器,喜滋滋幫着梁丘三綁人。

“你別不相信啊。咱倆趕緊把他給屠先生,這可是寶貝,中途誰要也不給。”説話間他還輕佻地在鍾天政面頰上拍了拍。

鍾天政閉目裝作昏過去,心中殺意大盛。

他聽着那小子湊在梁丘三耳朵悄聲道:“這人是鬼公子,知道咱們撞大運了吧。”原來這混蛋真認出了自己。

他二人一個託頭一個拽腳將鍾天政抬了起來,往山谷裏走去,梁丘三猶自不信,道:“不大可能吧。你是不是認錯了?鬼公子身手會這麼爛?”另一個笑了兩聲:“鬼公子當初在咱們白雲塢住的時候,我還給他送過吃食呢,天下間有幾個男的長成這樣,那是絕對不會認錯的。至於他的身手。呵呵,那不是爛,而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沒想到,咱哥倆抓到條大魚。”鍾天政心道是麼?呆會兒一準兒先殺你們兩個。

此時前頭有人喝問:“誰?站住!”對白雲塢的眾人而言,今天晚上有強敵來襲。除了放哨警戒的和保護屠先生的,餘下統統出來敵,前頭有不少塢眾已經與譚家來人上手了。

和梁丘三一起那人應聲:“是我。”鍾天政聽着問話的人往這邊走來,梁丘三道:“我和歐陽抓到了個活口,正準備去送給屠先生處置。”來人捉了盞燈,將鍾天政由頭至尾仔細照了照,沒看出問題來,道:“你二人運氣到好,快去快回,來了不少敵人。這邊缺人手。”梁丘三和歐陽口裏答應,腳下加快了度。

鍾天政聽得真切,心頭不免“砰砰”而跳,暗忖:“沒想到這般順利,兩個註定要死的人運氣怎麼會好,真正氣運加身的人是我。”先後又有幾人過來查看,都叫梁丘三和歐陽兩個嘍羅打了,鍾天政聽着腳步沙沙,覺兩人走了不近的路,連山谷入口的打鬥呼喝聲都漸漸聽不到了。心下好奇,睜開眼睛打量。

那兩人正摸黑前行,顯是對這周圍環境十分悉。

歐陽是個嘴碎的,邊走邊和梁丘三講究鬼公子的傳聞。

“鬼公子受傷這事不是什麼秘密。你道他怎麼受的傷,説起來好笑,竟是被女人打的。”

“啊?哪個女人這麼潑辣?”梁丘三顯是兩眼不聞窗外事的那種人。

歐陽不知是不是猜到鍾天政裝暈,有意刺他,笑道:“錯,你該問哪個女人這麼有本事。你猜不出來麼?”

“難道是顧文笙?”既是説有本事。梁丘三自然要撿着那最有本事的開始猜。

“哈哈,行了,一猜即中。聽説打那以後這鬼公子就一蹶不振,也難怪,男子漢大丈夫哪怕富有天下,卻沒個好身體,該硬的時候硬不起來,還有什麼威風可言。”

“…”鍾天政耳聽兩人嘻嘻哈哈,拿男人的尊嚴來嘲笑自己,真想立刻跳起來結果了他們兩個。他幾乎將牙咬碎,才忍下這股火氣,暗忖:“這兩個小賊,我必殺之!”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不是説他們二人住在白雲塢的時候還時常來往,在湖底下還合起夥來給咱們找不痛快來着?”梁丘三好奇追問。

“就是説啊,這鬼公子實非常人,都到這份上了還每天跑去討好顧文笙,那殷勤的,我可是親眼所見。那時候顧文笙和咱們王大將軍的事雖然還沒有傳開,我就不信鬼公子會不知情,嘿嘿,你説他怎麼想的…”鍾天政聽着他二人奚落了一路,由開始的氣急敗壞直到麻木,漸漸的竟然走神了。

他想起同文笙在白雲塢獨處的情景,想起他們一起被困天女湖底,那裏沒有白天黑夜,他和她為了重獲自由而再度攜手,一起嘔心瀝血鑽研幽帝留下的絕學…

他的思緒越飄越遠,甚至想到了當初的奉京,玄音閣同窗的那些個夜,同車而遊,琴簫合鳴,想到了他們從天女湖身之後,文笙夜裏睡覺不放心,需得先將他鎖起來,卻又彈起《連枝》…

彩雲易散,人世間的美景往往如韋陀花,一經盛放便要凋謝,不可能常存。

曾幾何時,他對這些虛妄的温情最不屑一顧,避之不及,卻原來與世上的凡夫俗子一樣,避不過,逃不開。

不知不覺間,鍾天政睜大了眼睛,失神地望着遙遠天幕上的兩顆星星。

伊人已經不在這人世,也許從一開始她就不屬於這裏,自也不會屬於他。

師兄和文笙,他們才是同一種人。

其實師兄説的不對,他們不是天際那剎那間盛放的星,而是一直在天空閃爍,可望而不可及。

他們與自己,譬如白與黑,天與地,雲與泥…

“你們兩個,不在外邊敵,跑到這裏來幹什麼?”突如其來的一聲呼喝將鍾天政驚醒。

這聲音自前方不遠傳來。

再度遇上盤查,看來是到地方了。鍾天政心中不由一凜,這麼關鍵的時刻,他怎麼竟走了神?

梁丘三和歐陽回答對方喝問,説是捉到個重要的俘虜,給屠先生送來瞧瞧。

對方沒有為難他們,當即放開了前路。

“進去吧,今晚這麼熱鬧,屠先生還沒有睡。”一陣夜風面吹來,拂動三人的衣衫,鍾天政突然聞到了一種古怪的香氣。

説不出來是什麼花香,偏偏好像在哪裏聞到過。

非蘭非麝,帶着幾分醉,飄過鼻端,叫人忍不住想深深地嗅一下。

事實上樑丘三和歐陽已經忍不住在氣了。

鍾天政突然反應過來,心跳如擂鼓,找到了,就是這地方,姓屠的在這裏煉丹,這裏種的都是用來煉製“神丹”的花草,自從白雲塢的人火燒千花島後,就把種植花草的地方遷來了這裏。

鍾天政不便扭頭四望,但前面點着燈無疑,越往前走,周圍越覺亮堂,他用眼角餘光影影綽綽能看到遍地花草飄搖,他們正走在中間小路上。

“到了。”梁丘三低聲道,兩人站定。

跟着歐陽畢恭畢敬道:“屠先生,我們抓到個有身份的活口,給您送了來。”停了停,就聽着前方不遠有人冷淡出聲:“抓着誰了?”歐陽趕緊道:“是鬼公子。”

“咦?這到是難得。把人送進來吧。”屠先生語氣中明顯透出興趣來,他嘖嘖兩聲,似乎猶未知足,又道,“怎麼離水沒有重要人物來麼,既有樂師,好歹也該派卞晴川來看看的。”ps:太難受了。錯字都白天再改。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