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生死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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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下枝丫,來年還會生髮,去留隨意,山林間始終是一派欣欣向榮。
平台還在下落,距離着虎口越來越近。
文笙不但手穩,心也穩,左指於音位小幅擺動“”大幅擺動“猱”琴絃突發悠揚顫音,仿若牽動着聽者的神魂。
那是伐木者突於翠柏枝丫間發現了一窩雛鳥,那些鳥兒尚不會撲扇翅膀,頂着一頭軟塌塌的絨,烏溜溜的眼睛,小嘴微張,叫人只是望着,便心軟得一塌糊塗。
她不由地將斧頭往樹幹上隨意一,身輕如雁,三兩下攀爬到了鳥窩旁,含笑觀看。
當是時,明媚的陽光灑落下來,好似給她渾身上下染上了一層光暈,清風徐來,樹葉沙沙,一切靜好。
虎嘯台上方坐着的那十幾個人不由地齊齊變了臉,原來半躺在椅子上的楊昊御“騰”地坐直了身子。
包括鳳嵩川在內,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匯聚到了正在相鬥的兩個人身上。
這是怎麼回事?
那樂師的琴聲為什麼停了?大家只能聽到一首歡快到叫人沉醉的琴曲,那是顧文笙彈出來的。不,你看,那熊越還在彈,只是他的琴聲去了哪裏?
熊越自己也覺着不妙。
不知道為什麼殺意渙散,頻頻走神,力集中不起來,這些都是樂師拼鬥中的大忌。
他明明知道,卻身不由己,甚至忍不住被對方的琴聲所引。
因為對方的琴聲會叫他想起那些快樂的事。
當年家中條件並不寬裕,他第一次得到了屬於自己的古琴,如獲至寶,一夜幾次坐起,將枕邊的琴摸索過來,抱在懷裏。
他的琴聲令聽者口稱讚,岳父認為他是個志趣高雅的人,有意將愛女許他為,夫人悄悄跑來相看,隔着窗子聽他彈了一曲,回去後便紅着臉應了親事。現在想來,那時候子是何等的甜。
最幸福的時刻,莫過於他成為樂師之時。
可就像登山一樣,他登上了最高峯,也意味着上到了最高處,從此之後不覺失了方向。
這時候,他聽着文笙的琴聲,回顧來路的艱辛和快樂,心中突起一念:“我在做什麼?我已經是樂師了,苦練琴技近二十年何其不易,只為一個甲等學徒的虛名,便將一切隨意葬送,我熊越是被什麼矇住了雙眼,做出這麼傻的事來。”這種種雜念紛至沓來,其實也只是一晃神的工夫。
熊越不覺間殺意消散,兵敗如山倒。
這時候下墜的虎嘯台已經停在了離坑底一丈四五尺高,那隻猛虎全力一撲足有丈餘,尾巴幾乎是貼着平台之下掃過。
上面的眾人在等着這場賭鬥中的失敗者掉下台去,被老虎撕成碎片。
原以為掉下去的必定是顧文笙無疑,誰料現在看來,那熊越雖是樂師,忒不頂事,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怪不得會在同樂台的比試中輸給顧文笙。
在座的除了楊昊御和潘先生多是習武之人,離得又遠,受這一曲《伐木》的影響要遠遠小於熊越,他們很快自那愉悦的琴曲中掙出來,探頭望着平台上的兩人,口中嘖嘖,等着看那既將到來的刺一幕。
誰知出乎他們意料,熊越明顯是輸掉了賭鬥的那個,可他全不像之前那些賭鬥中輸了的樂師,一點兒遭了反噬的模樣都沒有,在平台上穩穩坐着,竟然還能彈琴。
時間足足過去了一刻鐘,賭鬥的兩人竟然形成了一種勝敗已分的僵持。
就這麼完了?
鳳嵩川“騰”地站起來,氣急敗壞喝道:“放,再往下放!”那平台再往下放,就是要將兩個人送入虎口了,這已經是壞了規矩,但大皇子楊昊御和那潘先生不説話,此時便是鳳嵩川最大,負責縱機關那人聽話地向下一扳,機括聲“咔咔”連響,文笙和熊越所呆的平台登時又往下沉了四五尺。
距地面不足一丈,這已經是猛虎能撲到的高度了。
一直沉浸在《伐木》中的楊昊御此時突然醒過神來,叫道:“慢着!”可惜已經太遲了,此時那隻猛虎眼見獵物臨近,猛然一躥而起,向着台子上的兩人撲來。
ps:上班了,事特別多,回來得遲了。
這兩天先單更,讓我緩一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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