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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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頰邊,密密熨貼的膛,熱熱暖暖的,浮現狂喜紅鱗,忠誠反應出蒲牢的開懷,不用抬頭看他,都能一目瞭然。
單純的龍子。
讓她忍不住雙手環抱,納入臂彎內,縱容着,呵愛着的率真龍子…
最近,她變得很愛哭,眼眶內隨時有淚水打轉,一點點的小撼動,便能使她淚眼汪汪。
扁是像這樣,抱緊他,也被他所抱,温暖融,心跳共奏,越來越悉的水熱,又醖酞眼中…
藥居里,看戲的學徒只有更多,沒有變少,個個為了不破壞觀賞的樂趣,識趣地屏息無聲,瞳大雙眼,覷着四龍子笑得像個傻子…
呃,是孩子。
然而,不是每一隻旁觀者,對於眼前的甜情景,都能給予誠心祝福。
也是有人,看見蒲牢臉上掛滿罕見的專注,以及…温柔,到天崩地裂,難以接受,近而氣憤尖嚷——例如,兒香。
“你所謂『強壯健美,不需要靠男人保護,不會給男人帶來困擾,不礙事、不麻煩』的女人,就她這副德行?!”兒香小臉怨慧,細數蒲牢過去説的字字句句,一字不漏,她倒背如。
纖指氣呼呼指向紅棗,美麗的杏眸,則以一種俯晚的高傲,眯覷着人。
不能怪兒香居高臨下,而是她比紅棗高出許多,身形豐映健美、炯娜多姿,凹與凸的線條、柔軟,完美無瑕。
紅棗的個頭只到兒香口,正好面對兩團盈滿,連女人都欽羨讚歎。
紅棗目光下移,瞄了自己,僅僅一眼,又趕快挪開,不願自取其辱。
兒香抿閉紅,將紅棗自頭到腳打量幾回,鼻兒嗤哼。
“我瞧不出她哪兒強壯,悴,眼裏還積着眼淚呢,動不動就哭的雌,你不是説過最教人厭煩?”
“你怎麼又來龍骸城了?”蒲牢臉難看,還以為她這回離開,沒個一年半載不會再來煩他!嘖!失算!
“因為我沒見到你沒有抱到你呀!我怎可能甘願回去?!當然半途就要折返回來,再碰碰運氣,看緣分是不是安排我倆重逢!”兒香毫不羞怯,態度大方自然,對於情不吝於表達。
兒香很想朝他撲過去,但他懷中位置遭紅棗佔去,沒端開她之前,兒香哪搶得到?
“你被抱夠了吧?!換我了!走開!”兒香指使紅棗,高傲無比。
太理所當然的態度,完全不給人反駁餘地,紅棗還真準備聽話,要從蒲牢懷裏退開,讓出位置——“你幹嘛照她的蠢話去做?則蒲牢又把紅棗撈回懷裏,先是吼她一頓。
口氣雖兇,但只有音量大,並無殺傷力,比起他接下來那既淡又冷的語調,簡直可説是疼寵了。
紅眸掃向兒香,凜冽漠然,揮手如同揮蒼蝸,不吼不吠,冷冷説看:“該走開的,是你,別説得像你和我有啥關係。”原來,吼人的蒲牢,並不是最可怕的。
而這一面的他,冰然無情,連抑揚頓挫都不屑多給…教人打從心裏到寒意。
若有朝一,蒲牢以這種冷嗓,這種面容待她,她會非常…非常難受的。
紅棗為兒香到心疼,同為女子,愛上一個男人並無對錯,一顆真心,不該被如此對待…
正制止蒲牢再言,倒先聽見兒香咂舌,嘖了一聲。
兒香臉上可沒有半分受傷,仍是一副氣焰囂張、我行我素的嘴臉。
不知是強忍看脆弱,不願輕易示人,抑或是…她本不痛不癢,無視蒲牢的絕情…
後頭的意味,似乎大了一點…
兒香掏掏耳,一整個散漫,對於蒲牢的冷言冷語,彷彿沒在聽。
當然,只是彷彿,蒲牢的話有聽見,一清二楚,不過…右耳進、左耳出,不往心上擱。
“我跟你的關係可大了。”兒香開口反駁,“我為了你,練功、練身體,你説喜歡堅強自主的雌,我就讓自己變成那樣的女人…
兒香叉,但是勤勉自己,要吻合蒲牢喜愛的女子樣貌,才能與他匹配。
他要堅韌,很很堅韌;他要勇敢,她很勇敢;他討厭女人拖累,她就不許自己弱如累贅。
“拜你之賜,我改變自己、苛訓自己,我果敢、堅強,無所畏懼,不輸給泰半雄,也不會淪為你的包袱,我很努力——我明明這麼努力,可是,你最後挑選的配偶,竟然是她這種軟綿綿、淚汪汪,看起來就很柔弱無用的傢伙”越説,越不甘心,兒香生氣了——比起聽見蒲牢無情語句時,那般無所謂的慵散,她現在的憤怒是相當明顯的。
她跺腳,臉頰鼓得渾圓,忿忿瞪向紅棗。
“如果是個比我強悍、比我魁梧、氣焰比我更囂張的雌,那也算了,我可以默默認輸,不會自討沒趣,可是她看起來,連我半邊魚鰭都挨不住!我不懂,我輸在哪裏——”對,她不懂!
難道,眼前的小不點,不像外表無害單純,而是內斂深藏的高手?!
這不無可能,她見過武藝高強的戰鬥天女,也不過那麼一丁點大,小巧玲瓏,可是強悍度是仙界翹楚,不遜於男仙…
兒香盯人的眸光,添入了質疑。
“你,跟我單挑”接下來,兒香嚴肅命令。
是強是弱,打一場就知道!
紅棗望着那落向她的葱白玉指,直的,毫無彎折,她指指自己的鼻頭,做出確認。
兒香堅定額首,就、是、你!
“亂七八糟!你發什麼瘋?!”蒲牢第一個出言訓斤,立即反對。
“誰打贏,蒲牢就歸誰!”兒香目光跳過他,對紅棗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