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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金針劍氣風福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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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總要留下記號,好教你以後有所警惕…”白鳳朱玲強自按捺心神,還嘴道:“我才不怕你哪,你不用嚇唬我,不過…我怎地不曉得江湖上有你這一號人物?真是奇怪”陰元垢當下自報姓名來歷,可是她潛居苗疆二十年之久,從不面江湖,便峨嵋本派的人,諸如南陽玄妙觀觀主一塵道人,也是最近從火狐崔偉目中,得悉了當年一點事實,白鳳朱玲哪會知道此事。故此當她聽完了陰元垢自報姓名來歷之後,仍然茫然不知。

朱玲道:“你是峨嵋弟子?我想連峨嵋掌門太清真人也比你大大不如,你何必攀附著名門派呢?

那廂倒滿一地的五個人,這刻已爬起來,問世華秉剛勇,雖黨頭腦有點昏脹,但那股羞愧使他忘了一切,怒吼連聲,一起撲過來。

朱玲叫道:“你不是我敵手,真個想找死麼?”陰無垢身形微動,颯然掠過朱玲身畔,擋在閩世華前頭,伸劍一攔,劍尖恰好措在問世華政山刀上,輕輕一扯一送,問世華不由自主地轉一個身,停步怒顧。陰無垢不滿地道:“我既然出頭包攬,你理應等代完,判個勝負再説”朱玲教意大聲笑一下,飄身而起。陰無垢身形一動,搶着去攔廳門,她身形雖極快疾,但朱玲比她先一步動身,恰恰到了廳門,才讓她趕上。

她這刻不再搭話,眼中一看劍,已使出七煞劍中絕妙招數“龍牙打版”之式,撤出的劍鋒,化成一排利劍,戮向朱玲中盤。

朱玲的腳尖已探在半尺高的門檻上,情知向前避劍,必定不夠她使,心中早有算計,這刻施展出令人瞠目結舌的遊魂遁法,攀然一歪身軀,竟從下腳鑽回廳中。

陰元垢卻怕她用金針暗算,反劍一掃,震起一片劍風,果然微聞叮一聲,一枚金針正好打在劍身上。

朱玲見毒針無功,大為吃驚敵人的心思周密。當下劍仁立,等她撲來。

陰無垢像一陣風似地捲到,青銅劍起處,分心到。朱玲凝神定慮,橫劍一封跟着使出玄陰十三劍,剎時之間,劍氣遍地捲起。

陰元垢喝聲好劍法,也使出惡毒如凶煞的七煞劍法,配合上乘的移形換位,一時幻出無數劍影,卻失去身形蹤跡。

這一戰和方才的惡戰又大不同,方才是殺聲如雷,金鐵鳴,震得屋瓦都籟籟有聲。此刻卻只聞劍風呼呼,兩柄劍永不曾觸在一起,劍光縱橫滿廳,冷風。中間夾有刺耳懂懂之聲,那是朱玲到第十一手玄陰劍時,引發磁力的怪聲。

朱玲看來是以靜制動;老在一個方丈大小的圈中,劍走吐。而陰元垢則唯見身形如線,上下飄忽,舞起萬道劍光,包圍着朱玲,看來是以極快來制靜。

田光等五人退在一隅,靜觀這場畢生難睹的比劍,各人頭腦兀自暈眩,敢情是方才轉圈子轉得太久了。

銀梭徐元盛一見師侄白亮,直兀兀地跪在地上,面上雖無痛苦之,卻是形狀難看。急忙竄過去,想趕。決替他解開道,哪知低頭看時,竟找不出下手解救之處。

明元垢雖是勁敵當前,仍是眼觀四方,這時瞥見徐元盛懊惱躊躇的樣子,心中忖道:“那人受我七煞手點工夫制住,他哪會懂得解救,我後來混了殺機,僅僅將他制止住不能動彈,再歇半個時辰便能自動復痊,這一層他也許不知道…”心中忖想着,便待開口招呼,忽然哈喲之聲大作,白鳳朱玲已乘她尋思頃刻,盡力施展玄陰十三劍,眨眼間劍光反捲出來,更有一股極強烈的力,將她身形牽制住,當陰無垢驚覺之時,已是不由自主地圍繞着她的劍圈,向右方連轉了兩圈有餘了。

要知峨嵋獨一無二鎮山七煞劍法,只不過本身最具凶煞惡毒力,在招式之中,並不能克住玄陰十三劍。

陰無垢一來本身功力勝過朱玲,二來她的內家移形換位功夫神速無倫,是以不怕朱玲玄陰十三劍所生的磁力,並且有制勝之道。可是她不該分散心神,白鳳朱玲天資卓絕,穎悟過人,起初一味縮小劍圈,以便看清楚敵人深淺,及至一手,立刻心頭打鼓,知道今晚難以討好,因為面前這個美豔的少女,內家功力竟然已到了爐火純青之境,自己真是動輒得咎,於是連遊魂遁法也不敢施展出來,怕被她乘虛得手。

這刻一見敵勢稍弱,哪肯放過機會,立刻施展全力進攻,果然三招不到,便將敵人卷人劍圈中。

陰元垢駭一跳,連忙收斂心神,用上全身內家真力,圖謀挽回劣勢,立見青銅劍捲起寒光千條,水行雲般搶先進攻。

旁邊請人看得清楚。只見陰無垢本是快得出奇的身形,這際反而站住戰圈內層,而白鳳朱玲則繞圈疾走,不但劍光如銀虹耀目,而且那種刺耳的懂懂之聲,更加厲害和持久,澄澈的眼光中,出冰冷的寒氣。

陰無垢的面容沉凝如寒霜,顯見吃緊非常。眾人的心情也隨着她那面而沉重起來,幾乎都屏住呼,等待戰情發展,連徐元盛抱了白亮走開也沒有人看到。

白鳳朱玲好容易佔了先機,哪肯放鬆半星兒,盡全力攢攻不已,那十一手玄陰劍法,此刻對着絕頂高手,益發顯出威力,而且迴環運用得多,益發加添純和悟出更玄妙的變化。

光是在這一夜工夫,她的功力更大見增長。

兩個時辰過去,旁邊眾人神經緊張之極,神手常公仲、閩世華和邵元三人,額上不覺泌出汗珠,只有田光一人,雖然面異常,卻仍忍耐得住心氣。這四人都看不出這局勢有哪點兒扭轉的希望。

可是,手的兩人心情遇異,陰無垢已察覺出敵手劇戰太久.內力顯然有不繼之象,同時因朱玲屢屢用出最毒辣的殺手,使她心中恨極,不知不覺而上出笑容。

白鳳朱玲心中驚駭,她使盡了玄陰和三劍的奧妙招數,依然只佔了一點上風,僅僅將敵人困住,眼見自己內力不足,快要轉勝為敗,於是急急盤算那身之策。

屋外曙,雞鳴之聲,相繼傳人廳來,清晨特有的新鮮氣味,瀰漫在廳子問。

朱玲心中忖道:“我非趁着尚有一點氣力,趕快逃走不可。但這姓陰的腳法甚快,尤其移形換位的功夫已練到家,我這樣撤身一走,必定逃不了多遠。再被她趕上之時,一定力盡被擒…哎,我得想個出奇制勝的法兒才成…”陰元垢忽然輕笑一聲,神倍長,手中青鋼劍暴震如靈蛇亂顫,使出七煞劍中最具奧妙威力的招數“天龍豎指”忽然立劍一穿,兩劍相,微微響了一聲,陰元垢的身形已隨着劍光,衝出磁力劍圈。

白鳳朱玲想不到敵人氣脈悠長深厚,不但吃她強用內家真力衝出來,自己的身形也不住失問坐下。

陰無垢一出劍圈,青銅劍吐處,立即綿綿展開攻勢,那七煞劍法狠毒神妙之極,加上她那莫知來蹤去跡的移形換位工夫,眨眼間,堪堪撇開一個大劍網般,把朱玲圍在其中。眾人不約而同地籲一口氣,面立地松馳下,誰也不曾察覺,那白鳳朱玲在身形失問的頃間,左手已探囊摸出奪命金針。

朱玲叫道:“姓陰的,我們劍法已較量過,不如再在拳腳上分個高下片陰無垢哼一聲,道:“我説過要在寶劍上和你分個勝負,再説一劍了結,比之拳腳快得多”語聲冷峻堅決,殺機森然盈溢。

朱玲見説她不動,又叫道:“你便的是自己兵器,我的卻不趁手,大不公平!”

“打了大半夜,現了敗象才提這個,顯然是情急託詞!”陰元垢譏嘲地答她,可是眉動了一下,好像是暗中考慮了一下。

朱玲又道:“我先跟他們六七個人打了好久,氣力消耗不少,你不過是乘我之虛而已!”陰元垢劍勢略略一緩,但隨即又狂風驟雨般進攻,鼻子裏哼一聲,並不作答。

朱玲冷笑一聲,輕蔑地道:“原來你果真是害怕…”明無垢沉不住氣,問道:“笑話,我害怕你?使你師父鬼母來此,我也不放在心上…

其實我遵守江湖規便,以劍鬥劍,不然,你早就被我所找了…”朱玲可不知道她是指不肯使用術,謹守武林規矩,故而有此一説。心中不大服氣,不往喀之以鼻,就連旁觀數人,也覺得陰無垢言大面誇。

朱玲連連嗤道:“説得滿是容易,其實你是怕我氣力恢復時,會敗在我手下…”陰元垢媚眼一掃,也見到眾人面上古怪的神情,當下像受到侮辱似地光火起來,倏然劍光一收,就指道:“努吧!依你説,要怎樣打法你才心服願死?”説完話,側面瞟顧眾人一眼,微微哼一聲。

朱玲暗中鬆口氣,退開丈許,隨手將喪門劍摔向地上,劍光一閃,竟自斜在兩丈外的青磚地上,用下巴指指那柄劍,笑道:“各位看我這一手怎樣?”眾人連同陰元垢也不望了一眼,但見那劍裂磚入兩寸許,搖搖晃晃地,像是快要倒下的神氣,半點兒也沒有出奇之處,朱玲又道:“這柄劍太沉一點,我使不慣,但手能夠入磚上,總算難得陰元垢雖是悉恨到要把她置諸死地的程度,這時聽了她自誇自滿的話,不住嗤地笑一聲,嘲道:“憑你顯這一手內家真力,怪不得打兩個時辰便力盡了!”朱玲豎眉怒道:“你也試給我看,怕連磚頭也不裂呢!比完之後,我們再以徒手決個生死,我如輸了,死也甘心…”她的右手也和左手一樣,捏着拳頭,直似握拳鬥之勢。

陰無垢叫一聲:“井底之蛙,看罷,”手中青鋼劍幕然飛出,劍光一閃,正好在喪門劍旁邊,劍柄震動不已,那劍;盡數入地裏。眾人都喝一聲彩,朱玲忖道:“這陰的確實有驚人造詣,不但劍身全沒人磚下,便剩下那劍柄仍能顫動不已,幸好中了我計,否則真不知如何走得了哪…”她笑一聲,凝視兩柄劍叫道:“姓陰的,你的劍有病…”陰無垢和眾人一同轉國去看,但見那劍深地中,並沒異狀,陰元垢忽然怒叱一聲,身形暴起,如閃電般衝向廳門。眾人驚愕回顧時,只見朱玲已在眾人轉目之際,飛雲掣電般縱出廳外去。

陰無垢靈警過人,跟蹤追去,卻被朱玲快幾步出了廳f],她身形倏住。玉掌微抬,蓄勢待發。

果然在這頓挫之間,門外連續有微細金光閃動。陰元垢展開掌法,發出強勁如萬重狂濤般的掌力,將襲至的金針卷得無影無蹤。

她一瞥那金針打法,知是用連珠手法,兩手替發出,甚是厲害,心中又怒又奇怪,不知她如何能在這一剎那之間,兩手都掏到暗器。心中極快地轉念道:“此女陰毒機詐無比,空手追她,怕會吃虧。她既屢施詭計,我便用劍誅她,也不為過”念頭轉過,立即以最神速身法,回身去拔劍。

她一劍在手,便不畏金針暗襲的危險,舞劍斗然衝出廳門,卻不見有金針暗襲。放眼四望,晨高微,左邊是平田萬頃,一望無際,右邊卻是湖岸,蘆葦和樹叢,連結無垠。

陰無垢咬牙微笑,頭也不回,壓劍向右方飛躍,轉眼間便沒人樹叢之中。

屋子中諸人茫然相顧,徐元盛早就因白亮恢復原狀而出來觀戰,這刻奮然道:“小弟以為我等應該助那陰姑娘搜索追敵,以見我等並非貪生怕死之輩,各位意下如何?”問世華首先大聲附和,於是其餘的人也無異議。五個人走出屋外;除了左邊是一望蕩然的水田外,五人便分頭向右面的岸邊樹叢蘆葦之間搜索。這時朱玲固然不知何去,便那陰大垢也芳蹤育然。

白鳳朱玲並不悉這裏形勢,當她用計騙得陰無垢連移兩次眼神.第一次便是將金針分捏兩手中,第二次便趁機先走幾步,果然搶出廳門。

等陰無垢回身取劍,她乘這個空兒,展開身形,一徑急撲右方樹叢中。她料定陰元垢必定十分忿息,窮追不捨,故此用足腳程,提氣疾奔,霎眼間,沿着湖邊走了三里來路。

忽見樹叢中斷,前面是大片的水田,靠那邊水田與樹叢之間_-一條頗寬的泥路,蜒統伸向湖邊。

那兒有個小小湖灣,這條路大概便是鄉人出入湖陸之徑,而灣邊水淺處,還油有好幾條空船。

朱玲心動一下,付道:“我若上船劃出湖去,她決找我不着”腳下如風,已飛躍過幾頃水田,來到船上。

忽然又轉念道:“不好,要是給她猜到,追將上來,我又不會水,豈不是束手待擒,這主意大笨了!”她目光裏然四,忽見大路那頭,一個人坐在路邊一塊石上,背挨着一叢樹,仰首無聲。

她悄悄躡足走過去,只見那人是個年紀二十餘的少年,眉目價一股豪之氣,這時把頭顱仰挨在背後樹叢的技社間,閉目睡着。渾身衣服濕源滾,模樣甚是狼狽。這冷的天氣,虧他穿着濕衣服,還睡得着覺。

她眼珠一轉,心中有了計較,當下下自己罩在最外的衣裳,伸手推那少年一把,叫道:“喂,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