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情有獨鍾斯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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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食人之祿,使忠人之事,於是一路上舍命保護他,不料竟是這樣的壞胚子,倒不如任他自遭孽報了,三位不致以為在下為人不義吧!”三人聽了,方才知道內中詳情,孫懷玉不由得懊悔地道:“這廝的確可惡,徐兄這樣決定,足見心存正義,不為利動,我等萬分佩服。”德貝勒問道:“徐兄方才提起鬼母,她不是在關洛間的碧雞山立腳麼?何以又會南下尋她下落?”徐元盛答道:“正是這樣才奇怪,據説在不久之前,忽然有大隊官兵進則客雞山玄陰教的老巢。不知怎的,鬼母沒有抵抗,而是聞風先通,走個乾淨,據蛛絲馬跡,可能是匿成在雲夢附近,故此關洛的俠義道之士,分出好些人來追查玄陰教的下落。”他面上出不捨之容,可是大概約定時間已到,故此又有匆速之。孫懷王道:“我們再打算一下行止,徐見清今佩一信本習l宦。
時,務請謀面,再把益長談!”德劫和屆軍各各舉手向他作別,德貝勒微笑道:“徐兄此去,自家保重,恕我等不送了。”徐元盛別過三人,徑自下小船划向岸上,行匆匆,料是不曾通知梁士倫。只見他在船中左右顧盼,忽然伸長脖子,緊盯着植齡那面。接着吩咐舟子向右,那小船便轉折划向植齡的小船。
植齡本來仍舊坐在船首,這時忽然鑽回艙中。待得徐元盛的輕艇劃到切近,篷艙中本來點亮的一盞油燈,環然熄滅,裏面一片黝暗,哪看得出什麼。
徐元盛沒有再逗留,徑又折向岸上。三人在大船上看個清楚,不覺詭異相顧,德貝勒道:“那位格兄一定認識徐元盛,為了不想見面,故而有這番光景。但不知為了何事,不肯相見?”孫懷王道:“認識是無疑問之事,不過未必是好相識,否則…”德貝勒忽然截斷他的話,手指着船外道:“二弟你看,格兄的小船已泊向岸邊,咦,他也上岸去了…”小閻羅屈軍笑道:“你們白費心思,江湖上的行徑,大都是思想相纏,永無了局,我們倒是趕快商量一下去留之計,決定到底與那廝同去武昌,抑是棄之而行!”德貝勒正要説話,艙中走出尖尖瘦瘦的於師爺,他一徑走過來,搭訕着些閒話,一直到他們覺得夜深了,便回到後艙去。
這時,不覺已近三更時分,於師爺已回艙中。德貝勒皺眉道:“這幾前不靠村,後不近店,我們即使想走,也沒有去處,不如到長江再説,或者一路無事,便同往武昌元紡!”餘下兩人聽取,覺得也是道理,便各各預備解衣安寢。
德貝勒忽然張目仰望,口中噓了一聲,表示兩人別作聲。
小閻羅屈軍站起來,那意思是想出艙去,德貝勒一把持住他臂膀,悄聲道:“你別出去,留神杯五,我出去看看…”不等他説什麼,伸手將衫尾掖起間,跟着向艙壁上懸着的油燈,虛煽一掌,那燈應手而滅,屈軍心中大為優服,付道:“這油燈相臣五六步之遙,二爺竟能隨手煽滅,這功夫比之任何武林名家,不見得會遜。”
“如若同官中高手相銜,則比之我見過的雪地雙鷹周佐,也是在伯仲之間,這種身手的確驚人,可笑我以前老不發覺,b後定要問問他,這一身絕藝,是打什麼地方學得的!”他一面忖想着,一面移步過那牀榻,孫懷王正想下牀,讓他一手按住,悄聲道:“貝勒爺吩咐我們不要出去,你別往外闖”這當兒,德貝勒已宛如一縷輕煙,打側面艙門閃出船外,按道理他本應直往中艙,因為情知徐元盛已走,船上已無別的會武功的好手,故此梁士倫的處境,最為危險。
可是此刻他們都知道梁士倫的惡行,便不去管他死活,只忙着查究是什麼人夜間官船。
艙外冷風撲面,天上沒有星辰,也沒有月亮,黑墨墨一片。不過四下槁桅高懸的風燈,卻照亮了整個湖灣。
四下除了水聲湧濺在船底的微聲之外,便無其他聲息動靜。德貝勒記得這隻船艙頂相當高,在船舷和船艙間有一片暗影,這刻間出艙外,立刻隱蔽身形在暗影中。更不怠慢,腳尖微墊,身形已沿着船壁直游上去,宛如一頭大壁虎。不過這艙僅僅丈許高下,故此再墊步那一下,已到了預緣。
他探出半截頭顱,張眼四覷,只見艙頂上站着兩條人影,都持着兵器,正想向前艙那邊縱去。
在四面桅燈光照之下,但見這兩人的衣服緊貼着身軀,沒有衣襟,像是整套的緊身衣裳,身形移動間,發出閃爍光芒。
德貝勒雖是長居北地,這刻也有想出這兩人穿的乃是緊身水靠,大概是從水中來,故此身上的水珠,映起光芒閃爍。
一個身量瘦長的手持兩把兩尺許的手又子,一個是橫提着鋼魚及,三件兵器也是閃閃發光。
德貝勒付道:“這兩人是水寇了!但何以這般大膽,公然在艙頂走動毫不忌憚四面水師的哨衞?他們和姓梁的又有什麼過節呢?”其實這時水師船上輪值的四名警哨,早讓人倒,失去知覺了。
兩人轉眼間縱到艙頂上,德貝勒四望並無其他敵蹤,當下飄身y舷,閃電般從暗影間轉到前艙去。
那兩名水寇飄身落在船頭,輕功竟也甚是佳妙,腳下的官船毫無動靜。
他們真個大膽,疾速而又輕靈地撬開前艙門,閃身進艙。艙中壁燈未熄,照得清楚,六七名家人,橫七豎八地睡倒一艙。他們相顧望了一眼,那瘦個子微微搖頭,手又子指指中艙。
德貝勒在窗外看得真切,念頭一轉,覺得那梁士倫雖是不肖,可是究竟在自己羽翼之下,不應讓他遭人毒手。當下身形忽起,如怪鳥盤空,修然落在前艙和中艙之間的通路處,那兒也不過是三尺來寬的地方。
前艙通過這邊的艙門忽然打開,德貝勒早藏身在門邊,這時鼓氣向門內吹一下。那瘦個子正待出艙,忽覺一陣冷風勁撲眼鼻,力量強勁得奇怪,像要封住自家呼似的。
他不往低哼一聲,伸手攔住另外一人,趔趄一下,攀然轉身,撲棄那邊艙門。
忽見那扇艙門,無風自動,悠悠關閉。這時,另外那手提鋼魚裏的漢子,也知事有溪蹺,同時止住身形。
兩個人在油燈光下,商量地對望幾眼,持魚又那漢子,騰出左手,掏出幾枚魚骨頭似的細小鋼刺,這種暗器名為飛魚刺,喂有極厲害的麻藥,可以在水中使用。
瘦個子想起兵法中所謂虛者實之的道理,手中魚又子指指已閉上的艙門,另外那漢子點點頭。便一同蜇近門口。這漢子倏然用魚又推開艙門,瘦個子早有準備,伏身貼地急竄而出。那漢子也跟着一溜煙似地縱出門外,兩個人這時正是渾身都打起十二分神,提防暗算。
兩人在船頭穩住身形,放眼四望,只見四面桅燈隱隱,水波嘩嘩,哪有敵人蹤跡?
那提又漢子靈機一動,用又指指艙頂,自個兒卻倏地往左側繞去。德貝勒這刻果然伏在艙頂,心中正打算如何施用個下馬威,把這些水寇嚇走便算。
剛才他很容易地戲這兩賊,於是便生了輕慢之心,低估了兩賊的能耐。哪知這兩賊均非弱者,那瘦個子持魚又子的,乃是庭幫副幫主銀鱔廖潛,昔年與毒歧林源和現在隱於太湖的靈龜伍陵三人合稱湖湘三水怪,名聲赫赫。雖然陸上功夫總不比水底高明,然而加上百戰經驗,那種機智便難以衡量。
至於那提又漢子,則是毒故林源的親侄子飛魚刺林渭,為人素常出名陰毒,自從傳了林源的飛魚刺之後,不知用來暗算過多少人,故而以這暗器而得名。
德貝勒見銀鱔廖潛瘦長的身軀,筆直縱起,倏然一長身,真力貫在右掌上,呼地劈空打出去,猛然發覺敵人竟是直上直落,並沒有向前撲來,這一下掌力雖足,但隔了六七丈遠,怎樣也傷不了敵人,正在錯愕間,忽聞臨空有極輕微的被風之聲,到發覺時,已快打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