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情有獨鍾斯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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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貝勒不能再猶疑了,修然伸手,拿起面前一個瓷杯,力透掌心,那杯啪地碎裂,站起身來,猛然揚手,打出一半碎瓷片,先出手後發聲,喝道:“打!”一片白光,廳中後窗。只聽哎喲噗通連響,有人掉到窗外地上。
卻説德貝勒把手中碎瓷片發出一半,便聽到後窗有人負傷跌下之聲。當下更不怠慢,跟着將手中剩下的碎瓷片,向廳外打去。他用的是極上乘暗器手法,稱為“蝴蝶飛”那十餘枚碎片,連串出,走的是半弧形路線,宛似十餘隻小白蝶兒,連翩測飛。
可是在這一剎那間,德貝勒已笑一聲,手楊處,還有兩聲細片,勁突鄭敖本人。鄭敖百忙中右手長劍一削。小閻羅屈軍喝一聲,縱身去奪外面的兩棲短劍。
這一下,屈軍這一補,怕絲割,用力斷,那樣等於縱使魔劍鄭敖有兩心之術,卻也手忙腳亂,因為小閻羅不必奪到短劍,只消撈住劍柄連腕的銀絲,他的手掌不一扯時,他的手腕繫着的皮套,必定吃不住勁,被他扯少了一個人作戰。
魔劍鄭敖長嘯一羅屆軍。另外銀光連他雖比屈軍退動起神威,雙拳一齊打這股硬力。
聲,長劍外吐,身劍合一,疾如完魁,卷向小閻閃。兩棲短劍已收回來,連環襲攻德貝勒。
身形,卻比屈軍更快,攔在頭裏。小閻羅屈軍奮出,拳風如山壓到,使鄭敖不暇攻人,回劍破解廳外峯叫一聲,一個漢子已拋刀到地,原來鄭敖一對飛劍,只破去前面六七枚碎瓷,其餘的來不及打落,便收劍拒敵。外面的黨徒,哪裏躲得開這種上乘暗器打法,慘降一聲,便自倒地。另外未受傷那個,倉皇收刀,把那受傷漢子背起,越牆而走。
徐元盛緩過手,揮鞭撲來。德貝勒早已飛起一腳,從地上踢起那面琵琶,權充兵器,敵住兩棲矯如游龍的飛劍。
魔劍鄭敖鋭氣已折,知道只要德貝勒全力出擊,自己必定抵擋他們不住,那時候可能走也不能。仗着兩棲飛劍將德貝勒迫在丈許開外,此時逃走,尚有空隙,當下大吼一聲,右手長劍,踏步連環,將屈軍遍開三四步,接着迅如免,回劍一圈一蕩,徐元盛叫了一聲,退了開去,敢情被他不知使個什麼招數,一下削斷了鋼鞭。
名家手,有隙即進,德貝勒卻恁奇怪,並不進擊。只見度劍鄭敖兩棲飛劍收處,人影一閃,破空飛出廳外,劃出一道銀虹,小閻羅屈軍讓開身形,眼看他越牆而去,晃眼沒有蹤跡。
德貝勒向屆軍道:“屈兄,這人門路怪異,身手極佳,尤其一心兩用,等於兩個人動手,威力更大。年紀又輕,是可用之材。”小閻羅屈軍知他動了愛才之念,便笑一下,點頭不語c三人走口席上,只見梁士倫面無人,緊扯着於師爺。孫懷玉凝坐如故,神不變。
於師爺in道:“大膽的賦人們走了麼?咳,真是膽大包天,ff敢公然行兇!他們是…”徐元盛答道:“他們是骷髏黨的,於師爺可知道在峨嵋山發生之事?”於師父搖頭表示不知,於是徐元盛將前事説出,最後道:“幸虧三位仁兄順道遊覽,同至此地,不然,怕不讓賊人得手才怪哩!”於師爺小眼珠骨碌碌亂轉,笑數聲,德貝勒不住又皺眉頭,忖道:“此人眼神不正,必有禍心,方才救了他的狗命,真是冤枉…”於師爺忽見德回勒有不悦之,立刻道:“諸位身負絕技,殺退敵人,鄙人這幾代梁公子向各位道謝。待返武昌見到總督大人,必有重謝。”
“方才徐師傅説起骷髏黨,鄙人卻知在數前,省中捕着一名大盜,據云是骷髏黨之首,名喚葉山,恐怕是為了此故,再三追擄梁公(少了幾句)翌,眾人起來,屈軍告知孫德兩人,説那梁公子受了這麼一驚,今晨竟然頭重身救,發起燒來,已請大夫來診治。
德貝勒笑道:“活該,活該,我們可省了許多厭煩。”小閻羅屈軍道:“還有一樁,昨夜那於師爺悄悄離店,大半夜才回來,不知他什麼完!”孫懷王道:“算了吧!你們別疑神疑克,昨夜裏二爺對我説及此事,我卻以為是自家多疑,那於的雖是鬼頭鬼腦,諒也不至於恩將仇報,陷害我們。而且害了我們,對他有什麼好處呢?”德貝勒沒有反駁他,道:“好吧,這事不提它。但我卻想知道,何以骷髏黨與他父子有這般深仇?據那於師爺説,數前捕捉住骷髏黨之首,可是遠在十餘前,姓梁的已險險被盜黨殺死,而早在峨嵋圍攻之前,他們已有追蹤之謀,故此骷髏黨與梁家之仇,決非因逮捕黨首而惹起的!你們以為如何?”小閻羅屈軍道:“他們之間有什麼冤仇,可與我們無干呀,何必尋究呢?”三人談論着,本待到梁士倫房間一行,看看他病況如何,但德貝勒不願意,況且那於師爺早上出去一趟,如今已回到房中,此人也是十分惹厭,當下便一同上街,散步解悶。
出得街上,只見客店四下都有兵勇把守,他們不管這些,一直走向市區繁華處,在一家茶館中歇腳,順便聽聽本城有什麼新聞。
各自凝神去聽隔壁桌子茶客的談話,德貝勒首先笑道:“布華真個聽話,那知府今早便翻案追究鄭家的陳年冤賬。”
“怪不得今早知府沒來客店向那梁公子請安哩廣孫懷玉接口道:“我還以為此人有點骨氣,敢情是不能分身!這一案不知會扳倒哪些官兒?”小閻羅屈軍忽然在桌下用腳輕輕他們一下,待兩人望他時,便用嘴示意。
德貝勒和孫懷玉裝佯地先後瞟向那桌子,只見那桌共是三人,全是闊肩細的漢子,年紀都不過在二十六七之間,看他們的目光和動作,都是練家子模樣,但顯然甚是正派。
正對他們這面的一人,神情最是沉穩,嚴是居長之人,只聽他道:“…二弟你雖是我們這一舉最傑出之士,但切戒躁戒做。你想,連師父他們也不敢貿然動手,要等師伯租來會合,此事可想而知,是多麼嚴重。”那被叫做二弟的,只能看到側面,但覺鼻樑直,麪皮白皙,他只在鼻孔中嗯一聲。
另一個背向他們的人,舉杯道:“兩位師兄請飲盡此杯,這裏的酒試過了,小弟還要請師兄們到城西的長居,嘗試本城道地風味當中那人舉杯道:“餘師弟數年不見,説話已大不相同,記得當年師叔與你來長沙時,你那時是有名的頑皮刁鑽,師叔煩得很,要將你鎖住,這些事還記得麼?來,我們乾這一杯喂,二弟,你想什麼心事?”被喚作二弟的翟然舉杯,道:“我想那石軒中…”他的話立刻被當中那人打斷,示意他不可高聲談論。這邊德貝勒和孫懷玉等都不住驚然相望,德貝動一口氣瞑目端坐,原來他乃使出天視地聽之法,查聽隔桌低聲談論什麼。
那二弟壓低聲音,繼續道:“那石軒中既被鬼母打下懸崖,卻忽然現身於此,而又讓公門捕決擒住,使我十分不解,恐怕他不過是盜名欺世之輩,不會像傳説中這般厲害吧?”餘的道:“二師鬼你忘了麼,石的是醉後殺人,才讓公人這位呀!我只奇怪為何風聲一傳出來,江湖便大為騷動,聽説黑白兩道,都有許多便手奔聚武昌,對他有所圖謀。”稱為二弟那白皙漢子倏然神往道:“我們荊楚一脈對他有什麼圖謀,我都不理。只要到時有機會跟他過過手,我願足矣!”中坐那人微微搖頭,而上浮起不以為然之意,卻沒有説什麼。姓餘的道:“二師兄,聽説你曾得猿長老青睞,傳授他那猿公劍法,故此技藝高出同價。但對那石的,卻不可大意呢!”他們談論至此,中坐那人便提議離開,這邊三人各各垂頭,不去看他們,直到他們會賬出門之後,孫懷玉問道:“他們後來説什麼?
二爺!”德貝勒便將他們的話複述一這。小閻羅屈軍在京中時,也曾問石軒中力鬥鬼母之事,故此三人都對此事十分有興趣。
德貝勒道:“本來我也不想到武昌去了,可是現在既有此事,也不得不去,好看看那石杆中究竟是怎樣的漢子。”屈軍道:“即使我們去武昌,也不要歇在姓梁的家裏,省得有事麻煩,自家也留個方使舒暢”孫懷王道:“他現在雖然有病,但決不會再呆在此地,嚇破膽兒啦。我們且回去看看,如果他不能動身,我們便先走!”當下三人同客店。徐元盛住他們道:“幾位見台回來得太好了,架公子和於師爺已先落船侯駕,只等三位見台一上船,便可啓⑤。”小閻羅屈軍道:“這一程要坐船麼?我見水就頭暈。”德貝勒拍拍他的肩膀道:“多坐幾回,便會習慣。我們北方人大都怕水,其實坐船舒服的。”他們除了夠身衣服外,並無長物,因此屈軍進房取了包袱之後,使一同向庭湖走去。
途中德貝勒告知徐元盛,關於石軒中被捕入獄的消息。徐元盛大為震驚。
四人到了湖邊,那兒已泊着一艘雙桅大船,船首懸着湖廣總督的官旗,徐元盛一眼望見,不以為然地道:“這旗掛不得,目下正是多事之秋,人也給嚇病了,何必再事張揚?”一面説着,一面鑽人艙中,梁公子和於師爺佔住中艙,前艙是一眾家t,後艙是留給他們四人。
徐元盛將不要掛旗的意思告知於師爺。於師爺道:“徐師傅你大可放心,不要説有你們幾位在船,有恃無恐,而且我還另有佈置,沿途均有水師護航,不掛旗號,他們怎能知道。”這話也有道理,徐元盛不再説。這一程水路是穿過庭湖,經長江直下武昌,大約四五天時間便可以到了。因為得知四下有水師護送,眾人都放下心,閒適地觀賞湖景。
梁士倫並無甚麼大病,只是渾身發軟,便老是躺在艙中,其餘的人,都走出艙外,大氣峭寒,兩岸平沙廣清,樹木調疏。這時正當冬水落之際,故此絕非夏秋平洋浩瀚,一望無際的景象。四下蘆葦水草遍佈,河道縱橫。
於師爺打中艙出來,向他們道:“天將近黃昏,方才已命人將酒食擺出船頭,就像中午時一樣,各位想不會反對,梁公子身體不適,着我向各位致失陪歉意”孫懷玉道:“鄙等承蒙錯愛,殷殷款待,正以為無圖報之方,公子何須客氣,還請於先生轉致微衷是幸。”客氣話講完,於師爺指着庭湖道:“自從梁大人駐節湖廣,此間的庭匪幫才告斂跡,水面從此大平,若是昔,非結集整幫船隻,也不敢從此經過呢。
“那庭幫盜首毒統林源,畏威懷德,不知斂跡何方,這都全仗梁大人官聲卓著,嚴正不阿所致。”他一面説,一邊偷覷孫懷玉和德貝勒的神,果然察覺兩人面上掠過輕蔑之容。
小閻羅屈軍見他大讚梁大人的功跡,心中不耐,便岔開話頭道:“徐兄,你可知於先生所説及那毒故林源的來歷麼?”徐元盛答道:“在下也不太清楚,於先生在梁大人幕府中,掌管一切文案,恐怕比我知道得多!”於師爺尖尖的頭顱搖晃了幾下,才賣地道:“於某蒙梁大人巨眼賞識,所有機密,俱曾參與,關於湖湘水盜,官中俱有詳細案底,於某至今尚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