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隴北三魔來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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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量也發胖?”格莫會心一笑,道:“我看得十分清楚,那娘們兒生就一對水汪汪的媚眼,瓜子股,身材如楊柳臨風,極是嫋娜,決不會是姓袁那女孩!”他的話忽然停住,回眸向雪山雕鄧牧道:“鄧香主,你覺得這種行徑和人物,有沒有意思?”雪山雕鄧牧沉半晌,壓低聲音道:“意思不是沒有,可是和我們沒甚相於,本我們雖然決定我諸葛太真,但他未見得一定信用我們,所以暫時與他們並無瓜葛!”他的聲音極細,顯然甚為慎重。
九指神魔措莫點頭道:“鄧香主所言自有道理,不過,既然我們要投放官家,此刻正是好時機,好歹立點功勞,面子有光。”
“這樣説來,你們忖猜那妞兒便是江南七俠之一了?”車丕恍然口道:“嗜,他們活該倒黴啦,傳説這呂四娘武功能為,十分出眾,已得獨臂神尼真傳,尤其於劍法有獨到造詣,這次可要鬥她一下!”雪山雕鄧牧卻買然道:“車香主別小覷此女,她雖然年紀不大,功力未到純青之候。但那劍法之輕靈毒辣,與及臨敵時之機警詭詐,卻是高人一籌。連官籍朝廷羅致的好手們,莫不對她十分忌憚。況且還有甘鳳池白泰宮和周得等,無一不是硬手。我們雖有三人,卻仍要多加小心哩!”九指神魔請莫也點頭附和道:“鄧香主這份小心,並不為過,想他們江南七俠,年來鬧得京師震動,把西藏喇嘛好手句來不少,可見諸葛太真那份功夫還覺得為難,我們焉能小覷人家?”這時,堂格已將一鍋羊如一壺燙熱的酒放在木盤上,託將過來,看看走正這邊桌子。
忽然隔兩張桌子那邊鬨然大譁,許多坐客紛紛離座,人聲人影亂晃中,那堂相“哎”地一叫,身子一側,手上託的羊火鍋直向三人砸下來,心中大驚,以為這次必定把這三個客人燙個滿身淋漓,甚至要受重傷。
哪知就在倒未倒之際,猛覺身軀被什麼一束,立刻扶正,手中的木盤紋風不動,依然平託在手上,不過木盤上熱汁和滾酒已了一盤,只差幸沒有砸掉東西,不覺大為驚愕。
其實當他什倒之時,桌中三人哪個不是身懷絕技之士,豈能由得他仆倒?車丕在側邊一拂去,一將他身軀扶正。而格莫也自一探手,發出掌力,把傾倒要墜下的火鍋和酒壺住,輕輕一送,那木盤仍然平託在堂槍手中,只是羊汁和酒已傾瀉在木盤中了。
雪山雕鄧牧卻張目如炬,嬰爍四顧,低聲咒罵一聲。
格莫不停地道:“喂,你還不把東西擺下,想再來一次麼?”説着話間,那雙眼睛已掃向喧譁起處之桌。只見幾個兵勇差並,滿臉酒意,連坐也坐不大穩,其中一個已伏在桌上,面前穢物狼藉。敢情是他方才忽然嘔吐,直噴過鄰座,所以使得隔座的人譁然起避。而堂情也就讓人碰着,或者是給嚇着而傾跌。
不過這三人都是久走江湖的魔頭,凡事都往深處想和觀察。鄧牧道:“我分明看到一個人十分捷地溜出店去,而且…”冷麪魔僧車丕搶着道:“沒錯,而且本沒有人碰着這堂相,我可瞧得清楚!”那堂格只放下羊大鍋,卻託回那壺酒,一忽兒,便新燙一壺送來,滿面是十二分陪笑。三人明知與他無干,並不去難為他。卻各自在心中不忿,以他們的身手閲歷,也讓人家了一手,可怨不得堂信這個無辜的人。
措莫草草吃畢,給了銀子,離開飯館子。一直回到客棧去。
他們雖知已有人注意他們蹤跡;可能便是江南七俠的人,又可能是別的人,但外表上卻擺出不放在心上的樣子,揚長踏入客店。
各自洗個臉,坐下休息。
這時已掌起燈火,他們所住的是一個上房,分為一明一暗兩個房間。外間有舒適的桌椅,所以他們都在外間坐着。敞開房門,外面院子中走動的人都能夠清楚地瞧見他們。
雪山雕鄧牧解開間纏着的緬刀,打銀絲軟套中出鞘來,燈光之下,刀光如雪。他輕輕一抖,那刀便筆直硬。請車兩人不覺同聲讚道:“好刀!”鄧牧微笑道:“兄弟當年在關外,幹那黑吃黑的生涯,不知有多少馬賊喪命此刀之下,喝的人血倒是不少!”冷麪魔僧車丕問道:“久聞鄧香主揚威關外,傳説是一雕雙鷹公峙關外。後來雙鷹斂跡失蹤,有人説是給鄧香主剪除掉,未知是否屬實?”雪山雕鄧牧搖頭道:“並無此事,當雙鷹失蹤之時,我已到關內。
正是因傳説如此,當我再回到關外,雙鷹的手下常常來窺伺騷擾我,雖然他們俱未成氣候,但終是惹厭。而且我與雙鷹也有數面之緣,彼此説定互不干犯,這個黑鍋背得我好難受!”九指神魔格莫不時從眼外覷,這時引起興趣,回眸問道:“那麼鄧香主你可曾查出端倪?”雪山雕鄧牧輕嗤道:“江湖上波橘雲詭,什麼稀奇古怪的事兒都有,我想那雙鷹怕是銀子掙多了,想享享福,便個手腳,急通享福去了。卻請我代他們回滅餘黨,我才不上這個當呢!此後倒是沒有什麼頭緒,而我也懶得追查,不久,我便口關內居住,這些往事算是撒開了!”三人説着閒話,暗中各自盡量休息,初夏時分,冷麪魔僧車丕已去掩上房門。到了二更過些,三人仍是有一搭設一搭地閒聊着,在房外看來,三人的影子正微微動彈傾俯着,十分明顯。
這時已夜幕深垂,這個駐有重兵的古城市,已在黑夜之中靜息了。可是在這個客棧的屋脊暗隅處,一個人影靜靜地伏伺着,他的眼睛緊盯着房中的三個人影。
相距十餘丈外,一條窄窄的黑巷中,也有一個人在暗影中隱伏着,顯然這人是接應那屋上的人影。
這兩人嚴密地監視之下,那客棧後面已相繼冒出三條黑影,一直向南門撲去,其疾如風,身法之佳妙,令人咋舌驚奇。
這三個人正是歇腳在客棧中的三個魔頭,原來冷麪魔僧車丕個狡猾,拿出三個人形皮囊,出一人站起來,擋住燈光,在這一剎那,把人形皮囊吹漲,扣在椅上,皮囊下暗嵌巧彈簧,只要略有微風,便會晃動不休,影子投在窗紙上,活像有人在俯仰説話,之後,再用絕佳輕功身法,閃進暗間,打後窗間審出來,一直撲奔南門。他這個手法,即便是再老的江湖道,也難看出破綻,的確是十分巧妙。
這三個魔頭,捨去近路,抄個大困,沿着城牆,繞到南門。九指神魔請莫當先帶路,從側面徑撲到那座字宅。
三條人影乍合又分,各自撲奔一面,掩近那座屋宇。雪山雕鄧牧走的正是黃昏時那老口子和妞兒出人的後院門。他的輕功最為神妙,眨眼之間,無影無聲地審人後院,一直掩到牆窗户之下,側耳細聽。
裏面並無人聲,他使出夜盜千家的手法,開窗户,龐大的身形有如輕靈狸奴,倏然竄入。立刻發覺這裏是個小房間,裏面堆滿雜物和破舊傢俬。
他小心地騰身飄起,落在門邊,那扇本門大概是大殘舊了,裂出好些縫隙,隱隱有燈光照進來掩映。眯縫眼睛,湊在縫隙往外張望,發覺外面原來是個廳子,傢俱雖是古舊,卻極為講究乾淨,想見當年此宅主人氣派。靠內牆燃着兩支銀燭,當中一張雲石圓桌,桌邊坐有兩人,另外在右首牆邊的一張醉仙椅上,躺着一個女子。只見她青布包頭,腳蹬緊靴,身上衣服裹紮得十分利落,手邊還斜靠着一柄長劍,這刻她已閉上眼睛養神,俏麗的臉上,卻出一股霜寒之。
桌邊兩人説話聲音不低,一個濃眉闊嘴,氣宇軒昂的中年漢子,正在傾聽着對面那人的話。
那人膚白皙,眉宇疏朗,年紀未到中年,神情情灑,他道:“好吧,我再複述一次。
我隨着四妹後面,出到街外,忽見一個漢子級住四妹身形,這人身量中等,面目平常,毫不起眼,除了步履輕快一點之外,並無其他異兆。
“當時我想先動手收拾下此人,拷問來歷,但彼時天還未黑,不楊功率國林陸r經作^阿杜絕討鄧家酒館,轉身回來。那人便徑人店中,我也跟蹤而人,不敢坐得太近,怕他們會認得我,便坐在一羣兵勇鄰座。只因酒館中人聲喧雜,他們説話之聲又低,僅能聽到幾句斷續模糊的句子,但其中有涉及江南七俠的話,這卻是我敢肯定的。
“後來我見聽不到什麼,正想離開,恰好那堂信送酒上來,我覷空使個手法,將旁邊一個大兵劃得嗆嘔,立地譁聲升起。我匆匆離座,暗中反掌搖推,那堂格猛然失腳,手中託着的酒,向那三個鷹爪當頭砸下…”
“哈,好!”那濃眉軒昂的中年漢子不住喝彩,豪地笑道:“五弟真有你的,那三個鷹爪吃了苦頭,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口事!哈“四哥你料錯了,我這時已走到門邊,偷限一瞥,卻見在這瞬息之間,那和尚衣袖一排,將堂格的身形扶正,管飛出時,那股舒捲自如的力遭,比之內家雲更有過之而無不及,大是驚人,這還不特別,另外那個讓我級住進來的漢子,眼皮也不抬,揚掌一立,堂信手中傾翻墜的酒,立刻回覆原狀,這種借到好處的掌力,我也是自嘆弗如”被叫作四哥的人也不住驚異得“哦”地詫嘆,截住話頭,自言自語地道:“那不起眼的傢伙竟是如此厲害麼?按説掌力鍛鍊到能夠隔空傷人,還不算是太難之事,若要像他這般在倉淬之間,不必作勢便發出掌力,恰到好處地把零碎東西託回原位。單是部位尺寸的判斷,已是武林頂尖角的功力了!另外那和尚用衣袖的功力,看來與此人也是伯仲之間!具有如許功力的人,江湖上寥寥可數,我卻一時間想不起是誰來?咄、咄,真是可怪之事!那魔君往哪裏請來這多的奇人好手呢?”
“當時我也十分奇詫,”那個被喚作五弟的人道:“而且當我臨走匆匆一瞥之間,但覺他們三人神絲毫不變,剩下沒動手那人面上路呈怒,睜目如炬,掃索過來,從眼光中可以察覺出此人神完氣足,內家造詣不凡,據後來到客店監視的馬老漢報稱,這人使的兵器乃是一柄軟綿綿可以纏在間的利刀,大概便是能夠削鐵的緬刀了!”在小房間偷聽着的鄧牧,早將呼閉住,毫無聲息,加以輕功神妙,雖然追得近,也不曾讓人發覺。他將廳中兩人的對話,聽個一清二楚,肚中立刻明白這兩人原來便是江南七俠中的四使甘鳳他和五快自泰官。至於躺在醉他椅上,例傳寶劍的女子,必定是名震天下的呂四娘。當下繼續側耳細聽。
甘鳳池尋思半晌,忽地嬰然道:“五弟,為兄猜出他們來歷了!”此言一出,連閉目養神的呂四娘,也坐起來,聽他説話。
甘風化道:“為兄平生足跡遍及四海,細思天下有如許功力的人,為數不多。尤其是和尚是使用抱柏的好手,武林中並無此人,除了遠處邊睡的魔頭,便是隴外雙魔中的假和尚,冷麪魔僧車丕。”他稍微歇一下,繼續道:“這隴外雙魔我並未曾見過,只知其一是個假和尚,擅使雙袖,還有一雙鬼爪,極是歹毒。另外便是九指神魔請莫,傳聞此人喜咦人,殘酷異常,形貌想來定必兇惡無比,未知五弟所見的三人中,除了假和尚之外,那二人中有沒有隻有九隻手指,而且神情狠惡的?”自泰官立刻搖頭道:“除了假和尚之外,其一便是綴住四妹那廝,相貌平常。另外那個,相貌豪有威,身量較為高大,但看起來不似會吃人向那般殘酷暴戾。”呂四娘這刻嘴道:“四哥説起隴外雙魔之名,小妹倒想起來了,那人的樣子果真不像吃人的,而且得聞九指神魔請莫以掌力稱霸,不使兵刃,那個既有緬刀,自然不會是九指神魔格莫!”白泰官再補充道:“當時我並沒有注意到手指上去,不知兩人之中,是否有隻生九指的人!”甘鳳池道:“猜測之言,不能做準,如果真是他們,後定會知道。我急急從京中趕來,乃是有要緊消息告訴你們!第一件是昨天好些志同道合的快士,到達京城,和我取得聯絡,打算過幾天動手大鬧一下,也許允偵那廝大限已臨,讓我們得手。第二件便是若這次失敗,他們還有妙着…”他的話忽然飄然中止,原來呂四娘忽然一抬玉手,一道白光破穿而出,跟着衣襟風聲微響處,她的身形已如巧燕穿林,騰空而起,劍光一閃,已自審出窗外。
在這俄頓之間,甘鳳池和白泰官已知有變,各自一按桌面,身形也如弦之箭,衝出廳外。
雪山雕鄧牧看得清楚,暗自一驚,忖道:“江南七俠名不虛傳,尤其那昌四娘,年紀雖輕,但那份輕功,決不在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