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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萬水千山結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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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莫道:“你們看那樹身的梅花形痕跡,分明是有人用大力鷹爪戳成的,據我想來,該是一種暗號!”雪山雕鄧牧濃眉一皺,道:“你説是暗號,諒不會假!但我卻想不起是哪一線的暗號,你們可知道麼?”冷麪魔僧車丕搖禿頭,請莫道:“除t那兩撥人,還會是誰到此地留下暗記?只不知是姓於的他們留下的還是乾坤子母圈諸葛人真他們留下?我們且再追查下去,便知分曉!”果然一直往前走,沿途都有這種梅花形的暗號,或在樹上,或在山石上。

到了一片樹林邊,前面有兩條岔道,三人再也找不到暗記了。格莫一腳掃在林邊一個破舊的竹簍上,竹簍隨腳飛起,掉在地上時,骨碌碌跌出碗筷湯盅等物。他們不住一齊停步,詫異相顧,冷麪魔憎車丕道:“這兒怎會有人吃飯?而且飯具又不帶走?”九指神魔請莫走過去撿走碗筷等物,細察一遍,雪山雕鄧牧則一掠數丈,飛人林中查勘。

一會兒,鄧牧持住一柄斧頭衝出林來,叫道:“我們別白費工夫啦!那些東西大概是樵子留下的!”格莫大搖其頭道:“你別忙,樵夫哪有連斧頭食具都丟掉的?

而且這些碗筷和這個楊盅,裏面十分潔淨,質地也不壞,樵夫決不會用這種瓷器。再説即使是樵夫所用,他也不會洗得一於二淨後才棄置在這裏呀!”鄧牧思索一下,聳聳肩頭,沒有説話。車丕咕味道:“我們已有好遠一程找不着梅花暗記,也許本已經走錯路,理會這些勞什子幹嗎?”九指神格莫研究了好一會,沒什麼頭緒,便道:“這些蛛絲馬跡,雖是可疑,卻不一定有什麼意義。現在前面兩條岔道,我們該走哪一條呢?”冷麪魔僧車丕答道:“走這邊的路。”他指一指向東北那條路“即使路上發現不到什麼,但這裏去穿過山西,直奔北京,好歹到那兒尋諸葛太真問個分曉!”其餘兩人都贊成這意見,便一直向這條路撲奔,走了幾個時辰,天漸暮,前路讓一片樹林擋住,三人穿人林中,走了數丈,猛然一齊發現旁邊一顆大樹橫伸的枝上,垂着一條布索,隨着微風左右飄蕩。

雪山雕鄧牧腳頓住,身形如大雕般飛過去,在空中擠住布帶,晃悠悠盪着。九指神魔格莫道:“有意思得很,居然有人要在這兒尋死,倒是清淨不過…”鄧牧在上面接口道:“不成,這帶幾載不起一個大人的重量,而且掛得這麼高,普通人哪能跳上來吊頸?”車丕道:“算了吧!你們省點心思,到京裏一問便知,猜它幹什麼!聽,那邊水聲淙淙,我們去喝點水解解渴才是正理!”他説完話,當先便走,其餘兩人覺得這主意不錯,跟蹤而去。三人轉過一座小丘,果見在丘拗四處,有個澄淨的水潭,水從石上過,注入潭中,發出不斷的淙淙水聲,甚是悦耳。

水潭並不深,最多五尺左右,水清見底,潭底盡是石頭。三人彎捧水喝時,水波盪漾中,潭底分明有個革囊,擱在一塊石頭上。

車丕叫道:“好啊!也許走運要發點小時啦!規矩是見者有份,不過這革囊統共這小的一個,料也裝不了多少銀子,不如我們先籤,看到底是誰的運氣,你們以為怎樣?”九指神魔請莫不管他開的玩笑,徑自折一樹枝,探下潭底去挑那囊,一面道:“這個革囊大約可以解開謎團了!”水花盪間,那革囊已被挑出水面,請莫接在手中,便詫異地道:“奇怪,革囊輕輕的,竟不透水,到底裝的是什麼呢。”那革囊體積不大,外面一層極薄的油布套住,十分緻,顯然是失主珍愛之物。格莫將這囊打開,把裏面的東西倒在一塊石上,原來是十幾粒紅藍參半的九子,外面一層硬殼,另外有十餘粒小如指尖的白九子,還有一支四寸長的圓鐵筒,末端有機關樞紐,甚似袖箭筒而小得多。

三個人都見多識廣,愣然一下,相顧詫訝。雪山雕鄧牧首先道:“這謎兒有點意思了!

這些東西分明是火藥暗器,除了是火狐崔偉的東西外,還會是誰的?”九指神魔格莫道:“那麼這些火器怎會沉在潭底?而且革囊絲毫無損,若是因為被人暗算了,而將他的革囊擲在潭中,也應有開過的痕跡呀?”車工聳肩道:“諸老大,你何必固執,這些東西定是讓人解開來,卻伯裏面有病,乾脆摔在水裏,一時不曾察覺這囊有油布裹住鄧牧大聲同意道:“車香主此言不差,定是因此故而完整無損!”格莫也同意廠,當下小心翼翼地將一於火器摔回水潭中,以免不慎惹禍。他道:“這樣推想來,火狐崔偉仗以縱橫的利器一失,必定也是命喪荒山。我們倒是上京走一遭,料那於敍初一定恨債,往京中尋他們晦氣,我們樂得看看熱鬧!”冷麪寬僧車丕像是想起什麼事,面變得十分陰沉,諸莫道:“車老二,你別記着崔老兒的舊仇,他人都死啦,還想它幹麼?”車丕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沒有説什麼。雪山雕鄧牧微笑一下,道:“我去一去就來,兩位香主且等我一下!”説完話,身形微動,一掠數丈,轉眼撲入林中,似是要尋地解手模樣。

九指神魔請莫笑一下,輕輕道:“鄧香主知趣得很,車老二有什麼話快説吧!”車丕道:“你我一別多年,這番因教主之事,重聚一起,但我的心事還沒空細説,現在不得不説個清楚,好定去留之策…”他歇一下,面仍然十分陰沉,彷彿突然間在心上多了塊巨石,又像回憶起一件悽慘而可怖的舊事。

“自從我們一同在移山手扶夏辰處受挫而歸之後,你我便各自分手,你還記得麼?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九指神魔請莫點點頭,他繼續道:“自那時起,我心中便念念不忘報一箭之仇的心願,於是我更用心鍛鍊獨門寒雲爪,可是每想到即使我略有進,那鐵老幾何嘗不會進步,而且他還有西涼派的老輩指點,無論如何,不會落在我之下,所以有時覺得很灰心。

“直到十年前,有一天,我在孟津附近,發現一艘官船,姓什麼都忘啦,反正是告老歸休的大史,當晚我便去光顧這@船,那些船伕當然都醫伏不敢動彈,幾個家人也讓我手下捆起來,之後發現除了一個老頭兒,便是退休的老頭兒,還有一對年輕夫婦,乃是老兒的兒子和媳婦。我見這小媳婦長得很好,便拉她人艙中,她的丈夫衝進艙來,跟我拼命,我不想先殺死他,以致那小媳婦全沒興頭,使點了他欽麻,由得他癱倒艙中,瞪着眼睛。結果我把那官兒全家殺個光,還有一個小孩子,也讓我宰掉,半個話口都不曾留下,之後便回到老巢。”他嘆口氣,尋思片刻,格莫對這種斬草除的殺人法子,早就慣常;面上神絲毫沒變。

他又道:“回到老巢不久,天快要亮了。我正想安歇,回到房中,忽見我的牀上有誰在睡卧,用被矇住頭臉,僵卧不動。我十分奇怪,是誰敢擅闖進我的房間?走近牀邊看時,一隻手出被外,手指尖細纖長,膚白如玉,十分美麗,立刻可以斷定是隻女人的手。這隻手已經這麼美麗,那人可想而知,當下化怒為喜,掀被一看。

“我想那時我一定目瞪口呆得像只木雞一般,你猜那女人是誰情莫陰森森地哼一聲,衝口道:“那還用説,定是讓你姦殺了的小媳婦!”冷麪魔僧車丕咬牙道:“猜得好,正是那小媳婦,她已被我用重手法,一袖碰破腦袋,連面目也血模糊,拋下黃河去,水湍急,即使大白天要追撈回屍體也無可能!但此刻怎麼會回到我牀上來卧着?而且掀起被之後,她微微發出聲息,似乎要坐起來!當下我本能地嘿然吐氣開聲,使出寒氣中穿山裂石的重手法,雙袖筆直向這小媳婦上中兩盤全力敲擊!

我想這一下連牀也準要打塌,哪知雙袖堪堪到時,倏覺一股力量,在分寸毫釐之間,吐拒弓卜下,雙袖那麼大的力量都化解掉,使我更加吃驚,倒縱開丈許,凝神待變。

“風聲颯然微動,眼前花處,我面前已站住一個人,那份輕快迅疾,簡直便和鬼魁無異,我哪暇細看,聽風辨位,袖爪齊施,急攻撲來人影…”

“你這下糟透了廣九指神魔請莫不住嚷出來:“那分明是星宿海兩老怪擅長大陰至柔之力,你怎會當時還不醒悟?”

“唉!這叫做當局者,而且那面目間血模糊的小媳婦也把我嚇着啦。當時我施展出獨門寒雲鬼爪,連攻三招。在一瞥之間,察覺那人身量頎長,頷下一副山羊鬍子,全都白了。他雖是遷徐舒緩地閃避,但實際上恰到好處,不論時間或部位,總是使我有動輒招式便會用老的危險,於是我使個敗式,騰身退出房門。

“他沒有追出來,在房內靜悄悄地不知幹什麼!我在房外等了一會,實在忍不住,探頭張望,只見那人坐在靠窗邊的一張椅上,神態悠閒地向我笑一下,招手叫我進房,他的笑容可不好看,反而在他那瘦削嚴刻的面上,多添出十分冷意。此刻我才發覺他竟是沒有一邊臂膀,甚至脖子也有點兒歪,加上他用的身法和力量,於是想起此人來歷,我很快便聯想到讓我劫殺的那艘官船,也許是跟他有什麼瓜葛,心中不住忐忑起來!不是車老二長他人志氣,減自己威風,憑他剛才了幾手,便加上指老大你也最多和人家纏個平手,但人家還有一個未出面哩!”請莫不停地哼一聲,接口道:“車老二,你的膽子給嚇破啦!

以你的寒雲爪和我的白骨掌,不須這麼膽怯,即使天殘地缺兩個老怪一齊上來,我們最多落個無功而退,還能跑不了麼?玄陰教遊勢力甚大,教中能手甚多,加之教主的武功,真個天下無雙,又不可相提並論…”車丕道:“正是這樣,我才動了託庇玄陰教的念頭,諒星宿海兩老怪不敢惹本教,咳!

你聽我説下去,那老傢伙正是天殘老怪,當時我忖想此事終須知個水落石出,究竟他為何捉我,方能夠想辦法對付。於是只好走進房間去,卻聽到身後有竹杖點地之聲,回眸一看,原來又是個長着灰白山羊鬍子的瘦老頭,跟着我走進房間,他雙手俱全,只是少卻一足,手中拄着一支五尺許長的青竹,便像另外的一條腿般,十分從容地走進房來。這時我明知他必是名為地缺那老怪,便注意地盯着他的下盤,抬頭忽然發覺他的神顯出十分暴怒,心中暗吃一驚,大概是觸犯了他的忌諱,幸好天殘已開聲説出一番話,才避過這個茬兒。可是那番話,使我在十年後的今,竟不知如何措置,只好託庇碧雞山玄陰教中…”道:“究竟他們要你怎樣?你倒是趕快説呀?”車丕道:“他們的意思是要我在十年後,用我獨特的房中秘術,將一個指定的女人,得真陰搖,自行墜下胎兒,然後把紫河車捎給他們…”

“那有什麼難的?”九指神魔請莫有點責備地道:“這種事在你還不是易如反掌?我卻為了你自甘受制於人,覺得十分去臉,不過既然你認為不敵,那即使替他們辦這件事,也不會為難呀?”

“事情當然不會這麼簡單。”車丕懊惱地摸摸禿頭,繼續道:“我並非這麼容易便乖乖聽他們命令,實在是為了另一個更重要的緣故,那便是他們答應傳授天下至柔的太陰零力,以作酬報。這種單力,正是移山手扶老兒的剋星,我豈有不願之理?便快活地答允了。哪知唉!不但使我的心碎了,而且還要覓地託庇餘生,真是孽報!”他歇了一下,還想説下去,卻見雪山雕鄧牧從林中走出來,便嚥住了,只説:“待晚上有空再告訴你…”九指神魔治莫臉上浮起詫異的神,一個勁兒在思量着冷麪應增車丕所説的話,尤其是“心碎了”那句話,因為他們這一對俄外雙鹿合作橫行多年,從來就未曾有過情上的負累,通俗一點的説法,便是他們簡直沒有心肝。格莫嗜食人,以殺人為樂,而車丕也以先後殺為無上樂趣,這一對窮兇極惡的龐頭,哪兒會有心碎之事發生?此所以九指神魔格莫大為驚訝。

格莫念頭一轉,低聲道:“車老二你不必着急,大不了這三年託身於大內,諒天殘地峽兩老任也不敢與官家為敵,詳細辦法慢慢研究…”這對雪山雕鄧收已走近來,車丕不便做聲點頭示意贊成。

雪山雕鄧牧道:“造才我在附近治了一目,並沒有發現其他可疑形跡,如今天已晚,我們的行止還要商議一下!”九指神寬裕莫道:“我看最好沿那條路走下去,或者能夠發現其他線索,再者順便尋個宿處,鄧香主意下如何?”雪山雕鄧牧沒有異議,於是三人重複聯袂投奔大路,夜已降臨,羣山亂嶺中,蟲鳴魯號之聲,此起彼落,顯然在附近難以找尋到人家歇宿,不過他們三人半點也不把投宿之事擺在心上,以他們一生闖蕩江湖,餐風宿的生涯,本成了習慣,説得確切一點,黑夜才是最適宜他們的時候。

約模走了個把時辰,三個人都是一等一的度頭,腳程自然極快。

這時將要走出碧雞山脈的叢山羣嶺,雪山雕鄧牧不時雙身飛l樹巔,瞭望四周。忽地發現前面不遠處,有暗黃的燈光閃動,便下來告訴他們。

冷麪寬憎車丕自個兒躍上樹梢,閃眼眺望,果見在裏許左右處,一點談當的燈光,閃爍在無邊的暗影中。他微微打個寒吃,賠身下來,只聽話莫有點欣喜地道:“那麼我們便奔那燈火去便了,雖然山野荒僻之地,即使住有人家,也不該半夜三更還亮着燈火,鄉下人節儉成,此舉大有古怪。不過憑我們三人,怕他何來,車老二你説是不?”他不住摸摸禿頭,嚼嗝一下,終於沒有回答,雪山雕鄧牧首先前行,一面道:“歇息與否還是其次,先尋點吃食,才是要緊!”九指神魔措莫輕輕一推車丕,嘻嘻陰笑一聲,三人身形晃動,眨眼便走出老遠。

剎時間已走近有燈光閃動之處,原來在一處山坡上,不規則地連有十幾座矮小的屋子,屋外差不多都擺着一些獵户的用具,一望而知這)lff着十幾家獵户。

他們徑奔山坡最上那座屋子,昏黃的燈光便是從這屋中透出來。屋外本有一道竹籬笆,這刻已歪斜地傾倒在一旁,三人越過竹籬,來到屋門前,那門一半掩着,一半卻打開,他們探頭內觀,一齊驚異地對望一眼。原來那屋子內面完全敞通,沒有房間,因此地方頗定,當中擺着一張大圓本桌子,桌上兩支燭高燃,照得通問明亮,桌面上擺着五副杯筷,當中一個巨大的錫壺,酒香洋溢,不問而知壺中盛着的是陳年佳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