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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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飯,小廝果然送來了熱水。
熱水注入浴桶裏,散發出陣陣水霧,屋子都變得氤氲起來。
笑笑反上房門,走到屏風後,緩緩下身上的衣衫。
蒸騰的霧氣中,玲瓏的嬌軀緩緩踏上矮凳,修長的腿雙緩緩探向熱氣騰騰的水面。
一個蜻蜓點水後,笑笑嘶地一聲飛快地收回了腳,微微蹙起額頭,“真燙!”她俯下柔軟肢,伸出白的小手輕輕撥着浴桶裏的水。
雖然常年在江湖上打混,可是她卻很愛惜自己的身體,有時還會偷一些富家小姐的羊脂膏、玫瑰什麼的保養一下。畢竟是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愛美是與生俱來的天。
笑笑看了看自己白細滑的肌膚,滿意地笑了笑。
一陣水聲後,笑笑緩緩坐進了浴桶。
微燙的水熨燙着肌膚,漸漸將她白的肌膚變得粉紅。
清澈的水面下,粉的肌膚如絲緞般光滑,笑笑柔滑的小手輕輕撥着水,一點一點清洗着自己的身體。
“唔,要是能有點玫瑰就好了。”笑笑不由地開始籠念在孫小姐家順手牽羊的玫瑰了,抹在身上滑滑的、香香的,覺肌膚都不那麼幹了。
“其實,我也不差啊!”笑笑捏了捏自己的小腿,結實又富有彈,小骯上沒有一絲贅,肢細軟而且又不像富家小姐那般軟綿無力,胳膊雖然有點結實,可是卻很纖細。至於前那兩塊呢,不算太大,但是也有一隻手掌那麼大了,而且很有彈。
“嗯,算是一個小美人。”看着自己幾近完美的身材,笑笑滿意地偷笑起來。
未來的夫君也會喜歡吧?紅暈飛到臉頰之上,笑笑害羞地往水裏縮了縮,倒不是她着急想嫁人,只是若是能覓得一位好夫君,小花、小虎子他們的生活也能過得好些。
當然了,夫君一定要愛她才可以哦!
正當笑笑憧憬着未來的幸福時,前院的金不遺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代個清清楚楚了。
“原來,你是為了分店。”荊衝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不免有些失望。原本還以為金不遺遇到了命中註定,卻不料原來是另有乾坤。
“不遺,你真的確定那個姑娘就是怡和郡主?”楚歡伯一向穩重。雖然剛剛僅與那姑娘見了一面,可是不知為何他卻覺得笑笑與金不遺口中的怡和郡主不太一樣,似乎少了點什麼。
金不遺眨了眨一雙狹長的鳳眼,出了隱藏許久的光,“嘿嘿,現在還不確定。這不就找你來幫我看看,到底我有沒有看走眼?”雖然已有六七分認定,可是金不遺一向謹慎小心的個還是顯無遺。方才他要笑笑去他家住,也是想着要時時觀察,好確認身分,不料笑笑卻執意要到荊衝家裏來,金不遺索順水推舟,將心細的楚歡伯邀了來。
楚歡伯輕輕拈着青花酒盅的杯託,眸光轉。
“一個人在遇到突發事件或者讓人害怕的事情時,自然會暴出自己真實的一面,我們只要知道怡和郡主最怕什麼,問題自然就刃而解。”鳳眸輕睇,楚歡伯與金不遺四目相對,想起他們的秘密安排,不由得會心一笑。
“算算時間,現在差不多了。”楚歡伯開口。
“我們也該過去驗收結果了。”
“確實。”荊衝看到兩人詐的笑容,更加糊了。
這兩人,不知道又出了什麼餿主意!
“哈啾!炳啾!”泡在浴桶中的笑笑一連打了兩個噴嚏。
粉的小手了鼻子,微紅的小臉皺了皺,“誰在罵我?”笑笑看了看寂靜的四周,“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到底是做賊心虛,明明房間裏只有她自己,卻還是疑神疑鬼地以為聽到了什麼聲響。
她重新在浴桶中坐好,微閉上雙目,享受着難得的愜意。
突然間,只聽到“砰”地一聲,水桶裏濺出一朵大大的水花。笑笑猛然睜開雙眼,看着那朵漸漸消失的水花,黑漆漆的眼仁瞬間緊縮起來。
“啊——”寂靜的房間裏傳出一聲尖叫,“救命啊!”尖鋭的聲音瞬間劃破了美好寧靜的夜晚,笑笑連滾帶爬地跳出浴桶,在房間裏驚慌失措地跑來跑去,過度驚嚇的她甚至忘了自己身上此刻寸絲未掛。
屋裏傳來的女子尖叫聲,讓守在房外不遠處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嗯,這反應確實是受了驚嚇,應該假不了。”作為始作俑者的楚歡伯,一臉淡定地開口。
金不遺也點頭附和,看來自己記得沒錯,怡和郡主最怕老鼠了。
看着身旁兩個無情男一臉冷漠的樣子,荊衝仗意的個又開始蠢蠢動。
“喂,你們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怎麼説都是在他家裏,照理他也應該去看看才對。
可是荊衝剛要走向房門,就被楚歡伯一把拉住了。一推一拉之間,楚歡伯便將金不遺推了出去。
“為了你的分店,還不快去英雄救美!”楚歡伯朝着房間努了努嘴,示意金不遺趕快進去。
心裏默默唸着分店的名號,金不遺一掀衣襬,大步星地朝着笑笑的房問走了過去,打算來個正式的英雄救美!
“怎麼了?”金不遺一腳踹開笑笑房間的房門,還未看清楚狀況,便看到一團雪白朝着自己衝了過來。
“老鼠,有老鼠!”此刻瘦小的金不遺在笑笑的眼中,簡直像大英雄般可親又可敬,她二話不説,手腳並用地像無尾熊般纏在金不遺身上,絲毫沒想到自己此刻有多麼的“坦誠”因為幼時被老鼠咬過,所以笑笑一直都害怕老鼠,縱然“混跡江湖”多年,也沒能克服這個弱點。卻不料陰差陽錯,讓金不遺“證實”了她的身分。
笑笑緊緊地抱着金不遺,前柔軟的兩團隔着單薄的衣衫緊緊地壓在金不遺的前,修長的雙瞪緊緊纏在金不遺的上,那姿勢説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金不遺喉結微動,轉開頭,儘量讓自己“非禮勿視”可是手掌中軟綿細滑的觸以及鼻端預蕩着的淡淡馨香,都不讓他心猿意馬起來。
“咳咳!”為了及時剋制住情,金不遺不得不提前中斷了這份美好的豔遇,“笑笑姑娘,沒事了。”唉!如果她不是郡主,而是花樓裏隨便一個花娘,那自己也不用這樣苦苦壓抑了。
笑笑此刻也突然意識到此刻的情況,她驚叫一聲,像是見了鬼般地一溜煙躲到了牀帳之內,用被子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你…你怎麼在這兒?”笑笑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剛剛似乎就這樣赤果果地抱住了對面這個認識還不到一天的男人。真是羞死人了,若是被人知道了,一定會拉她去浸豬籠。
金不遺看到牀上縮成一團的笑笑,尷尬地轉身關上了門,將屋外想看熱鬧的兩人摒棄門外。
“我剛剛聽到你的叫聲,擔心你的安危,便趕忙過來看看你是否有危險。”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被顧岱王爺知道,否則他這輩子就別想去開什麼分店了。
“要不,你還是去我家住吧!我那裏沒有老鼠。”金不遺故意忽略掉笑笑驚恐的雙眼,厚顏地再次發出了邀請。
財神爺還是安罝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嘛!
“不,不用了。你…你辯我把它趕出去。”笑笑驚魂未定地伸出一隻手,指揮着金不遺去抓那隻該死的老鼠。
透着粉的手臂上還掛着晶瑩的水珠,彷佛剛剛破土而出的幼芽,那麼、那麼滑。
金不遺艱難地嚥了一口口水,心中把自己唾棄了一番。
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定是剛剛多喝兩杯,才會如此心猿意馬。又不是沒見過女人,幹嘛突然像個情寶初開的頭小子般不堪挑逗?
唔,雖然怡和郡主不是有意的,那也姑且算是“無心挑逗”吧!
金不遺一邊碎碎念,一邊叫人來將裝着老鼠的浴桶抬了出去。自然,他沒有忘記細心地幫躲在牀上的笑笑放下牀帳,甚至還站在牀前用自己的身軀遮擋看着帳外忙前忙後的身影,笑笑緊張的情緒漸漸得到了安撫,懸着的心也放鬆下來,繼而變得越發温暖。
從小到大,都是她為別人忙忙碌碌地生活着,這還是頭一次有人為她忙着,裹着柔軟的被子,笑笑第一次覺得心裏似乎有一小塊地方也變得柔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