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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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啓祥現在很害怕,所以説着是因害怕躲起來的表情特別真實,哭叫着,歇斯底里。
舒心淡漠的看着舒啓祥心想,當初舒啓祥自導自演的失蹤,害怕黑衣人絕對是真實的一點,然而應該還有兩點原因,一是不願去衙門提供前一晚與她説的線索,害怕被治買官之罪。二便就是現在了,與王家的合謀成功便好,若不成功,他可以説自己失蹤與這些事毫無關係,將自己從這件事裏摘出來。
計劃不得不説很不錯,但查案的人徹查得非常認真,若是以往這些事都只是小事,並不太受衙門重視,但這一樁樁一件件案件結合在一起,事情敗起來罪責就會無限放大。
這是皇權時代,法治卻不名主,有法可依法卻並不詳細,人命如草芥,人權這東西取決於社會-優-優-小-説-更-新-最-快-地位,於普通的平頭小老百姓而言高位者説你有便有,説你無便無。
官府是普通民眾最不能挑戰的存在,舒啓祥一不小心便犯了這個社會的大忌,其罪便會隨衙門的高位者而定,他已然沒了出路。
“哼!”墨謙白極輕的冷哼一聲,舒啓祥頓時噤了聲,整個人抖如篩糠,冷汗濕了整個後背,整個大堂被嚴肅冷凝的氣息包裹,強大的威壓之下舒啓祥與李氏再支撐不住被壓得潰不成軍,俯首認罪。
之後再傳了那幾名舒啓祥埋在舒家的暗線出證,舒啓祥敗了個徹徹底底。
那幾個人是王家對付舒家之初,舒心讓舒啓豐抓的舒家內鬼,當時舒心吩咐許山故意下套,待那些內鬼上勾被舒啓豐一舉抓獲,再被許山秘密帶走關押,如今再帶到堂上作證,舒啓祥一生算計最後的依仗被清除,終究是輸了個乾乾淨淨。
簽字畫押被衙役帶下去時,舒啓祥直直的看着舒心,看到舒心眼中的冷然,想説什麼卻終究沒有開口,頹敗的低下頭去任由衙役拖走,不用在抵抗那讓他心悸恐懼的威壓,舒啓祥的心頓覺輕鬆,卻又生出無限悲哀,早就知道的,舒心不簡單,又何必…何必呢?
舒啓祥突然很後悔,但再後悔也已經無用,他知道舒心待他們已仁至義盡,不可能原諒他們更不可能為他們做什麼。
舒啓祥能有此通透的想法,但李氏顯然不能,在衙役將她壓拖到門口時,頹然無力的李氏突然回過神來,潛能大爆發的甩開衙役,踉蹌的奔到舒心面前跪在她腳下,緊緊抓着她的裙襬哭着求救:“三小姐三小姐您就饒了我們吧!我們一時鬼心竅,再也不敢了,三小姐求您求您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吧!”
“三小姐您的本事大,舒家都是您説了算,求您這事就別計較了,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求您求官老爺放過我們吧!求您了三小姐!”李氏泣不成聲,抓着舒心的裙襬連連磕頭。
舒心垂眼冷淡的看着李氏,不發一言,衙役站在一旁一時並未上前,所有人都看着她們,李氏哭着求着,舒心絲毫不為所動,抬眼淡淡看了衙役一眼,押解李氏的衙役如夢初醒,立即上前將李氏強行拉走。
李氏緊緊抓着舒心的裙襬不放,抓到骨節泛白,直到拉拖出一小段距離還未放開,再拉下去舒心的裙襬就該被扯爛,衙役正想上前掰開李氏的手,舒心垂下眼翹長的睫劃出冰冷的弧度,冷漠的看着李氏抓着自己裙襬的手,伸手將李氏的手指一一剝掉。
李氏驚慌的連連搖頭,舒心面無表情眼神更加冷漠的盯着李氏的手,直到最後一手指被她掰開,衙役毫無壓力的將李氏拖走。
李氏愣了一下又哭喊着求饒,舒心依舊不為所動,李氏惱羞成怒:“舒心你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小小年紀就如此冷酷無情,罔顧親情,這樣的你將來絕對不會有人喜愛,註定孤苦一生,必定不會得到幸福…”後面的咒罵因距離而消失,舒心縮回衣袖中的手攥緊,孤苦一生嗎?咒罵只是一個人惡劣情緒的發,當不得真,但舒心做不到被人當面咒罵心情不受半點影響的豁達。但很快她便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垂着眼微微勾,孤苦一生沒人愛?有何可懼?她又不是沒體會過。
兩個案件以快速度審理結束,圍觀的人羣低聲議論着,以為戲已看完等待着最後的定罪宣判,但大堂裏的冷凝氣氛不僅未散,還越發沉冷。
事情顯然還沒完,只是一時還未再開始。
大堂裏安靜得出奇,似乎所有人都在口氣,卻又發現呼越發困難,緊張的氛圍一點一點變得濃烈,大有一種風雨來之。
很多人只得轉移注意力的將視線都放在舒心身上,李氏的大罵不可謂不惡毒,在場的很多人聽了想一想若這話放在自己身上定會怒不可遏,好一點的臉大變不至於失態,脾氣暴躁一點的説不定還會一拍桌子站起來吼“趕緊押下去堵住她的嘴”或者是“胡言亂語以下犯上給我掌嘴”但垂着眼的舒心表情卻十分平靜,看不出憤怒看不出情緒,這讓在場的很多人不得不在心裏讚一聲,這小丫頭的忍耐還真不錯。也從側面體現出一點這小丫頭的心還真是足夠冷酷。
可雲牧卻在舒心平靜淡然的偽裝之下看到了她的憤怒與悲傷,舒心是什麼人?她絕對不像表面那麼無謂、豁達,絕對不像表面那麼堅強、無畏。
雲牧不免有些心疼,“將來絕對不會有人喜愛,註定孤苦一生,必定不會得到幸福”這樣的咒罵實在太過惡毒,雲牧有些恨不得去李氏兩嘴巴,看她還敢亂説話。
跟雲牧有相同情緒的還有唐逸與舒愷,不過區別在於,雲牧能看破舒心的偽裝,而他們不能。
墨謙白也不由得多看了舒心兩眼,暗贊舒心心理承受力夠強,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在意李氏的咒罵,但內心裏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短暫的沉靜過後兩名灃縣監察使帶着訴狀步入大堂,將那種幾另人窒息的沉壓稍稍攪散,卻是直接帶來了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