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朱痕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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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心頭略轉,暗想若照這位賈老弟所奏曲調心聲看來,他關懷接應之人,應該是一位絕代紅妝,但據他所云,卻是他結義盟兄傅天麟,未免有點令人費解?
雲老漁人思念未已,那座參天高峯的龍角叉之處,業已現出一個綵衣華服少年,身法快得宛如隕電飛星,自峭壁冰崖之上,飄空縱落,剎那便到二人面前。
一對兇睛厲芒閃爍地覷定剛剛停奏,自口邊取下短笛的甄秋水,獰聲問道:“小狗何來?竟敢在祁連山玉龍峯‘靈蛇道院’附近,吹奏什麼鬼腔鬼調?”庭釣史雲老漁人見這發話少年,滿臉兇橫,一身綵衣,不由以為他就是“綵衣魔”宓彥,老友萬博書生彭涵慘死的那股仇火,頓時高騰!真氣暗凝,向甄秋水低聲問道:“賈老弟,此人是不是在九連山摩雲壁前逞兇,暗害我彭涵老友的‘綵衣魔’宓彥?”甄秋水微一搖頭,向站在自己七八尺外,目中兇光已,滿面厲容的華服少年,冷冷説道:“你大概便是玉指靈蛇逍遙子的小徒弟,毒手郎君董豹!江湖中送我外號‘紫笛青騾’,與你師兄‘綵衣魔’宓彥,並列‘五音能手’,特到此處看他,聽説他曾有百粵之行,回來了嗎?”毒手郎君董豹聽甄秋水自稱是與師兄並列“五音能手”之中的“紫笛青騾”不由臉上兇惡神情稍戢,但仍冷冰冰地答道:“我師兄被兩位同道好手約出,久未歸山,師傅因有要事找他不着,業已大發雷霆,前天方活剝了一張倒黴蛋的人皮,你們還是不必到我‘靈蛇道觀’之中,自找無趣!”這句前天方活剝了一張倒黴蛋的人皮,真把庭釣史雲老漁人及甄秋水兩人,全都聽得大吃一驚,心中狂跳!
雲老漁人懷疑被王指靈蛇逍遙子慘剝人皮的,會不會就是自己知友長白酒徒熊大年?
甄秋水則芳心之中更是突突亂跳,暗想玉指靈蛇逍遙子,為何要以如此慘酷手段對人?
莫非為了盟兄傅天麟身邊那具本來是他師兄鐵瓢道人頭顱的骷髏白骨!
所以二人異口同聲地,向那毒手郎君董豹,瞑目急急問道:“小賊。快吐實言,那被玉指靈蛇逍遙子老怪慘剝人皮的,他是何人?你可知他的姓名來歷?”毒手郎君董豹聽庭釣叟雲老漁人及甄秋水如此口氣,想起來人只説是與師兄綵衣魔宓彥,同列“五音能手”並未説是師兄好友,甚至特來尋仇,也説不定,不然決不會如此問話!
道理想通以後,雙眼兇光又,向雲甄二人,冷冷説道:“你們既不是我師兄友好,卻吃了什麼熊心豹膽?敢來祁連山玉龍峯下猖狂!那個闖進‘靈蛇道院’的倒黴蛋,誰知道他的姓名來歷,全身血,均已餵了院內靈蛇,只剩下一張帶發人皮,貼在道院門外!你們只要有本領勝我董豹的一隻‘五毒螳螂爪’,和十二枚‘子午問心釘’,便領你們上峯一認!”這“闖進靈蛇道院”六字,聽得甄秋水心頭一寬,庭釣史雲老漁人卻心頭一震!
因為慘遭剝皮之人,若是傅天麟,必系被玉指靈蛇逍遙子門下,自懷玉山附近擄來,不會自行間人“靈蛇道院”但長白酒徒熊大年,卻向來作事,都是這般豪行徑!
所以甄秋水心神略定,緩步上前,含笑説道:“這樣最好,甄…我賈伊人先領教你的‘五毒螳螂爪’法!”毒手郎君董豹,軒眉獰笑,伸出兩隻指甲長約一寸的手掌,虛在前一提,目光凝注甄秋水,盤身左繞!
甄秋水身形巍立如山,但目光卻隨着這位毒手郎君轉,心中暗想這廝指甲特長,大概練就了一雙“螳螂爪”力,再用奇毒藥汁,浸泡指甲,才叫什麼“五毒螳螂爪”自己雖有自信,足能勝過此人,但也不能驕敵本意!總不讓他那毒甲沾身,才較穩妥!
她應敵之策方定,毒手郎君董豹已步下略晃,搶進中宮,左掌隔空虛所,右手卻箕張十指,疾抓甄秋水下的“期門”要!
甄秋水是個易飲而異的巾幗奇英,下“期門”要的這等所在,豈能容人觸碰?何況她對董豹雙手十枚尖長鋭甲,早加戒懼,所以身形略向右旋,避開他右手一抓,卻隨手翻掌發出一股內家罡氣,硬接對方左掌的隔空一斫!
這一掌,甄秋水因羞憤對方一下手便抓自己見不得人的所在,足足用了十成以上真力,劃空怒嘯的勁氣互接之下,毒手郎君董豹驚呼半聲,身形蹌踉的震退三步!
甄秋水凌空一掌,得回先機之下,哪裏還肯讓他從容緩手?白衣人影,捷若雲飄,跟着便是“摘星換鬥”
“旋乾轉坤”兩記奇幻絕招,把這位王指靈蛇逍遙子門下的驕狂弟子,得狂吼連連地又復退出一丈四五!
兩記奇招過後,甄秋水摹然長笑,身如水,步若行雲,施展出一套黃山遁客葛愚人秘授親傳的“兩儀四象掌”法,陰陽相生,剛柔相濟之餘,並隱寓正反五行,順逆九宮,剎那之間,便把個毒手郎君董豹,圈人瞭如山掌影之內!
慢説一招落後,身臨窘間的毒手郎君,就是在旁拈鬚觀戰的庭釣叟雲老漁人也覺得甄秋水這套掌法,神化無方,江湖中從來未見!
約莫二三十招過後,甄秋水尚因心存顧忌,辣手未施,但毒手郎君董豹,業已神搖目眩,無法支持“五毒螳螂爪”摹然奮不顧身地,猛抓甄秋水前,趁着對方略一閃避,立即停手叫道:“董豹在掌招方面,甘拜下風,姓賈的你再接我十二枚‘子午問心釘’試試?”甄秋水一笑收式,方待答話,那位庭釣叟雲老漁人,卻已呵呵笑道:“賈老弟你這一套暗含兩儀四象,九宮五行的神妙掌法,令我歎為觀止!若再加深三五成火候及內家真力,慢説這小魔崽子,就是玉指靈蛇逍遙子老怪,也足可斗的了!”説完,又對毒手郎君董豹笑道:‘小魔崽子,你“五毒螳螂爪”既然不過如此,那十二枚‘子午問心釘’,也不見得會高明到什麼地步,何必在我這位賈老弟面前丟人現眼?還是對我老頭子試試好了!”董豹聞言,一對兇睛之中,厲芒閃爍,覷定雲老漁人,獰聲説道:“老狗休要驕狂,我這‘子午問心釘’,只要一絲見血,子不見午午不見子,必然肝腸寸裂,一命歸陰!你大概活得太不耐煩,既想找死,董豹便成全了你!”
“你”字才出,左右手倏然雙揚,右手中的六線寒光,招呼了庭釣叟雲老漁人,左手中的六線寒光,卻以滿天花雨手法,向距離自己較近的甄秋水打去!
雲老漁人真氣一收,那線白光墜落塵埃,原來只是他平釣魚所用的一韌線!
董豹倚仗一身所學,及師傅玉指靈蛇逍遙子威望,在這祁連山左近,素極驕狂!
但今所遇這一老一小,不論掌招功力,都比他強勝多多,不免兇威大殺,臉上一片羞窘神!
毒手郎君董豹,心計雖毒的,但未料到這位庭釣叟雲老漁人,何等閲歷,在發話之時,便看出他兇睛亂轉,必由陰謀,所以十二枚‘子午問心釘’才一出手,雲老漁人一陣龍長笑,手中飛出一線白光,宛如神龍夭矯般在空際略一盤旋,董豹所發‘子午問心釘’便全被卷的四散分飛,無影無蹤。
雲老漁人真氣一收,那線白光墜落塵埃,原來只是一平時釣魚所用的韌線。董豹倚仗一身所學,及師父玉指靈蛇逍遙子威望,在這祁連山左近,素極嬌狂,但今所遇的一老一小,不論掌招功力,都比他強勝多多,不免兇威大殺,臉上一片羞窘神!
甄秋水見狀含笑問道:“董朋友,‘五毒螳螂爪’,在下僥倖承讓,‘子午問心釘’則又被雲老前輩借物使力的神功,一齊卷飛,兩樁題目,均以卷,你能如言帶我們上這‘玉龍峯’,瞻仰瞻仰威震西北的‘靈蛇道院’嗎?”毒手郎君董豹臉上浮起一種兇獰笑説道:“大丈夫説話怎會不算?你們且隨我來!”話音方了,轉身便往那座冰雪堆積的玉龍峯上撲去。
雲老漁人與甄秋水明知此行奇險,但一個盟兄繫念,一個老友關心,何況又聽説有人慘被玉指靈蛇逍遙子老怪,活剝人皮,自然越發拿定主意,不顧一切艱危,也要一個水落石出。
主意既定,遂立即尾隨毒手郎君董豹,攀登玉龍峯。
董豹在到那龍角分歧之處,閃身左轉,馳進一片谷地,谷徑又復三盤,面前即便現出一座巍峨道院。
董豹在距離道院正門五丈左右止步,向雲老漁人暨甄秋水二人,冷笑説道:“這就是西北一帶的武林聖地‘靈蛇道院’,院門左側一塊大木板上所釘的,便是擅闖“靈蛇道院’之人人皮,你們敢不敢也進內瞻仰瞻仰我恩師風範,及院內的各種靈蛇威力!”話完也不等二人回答,身形晃處,化成一縷彩煙,縱進靈蛇道院!
雲老漁人與甄秋水,只對那張人皮關心,本就不想留難董豹,所以讓他逸去!
雙雙向院門左側凝目,果見一塊大木板上,釘着一張完整帶發人皮,面目自不可辨,最引人觸目的,就是這張人皮,所帶的是一頭紅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