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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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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不是八字犯衝,就是真的有同相斥的一説:“收拾收拾吧,反正已經把人打發上去了,我們先拾掇乾淨了再出門。”他看兩個人已經開始頂牛了,趕緊岔開兩個人的話題。説完拍拍柔然的後背,讓她快去幹活,祖爾也順勢把米歇爾拉開。

“吆,都這麼勤勞啊,剛我還在犯愁,這堆盤子今晚上不知道要忙活到幾點呢。”嘉嘉從樓上下來,看三個人在那不聲不響的收拾餐具,氣氛有些怪怪的,又小聲對志揚問了句:“怎麼了,這是?”志揚沒説話,衝着米歇爾呶呶嘴,嘉嘉心領神會的點點頭…“爆竹聲聲辭舊歲,瑞雪紛紛新年…下雪了…”嘉嘉又看到了雪,在她的印象裏,臨海不是每年都有雪的。

但是再見家鄉的雪,她心裏也多了幾分悵然,可能這就是漂泊異鄉的遊子的心情吧?她心中自嘲道。除夕夜的晚上,寂靜的夜空降下稀疏的幾片雪花,沾在地上就消失無蹤了,卻沒有影響志揚、嘉嘉他們站在廊檐下賞雪的興致。

“嗯,還滿應景的,北京雪大得多,剛升學那年,我也是第一次見那麼大的雪,新鮮的。”柔然湊在嘉嘉旁邊説道。

“在聖路易斯看不見雪。”祖爾説道:“不過這裏的雪讓我想起了巴黎。”

“在達拉斯沒有冬天。”米歇爾也回憶起自己的家鄉來。

“呵呵…鞭炮還放不放了?雪不大,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雪景裏放煙花,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啊。”志揚點了一支煙説道。

“嗯,你有好多年沒有陪我放鞭炮了。”嘉嘉攬着丈夫的胳膊撒嬌道。

“好,這個位置正好娜娜也能在窗上看見。你們在這兒等着,我去點火。”志揚內心泛起一絲歉疚,這幾年來多數時間是在工作,直到今天女兒提醒,他才漸漸回憶起她小時候騎在自己脖子上看焰火的情形,看來自己還是應該深刻反省下。

嗤嗤的火光,絢爛的煙花,連小自立都興奮的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把它們抓在手裏,嘴裏還一個勁的嘟囔:“火、火…”也不知道是在説“火”還是説的“花”總之,那可愛專注的神態,把大家都給逗樂了,而躲在二樓上的娜娜,此刻正在張口吃着張琦餵過來的稀飯。張琦快三十的人了。

喂人吃飯卻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一面尷尬的不行,有一邊機械的舉着手臂,把湯匙遞到娜娜潤澤如新鮮櫻桃般的紅邊上。

“張哥,我自己來吧。”娜娜臉紅紅的接過碗來,用勺子慢慢的一勺一勺吃下。

“呵呵…這喂人吃飯也確實是個慢的活兒。讓我這種急兒來做…”張琦遞過餐具,也到一陣輕鬆。

“嘿嘿…那下次你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我也替你端碗遞調羹,這總行了吧?”娜娜也很奇怪,為什麼張琦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她就會到多了一份安全。都説警察身上戾氣都重,但她卻在他身上找到了一種風化雨般的親切

“呵呵,頭疼腦熱的難不倒我,真要讓我躺下被人這麼供着啊,至少也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了。”張琦自我解嘲的笑道,他不但不會伺候人,更不會被人伺候,讓他這麼一勺一勺的被人喂,還不如直接用漏斗給他填嘴裏來的痛快。

“別瞎説,大過年的…多不吉利。”娜娜吃了幾口,覺得沒什麼胃口了。

聽張琦在喪門他自己,就把碗往邊上一放,教訓起他來。

“呵呵…我沒宗教信仰,我是唯物主義。”張琦笑道。

“也是,還説什麼求的護身符呢,一點也不靈,該出事還是出事。”娜娜小聲嘀咕道。

“護身符?”

“嗯,一塊兒黃布小三角,出國那年在廟裏求的,還開過光的,一點兒也不靈。”娜娜噘着嘴説道。

“是這個嗎?”張琦從他手提包裏取出一個證物袋,裏面放着一件紅繩小三角平安符,遞給了娜娜。

“嗯,怎麼在你那?”娜娜把東西扔到一邊問道。

“其實,是那天在現場撿得,我猜是你的,這些天過去了,不是你今天提,我都忘了。”娜娜臉紅紅的問道:“張哥,那天你也去了?”張琦突然間想起來這個問題比較,也比較尷尬,但既然都承認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嗯,那天現場我指揮的。”

“哦,我昏過去了,都不知道…”娜娜心想要是沒昏過去,自己赤身體的,羞也羞死了。

不過那不是都被他看光了,忽然間覺到他看自己的目光都有些變了,不由臉更加紅了“其實…你看,他們在外面放焰火了。”張琦聽見窗外煙花爆竹聲響起,對娜娜説道。

“嗯,好像蠻大的,我們也看看吧。”娜娜也覺得這個話題,再説下去就有些曖昧了,也跟着張琦理順了思路。張琦把娜娜的轉椅推過來,讓娜娜可以坐在落地窗前,張琦自己站在她身後的椅子靠背後面。他似乎能嗅到那幽幽的髮香,聯想到她那嬌的肌膚和白璧無瑕的修長玉腿。

但是當他看到娜娜頸上打了封閉的石膏,又暗自責怪自己怎麼能有這種齷齪的想法。他輕輕摸了下,問道:“還會疼嗎?”

“嗯,不敢轉,一轉脖子就疼。不會落下什麼後遺症吧?”娜娜摸着自己的玉頸,擔心的問道。

“扭傷的話,差不多半個月能拆石膏,一個多月就好了。”張琦安道。

“不是説傷筋動骨一百天嗎?”娜娜還真是有些擔心,掛着這個東西呆三個月,怕真要捂出疹子來了。

“那是對於骨折來説的,你這是屬於輕度軟組織挫傷,不用擔心留下後患。你看這…“張琦從衣領出左肩來,在他肩膀上森然一道兩寸長、一指寬的舊傷疤。

“啊,張哥,這是?這麼深的傷…怎麼的?”見到那有些猙獰的疤痕,娜娜嚇的倒一口涼氣,用手掩住了嘴,從傷口上看,當初他肯定是受了很重的傷,雖然覺得探問人隱私有些不禮貌,但是好奇心驅使下她還是問道。

“嗯,是在巡邏時候,被一個壞小子砍的。”張琦穿好衣服繼續説道:“左手差一點就廢了…”

“哦…”娜娜沒想到他兩句話就概括完了,也沒有繼續説下去,略微到有些索然,就回過頭繼續看着窗外的焰火:“你當警察很多年了吧?”

“嗯,有六年了。”張琦沒有注意到女孩兒心情上的變化,聽她問他,就隨口答道。

“那會經常受傷嗎?”

“也不是經常…但是在外巡邏,隨時都有突發事件,受傷、磕磕碰碰的總是難免。”張琦坐在娜娜牀邊,和她面對面的聊起來。

“嗯?你聽,好像下面吵起來了。”作為民警,張琦的五鋭,隱約透過窗户聽到了外面的爭吵聲。

“哎,大過年的,今年這是怎麼了?難道真的是年不利?”娜娜打開了窗户,站在陽台上,卻因為受傷沒法低頭,只是聽見米歇爾在罵柔然,然後又在罵爸爸,最後還牽涉到了姐姐。

“這傻妞嘰裏咕嚕的説什麼呢?”張琦早就對這個既風騷且張揚的洋妞沒什麼好印象,在私下無人之時,他説話也就沒那麼客氣了。

“嘻嘻…一直看你是文質彬彬的,沒想到你損起人來,還真是能損到點子上…”娜娜回頭嫣然一笑道:“好像是她揭發柔然和我姐夫有曖昧,而我姐姐又視而不見,在那挑撥離間呢。”其實一半是因為米歇爾已經開始用高段位的俚語罵人,她聽不太明白,另一方面也牽涉到她爸和米歇爾、柔然之間的情糾葛,她自然不好都説出來。

張琦看到米歇爾已經快指着柔然鼻子説話了,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他也沒多想,知道八成是罵人的話:“這人怎麼這樣?好好請她倆做客,好吃好喝的供着,就算是替人打抱不平,怎麼看起來比正主反應還烈?”張琦還真是看不明白這一家人,礙於娜娜就在邊上,也沒往深裏琢磨。娜娜和張琦正在觀望間,只見米歇爾衝回房裏,大家也都跟了進來,又是一陣吵鬧。

張琦剛攙扶着娜娜走出房門,面看見米歇爾拎着行李包從客房裏走了出來,一陣風的從娜娜身邊掠過,招呼也沒打。

祖爾跟在後面,對娜娜説道:“她今天晚上喝多了,我跟着她點兒,怕她出事。sorry,”然後拍了拍娜娜手臂。

“有事情打電話回來。”娜娜對祖爾的印象不錯。

覺她的格很像姐姐,所以也很禮貌的打了招呼。又看她和姐姐代了幾句,才去追米歇爾去了“哎,她也真不容易,攤上這麼一姐妹。”

“呵呵…是無奈的。”張琦作警察的直覺告訴他,祖爾的目光很清澈,不是那種在背後挑起,口腹劍的人,她對於米歇爾的關心是發自內心的。

“快八點了,我差不多該走了。”張琦看看錶説道。

“不留下來看晚嗎?”娜娜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問道。

“哦,對明天也不值班。我有很多年沒有看直播的了。”張琦無奈的嘆口氣道。

“張哥,有沒有考慮換個工作?”娜娜試探的問道:“沒別的意思,就是覺,當你們刑警這行這麼忙,又危險…”看張琦出不解的神,她解釋道。

“我啊,從小就是在警察局裏長大的,警校出來就是學的這些東西。不當警察,還能做什麼?”張琦笑道:“再説,總要有人幹這行不是?我覺得我還算蠻稱職的。”

“嗯,我看得出來,你本職工作做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