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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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巡邏士兵都識相的沒有來打擾，蘇蓮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埋首在他膛中，邊哽咽邊説道。

“梁大哥説，你愛我很久了，從你進宮第一次見到我，你就一直默默關心我，對不對？為什麼不告訴我？”凌庭卿沉默了半晌，才説了今晚的第一句話，“因為我要你因為愛我而愛我，而不是因為而愛我。”

“既然你等了那麼久，為什麼現在就失去了耐心？”她抬起淚痕斑駁的小臉，“我對你有誤會、有怨恨，你為什麼都不替自己解釋？”她的指控直指向凌庭卿最脆弱的部分，他的心態説穿了不值一提，卻很難在他真正愛的人兒面前明説。

掙扎了好一會兒，他才很不自然地道…“我怕你恨我。”蘇蓮瘋狂地搖頭，“你若是永遠不懂得向我解釋，不懂得讓我瞭解你的苦心，我才會真的恨你！”説完，她主動吻上他，這一吻又令凌庭卿如遭雷殛，呆愣當場。

這是，記十分笨拙的吻，毫無技巧可言，但其中飽含的情，卻真真切切地傳遞給了他。

他知道，她原諒他了，而這個認知令他欣喜若狂，卻又有些飄飄然地難以置信。或許他該找個時間，好好的謝梁洛超這個好兄弟。

一吻既畢，兩張緊貼的臉慢慢分開，蘇蓮滿臉通紅的雙目圓瞠，卻是少了之前那份幽怨。

“我今天才知道，武功天下第一的英雄，本是個笨蛋！”蘇蓮氣不過，平時城府深沉的他，竟變成呆頭鵝，不又憤憤地槌了他一下。

“我是個笨蛋。”他長吁口氣，眼中終於恢復了一點往的自信與意氣飛揚。

“你叛出了龍騰王朝，想建立自己的江山，那麼不管上刀山下油鍋，我便陪你走這一遭。”蘇蓮下定了決心，定定地看着他。

“我不想做你的王妃，”她又輕輕奉上一吻，“我要當你的皇后！”凌庭卿終於明白了，她真的原諒了他，甚至願意將一生都與他綁在一起，禍福與共。

他看着她，痴痴的笑了，此刻，他多麼想這樣看着她到天荒地老，在他眼中，這就是最美的景、最刻骨銘心的圖畫。

“你還不懂嗎？怎麼只是呆呆地看着我？”蘇蓮跺了跺腳，突然壓低聲音道:“還騙人傢什麼牀上功夫呢，光説不練…”凌庭卿聽得眼睛一亮，他等了多少年才等到這一刻，這種柳暗花明的情轉變，叫他如何忍耐得住這一刻她的情侵襲。

不再多説，他猛地抱起她，腳步堅定地往主帳走去，這一個夜晚，休想叫他放她走了。

當凌庭卿叛出龍騰王朝時，南方各郡原本還在觀望，但在一個月後，凌雲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掃南方，那兵強馬壯、浩大威嚴之聲勢，加上凌庭卿在南方原就十分有號召力，還有蘇蓮巾幗英雄的加持，因此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他便收服了南方几座城池，與北方的京師遙遙相對。

李敦業怎麼可能默默地等着他坐大，因此朝廷二十萬龍騰軍南下，準備將凌庭卿以叛變之名拿下。想不到二十萬大軍才過了楚嶺，就因為不適應南方水土，兵員開始出現傷病，再繼續往南到了圓江附近，濕悶熱的氣候更令眾人戰意全失。

因此在勇猛鋭的凌雲軍頻頻偷襲之下，二十萬大軍只剩下十二萬，之後其中七萬狼狽逃回了京師，而剩下的五萬，竟是直接叛出龍騰王朝，被凌庭卿收進他的軍隊。

或者應該説，在南方，凌庭卿就是無冕之王，他的威勢及武力，都是所向披靡的。

立在南方的山崖之上，凌庭卿摟着蘇蓮的，俯視這一整片的大地。

“未來，這些都是我的江山！”他霸氣十足地宣佈。

雖然現在八字都還沒一撇，但蘇蓮就是知道他一定做得到，於是衝着他甜地笑着，雙手將他抱得更緊了些，以行動表示她的支持。

凌庭卿低頭見她被山風吹得紅撲撲的小臉，忍不住憐愛地吻了她一口。

“這陣子辛苦你了，我若成功推翻了龍騰王朝，你必是第一功臣，我凌庭卿絕不負你！”

“第一功臣可不是第一嬪妃。”蘇蓮故意與他抬槓。

“萬一來了個比我更漂亮的怎麼辦？”凌庭卿目光幽深地望着她，神情嚴肅地回道:“你放心，你怎麼樣也是排在最前面的。反正你每夜都叫着吃不消，再來一個美女不就可以分擔我的力…”這世上能這麼板着臉開玩笑的，而且開的玩笑還帶顏，大概也只有他了。

“爺，你真是過分…”蘇蓮又羞又嗔地白了他一眼，最後咭咭笑了起來。自從凌庭卿不再是威盛王，她索這麼叫他，也表現出兩人的親暱。

兩人正濃情意之時，一名傳令的小兵飛奔而來，在凌庭卿跟前單膝跪下。

“將軍，有人求見於您，因為大傻與二傻副將無法決定，便要小的帶人來找您。”

“有什麼是大傻與二傻無法決定的？”凌庭卿沉下臉。

“將人帶來。”

“是。”那名小兵聞言退去，不一會兒，他便帶來一名身着深鬥蓬，兜帽蓋住半張臉的神秘人。

凌庭卿微微提防了起來，直到那人走近，大方地褪下鬥蓬，凌庭卿才由警戒轉為滿心的納悶。

“是你？明珠公主？”凌庭卿以為自己看錯了，這裏離京師可是相當遙遠，她一個姑娘家是怎麼來的？又是所為何來？

明珠朝着他微微一福，態度自然大方，“凌公子不必再叫明珠為公主，明珠已離開龍騰王朝，便如同凌公子不屑再當威盛王一般。”

“你要叛出龍騰？為什麼？”這下凌庭卿真的驚訝了，在暗衞的情報網通知中，龍騰王朝雖陷入混亂，但應該還不至於連明珠公主這麼重要的人都出走了，況且他竟沒收到情報？

明珠心知他疑惑何在，看着蘇蓮與他並肩而立，有些苦澀地坦白，“凌公子應當知道明珠的心意的…”蘇蓮忍不住心頭一緊，馬上雙手抱住凌庭卿的手腕，像是宣示主權一般。凌庭卿明白她的心思，也不有些啼笑皆非，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人，竟能讓一個公主為他拋下榮華富貴，追隨而來。

他拐帶一個小丫頭已經夠了，不需要再多加一個公主。

“明珠姑娘，你該知道我如今無官無爵，甚至還是欽命要犯，你的選擇不一定是正確的。”他愛憐地看了看身邊人兒，“何況，我已經有了蓮兒…”

“凌公子可否先聽聽看明珠能為你帶來什麼？説不定你會重新審視你的決定。”明珠打斷了他的話，説得自信滿滿，卻有些瞧不起蘇蓮之。

“凌某洗耳恭聽。”凌庭卿對她的自信也相當好奇。

“我父親是鎮北大將軍明功，長年來都是鎮守着北疆，與凌公子你在南方的凌雲軍遙遙呼應，成了安定龍騰王朝民心的兩大支柱。”明珠堅定地望着他，她有的資源，可是遠大過於蘇蓮能給他的。

“這次龍騰軍兵敗於你，李敦業已決定將我父親的軍隊由北方調回，由他親自對付你，這算不算是重要情報？”凌庭卿聽得心頭一動，“這確實是很重要的情報，凌某十分謝明珠姑娘，但這與你我之間的…”

“我還沒有説完。”明珠打斷了他的話，“你要知道，父親只有我這個女兒，對我亦是寵愛非常，如果我有辦法讓我父親轉為與你合作呢？”

“這…”聽到如此震撼的消息，連凌庭卿也語窒了。

如果事情真能如明珠所言，那麼這場爭霸，便能少許多血，避免讓整個中原元氣大傷，給外族有趁虛而入的機會。

蘇蓮也明白這個道理，看着明珠驕傲自得的模樣，就像在蘇蓮心中了剌，因為她很清楚，像這樣的提議，凌庭卿本不可能拒絕。

但這個提議，卻是建築在他和明珠的結合上的啊！耳中猶留有他絕不負她的承諾，她心裏不沉重了起來。

明珠一見他們猶疑不定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這步棋成功了，臉上也綻出一個如花般美麗的笑。

“昔有紅拂夜奔，今有明珠暗投，凌公子，明珠不求你移情別戀，只希望你心中有我明珠一席之地就足矣。”至於蘇蓮怎麼辦…管她的，她可從來沒將蘇蓮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