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傾城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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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內，雨花閣。

女子一早起來就覺得心中不安，最近所有的事情都很怪異，讓她心神不寧。她一直相信着蕭雲，不管他做什麼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如今，皇后出走，他卻無動於衷，甚至還和温婼媱如此恩愛，這讓她無法理解。

她很擔心他。

“娘娘，天快亮了，您再休息一會吧。”小梅關切道。自從媚姒入宮以來，伺候她的依舊只有小梅一人。

媚姒站在窗邊看了看天空，黎明前的天蒙上一層淡淡的灰，心中湧出一股無名的不安。

“看來是要下雨了。”小梅聞言，抬頭看去，聽見媚姒問:“皇上那邊怎麼樣了。”

“良妃昨晚依舊陪皇上用晚膳，只是沒有留宿。”女子蹙眉:“只可惜，我只能待在這雨花閣，什麼也做不了。”

“娘娘，只要你好好的，皇上就無憂了。”媚姒淡淡一笑:“希望如此。”窗外陰風乍起，看來真的要下雨了。

傾城崖上，一襲黑衣一直痴痴的仰望着灰濛濛的天空，就快黎明瞭，卻不見一絲曙光。女子微微蹙眉，涼風習習，吹散了她的長髮。

這裏，是他曾經許諾終身的地方。

這裏，是他曾經海誓山盟的地方。

這裏，是他曾經真情寫愛的地方。

這裏，也曾經是另一個人對她拼死相互的地方。

他説:我願意此生竭盡全力的愛你。

他説:我也願意年年陪你看雪，歲歲伴你賞梅。

寅時三刻，他準時而來。只是原本應該升起的朝陽卻沒有赴約。

“我記得，那一年那一天，也是這個時候，我們站在這裏。”

“嗯。”男子站在她身後的不遠處，輕輕點頭。

女子哽咽:“我記得，你説無論我是什麼樣的，你都愛我。”

“嗯。”

“我記得，你説你只要我更快樂。”

“嗯。”終於，淚如雨下。重逢之後壓抑的一切終於遲遲釋放。一下子，把心裏的堤壩衝的潰不成軍。

“我記得…你會是我最安全的依靠…”

“如今，你已經有了更好的依靠。”姚嬈回頭，陰風乍起。灰的天空之下，在沒有當年動人心魄的美麗。有的只是，物是人非的心痛。

“他給了我第二次活下去的理由。”蕭子炎沒有説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她，這個他刻骨銘心愛着的女人。

“我很高興你沒有忘記我，我很高興自己沒有被你丟在過去。子炎…”姚嬈慢慢靠近他“這裏曾經承載了我們太多太多的誓言。”有淚劃過“所以…有的話我要在這裏對你説。”

“你想讓我收手。”姚嬈點頭:“我從不曾忘記你的心願。”蕭子炎繃緊了角:“我們不應該來這裏。”説着就要離開。姚嬈上前一把拉住她，胳膊扯的生疼，微微蹙眉:“等等…”蕭子炎不忍心扯住她的傷口，只好停下了腳步。

風漸漸變得大了，有雨滴一點點落下。

“下雨了。”女子慢慢鬆開手:“我很快説完。”蕭子炎沒有動作。

“雲答應過我會還淑妃公道。”男子微微挑:“你以為他真的會去對付自己的親生母親嗎。”

“他答應我了。”姚嬈堅定的説“他的天下現在在我手裏就是最好的證明。”蕭子炎終於漸漸蹙眉:“你到底要説什麼。”

“西關的兵權只要我堅持就一定是汪明淵的，七皇子自身難保，就算你跟如煙成親，也是於事無補。”姚嬈看着他“阿飛，守顏，五皇叔，還有我爹，我手裏捏着什麼你比我更清楚。”男子深深的看着他，忽而輕輕一笑，無奈的嘆道:“所以我才不知道我的勝算有多少。”緩緩上前“有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會站在我這邊，不是嗎。”姚嬈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警覺的後退。心中不安洶湧而來，雨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淋濕了長髮。

“子炎…”男子微微搖頭，卻是側頭看向另一邊:“皇兄既然來了，何不現身呢。”姚嬈驚愕的看去，果然看見有人從林中緩緩走出。

鬢角肩頭已經微濕，看來已經來了很久。

“雲？”男子沒有看她只是含笑看着蕭子炎，説道:“朕來接朕的皇后回宮。”姚嬈聞言，心裏一怔，莫名的，深深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