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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難除大理風流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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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羽腳下一錯,已然避開,雙手成爪,閃電般抓到。

虛舟劍勢一轉,斜削其雙腕,兩人身形迅疾如鴻飛雁落,劍氣縱橫。爪影滿空。旁觀眾人見這兩大掌門決鬥,無不看得駭然心驚,矯舌不下。

宗維俠、唐文亮、常敬之崆峒三老看了有頃,都暗道饒幸,那段子羽若非用掌,而是以九陰白骨爪招呼自己,三人身上不知要添幾個五指窟窿,不為虛舟心下湍惴。

段子羽腳踏先天罡步法,雙爪舞動,把華山絕技七十二路“鷹蛇生死博”的身法融合其中,此際的九陰白骨爪已超出“九陰真經”的藩籬,成為天下無敵的爪功。

虛舟和段子羽瞬息間已換二十餘招,他使的是左手劍,劍身窄厭狹長,形如毒蛇,專趨陰毒怪一路,出招既快似鷹啄,出手方位更是刁鑽古怪,詭異莫測,不少劍客便栽在此上。

“段子羽若非仗着步法妙,也要被他攻個手忙腳亂,虛舟雖覷得準、出招快、方位刁,但段子羽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危急之際一式”橫移乾坤“更是大奏奇效。虛舟閃電般發出四十餘劍,劍劍如雷轟電掣,卻盡皆走了空,反被段子羽的爪風得道冠散亂,麪皮作痛,身上已帶有幾道爪痕。所幸他見機得快,應變奇速,不待爪扣實,便滑身閒過,到得五十招上,已是左支右絀,略呈敗象了。段子羽驀地一聲清嘯,左爪扣向虛舟前額,右爪徑自向劍刃上抓去。虛舟大怒,尋思道:“九陰白骨爪雖利,怎能敵過我這寶刃。莫非你練成金剛不壞神功了。”頭略略一側,劍刀橫推,直削段子羽五指。

虛舟手中劍乃是切金斷玉的利器,雖比不上屠龍刀、倚天劍之鋒利無比,但除非練就佛門金剛不壞神功,方堪承受,其餘什麼“金功罩”

“鐵布衫”

“十三太保橫練”饒是你練得銅筋鐵骨,也難當此劍一割之威。

段子羽左爪不變,右爪驀然變掌,橫抹在劍刃上,抹至劍鍔之處,陡然變爪,扣向虛舟腕部“外夫”

“列缺”幾大

虛舟駭然變,明知段子羽這一式掌抹劍刃乃是險招,自己只消將劍身一豎,便能將其手掌切掉。哪料對方掌上有如萬鈞之重,自己掌中劍絲毫移動不了,眼見一爪扣至,爪風已刺得手臂痠痛,心下大駭,當機立斷,左手棄劍,倏然向後飄退。

段子羽如影隨形,旋踵即至,右手已撈住其棄落的長劍,他的身法可比虛舟高明多多,虛舟身形尚未定,段子羽左爪已搭實在他前額,右手隨之將劍回虛舟間鞘中。,這幾式兔起鵲落,電光石火間便已完成。虛舟渾身冰涼,只待五隻手指透腦而入。段子羽卻一沾即退,身法曼妙,迅捷如電,靜靜站立,兩手垂於體側,仍如玉樹臨風,意定神閒。

旁觀眾人均未看清這幾下變化,還道是虛舟自行收劍還鞘,跳出了圈子,也不知二人誰勝誰負。

虛舟渾身汗透,心中卻如明鏡一般,段子羽饒而不殺,他並不怎麼,他寧可戰敗而死。但段子羽替他拾回棄劍,還之入鞘,保全他和崆峒的聲名,卻令他不盡。緩緩道:“多承盛情,本派和貴派所有樑子一筆勾消。”段子羽笑道:“多謝。”虛舟一揮手,崆峒弟子立時移開桌椅,讓出大道。段子羽一拱手,飄然上馬,策騎而行。

葛氏五雄早已恢復過來,見了這一場大戰,才知道什麼是武功。這五人吃足了苦頭,不敢再出言不遜,惶惶滾鞍上馬,急急離去。

虛舟為人陰狠,本擬讓這五人受盡折磨而死。但既是段子羽解救,自己又欠了段子羽偌大的情份,佯作不睬,任之離去。

五人急急趕上段子羽,攔在馬前,撲通跪倒於地,齊聲道:“恩公在上,請受我們兄弟一拜。”段子羽忙下馬攙扶,道:“幾位英雄快起,別折煞了段某。”葛無憂道:“恩公大德,實同再造。還望賜告名姓,我們兄弟供在祖宗牌上,早晚禮拜。”高思誠得意道:“此乃我華山掌門人,姓段,諱上子下羽的。”段子羽忙道:“幾位毋須多禮,舉手之勞而已,何必掛齒。”心中暗道,我可不願有你們這樣的子孫,還是免了為好。

葛無病忽道:“大哥,這‘恩同再造’怎生解?”葛無災搶着道:“這都不懂,就是説恩公和我們的爹孃差不多,無點墨,白痴一個。”葛無難搖頭道:“這也不通,咱們爹孃不會武功,似這般遭了難,爹孃便是重生世上也解救不了。恩公的大德比爹孃還高十倍、百倍。”葛無苦道:“究竟是多少倍,十倍還是百倍?”葛無難道:“這是打比方,你不懂,就是千倍、萬倍也不多。”老二葛無病道:“是天高地厚之恩,天覆地載之德。”他被三弟搶白了句“無點墨”心中窘急,一急之下,腦筋居然靈光,縐出了一句文詞,大是得意。

段子羽聽他們夾纏不清,看樣子到晚上也沒個止住。忙道:“五位英雄,在下等尚有要事,失陪了。”葛無苦愣道:“失陪是什麼意思?”葛無病道:“恩公説‘失陪’,就是不和咱們在一起了。”葛無苦大急,拽住馬僵道:“恩公‘失陪,不得。那老道又上來了,再給我們幾粒棋子打在身上,誰來救我們。”葛無難笑道:“五弟真笨,恩公説‘失陪’,我們兄弟是捨命陪恩公,不就結了。”另外四兄弟齊贊有理,忙忙上馬,緊隨身後,大有捨命相陪,不死不休之意。

段子羽啼笑皆非,高思誠和嶽霖早已忍笑不住。高思誠笑着對葛無憂道:“葛老大,久聞葛氏五雄英雄了得,今一見,果真不虛。”葛無憂忙道:“此話怎講?”另四人也忙忙豎起耳朵諦聽。

高思誠忍笑道:“你們兄弟被那者道封住道,那滋味是何等的難忍,縱是鋼筋鐵骨的人也要慘叫不止,你們兄弟五人硬是一聲不吭,當真是無人能及,佩服,佩服。”豎起姆指。

葛氏五雄不知他是取笑,還道他真心讚歎,雖然心中不無愧意,面上卻大有得

高思誠又道:“尤其葛老大,痛得那麼厲害,還連聲叫好,當真是‘威武不能屈’。”五兄弟一想起那兩句慘厲無比的“好”字,登時渾身豎,粟粟危懼,回頭看看緩緩馳來的虛舟一行人,兀自心寒徹骨,哄若寒蟬。

一路上高思誠逗這五兄弟,大得其所哉,段子羽和嶽霖也一路笑聲不斷,五兄弟見恩公高興,想必是自己所言在理,五張嘴更加起勁,雜七夾八,渾活連篇。只是偶爾瞥見後面不遠的虛舟,兀自餘威懾人,膽寒心落。

這一來到一處山口,高老者即見人頭攢動,人聲鼎沸,聚了約有數百人,熱鬧無比。

葛無憂慌道:“恩公,武林大會先開上了,這些混帳王八蛋竟不等等咱們。”葛無病笑道:“大哥又料錯了,君山離這兒大老遠呢,英雄大會怎能在這開。”葛無災道:“想是大會換了地點也説不上。”段子羽聽得好笑,卻也心下詫異,催馬近前,觀看究竟。

臨到近前,卻見這些人俱是赴會的武林豪客。個個面有怒容,惡罵不休。向前方一看,有二十幾人手持長劍,守在路口,望着羣豪,嘻嘻而笑,仍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一問方知,原來不知從哪裏出來這二十幾人,守在山隘口,揚言在此開窯立櫃,無論誰要過去,均得五千兩銀子的買路錢。這些武林豪客哪裏聽這個,紛紛上前搶路,殊不料個個被打退回來,許多人受了輕傷,山隘口更橫着十幾具屍體。漸漸人越聚越多,卻無一人能打敗這二十餘名盜眾,是以在此羅唣叫罵。

段子羽心中直匪夷所思,暗自思忖,盜眾一般只劫商旅鏢車。而且一般還在密林深處,多半也是在夜裏,從無打劫武林豪客的。這羣強盜是什麼來路,敢在光天化之下打劫羣豪。這數百名羣豪中有不少在江湖中闖出極響亮的萬兒,豈是善與之輩。:山隘口上一名盜眾高聲道:“我們兄弟在此開窯立舵,也無非是混口飯吃,近來手頭緊得很,還望大家幫襯一二。上五千兩銀子便大道通天,若是不銀子,便與我們兄弟比試比試,贏了的隨你去得,敗了的也莫怪刀劍無眼,若是身上銀兩不夠,便回家取去吧,我們兄弟作生意是一口定價,童斐無欺,賒欠免談。”段子羽心中大樂,從沒聽説有這等光明磊落的綠林好漢,心下卻也瞭然,這名綠林好漢中氣十足,內力渾厚,不用比試便知武功極高,這樣的人斷不會落草為寇,至不濟山可作個獨腳大盜。又看其餘那些人嘻嘻哈哈,渾如遊戲一般,便知此事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