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章田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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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縣東市。
街市兩邊站滿了手持刀槍的兵卒,兵卒後是滿街的薊縣百姓。他們悲泣着擁擠在一起,想見見他們敬服的長官劉虞最後一面。甚至不少人穿上素白。
七八輛囚車駛來,當頭的是頭髮蒼白的劉虞,後門則是他、子等家眷。
“是劉大人!”
“劉大人不能殺啊!”百姓羣情奮,擁擠向前。
“吵什麼!”押解囚車的百人將怒喝道:“將他們擋回去,敢反抗的殺了就是!”兩邊的兵卒得令,開始動起來,向那些百姓拳腳相加,甚至出現刀兵相向。
劉虞大聲喊道:“大夥就回去吧,是本官沒有治理好這幽州一方啊!”但在這吵雜的鬧市,他的聲音怎麼傳得出去,最後劉虞只能閉上眼睛,不忍去看那些受傷的百姓。
過一陣,囚車押到東市旁的菜市口,公孫瓚派人在這裏搭建起臨時的行刑台。太常掾段訓被幾個兵卒圍着,坐在台上主席位,公孫瓚淡笑着坐在一旁。
公孫瓚認為這脅迫太常掾段訓處斬劉虞,是最妙的一招,一來段訓是朝廷天子的使臣,讓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是劉虞勾結袁紹謀逆稱帝,此舉還能將袁紹名聲搞臭。
押解囚車的百人將上前令道:“下官奉命押解人犯劉虞到此,途中擒殺了劉虞死黨兩撥人。”公孫瓚揮手讓他準備行刑事宜,一旁的公孫續則讚道:“父親安排的妙啊,此舉將劉虞有反心的死黨舊部出來,一舉殲滅。”
“續兒你學着點。”公孫瓚不無得意道:“我這些年從一個小吏,爬到今這個位置,靠的是什麼,那些儒生口中的仁義?錯!幽州民風彪悍。不用刀兵重典怎麼行。”
“孩兒受教了。父親您看太常掾那邊?”公孫續試問道。
“續兒,今個看你了,你去讓他下令處斬劉虞。”公孫續愣了會,領命來到段訓面前“大人,時辰已到。您看該下令處斬人犯了。”
“你們這是在脅迫本官麼?”段訓氣道:“本官可是天子的使臣,你們這是大不敬之罪。”公孫續被這個大不敬之罪唬住,但一會後想起公孫瓚地吩咐,黑下臉來,陰沉道:“大人,這可是鐵證如山的謀逆之罪,你不下令是麼?好,將段大人帶來的隨從砍一個的手臂上來!”兵卒得令,不一會捧上一條血琳琳的斷臂。看得段訓臉發白。
“大人,您帶來有三十來個隨從吧。我十數之內您不答應我砍一條胳臂給你,到第三十個時,我只能對您下手了!”公孫續冷酷道。段訓臉上沒有了血,他強作鎮定,但嘴角不住顫抖,當第五條血琳琳的胳膊送上來地時候,段訓終於忍受不住“行了!本官下令還不行嗎?”在公孫續得意的笑聲中。段訓接過公孫瓚早準備好的一份通告。斷斷續續地念了起來“幽州牧劉虞…不思報國…勾結袁紹謀逆…今判處斬刑。”段訓唸的聲音不大並且時斷時續,但下面寂靜一片,那些薊縣百姓聽得一清二楚。他們愣了會,終於爆發起來,擁擠向刑台。公孫瓚黑着臉。下令處斬並讓兵卒鎮壓百姓。
一時間,哭喊聲,怒罵聲一片,那些兵卒的長槍、短刀也紛紛刺向擁上前的百姓。血光四濺,不少人倒在血泊之中。終於敢上前的人沒有了,百姓們只能跪下大哭,看着劉虞被處決。
劉虞嘶啞着聲音苦求公孫瓚,但幾個兵卒將他押到台上,儈子手早將砍刀準備好。他捏住劉虞的嘴。將一碗忘魂酒給劉虞灌下去。
“咔嚓!”手起刀落,血花濺起。漢末難得清廉忠義的高官,在一眾百姓目送下殞命薊縣菜市口。
接着,男女老幼八人都被斬殺。
將劉虞一家都處斬後,公孫瓚鬆了一口氣,正待下令收拾殘局,這時一個將官跑上前來“將軍,鮮于銀趁着派去監視的兄弟不注意,收羅起那些民夫跟劉虞舊部,劫了田疇、齊周,從城牆缺口那裏逃出城去了!”
“混賬!”公孫瓚覺被騙,暴怒異常。
鞠義軍大營。
鮮于銀、齊周、田疇,還有幾個劉虞屬官求見鞠義後,被帶到這裏,先一步到地鮮于輔也被帶了出來。
鮮于銀幾人都面帶悽,在他們要求下,鞠義讓兵卒找來白紗給他們帶上。這時袁尚和郭嘉也來到了大營跟幾人相見。
鞠義也面帶悲,説道:“是某無用,不能殺進薊縣救出襄賁侯一家。”齊周等人大哭一場,末了鮮于銀抱拳道:“將軍,我等想替襄賁侯報仇,還請將軍成全。”
“鮮于將軍的心情本將瞭解。”鞠義示意他坐下“然我這幾千人馬如何能替襄賁侯復仇呢?待我回去稟報車騎將軍後,讓他發起大軍討伐公孫瓚,怎麼樣?”幾人想了想,覺得讓鞠義現在出擊也是為難,於是紛紛稱謝。
田疇沉思了會,説道:“公孫瓚併了幽州大部,現氣焰囂張,兵力糧秣都恢復了先前的強盛,僅憑車騎將軍的冀州軍,恐怕將他擊敗也費時費力。我等可設法將在長安的公子劉和救出來,再去幽州各地召集忠於劉大人的舊部,從旁協助,夾擊公孫瓚!”鮮于輔嘆了下氣,説道:“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公孫瓚那廝素來好戰嗜殺,對劉大人的舊部定會大加屠戮,等我們召集其人馬,也不會剩太多了。”袁尚心想公孫瓚可是走了一步錯棋,他可以殺掉劉虞的舊部,但豈不知殺地越多,反抗也會越多,這樣公孫瓚地實力反而被消耗掉。
鮮于銀想到什麼,突然道:“各位,我想到一個法子了。鮮卑、烏桓人素來唸及襄賁侯恩義,我等何不前往胡地,讓鮮卑、烏桓的大人首領起兵相助?”
“不可!”田疇立即反對道:“我等替劉大人復仇不假,但要藉助胡人則大大的不妥。”
“子泰,我知道你對胡人有成見,但如今大夥思量着為大人報仇,你可否將那些成見放下?”齊周説道。
田疇毫不避讓道:“公孫瓚是狼,胡人何嘗不是豺狼。劉大人一去,那些胡人還信服誰?待擊殺公孫瓚為劉大人報仇後,胡人在幽州就毫無顧忌了。一旦胡人沒有了顧忌,中平年間的慘劇必定重演,遭受屠戮的可不止幽州一地百姓了!”袁尚暗中點頭,如果控制不了那些胡兵,遭受劫掠屠戮的將會是漢人百姓。
“那大人地仇就不報了!”鮮于銀氣道。
田疇想到了什麼,但沒有説,而是解釋道:“在下的意思是集車騎將軍,跟劉大人的舊部即可。”郭嘉低聲對袁尚説道:“此人對胡人的看法倒是跟公子相近,並且膽略見識不凡,公子可試着招攬。”袁尚點點頭,但心裏卻沒有把握,歷史上的田疇可是個十足,並不買袁氏父子的賬。
“在下倒有個兩全的法子。”鮮于輔説道:“燕國閻柔大夥聽過吧?其人自少為烏桓俘虜,後鮮卑人助他殺護烏桓校尉邢舉,而取而代之。他在烏桓、鮮卑人中都有一定關係,可讓他總領招募來的胡兵,再加以約束。”袁尚心想,這閻柔的名字倒也悉,只是歷史上此人在袁紹手下是個難以駕馭地主。鞠義點點頭,説道:“你們所説地都有道理,且派一人跟我回去面見車騎將軍,其餘人等可速速施行這些策略,估摸着來年就可以起兵夾擊公孫瓚,替劉大人復仇了。”幾人再商議一會,就給鞠義安置下去了。
晚間,袁尚帶着郭嘉來到給田疇安排的營帳裏,看到田疇正在收拾隨身地包裹。
“是三公子?在下有禮了。”田疇也沒有想到袁尚會來看他。
袁尚示意他坐下説話,看了看他的包裹問道:“子泰先生你要走了?”
“唉,幽州好不容易出了一位劉大人那樣的好官,這他一去,在下的心裏不好受,思付着不能像齊周他們那樣去召集劉大人舊部,只能迴歸鄉里做我的學問。”
“子泰先生您這樣的大才埋沒鄉野,不為百姓做些事實在可惜了。假使劉大人還健在,您會不會應徵出仕?”袁尚問道。
田疇看了看袁尚、郭嘉兩人,斷然拒絕道:“三公子,恕在下直言,在長安時我已經固辭不受三公的徵辟,當下更是不會出仕為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