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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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腿上的五指握緊了鬆開,鬆開又再次握緊,片刻之後,許茜伸出手臂,笑着將相框拿起。
只不過黑的眼眸在燈下閃過一絲水光。
“和你媽媽長得真像。”隔着玻璃,許茜摩挲着她的頭髮她的臉頰,以及那永遠凝固在時光裏的笑容。
宋體目光也落在照片上,嘴角掛着若隱若現的笑容,沒有説話。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很慢,好像是故意讓他們去細細的懷念。
許久,許茜才終於開口,只是聲音中帶着難言的哽咽:“依依啊,是阿姨對不住你,要不是…因為我…”一句話都支撐不下,顫抖的聲音還是將她湮沒,傷痛沒有隨着時間褪磨滅,經年的沉澱過後反而更加酸澀,每一次觸碰,都是疼痛。
許茜從來沒有忘記,此刻面前的照片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她記憶的枷鎖。
眼前的畫面不在宋體的預料之中,幾秒的愣怔後她連忙出紙巾,將小茜阿姨滾滾低落的淚水擦掉。
“阿姨,不怪你,”她頓了頓“這是…她的命。”後半句話説出口,宋體眼眶彷彿充了血,通紅。
許茜搖了搖頭,卻説不出話,宋體坐在她身邊,除了幫她擦掉眼淚再沒有其他的動作,像個被自己壓抑的木偶。
這麼多年,她以為除了她和宋秩,已經沒有人再記得那個女人了,其實這也很正常,連她的記憶都是那麼模糊,除了晚上躲在房間裏一遍又一遍的看錄像,她也不知道怎麼辦。
她怕,她害怕連自己都忘了。
其實這麼多年,怎麼説呢,這麼多年腐蝕她心臟的疼痛和麻木,不是母親的離世,而是那空蕩蕩的房間。
五歲的孩子能有什麼記憶,但是,那個空蕩蕩的房間卻從七歲那年一直持續到現在,跟了她十年。
提到媽媽的去世,她想到的不是家庭破碎,不是以後再也見不到媽媽,而是,幼兒園那個黑漆漆的夜晚。
小朋友一個接着一個被領走,最後只剩她自己在教室等爸爸媽媽,天由明變暗,她目不轉睛的望着校門,只剩下黑暗。
她困了,但是她怕的睡不着。
她一個人靠着冰冷的牆壁,一個人面對沒有邊際的黑暗,一個人被遺忘在空蕩蕩的教室裏。
或許從那天起,就註定了接下來的十幾年,她都要一個人待在那個空蕩蕩的家,等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那點親情…
這不是李詩涵的命,她的命早在十二年前就沒了!
這是她宋體的命!
這是她暑假只能被安排在別人家裏的命!
是她每天只能看着別人一家熱熱鬧鬧吃晚餐的命!
她想告訴宋秩,她不想去小茜阿姨家吃飯,她想在家,哪怕家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她還想説,她想媽媽,她愛她,很愛,她很想多瞭解一點她的事情,但不是從小茜阿姨嘴裏,而是想聽你説給我聽…
但是,她什麼都沒説過。
書銘洗完澡回到房間,翻開枕邊的書,還沒看幾頁就聽到隔壁隱隱約約的泣,然後聲音彷彿失去控制漸漸變大。
他立刻起身,大步星來到隔壁房門前,匆忙之中還不忘敲門。
“咚咚…”敲門聲響在耳邊,那麼清晰又那麼遙遠,隔着層層猩紅的血霧,蒙上了宋體的眼睛和耳朵。
幾秒鐘沒有回應,書銘不再猶豫,立刻推門進去。
眼前的景象和他想的不太一樣,他來不及細想,走了幾步來到牀邊,在嗚咽痛哭的母親身前蹲下。
“媽,”書銘輕聲叫着,用紙巾輕輕擦拭着她的臉頰“怎麼了?”順着淚水低落的方向,書銘看到了母親手裏緊攥的相框,條件反似的他立刻抬頭看向坐在旁邊的人…
瞬間他的心臟好像陷入一柔軟的刺,有點疼。
把相框從她手中取出來,小心翼翼的擦掉滴落在上面的淚水,書銘將它重新放回牀頭的櫃子上。
“先回房間休息,嗯?”書銘試探着問,但是沒有得到回應。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把老媽攙扶起來準備送下樓去,轉身前,書銘情不自的低頭看了一眼,然後慢慢轉身。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脆弱的媽媽,書銘拉着她的手將她藏在自己的臂彎裏,慢慢的下樓,然後將爸媽的卧室房門推開。
“這是怎麼了?”書海成被許茜紅腫的眼睛嚇到,放下手機連忙發問。
“看到詩涵的,照片,我忍不住。”許茜依舊泣着。
書海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拍了怕許茜的後背説:“你自己想想就罷了,當着依依的面,你讓孩子心裏多難受。”
“我先上樓了。”邁上最後一級台階,在自己房間門外,書銘停下腳步,想進房間但是心裏卻被什麼沉沉壓着,最終,還是邁過那條線,在隔壁門前停下。
剛才出去的時候,沒來得及關的房門大大敞着,牀邊坐着的人,剛才什麼動作,現在依舊什麼動作,彷彿生生定住了一般。
書銘沒再敲門,邁着步子緩緩走過去,在她身側坐下。
沒有沉重的呼,也沒有悲慟的哭泣,她面平靜的和往常別無二致,只是那血紅的眼眶和拼命強忍淚水的倔強,深深的砸進了他心裏。
書銘拉起她的手腕,強行掰開她緊緊扯着牀單的手指,輕輕撫平她的手掌,掌心的指印暴在空氣中,滲出血跡。
雙手放在她的肩上,他將她的身體轉過來和她對視,直直望着她的眼睛…
書銘相信,只要他輕輕一碰,淚水肯定會從她不堪重負的眼眶和睫中拼命湧出。
但他沒有這麼做。
温柔的大掌放在她的腦後,書銘輕輕的將她擁入懷裏。
片刻之後,他膛心口的位置,傳來一陣温熱的濕意。
作者有話要説:明天入v,再次隆重介紹一下我的預收《當慾望開始貪杯》——文案——“寶貝,無數次看你睡着的樣子,忍不住想狠狠吻你。”——沈雲執收養文大叔控年齡差15歲是夜,喬眠爬上他的牀,從背後緊緊的抱着他:“不要和她結婚…不要…”男人輪廓深邃,眼風深沉,上下滾動的喉結在黑暗裏,上演着熾熱與貪戀。而最終,聲音卻極盡薄情:“大學,離開a市吧。”那一刻,喬眠的心支離破碎。
所以她成年了,高考也結束了,終於迫不及待的想要趕她走了是嗎?終於想要卸下她這個累贅去找別的女人了是嗎?
喬眠走了,走的乾淨。
而沈雲執卻瘋了,她沒有去當初填報的學校,沒有去她喜歡的城市,毫無音信,消失的徹底。
三年後,喬眠回國,從香榭麗舍大道到十里洋場,她説她忘了,但有些事情,身體記得。
在距離他一千二百零七公里的城市,喬眠只想安心工作,然而,新上任的總監卻將她堵在辦公室門後。
男人輪廓深邃,眼風深沉,上下滾動的喉結在燈光裏,上演着熾熱與貪戀。他伏在她的耳邊,温柔繾綣:“寶貝,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