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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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體覺得真新鮮，但是很不巧，她不願意跟他説話了，轉而宋體望着對面的小茜阿姨饒有興味的説:“阿姨，學校裏喜歡書銘的女生可多了！”

“是嗎？有多少？”儘管已經瞭解兒子往家帶情書的頻率，但許茜還是忍不住八卦，她對兒子的八卦一向很有興趣！

“差不多百分之九十八的女生都是小聾瞎。”宋體忍不住撇撇嘴。

“那百分之二呢？”許茜問。

“我和我朋友，為數不多的正常人。”宋體説。

她這輩子是不可能成為那百分之九十八的，夏朵對學校的這種清純小男生沒興趣，至於舒兒…可能是a班太遠，會長大人的信息素還沒傳播過來。

“那你在學校要幫阿姨監督他，別讓他去禍害人家女孩子。”許茜説。

“阿姨放心，我會幫你看好的。”宋體心裏美的快要開出一個花園了，特別是在看到會長大人冷漠的眼神，眼梢的笑意簡直要溢出來。

許茜心裏打着如意算盤，宋體不知道，但書銘卻瞭解自己母親的心，他也不説話，只沉默的握着玻璃杯，時不時喝上幾口水。

過了片刻，飯菜陸陸續續的上來，宋體望着盤子裏的紅油滾滾，口水的同時胃也在拼命搐。

她的母親大人真是女中豪傑！

細細受着每一道菜，過了片刻一碗米飯就吃完了，她起身説:“我去一下洗手間。”待她漸漸的走遠，書銘低聲問:“李阿姨呢，我怎麼沒有印象？”許茜面龐一滯，轉而出濃重的哀傷，好像被解封從身體裏緩緩淌出來，在書銘面前她沒有偽裝掩飾，因為很多時候兒子是可以給她安心的依靠。

“去世了。”三個字説的輕飄飄，但誰也不知道説話的人是懷着怎樣的心境説出的這三個字，或心上着刀滿了鮮血，或筋剔骨痛的再也不能痛，誰也不知道簡單的幾個字在他們的生命中是怎樣的沉重。

生老病死後面往往跟隨着節哀順變，卻不知道這幾個字才最為殘忍，至親至愛的人不在了，沒有重生沒有輪迴，死了就是死了，永永遠遠不會相見，節哀順變？呵，你應該逆着變數把所有的痛都藏在心尖兒上，任他發酵四溢蔓延，要每每夜取開瓶温習一遍，着血也要去想。

這樣，才對。

呵，人這種冷血動物的記憶能保存多久，和天鬥簡直不自量力，但這世界上就是不缺不自量力的人。

許茜是這樣，宋秩也是這樣。

手中的筷子不自覺的慢慢握緊，書銘的目光掠向對面的白瓷小碗，裏面乾淨的沒有一粒米，他眼力很好，她的筷子沒有在相同的盤子裏夾過第二次…

從洗手間回來，宋體時不時和小茜阿姨閒聊幾句，喝了幾口温水沒再動筷子。

“你好，這是剛剛加點的餐請慢用。”服務員又往桌子上放了三個盤子。

“怎麼又點，我們吃不完的。”宋體看着滿滿一桌子的菜，心有餘而力不足。

“書銘不喜歡吃辣，這不他又點了幾個。”許茜笑着説，把盤子的擺放位置調了調“來依依再吃點。”

“不好意思。”難得的宋體竟然説出來這四個字，來之前徵詢一下他的意見好了。

“沒事。”望着眼前的清炒筍和甜點，宋體拿起筷子又吃了點。

吃過飯，宋體説回家就可以，但許茜堅持要送她回家。

“阿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真的不用麻煩。”宋體平裏獨來獨往習慣了，實在不想這麼麻煩人。

“不麻煩的，我們家就在東灣，是不是很近？”許茜説着就把宋體推到車裏，自己從車後繞到駕駛位“所以你來我們家找書銘玩很方便的！”what？

那她可能真的是無聊到世界末的級別才會那麼幹。

車子在路上平穩的行駛，許茜通過後視鏡望着兩個沉默不言誰也不理誰的兩人，暗自吐了吐舌頭。

你們，就等着吧。

過了將近半個小時，車子終於到了宋體家的小區，只是許茜眼睛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腳下猛地一踩剎車…

巨大的慣下宋體的臉急急的朝前面椅背砸去，眼看只剩下一指的距離她就要和它來個超親密接觸，卻被後面的一隻大手及時拽回去！

車子在馬路上留下一條長長的痕跡，慣還在繼續，一秒，兩秒…

等世界完全安靜下來，宋體目光停留在玻璃窗的影子上，發現她正靠在別人的懷裏…

摟着肩膀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