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栽贓嫁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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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衣探員陸阿炳和趙德柱之前正在院裏“打”然後就有人找到他們，説羅三爺的場子裏出事兒。問清楚原來是一個軍警喝醉了酒來砸場子。

長得跟排骨似的陸阿炳吐出一口濃痰，心説:“這什麼鳥巡警估計是活膩了，敢找羅三炮的麻煩，只怕等一會自己又要去給羅三炮擦股，替那野小子收屍哩。”於是又滿不在乎地和女小紅在牀上花樣百出地大幹起來，只幹得小紅股腿打顫，滿嘴亂叫。

剛沒消停幾分鐘，又有人來報告説，羅三爺被人打了。

陸阿炳愣了一下，心説:“香蕉你個芭拉，不是我無知，就是世道變了，難道説這世上還真有人敢揍羅大炮羅大亨嗎？”然後他就開始穿衣服，找傢伙。可左找右找卻不見了配槍。這下子他可頭大了，丟了配槍可是要受紀律處分的，説不定連便衣都幹不成。

他想破腦袋，剛剛衣服的時候明明放在了桌子上，現在怎麼就沒影了呢？

他甩手給了小紅幾個巴掌，問了半天，對方卻哼哼哈哈，連個都沒放出來。這時候收拾齊畢的趙德柱已經在外面催了。一張壞嘴唸叨着:“你小子是不是中了馬上風起不來了？”陸阿炳回嘴道:“你兒子才馬上風呢！”一邊找了香蕉進槍套，然後揣進懷裏，暫時充充場面。

兩人趕到碧仙桃大賭場的時候，正看見羅三炮求着高戰要上醫院。

兩人推開人羣，擺出平裏便衣們飛揚跋扈的面孔，説:“誰他媽在這裏搗亂，都給我帶回局子裏去！”羅大亨此刻早成了羅豬頭，一聽到聲音馬上睜開眼睛，然後就看到了救星，跪地馬趴爬到陸趙二人身邊，裂嘴道:“您們兩位可要給我做主啊！”他從沒覺到收黑錢的便衣會這麼可愛。

陸阿炳心裏有事，只想儘快把事情解決了好回去找槍。

趙德柱覺就不同了。他沒想到平時趾高氣揚的羅大亨，今天會如此這般跪在地上哀求自己，小小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不住用手抹抹鬢角的髮蠟，裝成秉公辦理的模樣道:“羅老闆不要這樣，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只管仔細説來，不管是誰，只要犯了罪就得給我進班房！”然後雙手，故意把槍套出來，擺明自己的便衣身份，最後斜眼看向高戰。

羅三炮還沒開口，就見高戰挑釁地盯着陸趙二人道:“你們他媽是那棵聰？便衣麼？我勸你們沒什麼事兒還是走開一些好，免得惹火上身，這是我跟羅老闆的私人恩怨，與你們無關！”陸阿炳沒想到這個小小的軍裝警察這麼不給面子，心説難道他有什麼後台？看起來不像啊。臉孔生得緊，可能是剛來的，本就不懂規矩。

一旁的趙德柱才不管這些，此刻火氣沖天，除了頂頭的華探長外，還沒人敢這樣對自己大呼小叫。

“我是重案組探員趙德柱，現在懷疑你在碧仙桃娛樂場蓄意傷人，要將你逮捕，你有權保持沉默，不過你説過的話會成為呈堂證供！”高戰看猴子般看着趙德柱，然後大馬金刀地坐到桌子上，説:“你叫趙德柱麼？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能‘罩得住’誰？跟我講理，今天我就跟你們講，豎起耳朵聽清楚，從今天起以後，羅三炮所有場子的會費都有我們軍警來收！”陸趙二人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實際是對方一字一句説得很清楚。

陸阿炳笑了，他在笑一個瘋子，連華探長都不敢輕易説出的話，竟從對方嘴裏説了出來。

趙德柱沒語言了，他只有通過行動來給對方一些顏看看。他掏出間的手銬，上去就要銬向高戰。

突然聽見羅三炮叫道:“小心啊！”但是已經晚了。

高戰撈起趙德柱的頭狠狠地頂在膝蓋上，趙德柱鼻血長，仰面倒在了地上。

陸阿炳沒想到對方竟會動手，掏虛的身子還沒來得及反應，腹部已經重重地捱了一拳，腸胃一陣翻滾，疼痛中隔夜飯都快吐了出來。

頃刻間，原本耀武揚威的兩個探員，一個仰面倒地不起，一個疼得直不起，高戰的彪悍在眾人面前表無疑。

一旁早已看呆了的鳳姐，吃驚道:“你敢打探員？”這不是廢話麼，一個連羅大亨都敢揍的瘋子，還有什麼事兒做不出來。

高戰拍拍手上的灰，眼睛掃過四周，竟沒人敢跟他對視，這才高聲道:“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不過事情經過完全是這樣的。羅老闆和這兩個探員，因為會費的原因發生了一些衝突，最後終於釀成了慘劇，羅老闆身受重傷，而兩個探員也多少受到了一些傷害。我做為值勤的巡警，匆忙趕到這裏處理此次事件，在我的努力下終於避免了一場較大血事件的發生。現在，物證便是這把手槍…。。”高戰舉起用手帕擦好的手槍“上面有編號，如果不錯的話應該是陸探員的專用配槍！”陸阿炳努力抬起頭來一看，那正是自己悉不過的配槍。他終於知道自己被人給陰了。

“至於人證麼…。。”高戰看向人羣。

“我可以作證！”

“還有我！”

“還有我們倆！”何金水，田家富，孫德凱還有趙鴻烈趁機一字碼開地站了出來。

何金水皮笑不笑地説:“我看得清楚，就像這位高警官説得那樣，兩位探員和羅老闆因為會費的事兒發生了衝突，於是這位姓陸的探員拿槍打了羅老闆，羅老闆隨即還手傷了兩人。陸探員的手槍是物證，我們幾個就是人證！”陸阿炳忍着疼痛“你他媽在胡説八道些什麼？信不信我抓你進班房？竟敢當面做假證！”何金水:“不必陸探員心，在下何金水，還有他們田家富，孫德凱，趙鴻烈，我們都是西九龍的見習巡警，編號分別是9175，9176，9177，9178，你要是有什麼不滿的話歡向我的上級投訴！”陸阿炳恍然大悟，用指頭指向他們説:“噢，原來你們是一夥的！”何金水:“錯，我們現在都是正義的市民！陸探員，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走到陸阿炳身邊聲音變小:“究竟是失槍還是和當事人發生衝突，兩種責任由你自己選擇！”陸阿炳一下子軟了下去，發生衝突畢竟比失槍責任要小啊。做便衣的，哪一天不和人發生衝突？

周圍觀看的人這時全都傻了眼，事情演變成這樣真是始料不及，這可是正大光明的栽贓嫁禍啊。人家還都是警察，看起來羅三炮和這倆便衣吃虧是吃定了。這個世道就是這樣，黑白混淆，是非不分，有本事的就是大爺。

高戰見演習演到這裏，直身衝眾人一笑，道:“沒想到會有這麼多證人，看起來這社會上還是有很多心存正義的人呵！你們還有誰出來作證嗎，證詞不一樣也沒關係，我們這是個法治社會嘛，大家都有言論自由！”人們差點暈倒，這人顛倒黑白的活兒算是做絕了，如今還這麼不要臉地自吹自擂。讓自己作證？算了吧，還是少惹事兒得好。

等了一會。

高戰整理好軍裝，正正警帽，大度地對鳳姐説:“還不趕緊送羅老闆去醫院吧！千急萬急，治病要緊！羅老闆身嬌貴地可千萬不能出事兒。關於會費的事兒，咱們先不要着急，以後再談！”鳳姐聽了這話，只覺得自己的肺都快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