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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真假傳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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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巧合,還是有着説不清、理還亂的淵源?

明月高照,月光如水。

如水銀瀉的月光下,一道悽的光弧驀然劃空而出,迅即幻化為萬點寒芒,向正前方的六道門中人席捲而去,劍法飄逸快絕,予人的心神以不可抗拒之

四名六道門之人論輩分僅比六道門門主蒼封神低一等。蒼封神並無嫡傳弟子,此四人皆為蒼封神師兄的弟子,分別名為賀易風、倪易齋、湯易修、騰易。蒼封神入門較遲,所以其大師侄賀易風竟與他年歲相仿。

首遭攻襲的是騰易,對方劍勢甫起,騰易便到劍氣凌然,撲面而至,聲勢駭人。

沉哼一聲,騰易半步不移,與他朝夕相伴二十多年的短矛已如怒龍般暴而出,毫不退縮地向似可摧毀一切的驚人劍勢。

招式甫出,騰易立時到不妙,對方可怕的劍勢非但未被他的短矛衝潰,反而使他的短矛如陷無底深淵,所有力道、殺機頓時化作無形。

幾乎沒有任何直接的接觸,那白衣年輕人的劍已長驅直入,騰易的防守立時盡受掣肘,似乎任何應變之舉都已徒勞無益。

但騰易終是六道門第二代弟子,一驚之下,立時將自身修為提至無以復加的極限,不僅五尺短矛竟因此而呈現驚人的弧度,並在間不容髮的瞬息間掠過丈餘空間內的每一角度。

短矛威勢駭然,強大的真力直透矛杆而出,形成無形壓迫力,讓人呼頓滯。

但就在騰易的氣勢達到最強的那一刻,對方的劍已如不可捉摸的鬼魅般刺入。

一聲淒厲大吼,騰易前血花怒放,短矛沖天飛起,人已狂跌而出。

事實上他在未中招之前已於不知不覺中被對方迫退三丈之距!對此,騰易完全是在下意識完成的,自己並未察覺。而易容為“戰傳説”模樣的年輕人卻借這種方式避過了另外三人第一輪攻擊,免於陷入前後挾擊的境地。

一劍擊傷騰易後,賀易風、倪易齋、湯易修已不分先後同時攻到,二刀一槍織成一張絕殺之刃網,向對方席捲而至。

那年輕人的身軀便如同颶風中的一片輕羽,毫無分量之地順勢斜斜飄起,看似未曾借力,卻有驚人之速,長劍迴盪,劃過一道近乎完美的曲線,幾乎在同一時間與賀易風、倪易齋的刀及湯易修的槍相接實,一觸即起,憑藉妙至毫巔的手勢的變化,竟借兵刃相接之際憑空產生驚人力道,輕微至幾不可聞的金鐵鳴聲後,那一襲白衣的年輕人已從容自三人合力圍殺之局身而出。

一攻一守之間,其劍法之卓絕已暴無遺。

這一切其實僅在極短的瞬息間發生,戰傳説卻在黑暗中暗吁了一口氣。他看出與自己全無二致的年輕人的劍法起手式雖與父親的劍法相同,隨後所展出的劍法也似曾相仿,但戰傳説卻看得分明,兩者之間惟有形似,而無神似!眼前此人的劍法固然絕,但卻少了那種傲然天下的無尚尊貴之氣。

戰傳説心中疑慮稍去,又有疑雲升起,按理親眼目睹父親與千異一戰的人,惟有不二法門四大使者與自己而已。照此看來,那眼前這年輕人的劍法與父親的劍法即使僅僅只是“形似”亦不應出現,更何況眼前此人如此的年輕?

戰傳説思忖之間,後院中全力搏殺的雙方又攻守了數十招。

“當…”一聲驚人的金鐵鳴聲後,倪易齋右腕一痛,手中兵器手。

但未等那年輕的白衣劍客擴大戰果,賀易風、湯易修已及時封擋,救下倪易齋。

白衣劍客以一敵四,竟仍略佔上風。倪易齋受傷後,雙方形勢更為強弱分明。

戰傳説大為躊躇。

一方面,他知道六道門乃正道門派,此時有難,本應助其一臂之力,但刑破在戈壁中曾救過他,而白衣劍客卻是因為刑破的緣故而與六道門結下怨仇。照此看來,自己若與六道門聯手對付白衣劍客,似乎又有悖情理。

戰傳説正猶豫間,倏聞一聲痛呼,倪易齋終是未能逃過一劫,勉力應敵的他右臂被對方一劍斬落。

白衣劍客一聲長笑,腳下斜踏,劍如微微輕風,飄掠而出,一劍之下,年歲最大的賀易風頓覺自己所有生機竟被完全封住,驚愕之下,暴退丈許。

身形未定,赫然發現湯易修手捂前,瞳孔放大,仰天向後緩緩倒去。

賀易風、倪易齋同時大吼一聲:“七師弟…”飛身上前察看。

白衣劍客並不急於進攻,顯得有成竹,他長劍遙指賀、倪二人,冷聲道:“六道門的追蹤之術尚屬上佳,若論武學,卻讓人不敢恭維,今你們追蹤我戰傳説,實是太不明智!”賀易風霍然轉身,低啞着聲音道:“倪師弟,你走吧,去告訴掌門師叔,我是死在戰傳説的手上!”倪易齋顫聲道:“不,你我二人…一同對敵…”斷臂之傷使他臉煞白如紙。

賀易風大吼一聲:“走,快走!”目眥裂。

白衣劍客哈哈一笑,道:“你們二人誰也走不了!”賀易風面沉如水,刀左手,倏然揮刀,竟是斬向自己的右臂。

寒刃過處,右臂立時出現一道長而深的血槽。

幾乎與此同時,賀易風的臉變得一片赤紅,紅得觸目驚心,近乎詭異。

倪易齋嘶聲道:“大師兄…”聲音悲憤而絕望,驀然轉身,向後院外疾掠而去。

奇怪的是那白衣劍客竟未攔截,而是神肅然地望着賀易風,沉聲道:“六道歸元?!”賀易風未曾答話,他的刀重執右手,刀尖下指,右臂的鮮血自刀身下,滴落於地。

刀,竟發出低沉的“嗡嗡…”輕鳴聲,仿若是刀的嘶吼。賀易風眼中的光芒漸漸消失,變得一片死灰,惟有在眼神的最深處,方能窺出一點森寒的殺機。

——那是賀易風的靈魂所在。

六道門在武界中絕非無足輕重的門派,而其門中弟子較弱卻又是不爭的事實。

但六道門門主的武功卻足以躋身樂土武界絕頂高手之列。

這便是因為六道門的最高武學——六道歸元!惟有掌門人或即將接任掌門人者方可習練此絕學,而六道歸元的最高境界遠非六道門的“六道劍法”可比。

此時賀易風以“六道歸元”敵,可見他已被六道門門主蒼封神定為繼承下任門主之位的弟子。

但事實上以賀易風的修為,尚無法真正達到六道歸元之境,他心知今之局,極可能就是全軍覆滅。權衡之下,賀易風決定以“化血催元”之術,強行將自身的潛能催運,以達到六道歸元之境。但無論是賀易風,還是倪易齋,心中都明白以這種方式對敵,最終的結局極可能是賀易風無法承受六道歸元的空前氣勁。

但白衣劍客卻並未能悉這一點,他只知六道門中六道歸元的可怕,故當倪易齋藉機身而退時,他竟未加以攔阻,而是全神戒備賀易風。

賀易風緩緩舉刀,刀至齊肩時,倏然顫鳴,刀身所沾染的鮮血驀然被無形真力化為血霧,將刀身籠罩其中,蔚為奇觀。

白衣劍客如鷹隼般掠空而起,以瞬息千里之速閃電般迫近賀易風。

劍起!

快至虛實莫辨,似乎疾刺向賀易風咽喉的不是劍,而是一往無回的意念。

縱是在黑暗處觀戰的戰傳説亦到如身臨其境般的壓力。

賀易風長嘯如鬼哭神泣,似已不為人類所有。

長嘯聲中,刀刃驀然破空劃出,似若憑空突起一股颶風,自下而上暴卷,聲勢駭人。

刀劍擊之聲竟是那般沉悶,讓人頓心神滯納,極為不適。

白衣劍客只覺一股奇大的力道透劍而至,口如負荷千斤重壓,手中兵器幾乎把持不住。

白衣劍客暴旋而起,劍芒貼身飛揚,形成巨大的光柱,試圖封擋對方接踵而至的攻擊。

賀易風如影隨形,沖天而起,高擎長刀,遙遙橫劈,刀法簡練至無以復加,卻偏偏有千軍辟易之勢!此刻賀易風自知無法久撐,故一味全力攻襲。

在這一刀之下,巨大的光柱頓時化作萬點銀芒,倒卷而回。

白衣劍客悶哼一聲,如輕羽般倒飄而出,長劍倏然下指,火星四濺,長劍在地上劃出一道驚心動魄的軌跡,倏而彈起,終穩定身形。

但他的肩肋處卻已綻開一片血紅

賀易風臉上卻毫無喜,依舊是一片死灰。沒有任何停滯,他已身形再起,凌空揮刀縱劈!刀猶如魔鬼附體,破空之聲森然可怖,看似簡單的一刀,刀的軌跡卻撲朔離,不可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