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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靈斷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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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出之後,晏聰才發現靈使並未乘勢而進,而是以一種奇怪的表情望着自己方才倒地的地方。

一劍走空,晏聰偷眼一掃,才知那一劍劃傷自己的同時,也劃破衣裳,使揣在懷中的那幅畫像墜落於地,被勁風拂過,正好使之展開於靈使的視野之中。

晏聰當然知道靈使為何對這幅畫像如此關注。

因為,畫像中所描繪的人的容貌與靈使竟有幾分酷似,所不同的只是靈使比畫中人年老許多。

晏聰驚訝地看到靈使在吃驚之餘,臉上顯出幾乎從未在靈使臉上出現過的表情,那是極度的絕望與憤怒!

南許許借靈使分神之際突然發難,向他身後疾撲過去。

靈使心境之高明使任何風吹草動都難以瞞過他,南許許出擊時,他頭也不回,右掌疾出,向南許許。

晏聰由南許許能暗中跟蹤自己而不暴斷定其修為應在自己之上,雖然無法與師父相比,但靈使也難輕易應付。此時師父已失去戰鬥力,晏聰決定與南許許聯手一搏,希望出現奇蹟,除此之外,他們已沒有任何其他機會。

晏聰正待掠身再進之時,驀然發現南許許面對靈使滴水不漏的封阻,非但沒有退縮,反而徑直上。

這一變故突如其來,不僅是晏聰,連靈使也為之一愕。

一聲低沉而驚心動魄的悶響聲中,靈使的右掌如同一柄短刀般深深穿入南許許的右肩窩中,立時鮮血濺,緊接着南許許被這一擊的餘勁震得倒跌出數步。

晏聰心中一沉,如墜冰窖!他萬萬沒有想到僅一個照面,南許許就已慘敗,而且敗得莫名其妙。

但很快晏聰便意識到這其中必有玄機,只是他一時還無法猜透。

果不其然,南許許手捂傷口,嗬嗬怪笑道:“你上當了!難道你不知道我早已身中奇毒,可謂是體內的每一滴血都有劇毒?以掌傷我,無異於自取滅亡!”晏聰大愕!

靈使神倏變,神頓顯更為可怕,其目光讓人遍體生寒。

靈使揚起右手,目光凝視沾滿鮮血的手掌,並未發現有何異樣,他的眼中閃過狐疑之,忽然冷笑一聲:“南許許,你以為用這樣的話就能騙過本使?就算真的有毒,以本使的武學修為,毒素也休想侵入體內!”受傷後的南許許臉更為難看,幾乎讓人不忍正視,他道:“以我‘藥瘋子’花費十餘年的時間也無法完全瞭解的毒,豈是這麼簡單?若真如你所説,那麼我‘藥瘋子’之名也真是一文不值了。”靈使正待説什麼,忽地到右掌的肌膚格外乾澀,並且有絲涼意,他心頭劇震,彷彿親眼目睹毒物正從千萬孔中向其體內滲透!

對“藥瘋子”南許許醫術的高明靈使是再清楚不過了,當年能將勾禍救活就是一個明證。同時,靈使也知道南許許體內的確有奇毒,而這種毒則是南許許為了有為勾禍治傷的機會而自願讓他人在他身上留下的。九極神教的人不可能輕易相信南許許,畢竟他們對南許許並無恩惠,按常理南許許不必冒着得罪諸多武道門派的危險而救勾禍。

但南許許既主動請纓,而且除南許許之外,也再無他人能救得了勾禍命,權衡之下,九極神教的人接受了南許許主動提出的方法,那就是任九極神教的人先在南許許身上下一種奇毒,再由南許許為勾禍醫治。這樣,南許許必然不敢借醫治勾禍的時間而對勾禍暗下毒手,而是會全力以赴。

如此易,也堪稱奇聞,不過若非如此,南許許也不會有“藥瘋子”之名。

後來,南許許果然醫好了勾禍,但不知為何,最終南許許卻沒有得到九極神教的解藥。

對這些事靈使是大致知情的,加上此時右臂的反應,他終於相信了南許許的話。

靈使有心制住南許許後再強索解藥,但一則自己中毒後再運用內力不知會不會有危險,南許許武功雖然遠不如顧子,但他與晏聰合力一處,也許能拖延幾招,誰也不知那奇毒會不會在這段時間內趁機侵入心臟;二來南許許聲稱他自己沒有解藥,而這句話十有八九是實話,那麼自是不出什麼解藥了。

僅僅是片刻的躊躇,靈使忽覺右臂無比沉重,定睛一看,只見右臂竟已腫脹逾倍,衣袖早已被脹得四分五裂。

“可惡!”靈使暴喝一聲,直取南許許而去,一招甫出,殺機畢,顯然他對南許許已恨之入骨。

無與倫比的蕭肅殺機讓晏聰頓困難,心生末來臨般的絕望。

南許許一死,他將獨木難支。

別無選擇,晏聰硬着頭皮揮劍自斜刺裏殺出。

靈使隔空一腿疾掃晏聰!

狂飆突起,四周的空氣都冷卻下來。

晏聰目光所見赫然是重重刀影向自己席捲而至,而且是師父的“斷天涯”形相,氣排空,勢不可擋。

驚愕之中,晏聰只聽得刺耳兵刃斷折之聲,隨即心中一痛,眼前閃過一片悽豔的血紅,大叫一聲,頓時無知無覺。

醒來之時,晏聰發現自己倒在地上,與自己相距不遠的地方就是那張悉的石桌,這讓晏聰心生錯覺,以為自己只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失去知覺,很快就恢復了。

但很快他就發現事實並非如此,由天的變化,由周圍的一片死寂都可以察知時間已有所推移。

他掙扎着支撐起身子,這才留意到自己的劍已折,手中所握的只有一柄不及半尺的殘柄,而前也是一片血污。僅僅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也讓晏聰到十分吃力,但他總算支撐起上半身了,視野也由此可以環及四周。

首先,映入他視野的是靈使。

靈使就在他側後方盤膝而坐,雙目微闔。

晏聰心頭一沉,一下子回到殘酷的現實中來。

南許許、顧子竟然都無影無蹤了。

惟有地上的斑斑血跡,以及撒滿一地的“斷天涯”碎片在昭示着這裏曾有過一場惡戰。

晏聰的心像被突然空了一般空落,茫然忖道:“師父與南伯怎麼都不見了?他們是生…是死…?”

“不用擔心,他們都活着。不過,南許許能讓顧子的命維持多久卻不得而知了。”身後傳來靈使的聲音。

晏聰未曾開口。

他心中忖道:“聽他説話,絲毫覺不到有中毒的跡象,難道奇毒也奈何不了他?

師父與南伯竟能身離去,實是萬幸…對了,他為什麼不殺我?”只聽得靈使繼續道:“晏聰,本使當初見你竟能以一己之力在六道門中掀起軒然大波,並使六道門中隱藏多年的隱密終被揭穿,就到你這小子很不簡單,沒想到你除了有是晏道幾之後這一特殊身分外,還有是顧子弟子這一更不尋常的身分!人最難做到的就是保守秘密,你年紀輕輕就要保守兩個天大的秘密,且不是一天兩天,而是數年、十數年,這讓本使也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晏聰心道:“原來他並沒有忘記我與他曾在隱鳳谷附近的求名台遇過一次。聽他此時的語氣,似乎並不急於殺我,否則在我未醒轉過來時,他完全可以取我命,我何不試探一下他的真正用意?”想到這兒,晏聰道:“我與六道門的恩怨,多虧靈使相助了結。但今你傷我師父,使他命垂危,生死未卜,身為其弟子,我縱是自知力量微薄,也要與你以死相拼。當靈使助我之恩,也只能等來生再報了。”靈使哈哈一笑,道:“你倒恩怨分明,不過不二法門公正無私,只要是為武道昌盛,縱是天下皆怨亦無妨;若是武道勢微,縱是天下皆對法門恩戴德,於我法門又有何用?更不用説只是你這樣一個無名的年輕小子對我靈使、對法門是念恩德還是懷有刻骨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