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十方聖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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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他回到自己所居住的院落時,卻還是被一件讓他意外的事嚇了一跳。
就在他與石敢當、爻意一同返回時,遠遠便見有一侍從裝束的人在門庭外來回踱着步,顯得有些不安。也許聽見了他們的腳步聲,當戰傳説三人走近時,那人停下踱着的步子,抬眼向他們看來。
戰傳説三人正暗此人舉止蹊蹺時,那人已快步小跑過來,向三人施禮後,不安地道:“石老宗主、陳公子、爻意姑娘,歌舒谷主已…已不知去向…”戰傳説三人心頭齊齊一震。
回過神來之後,石敢當沉聲道:“待我等去看看!”幾人迅速向歌舒長空所居的房中走去。
歌舒長空果然已不知去向,屋內一切都安好無損,沒有絲毫打鬥過的跡象——當然,這一點並不能説明太多問題,因為歌舒長空雙臂盡廢,與尹歡一戰又耗力過甚,以至於功力盡失,就算今有所恢復,那也是微乎其微。只要是有一定修為的高手,完全可以在歌舒長空未能做出任何反抗的情況下將他制住。
問題是怎會有人對歌舒長空這樣已近乎廢人的人興趣?
似乎不太可能。
至少,在坐忘城中似乎不應存在這樣的人。雖然南尉將伯頌之子伯貢子一定對歌舒長空仍懷有怨恨之氣,但歌舒長空已傷至如此,伯貢子多半也應已到十分“解恨”不會再多費周折對付歌舒長空。而若是歌舒長空的仇家所為,此人既然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接近歌舒長空,那麼就完全可以就地取了歌舒長空的
命,又何必多此一舉,將他帶走?
除此之外,難道會是歌舒長空自己悄然離開這兒的?
如果僅僅從可能來看,這種可能也是存在的。歌舒長空在清晨已醒轉過來,而且他的神智也已恢復,不再因哀
的“三皇咒”的緣故神智混亂,雖然歌舒長空傷得極重,但因為他在地下冰殿經過了如煉獄般的二十年磨礪,其生命力變得出奇地頑強,恢復的速度也遠比常人快捷,所以當他從暈
中清醒過來後,若要下牀行走,也並非不可能。
正是因為歌舒長空的情形看起來應該不會再因傷重而亡,石敢當才敢在華藏樓發生變故時,離開歌舒長空。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最終歌舒長空身上所發生的竟不是重傷發難再度暈絕,而竟是失蹤。
可是歌舒長空雖有出走的能力,但他似乎並沒有理由這麼做!何況即使乘風宮侍衞被華藏樓那邊調太多,但以歌舒長空行動之遲緩,總會被人發現的!退一萬步設想,即使他能出乘風宮,甚至出坐忘城,以他殘廢之軀,身邊再無他人,豈非惟有一死?
百思不得其解之餘,石敢當只好對那內侍道:“請小兄弟讓乘風宮的朋友再多加打探,有消息立即告之我一聲。”那內侍恭聲道:“石老宗主放心便是,我等會全力尋找的。若沒有別的吩咐,我便告退了。”石敢當拱手道:“有勞了。”那內侍忙道:“不敢。”言罷退了出去。
當那內侍離去之後,爻意才輕聲道:“歌舒長空一定不是自行離開的。”石敢當“哦”了一聲,戰傳説也有些意外地看着爻意。
石敢當道:“不知爻意姑娘為何這麼説?”
“因為他的靴子尚在。”爻意指了指牀榻下道。
石敢當、戰傳説一看,果然如此!不由啞然失笑,心道:“其實只是她比我們心細一些而已,我們還以為她有何驚人的發現!”世間許多事莫不是如此,看似好像十分複雜的事,其實常常可以一語點破。
但笑容很快自他們臉上消失,他們想到既然歌舒長空不是自己離開此地的,而且是在未及穿上靴子的情況下,那足以説明歌舒長空多半處境危險。
想到這一點時,他們也明白爻意為何要在那內侍離開之後才説出這一點,顯然爻意對此事是否會是坐忘城的某個人所為還有所猜測。而據現實情況來看,爻意的這種懷疑不無道理。
若真的是坐忘城的某一人所為,那此人為何要這麼做?此刻歌舒長空是生是死?
誰也不得而知!
而且,此刻戰傳説三人本沒有任何可查此事的線索。
戰傳説忽道:“尹歡與歌舒長空相繼不知所蹤,這兩件事之間會不會有某種聯繫?”石敢當與爻意相視一眼,卻誰也沒有開口,因為他們誰也無法確知這一點。
沉默了片刻,石敢當道:“既然一時無從着手查清此事,只好暫且擱下。傳説,皇影武士何以會對殞城主下毒手?”戰傳説沉道:“其中細節我亦不知。大致應是皇影武士讓殞城主追殺一個人,殞城主口頭答應,但卻因為覺得此人本不該死,所以暗中護着此人,而且此事背後也許還隱有一個秘密,一個皇影武士不願讓外人知曉的秘密。殞城主的不合作使他們意識到潛在的危險,所以他們要對殞城主施以毒手。”石敢當皺眉道:“換句話説,皇影武士是為了殺人滅口?”
“不錯,如果殞城主依他們所傳的命令去做,他們自然不會有這種擔憂,但事實上卻不是如他們所願。殞城主既然已不能為他們所用,便反而成了他們的心頭之患。”戰傳説道爻意微微點頭,道:“卻不知他們要殞城主追殺的人又是誰?”
“十有八九就是我。”戰傳説緩緩地道。
“你?!”爻意、石敢當大吃一驚。
“不錯,他們讓城主追殺的人正是陳公子。”聲音是自門外傳來的。
眾人回頭一看,説話的赫然是貝總管!
貝總管步入屋內,他的身後沒有任何隨從。他一邊走入屋內一邊施禮道:“方才貝某聽宮內侍衞稟報説歌舒谷主不知去向,貝某放心不下,亦未能對歌舒谷主照顧周全,特來賠罪,碰巧聽到了三位言談,忍不住
了一句,實是冒昧。”寥寥數語,既能使自己的突然
話不顯得失禮,也解釋了來意,足見貝總管心思之縝密。
石敢當忙道:“城中屢遭變故,防不勝防,歌舒長空失蹤之事實是意外,總管不必自責。對了,方才你也説甲察二人要追殺的是…陳籍,不知總管是如何得知這一點的?”貝總管神哀然道:“城主是傷重而亡的,受傷之後,或許城主自
有
命之危,便在地上寫了五個血字:‘殺我者甲、尤’,故皇影武士殺了城主已是不爭的事實。而我們擒住甲察之後,在他身上搜出兩件物什,其中一件是一幅
畫,
畫上畫着的是個人像,人像所繪正是陳公子。”説到此處,他自懷中取出一物,正是一張
畫,當着戰傳説三人的面將
畫徐徐展開,
畫所繪人像果真是戰傳説的人像!雖然細節上略有偏差,但卻頗為神似,一望可知就是戰傳説。
戰傳説乍見畫,驚愕之餘,
口道:“甲察與尤無幾果然與劫域有染!他們定是奉劫域大劫主之命,要為哀將報仇!”不料貝總管搖頭道:“皇影武士身分特殊,猶如冥皇影子,若不是冥皇之令,他們絕不會遠離冥皇。換而言之,皇影武士的行蹤一定在冥皇的絕對掌握中。而且,即使冥皇在特殊情況下讓皇影武士離開京師,也會將‘十方聖令’賜與皇影武士,使他們可以在大冥樂土暢行無阻。”
“莫非貝總管所説的在甲察身上搜到的兩件物什中除了這幅畫外,另一件就是‘十方聖令’?”戰傳説若有所悟地道。
“不錯,貝某在他身上的確找到了‘十方聖令’!”貝總管道:“有這兩件東西,其實就暗示了一些讓人難以置信的事——甲察、尤無幾確是奉冥皇之命前來追殺陳公子的!”説着,貝總管已自懷中取出另一件泛着金黃光澤的物什,此物不知如何鑄成,
澤幽亮,光華內藴,約有半掌大小,中央如滿月狀“滿月”四周共有十個如刃尖的稜角,除了呈“十”字對稱分佈的四隻稜角顯得格外長一些外,其餘六隻稜角略短,每一隻稜角上,皆刻有細如遊絲的花紋,紋案
眼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