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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皇影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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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刀堪堪封出,那隻可恨的手非但未應聲而斷,反而驀然消失了。

小夭心中一顫,刀尖斜向疾挑,向對方的臉面暴扎而去!

這本是其父傳給她的槍法中的招式,小夭情急之下,竟以刀使出。

一道銀光弧倏然劃空而出,緊貼着小夭的刀翻飛。

小夭忽然覺得手中的刀如同被燒得通紅的烙鐵,觸手處奇痛無比!一聲痛呼,她的兵器被絞得手而飛。

幾乎是同一瞬間,她的左手脈門已被扣住,又有一柄冰涼的劍架了她的頸上!

不知何時,那人竟已繞至小夭的側後方,與小夭貼身而立,以其左手扣住她的脈門,右手持劍橫置於她的頸部。小夭已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動彈不得。

小夭全身突然僵硬了!

思維在短暫的空白後,她厲聲喝道:“你絕不是坐忘城的人——你是什麼人?!”

“我當然不是坐忘城的人,我本就不曾説過我是坐忘城的人,只是你自作聰明而已。當然,至於我是誰,你不妨問問追殺我的人吧!”話音甫落,北、東、西三個方向幾乎同時響起衣袂掠空聲,人影閃動,轉瞬間神秘人與小夭已身陷包圍中。

小夭一眼就認出西向的兩人中一個是坐忘城東尉鐵風,另一人則是在她的賭局中押下那柄奇之劍的人。

而北側之人則是一襲黑衣,身披紅斗篷,顯得極為彪悍醒目!至於東向來者,由於小夭是背向着東向,又無法轉身,所以亦不知來者何人。

但北側黑衣斗篷者已足以讓小夭心神劇震!

她立即識出此人是不二法門的人!

惟有不二法門的人,才會如此裝束。

,象徵着不二法門的公正無私!

,則代表着所有法門中人對法門元尊的無限尊崇,那是與不二法門十萬弟子熱血相同的顏

有不二法門存在的地方,就絕無不公正的存在,小夭深知這一點。

但為何竟有人敢當着不二法門弟子的面有如此之舉?

只聽鐵風沉聲喝道:“立即放開我家小姐,否則坐忘城數萬人將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小夭大喊道:“鐵叔叔,快將他殺了!他的武功其實稀鬆得很,若不是我誤將他當作是坐忘城的人,沒有防備,只怕早將之擊敗了…”她身後的神秘人冷冷一笑,道:“我只要手一動,你的臉上就會多出幾道傷痕!”小夭心中一顫,臉上也一陣涼颼颼的,口中卻毫不示弱地道:“本小姐連死也不懼,何況只是幾道疤痕?”她身後的神秘人尚未開口,鐵風已急忙阻止小夭道:“小姐不必與他爭執!此人心狠手辣,連九歌城城主的獨子蕭戒也被他所傷!”小夭聽得此言,驀覺頭皮一麻,猛然醒悟過來,聲音微顫道:“你…你是戰傳説?!”

“正是!現在,你該相信我不但在坐忘城名聲赫赫,而且在整個大冥樂土也是人皆盡知了吧?”挾制着小夭的神秘人道。

小夭只覺此事太過荒誕,就在一天前,她還設下天賭局,賭此人是生或死,孰料現在自己的生死卻縱在對方的手中。

這時,一個清朗渾厚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其聲不知來自何方,卻又像是無處不在,直入人的靈魂深處:“戰傳説,在你周圍有六名法門黑衣騎士,數百坐忘城弟子,你已翅難飛,為何還要負隅頑抗?”小夭心中懊惱不迭,忖道:“原來是不二法門在追殺戰傳説,我卻將戰傳説誤認作是坐忘城的人!此人既已被不二法門視作敵人,那麼最終必惟有一死,正因為如此,他在絕望中更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看來今吾命休矣…”此時與坐忘城東尉將鐵風並排而立的戰傳説,其心情之微妙可想而知。能在法門靈使十期限將滿的時候,遇上這一次最後追殺,實是戰傳説始料不及的。

眼前挾制小夭的神秘年輕人正是曾與六道門賀易風、倪易齋、湯易修、騰易四大弟子血戰的白衣劍客,當時六道門四大弟子兩死兩傷。戰傳説親眼目睹了那一戰,也是自那時起,他才知道自他進入荒漠後的四年多時間裏,此人一直假冒他的名字身分在樂土作禍多端!

戰傳説此刻心中之憤恨可想而知。

但他所想到的不僅是要讓對方得到應有的懲罰,更要設法澄清此人並非真正的“戰傳説”這一事實,同時還要保全小夭的命——要做到這一點,顯非易事。

假冒戰傳説者依然是一襲白衣,依舊是那麼從容鎮定,在如此處境中仍能保持冷靜,僅憑這一點,就足見此人非同凡響。

望着與自己相距不過三丈,與自己先前容貌一模一樣的白衣劍客,戰傳説的覺難免有些異樣。

這時,白衣劍客沉聲道:“靈使,戰某自知,論及武學修為,戰某不及你高明,但要殺我也絕不容易!”那不知來自何方,卻又像是無處不在的清朗聲音道:“能讓你活到今,已是一個奇蹟,你應當知道不二法門言出必行、行之必果的原則!”白衣劍客哈哈一笑,道:“戰某手中掌握着的可是坐忘城城主女兒的命,如果殞驚天知道他的女兒是因為靈使一心要取戰某命,才因此被累及命,恐怕從此不二法門再難安寧!坐忘城有戰士數萬,殞驚天又頗具威望,深受擁戴,縱是不二法門氣勢凌人,也不敢小覷坐忘城的力量吧?”東尉將鐵風忙振聲道:“請靈使前輩顧及我家小姐的安危,坐忘城不勝!”誰都明白,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必是小夭最先血濺當場,無怪乎鐵風如此緊張。

白衣劍客趁機道:“戰某隻希望靈使能收回十之內取我命的諾言,其實如今想取我命的,並非只有不二法門,靈使又何必在此時拼個魚死網破?”他所説的話看似正常,其實卻極具煽動,足以讓鐵風等坐忘城的人希望靈使今夜能放過他,從而使小夭倖免一死。他的話也在提醒鐵風諸人,取他命未必非在今夜不可,那只是靈使自身所限定的時限,卻不能涵括坐忘城的意願。若在平時,坐忘城自然也樂意看到“戰傳説”早伏誅,但小夭落入其手之後,又另當別論。

雙方相持了片刻,四周突然火把通明,將這一邊照得清清楚楚。

“沙沙”的腳步聲響起,自幾個方向同時有人向這邊圍至,明亮的火光以及來自四面八方的腳步聲共同營造出人氣勢,足以讓意志稍稍薄弱者萌生大勢已去的念頭。

但白衣劍客的神情卻冷靜依舊!

西向有一老者緩緩而至,形容古拙,青衣飄揚,目光深邃,雖僅是負手而行,其超凡氣度卻顯無遺。

此老者正是不二法門靈使!

所有的目光立即集中於靈使一人身上,連戰傳説也不例外,直到他的身側響起爻意的聲音:“劫擄了城主女兒的人竟然是…是他?”戰傳説回首一看,方知除爻意外,來的人還有石敢當、伯簡子、伯貢子、青衣,以及眾多坐忘城戰士。爻意本是留在南尉府的,也不知為何會隨眾人而至,此時她説話間略有頓滯,戰傳説便明白爻意定已從他人口中聽説那白衣劍客就是靈使要追殺的“戰傳説”但她與他人不同的是,事先她已知道那人並非真正的戰傳説,而這一點暫時又不能公諸於眾,所以她説話時言又止。

爻意來得稍遲,才會誤以為白衣劍客不但是靈使要誅殺的人,同時也是將小夭劫走的人。戰傳説搖頭低語道:“劫擄城主之女的應另有其人,她已被殞城主所救,不料卻又在途中撞見此人。”爻意這才明白過來。

她好奇地打量着白衣劍客,心中忖道:“此人的容貌,想必應是戰傳説四年前的容貌了。卻不知此人為什麼要冒充戰傳説?他的真實身分又是什麼?

”白衣劍客的所有心神皆為靈使所牽引,對戰傳説、爻意的低聲談並未多加留意,他也萬萬不會料到自己所假冒的對象此時與他就在咫尺之間!

靈使與白衣劍客越來越接近,本就緊張的氛圍使人的神經繃緊如張至極限的弓弦,一觸即發!

漸漸地,眾人皆有種透不過氣來的覺!

白衣劍客的從容鎮定逐漸消失了,他臉部的肌開始變得有些僵硬,眼神亦泛出惟有瀕臨絕境的猛獸才會有的瘋狂光芒。

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目光死死地注視着靈使每一步的移動。

“不要我出手!”似乎每一個字都是從腔中直接蹦出,每吐出一個字都顯得那麼吃力。

四周坐忘城屬眾的心皆高高懸起,連大氣也不敢,更勿論勸阻靈使了。

白衣劍客手中的劍越握越緊,指關節已泛白。

劍鋒鋭無比,小夭頸部終有鮮血滲出!

雖然只是淺淺的傷口,但卻使眾人皆心頭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