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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奇門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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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傳説等人知歌舒長空是太重視太隱笈了,所以直到此時他仍本能地不願將之出來,不過他所説也並非僅是託辭。既然他十分珍視太隱笈,那麼在他決定隱身地下冰殿之前,必然會將太隱笈隱藏在隱鳳谷某隱密處,而不會隨身攜帶。而他自從在堅冰中困而出後,遭遇驚變迭起,本沒有機會在瞞過他人的情況下取出太隱笈。所以,正如他所説,太隱笈十之八九仍在隱鳳谷中。

爻意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她的失望是顯而易見的,因為這太隱笈極可能與她所來自的火鳳宗族有着莫大的關係。

但他仍善解人意地向歌舒長空笑了笑,輕聲道:“原來如此。”就在這時,忽聞廟外有怒吼聲傳來。

初時怒吼聲尚不十分真切,而且像是在竭力壓抑着,但後來怒吼聲越來越響,最後連吼帶罵,間或夾雜幾聲痛呼哀叫聲,吼叫聲已是毫無顧忌了,幾至聲嘶力竭之境。

初聞怒吼聲時,戰傳説等人眾皆神微變,卻惟獨石敢當面帶微笑,似成竹在,不驚不詫,其從容鎮定讓戰傳説等人皆鬆了一口氣。

到後來,只聞那吼叫怒喝聲越來越響,卻始終不見有什麼變故,眾人的心情更是完全鬆懈下來。聽廟外的人叫得聲嘶力竭,而且聽聲音不像是一人,或尖鋭或沙啞,或如鬼哭神泣,或如猛獸咆哮,不由大覺奇怪。

石敢當忽然哈哈一笑,向眾人道:“大概是追蹤我等的驚怖賊子在大吃苦頭了。”眾人又驚又喜,雖然他們成功地從隱鳳谷突圍而出,而後驚怖的人都再未出現,但誰都明白驚怖只是為戰傳説擊殺哀將一幕所懾,卻不會就此罷休,而極可能一直在眾人後面銜尾追蹤。眾人只盼直到抵達天機峯,對方也一直不會有何舉措,除此之外,他們再也沒有任何有效之策可以應付在暗處的驚怖屬眾了。

而此刻由石敢當的言行來看,多半他早已有所安排,而現在他的安排已收到了奇效。

於是眾人忙問石敢當箇中詳情,石敢當這才説出實情。

“老夫先前外出尋藥時,見四周草木茂盛,便猜到跟蹤我們的人會借這些草木的掩護,試圖更接近我們,以探我們虛實。所以,我便預先借採藥的機會在四周佈下了一個陣,此陣乃道宗三大陣法之一,頗為玄奧,能避過此陣者,實是寥寥無幾,現在我等正好可以藉機真正地擺他們。”玄三宗的奇門遁甲之術冠絕樂土武界,石敢當乃玄三宗之道宗昔宗主,於此亦必有不凡造詣。

眾人神大震,石敢當率先出了破廟,其餘的人亦相繼離開。

出了殘破之廟,放眼望去,果見半里之遙的地方有四個人影在奮力揮舞着兵器,向虛空狠斬力劈,呼喝聲不絕於耳,狀如瘋狂。

歌舒長空失聲道:“難道他們都中了?”乍聞此言,尹歡本是興致盎然的臉上閃過一抹陰影,而戰傳説則與石敢當對視一眼,兩人心中同時想到歌舒長空自己才是中了,卻在此指責他人。歌舒長空一生也算做了不少轟轟烈烈的事,沒想到如今落得如此下場,雖也算是他咎由自取,卻讓人唏噓。尹歡神忽變,多半就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

爻意道:“高妙的陣法可借陣中氣場異變亂敵心志,使其心志在陣法的強大氣場中失本,以至常生種種幻覺,這四人大概就是如此情形,倒不是中了。”歌舒長空瞪大了雙眼,看樣子,若不是因為反駁他的人是爻意,也許他早已大發雷霆,其實爻意只是好心向他解釋。

她這一番話讓尹歡、戰傳説、青衣、石敢當無一刮目相看,心忖她一直自稱絲毫不諳武學,卻挫敗了小野西樓。而這一番話也頗有見地,倒讓人深她的高深莫測。

歌舒長空不悦地道:“產生幻覺也大可不必手舞足蹈,老夫武功天下第一,見識自然也是天下第一,哪會有錯?”爻意皺眉沉道:“那倒也奇怪…”石敢當“呵呵”一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只是因為我在陣中做了點手腳,不但將他們困住了,更引來不少蟲豸毒蛇匯於陣中,大概方圓十里之內的蟲蛇終都會匯聚而來。就算最終他們能自陣中困而出,也要大吃一番苦頭了。”青衣口驚呼一聲:“啊…”戰傳説等人愕然相望。

青衣立即出言掩飾道:“果然如此,你們看——”他的手指向身前不遠處的一個地方,眾人循着他的指向望去,只見一叢枯草簌簌而抖,很快便見一條三尺餘長的褐毒蛇向前滑去。

難怪困於陣中的人會上竄下跳,狼狽不堪!若在平時他們碰上這些毒蛇蟲豸倒沒什麼,但如今他們被死死困於陣中,神志漸漸狂亂、焦躁之際,毒蛇、毒蜂、蟲豸湧至,使他們更難以靜神窺破此陣玄奧之處,於是此陣的威力在無形中又增添不少。

想到驚怖在隱鳳谷的所作所為,眾皆大解恨。

惟有青衣心中焦躁不安,眼睜睜看着同伴被困卻無法相助。同時亦明白自己並未被尹歡等人識破,尹歡等人的行蹤仍在掌握之中,若門主哀再派人跟蹤,只怕非但難有作為,反而會增添累贅。

他決定只要一有機會,一定要將自己的念頭向門主哀稟報,同時將所探聽到的告之門主。

讓青衣稱幸不已的是石敢當雖以此陣困住了他的四個同門,卻並未藉此機會將之擊殺。直到三後,他們一行人已與天機峯只剩一路程時,青衣才忽然明白石敢當這麼做的原因。石敢當之所以不殺他們,並非不恨他們,事實上石敢當雖對歌舒長空有所微辭,但與隱鳳谷眾弟子共處近二十年,已有了情,這次驚怖在隱鳳谷的瘋狂殺戮早讓他憤恨不已!但他想到雖有四名追蹤者被困,但卻未必是追蹤者的全部,也許另有驚怖的人未進入陣中,甚至,除驚怖之外,還有別的力量——比如劫域在暗中留意着他們的行動。一旦出手,那麼他們這一行人的真正實力便顯無遺,再難起到威懾作用,倒不如繼續讓對方深他們高深莫測,不可戰勝。

三天來,青衣並非沒有借灰鷹向哀傳訊的機會,但他卻沒有找到讓灰鷹離開他的理由。若是無故遣飛灰鷹,豈不會讓人起疑?

青衣在等待着時機!

午後,一行六人進入樂土六大要之一的“坐忘城”坐忘城背倚高山,前臨大江,地勢險要。

在坐忘城對岸,有一座高高的石堡,堡壘與坐忘城之間,一座鐵索橋飛架大江南岸。鐵索橋離江面足有十五六丈高,立足鐵索橋上,但見腳下江翻騰,怒濤拍岸,起雷霆之聲,聲勢着實駭人。

在鐵索橋靠近石堡這邊的橋頭一側,樹立了一座石碑,石碑上龍飛鳳舞般刻着幾行字:“己頤希微裏,知將靜默鄰。坐忘寧有夢,跡滅示凝神!”石碑上長滿了苔蘚,看來已經歷了悠久的歲月魔礪。

戰傳説心忖道:“看來,這‘坐忘’之名,就是由此而來了。”正思忖間,忽聞爻意“咦”地一聲,訝然道:“這石碑上的字我竟有大半識之不得!”戰傳説道:“無非是告之世人此城城名由何而來而已。”爻意搖了搖頭,解釋道:“我乃火帝之女,是極少幾個能接受大史卜教誨者之一,而大史卜是最有學問的人,即使是最為鈍愚者,經過大史卜的教誨,也絕不會有許多字無法識辨的。”戰傳説也無從解釋了。

爻意黛眉深蹙,苦思冥想,一臉困惑之,忽地“啊”了一聲,顯得恍然若失地輕聲道:“我明白了。”戰傳説好奇地問道:“是為什麼?”

“因為石碑上所刻的字與二千年前已大不相同。”爻意幽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