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千島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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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千島盟之前,盟皇告訴她:因為千島盟與大冥樂土在疆域領土上常有衝突,加之千異王爺當年曾殺了不少樂土高手,所以樂土武界絕不願讓千島盟如願以償地得到鳳凰血。為防萬一,盟皇甚至讓小野西樓對驚怖亦嚴加保密,不讓驚怖
知道她此行的最終目的。
小野西樓之所以與哀不歡而散,除了對哀
的陰毒有些不屑外,更重要的是對哀
藉助了劫域的力量
到十分不滿。她覺得哀
此舉是對盟皇、對她的力量的懷疑,同時,這與盟皇的初衷亦不相符。盟皇此舉的目的只為救皇子,連樂土人都不願驚動,自然更不願讓劫域也
手此事。但她又無法向哀
明確地提出這一點,否則就違背了盟皇要她對驚怖
也加以保密的命令。
事已至此,她惟有與驚怖分道揚鑣,伺機以自己的力量解決此事。
其實此刻小野西樓的心緒極亂,最讓她困惑的是:在她制住了隱鳳谷所有人並迫他們服下“化功散”的物藥後,哀
突然宣佈盟皇的決定,要將隱鳳谷斬盡殺絕,並將盟皇的手諭
給她過目,而她所見到的的確是盟皇的手跡!
這讓小野西樓到極不是滋味,她不明白盟皇為何會做出如此的決定。在她看來,擊殺毫無抵抗之力的人,是真正的武者的恥辱!何況,即使盟皇有不得已的苦衷,也應將此令
與她執行才是,為何卻要在事先瞞過她,而告之哀
?
她隱隱覺得事情並不像她事先想象的那麼簡單,這更促使她要避過驚怖的力量,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以她的武學修為,要避過驚怖
佈署於隱鳳谷外圍的力量,實是輕而易舉。
當她到達隱鳳谷西側山巔時,正好目睹了戰傳説與“長相思”一道化作一團火焰投入遺恨湖的那一幕!
縱是小野西樓天姿聰穎過人,亦無法明白自己親眼所見的駭人一幕。
因為她身處山巔,不會如爻意、石敢當、哀將等人那樣無法視聽,故她所見到的比其他人更多。
她看到戰傳説與“長相思”化為光團投入遺恨湖的那一剎那,一團金黃炫目的光芒倏然自遺恨湖中綻放開來,頃刻間與那光團融作一體,形成了一個體積更為龐大的光球。
但這個光球的顏卻與紅
、黃
皆不相同,而是出人意料地變成了蔚藍
,其
極為祥和,猶如一個獨成一體的小小蒼穹,本是消失於火團中的戰傳説此時在這蔚藍
的光球中清晰可見,而“長相思”卻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巨大的蔚藍的光球浮於水面上,而戰傳説則一動不動地懸浮於光球中央,有七彩光芒如絲如線地在光球中飛速遊竄,一旦與戰傳説的身軀相觸,便消失於他的身軀之中。
蔚藍光球的寧靜,與四周翻天覆地般的鉅變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目睹此情形,小野西樓驚愕之極!
而這一幕所持續的時間並不長,蔚藍的光球很快消失,戰傳説沉入了水中。
沒想到緊接着戰傳説便已躍出水面,並在一招之間就將哀將擊得灰飛煙滅!雖然當哀將與歌舒長空一戰時,小野西樓尚未趕到這兒,但僅憑哀將以寒罡氣攻擊戰傳説的氣勢來看,小野西樓足以判斷出此人的武學修為甚至不在自己之下。
如此説來,戰傳説的一身修為豈非遠在自己之上?
但先前他又怎會被自己輕易擊成重傷,幾乎喪身於遺恨湖呢?
小野西樓一時百思不得其解,也許,惟一的解釋便是方才的變故使戰傳説獲得了外人不可想象的力量。
“如此一來,我的機會豈非更小?”小野西樓不無擔憂地想到了這一點。
也就在這一刻,她倏見戰傳説的身子忽然晃了晃,隨即重重地仆倒於地。
小野西樓大愕!
事實上,吃驚不僅是小野西樓,還有爻意、石敢當諸人。那一場颶風雖讓他們極為狼狽,但卻還不至於殃及他們的命。當幾人目睹戰傳説一舉斃殺哀將,驚退眾銀盔劫士時,都是又驚又喜,沒想到緊接着戰傳説亦頹然倒地了。
爻意第一個向戰傳説這邊跑來,方才的颶風已使她裙發零亂,但卻絲毫未減她的天生麗質。在她跑向戰傳説之時,戰傳説已顯得有些吃力地自地上爬起,爻意心情稍安。
戰傳説向爻意道:“立即召集所有人,馬上退出隱鳳谷!”爻意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關切地道:“你…怎麼樣了?”連她自己都能覺到其聲有些微顫,此時她已分辨不出自己的心情是驚是喜是憂。
在她的設想中,她的“威郎”必會在涅槃神珠的威力全面爆發之時化為灰燼,沒想到事實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威郎”非但未死,而且還一舉擊殺了哀將,就在她欣喜不已時,戰傳説卻出了意外。而戰傳説的每一變化,都深深地牽動着她的心絃。
戰傳説提高了聲音,顯得有些氣惱焦慮地道:“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隱鳳谷!”説這話時,他已拔出在土中的苦悲劍,以劍拄地,讓人
到他若失去了劍的支撐,也許很快又會再度倒下。
“此時強敵皆退,為什麼我們反而要退出隱鳳谷?”説話的是尹歡。
歌舒長空被哀將重創,幾乎喪命;青衣為取得尹歡信任,亦將自己傷得不輕;石敢當非但受了重傷,而且還服下了驚怖其服下的“化功散”如此一來,尹歡算是場上力量保存得最多的一人了,他繼爻意之後趕到了戰傳説身邊。此時的尹歡,已完全沒有了平時的華容俊逸了,臉
蒼白,一身污穢。
戰傳説道:“因為劫域損失了哀將,絕不會善罷甘休,而驚怖的人一定仍在暗處窺視,一旦讓他們發現我們已是強弩之末,後果就不堪設想了!”他的話説得輕而快,像是不願為此而損耗太多的力氣。
尹歡乾咳一聲,道:“難道陳兄弟你…”
“我能擊殺哀將是另有緣故,事實上如果他不以寒罡氣對付我,那麼爆體而亡的就不是他,而是我了!”戰傳説截斷尹歡的話頭道。
尹歡、爻意齊齊一震,一時説不出話來。
戰傳説向前涉水走了幾步,接着道:“箇中詳情容後再説,我們所剩的時間已不多了。”尹歡猶有不甘道:“但鳳凰涅槃重現一事…”戰傳説揮了揮手,再度打斷了他的話,道:“不必再説,我已明白,鳳凰涅槃的事其實只是一個本不存在的神話!”
“此話怎講?”尹歡雖然也知道世間沒有一個人能證明鳳凰是否真的存在,更沒有人能真正地證明鳳凰一定會在隱鳳谷重現,但畢竟有關鳳凰的一切傳説太久太久,尤其是生活在隱鳳谷中的人,可謂是無時無刻不受這一點的影響。今戰傳説突然斷然否定了這一點,無論如何,尹歡一時也難以接受。
戰傳説沉默了少頃,似在斟酌着措辭,但最終他仍是直言道:“也許這只是一種直覺而已,但我相信我的直覺是正確的。”頓了一頓,他看了爻意一眼,接道:“實不相瞞,我認為如果所謂的‘鳳凰’一定要有所指的話,那麼傳説中的鳳凰就是爻意…公主!這個傳説之所以會在世間傳開,是因為有人要藉助這個傳説,讓爻意公主有一天能被解救出來!也許,今我便成了他等待的人!”尹歡不能不問:“此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戰傳説道。
這時,石敢當等人也吃力地涉水而至。
戰傳説以不容置疑的語氣道:“現在我等惟有離開隱鳳谷方有保全命的機會,我在前面引路,你們必須緊隨於我!”此刻他的語氣與平時竟大相徑庭!
言罷,戰傳説也不待他人有何反應,已彎自被擊殺的一名銀盔劫士身上撕下大半件銀袍披在自己身上,再以其
帶將苦悲劍斜斜地繫於
間,黑
的苦悲劍與銀
衣袍相對比,顯得格外醒目。
做完這一切,戰傳説便毫不猶豫地向隱鳳谷外走去。他的步伐竟出奇地穩重,讓人難以相信就在不久前他還因傷躺卧牀上,也難以相信就在片刻前他還身不由己地仆倒於地。
爻意寸步不離地跟隨於他的身後。
如此一來,其他人亦別無選擇了,惟有離開隱鳳谷。因為在此之前能先後擊退驚怖、劫域人馬,所依賴的就是爻意與戰傳説。戰傳説二人離開隱鳳谷,其餘的人
本無法再抵擋敵方的下一輪攻襲。
青衣動身前,以呼哨聲招來了雕漆詠題生前訓養的那隻灰鷹。
歌舒長空渾身浴血,鮮血又與污水相混,往的豪雄已蕩然無存!他傷得那麼重,換作常人,只怕早已倒地不起了。此時見眾人要離開隱鳳谷,他一言不發,如一棵老樹般佇立於原地,不肯挪步。
石敢當上前對他附耳低語了一些什麼,歌舒長空呆了呆,隨後竟踉踉蹌蹌地跟在眾人之後,也向隱鳳谷外走去。
山巔上的小野西樓默默地看着這支小小的隊伍離開隱鳳谷,月光灑在山巔古木上,再映於她冷豔絕倫的臉上,使她的神情心思更為不可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