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隱谷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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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大多本已為尹恬兒所知,但她卻不知道在這些事情的背後隱藏的真正事實,而這也正是尹縞留下的信箋所要告訴她的。
直到閲畢信簡,尹恬兒才知道二哥尹歡的右臂自幼就有一道傷口,而這道傷口並非如父親所説的那樣是為了救尹歡而留下的!
尹縞在信箋中寫道——“父親求武心切,以至於在得到‘太隱笈’時,立知它為千古奇書,立即匆忙習練,卻忽視了‘太隱笈’末頁的警語,原來此秘笈竟是由傳説中的武界神祗中傳下的。傳説中武界神祗有威仰、慄怒、招拒、光紀四帝,而這‘太隱笈’正是由慄怒一支傳下的,惟有慄怒的子民——火鳳族的後人方能習練。除此之外,他人染指,十年之後必然為此絕學中潛藏的無窮火勁所傷,血竭枯,爆體而亡!要解除此厄難,惟有以極寒之物壓抑火勁,再等待龍鳳靈氣
匯之機,方可無恙!
“待父親知悉這一點後,已悔之莫及。驚惶之下,父親想到了隱鳳谷。武界之中早有關於隱鳳谷的種種傳説,説此谷乃四大靈獸之一‘鳳凰’最後一次在世間出現的地方,此谷隱有與鳳凰有關的玄機!武界中人為此獸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對此谷明察暗訪,卻一無所獲,漸漸地世人對隱鳳谷便失去了興趣。而父親卻知道隱鳳谷是惟一可能拯救他的地方,於是他在隱鳳谷周圍悄然出沒數月,卻失望地發現居住於隱鳳谷的人與傳説中的火鳳族毫無相同之處,而父親本是將希望寄託於火鳳族血脈之人的身上!
“父親絕望之時,那場可怕的瘟疫到來了。父親遠離隱鳳谷的人,加上已有極深的內力修為,竟未被瘟疫殃及。但隱鳳谷到後來只剩下三四十人,其中就有二弟尹歡的生父生母。
“正當父親打算離開之時,忽然打探到尹歡的生父離崖在遺恨湖尋找到了一種如鳳羽狀的水草——一種據説與鳳凰傳説息息相關的水草,父親便打消了立即離去的念頭。
“接下來的事,正如恬兒早已聽説的那樣,尹歡的生父尚未找到這種水中靈草,瘟疫就已奪去了除他與你娘之外所有隱鳳穀人的生命。
“再後來所發生的事,與你從你娘生前所聽來的,卻是有很大出入了。事實上,你娘所患的那一場重病就是染上了瘟疫,是尹歡的生父離崖將她救起,而離崖也的確找到了那種奇異的水草,但真正使你娘化險為夷的,其實本不是這種水草!
“尹歡生父離崖在遺恨湖中下潛時,一定曾遭遇過一件奇事,正是此事使他有了救自己子的能力。而這件事,不知為何,他連結髮
子也未曾向她透
,至於有沒有告訴我們的父親,卻不得而知。但有一點是無疑的,那就是即使離崖前輩未將真相告訴父親,父親也已察覺!正是因為這一個秘密,導致了離崖前輩的死亡。離崖前輩也許
本不是被毒蛇噬咬而亡,他極可能是被父親所殺害!”當尹恬兒閲至此處時,頓
全身一片冰涼,一股寒意剎那間湧遍了她的全身!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大哥尹縞所説的,以及她所知道的往事,與她心中敬愛的父親歌舒長空聯繫在一起。
“…尹歡出生後右臂多出的傷口,其實並不是他出生時便經脈岔道氣血不暢,父親不得已才為他施以刀術而留下的。事實上,尹歡右臂的少陽經已被父親截斷取出,並轉接至我的右臂上,正因為如此,尹歡自幼體貌舉止皆猶如女子!而父親此舉的目的,就是要犧牲尹歡來造就我。父親認定離崖前輩在遺恨湖中的奇遇對其遺腹之子的骨天賦有莫大的影響,而這種影響使尹歡有與火鳳族相近的稟賦。父親嗜武如痴如狂,他自知與‘太隱笈’極可能是無緣無分的,於是便將希望寄託於我身上,希望憑藉自尹歡軀體的少陽經,可以造就一個能與‘太穩笈’共融的我…
“父親為達到這一目的,可謂不擇手段,對於與他毫無血脈淵源的尹歡的命,他已毫不憐惜,只是他沒有料到尹歡最終竟能倖存下來!父親自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極為隱密的,尹歡不會知道真相,所以他便將尹歡撫養成人,但內心深處,父親對尹歡顯然是毫無親情,甚至有排斥之心。
“父親進入隱鳳谷十年後——也就是在你出生前一年,他便發覺‘太隱笈’所説的隱患開始有發作的徵兆,父親不知用什麼手段,於是在隱鳳谷地下營建了一個極寒的地下殿堂,父親便棲身於地下冰殿中,而將隱鳳谷的事宜與我。父親之所以讓我居於這戒備森嚴的石殿中,就是要讓我在這間地下室中秘密修練‘太隱笈’的驚世絕學,事實上我的武功也的確進展神速。
“若如此發展下去,也許我真的會如父親所願,成為武界至高無上者。那時,或許憑我的力量還可以解除父親的痛苦。你出生之後不到一年,你娘便去世了,從此你對大哥我更為依戀。在你十歲那年,我遇見了一個人,從此我一下子墜入了痛苦的深淵中,此人就是我的親生母親!
“原來,我的生母並未如父親所説的那樣早已病逝。我生母有着極為特殊的身分,這注定了她與父親聚少離多,在我隨父親到隱鳳谷之前就是如此。當時我年僅兩歲,故對生母的印象十分模糊,以至於與你們一樣,相信了父親所説的我生母已病故的説法。
“與生母離奇相遇之後,我才得知一些原先不知的真相,才知道我與父親在隱鳳谷中其實是極不光彩的角,是隱鳳谷的罪人…
“此後的子,為兄我是度
如年,寢食難安,想到父親對你娘、對離崖前輩、對尹歡所犯下的罪孽,想到在我的身體之中所隱藏的秘密,我便極為愧疚。既然我已無法改變這一事實,那麼,我只有以結束自己
命的方式,來結束這一場惡夢。只要我一死,尹歡就成了隱鳳谷惟一的傳人,那時父親就別無選擇,即使尹歡與父親無血脈關係,父親也惟有全力扶持他了。這樣一來,我多少可為父親贖回一些罪過。
“寫下此信之時,大哥我心中矛盾萬分,生是錯,死亦是錯,將此真相告訴你是錯,不告訴你又何嘗不是錯?
…
若無父親之過,你、我、尹歡三人本當若同胞手足,但如今只能祈盼來生,珍重、珍重…”結尾處尹縞的筆跡已顯潦草零亂,顯然是因為他的心情複雜所致。
信中雖未説明,但尹縞是自盡而亡已是可想而知,隱鳳谷所屬以為他身患奇症,卻不知尹縞真正的癥結是在其心而不在其身。
尹恬兒想到自己與大哥之間的點點滴滴,想到大哥所承受的負罪,以及有關父親歌舒長空的諸多內幕,她只覺悲、恨、痛、怨齊糾心間,百
集,渾身不布顫慄如風中枯葉。
“大哥尹縞為人耿直善良,又是身為人子,他所説的有關父親的一切,絕不會是無中生有。但大哥遇見他的親生母親時,其母究竟告訴了他一些什麼?使大哥知道這驚人的一切後,更對此深信不疑?離崖前輩在遺恨湖中又曾有過怎樣的離奇遭遇?他真的是被父親所殺嗎?”諸多疑問浮上尹恬兒的心間,千頭萬緒難以理清。尹恬兒無助地倚於地下室牆角處,只到全身若虛
般無力,牆體涼意如水,悄然侵蝕着她的肌膚,卻毫無
覺。
“啪…”似是水滴滴落的聲音。
在這靜謐的地下空間裏,即使是水滴聲也是那麼的清晰入耳。
尹恬兒微微一怔。
緊接着她到勁部一涼,有一滴水滴落在她的頸上,尹恬兒下意識地伸手一摸。
很粘稠!
同時,還有一絲淡淡的血腥之氣。
是——血!
尹恬兒一驚,在這鮮有人踏足的房內,怎會有鮮血滲入?上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