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長劍相思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哀聲音低沉地道:“看來,尹歡的糜奢無能也許只是一個假象,他的武功比我們想象的更高!”異服女子所説的卻是與此並不相干的事:“你的‘青衣紅顏’中的紅顏已敗了。”哀
平靜地道:“但‘青衣’仍在,只要他們當中任何一人尚在,對隱鳳谷而言,都是一個潛在的致命威脅!”異服女子道:“門主果然自信!”從她的語氣中聽不出這是嘲諷還是由衷的讚歎。
這時,異服女子身後所揹負的弧狀長匣內忽然有顫鳴聲響聲,長匣顫動不休,情形詭異!異服女子低低地“呀…”了一聲,以左手按在弧狀長匣上,詫異地道:“難道在這隱鳳谷中竟有可引動本座神兵戰意的不世奇兵?”
“隱鳳谷乃樂土奇地,如隱有奇兵亦不足為怪!”哀道:“此時離鳳凰重現之時已相隔不遠,待我察辨隱鳳谷陰陽應象!”言罷,哀
自懷中取出一物,此物狀如圓鏡,約有二寸厚薄,通體泛着晶瑩光芒,細細一看,赫然可見此物可透視如清水,只是並非如清水般透明清澈,但見此物內部竟有五彩
動,變幻不定,似輕煙,似浮水。
異服女子一見此物,口道:“此物便是紫微晶?據説紫微晶可判五行命理,
察天機,此言是真是假?”哀
道:“這正是紫微晶。”對於異服女子後面所問的,他卻避而不答,而是將紫微晶持於手中,暗中把自身內家真力貫入紫微晶之中,以求陰陽五行應象。
浩然真力貫入紫微晶中之後,紫微晶玄力大增,晶內五彩之氣飄遊之速更快,並漸漸分離重合。
哀定神一看,神
劇變!他
口驚呼道:“紫微晶北側有青、赤、黑三
之氣,且青、赤二
在不斷
融,青為木氣之
,赤為火氣之
,木氣之形為龍,火氣之
為鳳,木火相生——一旦龍鳳
融時,奪取天地造化機…難道…”哀
的眉宇深糾,神情不安,陷於苦思之中。
“…莫非,是歌舒長空?”哀忽有所悟,急切地道:“看來,我不但低估了尹歡,還低估了歌舒長空!此老賊好不狡詐,不行!我決不能讓他計謀得逞!且請聖座為我留意遺恨湖戰局,我誓要讓歌舒長空功虧一簣!”不等異服女子説話,哀
已如怒矢般標
而出,涉危巖絕崖如履平地,其速之快,使其身形淡若虛無,功力稍弱者
本無法分辨其身形。
隱鳳谷地下冰殿中。
石敢當已將自身的“星移七神訣”之玄絕學催運至最高境界。
巨大的冰台在“星移七神訣”的作用下,豪光乍放,且整個冰台內部變得朦朧不可透視,似若有煙霧滲透至冰台之中。
石敢當盤膝坐於冰台前,雙掌對疊,鬚髮、衣衫獵獵飛揚。
戰傳説與歌舒長空共處於冰台中的同一空間,兩人雙掌相對,戰傳説到一股暗藴火勁的浩然真力自他左臂洶湧而入,在體內沿七經八脈
竄奔走,如熾熱烈焰熾烤着他的軀體,以至於使戰傳説
到自己的軀體將與靈魂一道化為青煙。如煉獄般的痛苦使他心生幻覺,似乎聽到了自己的骨骼發出如被烈焰熾烤後爆裂的“噼啪…”之聲,以及血
乾涸的滋滋聲。
面對這極度的痛苦,戰傳説除了無聲忍受外,竟不能以任何方式宣這種痛苦,他依舊不能動彈,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戰傳説能清晰地受到
體的痛苦,卻已無法驅動自己的軀體。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並無大礙,歌舒長空為何還大動干戈為自己療傷,更不明白歌舒長空所用之療傷方式何以要承受如此可怕的痛苦。
痛苦並非戰傳説的惟一覺,與此同時,他還察覺到體內有一股淳和的力量在與這暗潛火勁的真力相抗衡,並在抗衡中不斷糾纏、消長、融合…
他不知這股奇異的力量由何而生,但此刻他已無法提聚運用自己體內的任何真力。
他隱隱到,這股神秘莫名的力量,也許就是他從熾熱的痛苦中解
出來的惟一希望!
與此同時,他還到與歌舒長空相抵的右臂有一股真力源源不絕地外湧,這股真力是那般淳正,與熾熱火勁予他的
覺有着天壤之別。
漸漸地,又有七彩光線在他的視野中出現,並如千萬靈般飛速遊移,其軌跡萬變莫測。七彩光線在不斷分散聚合,絢麗而詭異,不知不覺中,光線再度組成了他在進入地下冰殿前於石殿中看到的石刻壁畫的線條!
戰傳説驚愕莫名!
他不明白為何那石刻壁畫會一再出現於他的眼前——也許是腦海中,因為再度出現這一情形時他皆是雙眼不能視物——這究竟預示着什麼?
但此次情形與上次已有所不同,七彩光線組成了石壁畫中的情形後,並非凝形不變,而是在短暫的靜止後,再度發生着莫測變幻。
此時此刻,他與歌舒長空共處於同一個狹小的封閉空間,由此產生了戰傳説本未能察知的變化,而這種變化,對戰傳説的一生起着極大的影響。
在石敢當“星移七神訣”的籠罩下,歌舒長空與戰傳説不僅內家真力息息相同,而且他們一呼一、一血一脈都已渾如一體,縱然是極為微小的變化,二人也相呼相應。
天地蒼穹有陰陽五行,人之孔竅四肢,皆通於天。故人之軀體心神,便與天地蒼穹之玄奧暗相吻合,猶如千千萬萬個獨立而微渺的蒼穹。天有九重,人有九竅;天有四時,以衍十二月;人有四肢,以衍十二節;天有十二月,以衍三百六十;人也有十二肢,以衍三百六十節。天人之間,遙遙相應,禍福興衰,生老病死,無不是人之陰陽五行演變之故。
但在石敢當玄絕學“星移七神訣”的驚世修為作用下,戰傳説與歌舒長空的陰陽五行已合而為一,因此此刻戰傳説所有的
覺,歌舒長空也一樣
覺到了。
這正是歌舒長空所希望達到的目的——這一目的,絕非是為戰傳説療傷!
事實上,戰傳説進入冰殿後的一系列遭遇,皆是歌舒長空心安排的結果。
換而言之,戰傳説從道被封,到尹恬兒向他傳授御水心訣時突然無法動彈,口不能言,以及歌舒長空口中所謂的以一己之力無法替他療傷,相反卻使他情景更為不妙…這一切,皆是歌舒長空捏造而成的假象。
石敢當雙掌互疊,盤膝而坐,雙目微闔,全力催發自己的功力“星移七神訣”已發揮至無以復加的境界。
他因為與歌舒長空之間的誓言而隱於隱鳳谷中近二十年,這十數年的時光對他而言,無疑是一種煎熬。所以,當歌舒長空提出只要他施出“星移七神訣”合二人之力為戰傳説療傷,便可解除誓約,石敢當縱然已有古井不波的心境,也不由為此而動,畢竟他為歌舒長空做三件事其實有違其本意。人世間也許再也沒有比違心之舉更讓人痛苦,石敢當今
終於有從這種痛苦中解
出來的機會,自是不會推辭。
雖然他已察覺到戰傳説的傷並不如歌舒長空所説的那麼嚴重,歌舒長空此舉未免有些蹊蹺,但因為心緒動,石敢當還是大意了。
此時,石敢當見冰台之中久無動靜,不由暗自起疑:難道以自己與歌舒長空二人的修為,竟會毫無效果?
與此同時,他隱隱有了力乏之。
這種覺使石敢當心中一震,驀然睜開雙眼,向冰台內望去。只看了一眼,他頓然失
!
只見冰台中竄的如霧狀的玄
氣勁此時赫然已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太極圖形,籠罩在整個冰台內,並且不斷地漲大,變得更為明顯。
驚愕之中,石敢當心中“咯噔…”一聲,隱隱有所悟!當機立斷,立即收功。
豈料石敢當剛不再催運“星移七神訣”立覺自身的真力洶湧而出,如江海般一瀉千里。
他的身軀亦被一股巨大的無形引力牽引得向前飛跌而出。
大驚之下,石敢當急忙再度以內家真力與這股牽引之力相抗衡。而這時,他心生的力乏之越來越強烈,不由
口呼道:“歌舒長空,你…”歌舒長空倏而長笑!
笑聲倏止,歌舒長空得意地道:“多謝石宗主以‘星移七神訣’助我重現江湖!此子身懷龍靈,與我內息相輔相成,已化為無窮太極,此時即使你想退出,也是罷不能了。因為你的陰陽五行所成之太極,絕對無法與龍鳳相融化成的無窮太極相抗衡!”石敢當聞言神
大變!
戰傳説亦是心頭一震!
尹恬兒離開冰殿返回地面後,便在石殿中漫無目的地穿行。自從大哥尹縞去世後,尹恬兒從不在石殿中逗留,每次都是匆匆而過。她知道石殿中有不少隱鳳谷弟子,就是為防止外人隨意闖入地下冰殿。而事實上這麼多年來,也從未有人闖入地下冰殿,所以尹恬兒對父親代讓他守候於地下通道外一事,並未太過在意。
尹恬兒在石殿曲折複雜的門户中穿行,石殿中光線昏暗,不時有隱身於暗處的守衞為尹恬兒的腳步聲所驚動,待看清是三小姐尹恬兒後,守衞自然不再過問。
恍惚間,尹恬兒忽然聽到了悦耳的風鈴聲,聲音是那麼的悉,她心頭不由一震,猛一抬頭,只見身前不遠處的房門前,正掛着一串風鈴。
尹恬兒心中一顫,一股酸澀之情頓時湧上她的心頭。
她知道,不知不覺中,她已走到了大哥尹縞生前所居住的地方。
尹恬兒居於疏雨樓,尹歡的居所是清歡閣,無論是疏雨樓還是清歡閣,都顯然緻風雅。但不知為何,惟有尹縞卻始終住在這雖然恢宏,但未免過於森嚴的石殿中,尹恬兒在尹縞生前常來此地,後來尹縞不幸英年早逝,尹恬兒不忍再看到這兒與大哥尹縞息息相關的一切,所以再未踏足此地。
尹恬兒望着那串風鈴,心中百集。她輕輕地走近,像是怕驚動了什麼般小心翼翼。尹恬兒抬頭凝視着風鈴,風鈴上已蒙上了厚厚的一層塵埃,她伸手輕輕地觸了觸風鈴,塵埃飄然而落,風鈴響過清脆悦耳的撞擊聲,在這靜寂的石殿中顯得清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