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千馬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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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月狸都直呼戰傳説之名而不再稱他為“戰公子”惟獨他們三人卻還稱“戰公子”但奇怪的是,在戰傳説聽來,這樣的稱呼卻絲毫沒有讓他覺到客氣與親近,而只有冷漠。
同時,戰傳説還到有“夏、秋、冬”三侍衞對小夭安危的承諾,他的擔憂之情頓去。這種
覺很微妙,説不出是什麼原因。
戰傳説苦笑一聲道:“我比你們更想見到天司命大人!”
“夏、秋、冬”三侍衞微微點了點頭,再不多發一言。看樣子,只要戰傳説不試圖逃,在天司命未迴天司命府之前,他們就會這樣守候着戰傳説。
橫隔於危山十九峯與亂紅山莊之間的江河名為雲江,因江面上終年霧氣氤氲,船行於江上,如在雲端,故有此名。
今,雲江一如往昔,江面霧氣繚繞。
沿江的道路上,既有參與“滅劫”一役的各族派臨時搭建的駐紮點,又有遊弋的各路人馬,這些遊弋的人馬一般都是十人左右為一羣隊,這其中就有千馬盟的人。
“千馬盟”的前身其實本是一羣在須彌城以西、異域廢墟以東出沒的馬賊,在須彌城與異域廢墟之間,有面積廣袤的地區是權力的真空地帶,區區一百多號人的馬賊,也可以橫行無忌。但這羣馬賊在短暫的得意之後,忽然發現這片區域實在是太貧瘠,他們的勢力之所以橫行無忌,並不是因為他們足夠強大,而只是因為別的勢力本無意與他們爭奪這片區域的控制權。異域廢墟的存在,隔斷了大冥樂土與諸如密象國這樣的西方諸國的直接聯繫,樂土的商隊要前往密象國,都寧可向南借道於南方阿耳諸國,再由阿耳諸國轉向密象等國,這間接促進了阿耳諸國的繁榮,而對於“千馬盟”來説,這卻是相當不利的,沒有商隊經過,他們這些馬賊
本就難有作為。
最要命的是千馬盟的當家人廣相照一直抱定的劫財不劫命的宗旨,既然如此,這羣馬賊可以説幾乎完全處於“失業”狀態,甚至有好幾次,廣相照還不得不幹起救命施財的事。由大冥樂土前去密象國等西方諸國走這條途徑畢竟比借道阿耳諸國近許多,商隊不敢由此經過,對那些前往密象國學巫術的人來説,卻常常寧可選擇此路。密象國盛產巫師,不少樂土人在以武立國的大冥王朝中難有作為,便想另闢捷徑,在習武難成的情況下,便去習練密象國的巫術。而這些人往往多是在樂土很不得志的人,窮困潦倒,對於他們來説,穿越貧瘠的西向荒漠實在是一件極不容易的事,他們
本沒有錢請人為他們引路,而在這兒替人引路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風暴、蠍子羣、
路…當然,最可怕的是異域廢墟——這決定了要僱人引路必須付極大的代價,因為那等於把引路者的命也一併買下了。
既然僱不起嚮導,這些人就惟有穿越這片荒漠。
而廣相照偏偏常常遇見這樣倒在路上奄奄一息的人。廣相照沒有做馬賊的天份,幾乎每次他都會讓手下的人將這樣的人救醒,而救這些人並不太難,只要一些食物與水,但在這種地方,食物與水就是金子。
廣相照向他的手下解釋他這麼做可以將這些人也納入千馬盟,壯大千馬盟的實力,其手下都會贊同他的舉動,因為他們當中有不少人就是這樣被廣相照救起來然後加入千馬盟的。
千馬盟的人數的確越來越多,但他們的子卻越來越難過。最初取“千馬盟”這樣的名稱,廣相照是將“千島盟”改了一字,他説這樣的名字響亮而易記,很快就可以聲名遠播,卻沒有料到
後千馬盟在
益困頓後,竟不得不開始養馬,再將馬匹與須彌城
換錢糧以度
。到後來,做馬賊這樣的事倒讓廣相照他們荒廢了“不務正業”地養了大批馬羣,成了名符其實的“千馬盟”不成功的馬賊廣相照卻擅長養馬,經他馴養的馬匹高近丈,髯至膝,尾垂地,蹄如丹,頗受歡
。最後,廣相照索
放棄了馬賊的
子,憑着與須彌城的
情,在須彌城所轄範圍內購下了一片山林,建成了千馬盟盟壇,成了樂土不大不小的門派。
由於千馬盟的來歷特別,故千馬盟弟子雖然不少,但絕大多數都是修為平平的人,甚至有些弟子本不諳武學,這在樂土諸族派中是極易為人所輕視的。千馬盟這一次之所以也參加“滅劫”之役,恐怕多少是想改變世人覺得千馬盟只會養馬的偏見。
千馬盟盟壇在須彌城左近,與危山十九峯相去甚遠,值得廣相照慶幸的是這一次他眷養的上等良駒幫了他的大忙,讓他以及與他同行的四十名千馬盟弟子能夠在滅劫之役結束前趕至。千馬盟弟子的身法是無法與其他一些源遠長的樂土武道族派的弟子相提並論的,要他們徒步在短時間內遠涉千里,有些勉為其難。
千馬盟的人的確趕上了“滅劫”之戰,但廣相照想要達到的目的恐怕難以實現了,眾人對他們騎來的四十一匹馬的關注程度遠遠比他們千馬盟上下四十一人更甚,這讓廣相照大為氣餒。
所以,千馬盟遊弋巡視的格外頻繁。廣相照恨不能立即撞見試圖突圍的大劫主,然後與之轟轟烈烈地大戰一場,讓樂土武道從此知道千馬盟並不只是會養馬。
秋天的陽光即使在下午也不熱,但卻很亮,廣相照騎在高頭大馬上,太陽正面照着他,讓他雙眼不由地微微眯起。他的皮膚
糙如礪石,儘管近幾年的生活已安逸了不少,不再那麼飄泊不定,但這卻不能消去荒漠風沙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
他的身後,是他的十名弟兄。他對千馬盟的弟子一向以兄弟相稱,也的確是待之如兄弟,這十名弟兄所騎的馬比廣相照的坐騎還要高大駿美。
危山十九峯一帶的路並不適合騎馬,好在這些人都有很高超的騎術,倒也不以為意。
“照我看,放一把火將危山十九峯燒了,看他大劫主還能不能躲在危山十九峯不出!”緊隨在廣相照後面的那人大聲道。
“其實就算大劫主出現了,對付大劫主似乎也輪不到我們千馬盟。”另一人頗有自知之明地道。
廣相照也是一個喜歡熱鬧、耐不住寂寞的人,見自己手下的弟兄説得有趣,忍不住也想一句話。
就在他剛開口時,忽然間有一股寒意自心頭倏地升起,一下子瀰漫開來,彷彿連他的聲音也突然間被這股寒意所凍結,竟説不出話來。
是起風了嗎?
廣相照下意識地舉目四望,驀然間發現天地忽然間黯淡下來,刺目的陽光竟然不見了。
廣相照一怔之時,卻聽得走在最後的千馬盟弟子嘶聲叫道:“小心!”其實已無須此人提醒,怔神之中,廣相照已聽到了利刃破空之聲。
原來,那悄然襲來的寒意,是因殺機而起。
一個身影着廣相照凌空飛掠而至,那身影在廣相照的視野中以無可言喻的速度飛速擴大,迅速佔據了他的所有視線,亦遮擋了陽光。
廣相照本無法看清對方的身法,也無法看清對方的攻勢、兵器,電光石火間,他心間只來得及閃過三個字——大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