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萬聖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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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城主,有一件事在下不能不説,曾與九歌城、六道門血戰的劫域人其實是我帶入萬聖盆地的。”
“哦?”蕭九歌吃了一驚,愕然道:“怎會如此?”其實在此之前,蒼黍已私下將這件事稟告了蕭九歌。蕭九歌的吃驚之處並不是這件事本身,而是晏聰為什麼要在無人追問的情況下自己説出這件事。
“他們雖是劫域的人,但已被在下收服,我的想法是他們追隨大劫主,對大劫主的習必有了解,所以可以藉助他們儘快找到大劫主。事實也的確如此,我能夠及時趕到萬聖盆地,就是藉助於這些劫域人。先前他們既肯歸順,我便不想趕盡殺絕,沒想到竟留下了隱患,使六道門、九歌城遭受傷亡。也許是我太疏心了,若是當時有我在,或許可以向蒼黍解釋清楚。”但若他留在馬車上,又如何能及時助地司危、蕭九歌一臂之力?
蕭九歌沉默了良久,方道:“這恐怕是天意吧,晏公子就不必為此掛懷了。説起來,都是蒼黍太莽撞了。”晏聰聽蕭九歌這麼説,知道不會再有人追究此事了——至少在“滅劫”一役未結束之前,不會有人追究此事。
這就夠了。
以地司危的身分,當然可以動用大冥王朝的靈鷂傳訊。冥皇很快便得知萬聖盆地所發生的一切,包括如今大劫主已處於重重監視之下。看似大劫主可以橫行無忌、無人能擋,但只要時機成,就可以將之收入網中。
所謂的“時機成”自是指冥皇加派高手增援之後。地司危以靈鷂傳訊的目的,就是求援。
這應該算是一個喜訊,至少不是壞事。
在此之前,冥皇還得知另一件事,一件與劍人有關的事,那就是在九歌城以北,劍
人已開始大興土木,聲稱是奉聖諭
建劍
城。
聖諭的的確確是存在的,九歌城自然就無法干涉此事,惟有以十分火急之速向冥皇稟報請求定奪。
冥皇暗暗叫苦的同時,也不能不佩服劍人行事之快捷果斷。
當做,最讓他既佩服又無可奈何的還是姒伊。誰會想到一個雙目失明的女子,竟能在與大冥冥皇的鋒中不顯山不
水地佔盡了主動?
聖諭已被劍人公諸於眾,冥皇不可能再收回成命,惟有讓九歌城暫時不要干涉劍
人築城之舉,靜觀其變,再做定奪。
冥皇雖然沒有直接説出對策,但心裏已決定將適時派兵馬進駐劍城。這一點,本已得到了姒伊的認同,就算姒伊反悔,冥皇也會讓人強行進駐的,他相信最終的勝利者仍是自己。
有劍人的干擾,冥皇的心情便欠佳了,故當他得知“滅劫”之舉的進展情況後,並未顯得如何興奮。
地司危既然已向禪都求救,冥皇就不能置之不理。照理,千島盟之亂已平復,要分出力量對付大劫主並不難,但冥皇卻遲遲無法決定由誰擔當此任。
因為,他與大劫主,與劫域之間,確有隱情。對於大冥王朝上上下下來説,只要能戰勝大劫主即可,惟獨對冥皇來説,卻絕非這麼簡單。
而他的矛盾是絕對不能對任何人道訴的,包括雙相八司也不例外——這,無疑是一種極大的痛苦。
在紫晶宮,在禪都,在樂土,他皆可一呼萬應,但他卻比誰都更寂寞孤獨。
當一個人心中有矛盾、困惑,卻不能向任何人道訴,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反芻時,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千島盟人,大劫主,劍人,還有香兮公主…
這些子來,變故頻頻,冥皇為此而承受了太多的壓力,而這些壓力,不知何時方得解
。
銅雀館一役,使銅雀館被損毀了不少。不過這幾年銅雀館在禪都掙了個盆滿缽滿,只要沒有遭到毀滅的打擊,就可以迅速地恢復元氣。
在千島盟人退出銅雀館的當夜,銅雀館年輕而美麗的主人眉小樓就找來了禪都最好的工匠,連夜趕修銅雀館。第三天,一個美侖美奐的銅雀館重現了。
對於一些人來説,銅雀館已成為了他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千島盟之亂的確讓這些人驚出一身冷汗,但他們本就無法真正地抵擋住銅雀館的誘惑。
在自成一體的樓閣的一間居室裏,眉小樓正慵懶地斜卧在一張寬大的牀上,任憑一個約十三四歲的婢女為她輕捶腿雙。
屋內焚着香,一角還燒着火炕,絲毫沒有秋的涼意,眉小樓羅裳單薄,曲線玲瓏誘人。
她微閉着眼,默默地聆聽着銅雀館的歡聲笑語。
銅雀館的女子個個都被眉小樓調教得頗有手段,她們可以讓每一位客人在銅雀館找到快樂。至於這種快樂是真是假,是否過於輕飄空已不重要,就像銅雀館中豔女的曲意,逢
、笑顏、承歡是真是假並不重要一樣,重要的是客人心甘情願地為他們所得到的快樂付出了相應的代價,並樂此而不疲。
夜夜笙歌,是銅雀館最貼切的寫照,眉小樓早已習慣。
就像魚已習慣了在水中一樣,只有在銅雀館獨有的鶯聲燕語、燈火笙歌的氣氛中,眉小樓才能到踏實。
有時,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否有點不正常了。這樣的生活,本不是她所喜歡的…
她的真正身分,是劍人的眉樓大公。劍
王親定的“重光四臣”分別為舉父、物要、離遂
、眉琅千,她便是眉琅千的後人。
劍是蒼穹諸國中惟一一個讓女人與男人有平等地位的國家——這與阿耳諸國又有些不同,在阿耳諸國中女子的確有地位,但卻不是相互平等,而是凌駕於男人之上。眉小樓的真正名字應是眉樓,一個年輕女孩子能成為大公,在劍
人看來,這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自從進入禪都後,眉樓大公就成了“眉小樓”成了銅雀館的主人。
為了銅雀館,眉小樓傾注了多少心血,連她自己都已記不清了。如今,這一切終於得到了回報。利用來自於銅雀館的訊息,姒伊已成功地自冥皇手中取得聖諭,劍人復國大計,邁開了至關重要的一步。
不懈的努力終有了回報,眉小樓當然應該高興才是。晚上她特意讓廚子多加了幾個緻的菜,還飲了幾杯酒。
酒實在是一種奇特的東西,它常常會使人的思緒變得模糊,但有時又恰恰相反,反而使人的思緒與記憶變得格外的清晰。
此刻,眉小樓閉目養神之際,腦海中清晰地閃過一幕幕往事,無限慨湧上心頭。
忽聞門外有人道:“館主,外面有人想要見你。”
“不見。”眉小樓慵懶地道,秀眸未睜。
她知道如果是不能不見的客,前來稟報的人自會先提及對方是誰。既然未説,來者就不在此列。銅雀館在禪都有今天的這份風光,已不需要對任何人都低聲下氣了。
“可是此人不能不見。”眉小樓美眸微啓,卻沒有説話。
“因為他是戰傳説。”門外的人繼續道。
眉小樓一怔。
她當然知道戰傳説,因為她是劍人的眉樓大公。對於戰傳説,她的確不能不見,因為既然姒伊認定戰傳説為“奇貨可居”將來定可助劍
人復國,那麼三萬劍
人就必須儘可能地為戰傳説提供種種方便,眉小樓也不例外。…戰傳説是為紅衣男子而來的。紅衣男子自千軍萬馬中突圍而出,關於他的種種説法早已傳遍了禪都的街街巷巷,戰傳説很快就知道紅衣男子與千島盟人一樣,是從銅雀館突圍的。
戰傳説一直本能地將紅衣男子視作是千島盟人——連天司殺、天司危也是如此認為。但後來戰傳説卻察覺這事有諸多可疑之處,以他與紅衣男子手的情況來看,紅衣男子的修為絕不在小野西樓、負終等人之下,為什麼後來紅衣男子卻一直未曾出現?就算是小野西樓等人危在旦夕時也是如此。他既然是千島盟的人,何以對同伴的生死置之不顧?以紅衣男子的修為,如果能夠及時出手,也許結局就會徹底改變也未為可知。
而且,紅衣男子突圍之後,禪戰士、無妄戰士同樣對他的行蹤嚴加追查,為何千島盟的人無法身,惟獨他卻安然無恙?他與戰傳説約戰祭湖湖心嶼,證明他對自己能夠自禪都
身是極有信心的,他這份自信又由何而來?
戰傳説心有疑慮,忍不住第一次主動前往天司殺府,將心中疑惑對天司殺説了。
天司殺聽罷,大有同,當下派人着手打探,結果打探到讓戰傳説、天司殺大吃一驚的線索:銅雀館一役中,有部分千島盟人
本不是無妄戰士、禪戰士殺死的,而是被紅衣男子所殺!這足以證明紅衣男子不是千島盟人,只是事發時湊巧他也正好在銅雀館而已。
照理,這一事實應該早已為天司殺所知悉,對此,戰傳説深困惑。
天司殺看出了戰傳説的困惑,苦笑道:“此次對付千島盟人,是由天司危主持大局的。對他來説,當然寧可讓冥皇誤以為在銅雀館中所有被殺的人都是死於禪戰士、無妄戰士之手。”戰傳説頓時明白了,天司殺這麼説,其實是夠委婉了。本該早已為天司殺所知的事實卻直到天司殺下令追查才知悉真相,其中的原因,就是天司危為了貪佔功勞,有意封鎖消息,讓人曲解真相。
戰傳説在天司殺的相助下得知紅衣男子並非千島盟人之後,立即馬不停蹄地趕到銅雀館。
銅雀館是惟一的線索,為了加大解救小夭的可能,戰傳説不會放過任何有助於查清紅衣男子底細的線索。
戰傳説一進銅雀館,就到極不習慣,偏偏他氣宇軒昂,俊朗不凡,最容易
引人的注意。銅雀館眾豔女閲人無數,一眼就看出這極富魅力的年輕男子尚未嘗過巫山雲雨的滋味,很難動情的眾豔女也不由心如鹿撞,暗盼自己能成為這年輕男子的青睞對象。雖然在她們看來,但凡進銅雀館的男人無不是為尋歡作樂而來,但像戰傳説這樣俊朗非凡的人物,仍是難免動情。
立即有不少豔女向戰傳説大送秋波,更有二女主動上前來,竟以豐滿
體緊貼着戰傳説,主動向他揩擦,以動人軀體及火辣辣的眼神同時向戰傳説熱情招呼。戰傳説大窘,手足失措,不由有些後悔不該婉拒天司殺説要派人陪他前來銅雀館。這樣的場面,相信天司殺府的人會比他更懂得如何應付。
戰傳説窘迫中急於身,本能地伸手推拒,不料着手處一片温軟,竟觸及到對方彈
驚人的酥
。
那女子吃吃笑道:“原來公子是個急之人。”竟將他偎得更緊了:“我會讓公子知道女人要慢慢品嚐才有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