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猛刃驚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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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迅如奔雷的刀倏而凝滯,再也無法動彈分毫,就如同奔瀉洶湧的江水突然凝止不前般不可思議。
刀赫然已被勾禍穩穩地抓住,他的手沒有絲毫的損傷,泛着詭異的金屬般光澤的肌膚使他的手與浮禺的刀像是連成了一體,或是一起鑄成的一尊雕像,不可分割,不可動搖。
反而是刀的主人浮禺忽然間變得與自己的兵器毫不相干似的,刀雖然依舊握在他的手中,但此刻他握刀的動作卻顯得有些滑稽而可笑。
因為他分不清是撤手放棄自己的兵器,還是奮力將之奪回!
“你的修為並不太弱,可惜,你害怕了,這讓你的刀道修為大打折扣!”是勾禍的聲音,但已不是原先的那種一字一字的奇異説話方式,而是以內息向浮禺傳音,聽到這句話的只有浮禺自己。
浮禺的臉煞白如紙。
他知道勾禍所言,的確正中了他的要害。
但他並不甘心就此罷休,一聲低哼,他已在瞬息間向勾禍要害部位連踢二十餘腳!勾禍雙目不能視物,所以浮禺儘可能地追求速度之快,畢竟雙目失明的勾禍在反應上會受到影響。
浮禺的二十餘記重逾千鈞的重踢無一不中,勾禍照單全收。
浮禺雖然比南陽不歸、嬰狐要矮上半個頭,但自他的體型不難看出,若單論力量,他絕對在南陽不歸與嬰狐之上!這二十餘記重踢可以説是一記重過一記,浮禺最後的求勝慾望全藉此爆發。
連連被重擊的勾禍卻等到浮禺攻勢已盡之時,方暴然擊出一拳,浮禺立時被轟得如彈丸般倒飛而出,鮮血狂噴。那二十餘記重踢,勾禍連本帶利還給了浮禺。他雙目失明,當然不願一味地以快對快。
浮禺比南陽不歸、嬰狐的生命力更強,這一拳雖然轟得他幾乎靈魂出竅,但畢竟未死。
只是,當他落地之時,墜地聲足以讓他再一次成為勾禍攻擊的對象,那時,他就不可能再抵擋勾禍的一擊之力了。
浮禺實在想不明白:一般高手即使只承受他一記重踢,定然也非死即傷,勾禍何以能夠在他二十餘記力逾千鈞的重腿之下,仍能安然無恙?難道他真的已成了永不死亡之魔?
浮禺將不可避免地墜落,這便等於説死亡將不可避免地降臨,他的心中掠過絕望之情。一連撞斷了幾棵竹子之後,勾禍已如揮之不去的陰影般凌空掠至,直取他這邊而來。
浮禺心如死灰!
就在他絕望地閉上雙眼時,有兵器破空之聲傳入他的耳中——不會是他的刀,他對自己的刀太悉了。
浮禺由兵器破空聲可以聽出出手的人修為甚至在他之上,所以也不可能是紫晶宮侍衞。而勾禍手中只有從他手中奪得的刀,自然也不會是勾禍,那麼剩下的可能,就是他們三大皇影武士最初的目標,姒伊了!
複雜的念頭其實只在很短的時間內閃過,只聽得一聲讓人極為壓抑的沉悶而驚人的擊聲響過,驀然有狂烈絕強的氣勁四向橫溢,如秋風掃落葉般將飛墜落地的浮禺卷飛老遠,重重地撞在一堵牆上,幾乎暈死過去。
為浮禺擋下致命一擊的是戰傳説!
雖然戰傳説曾被皇影武士尤無幾、甲察追殺,但他們只是奉命行事,更與眼前的浮禺無關,只要他們不是對付戰傳説或姒伊而來的,戰傳説都不會見死不救。
勾禍喝了一聲:“什——麼——人,竟——敢——壞——老——夫——之——事!”
“戰傳説。”戰傳説毫不顧忌地道,連天司殺都已知道他是真正的戰傳説,他又何必再作隱瞞?同時,他説出自己的身分時,迅速地掃了浮禺一眼。
見浮禺一臉吃驚,反而更斷定浮禺不是為對付他而來的。浮禺吃驚的應該是戰曲之子戰傳説早已被殺,何以現在又有了一個戰傳説?如果浮禺是奉命來追殺他的,反而不會這樣驚訝了。
“似實似虛,鋭不可擋!老夫一生之中,只有昨夜一戰中,遭遇擁有炁兵的年輕人時,方給老夫這樣的覺!你,就是昨夜那個年輕人?”戰傳説開口之後,勾禍即可判斷出他所在,於是以內息傳音。
“正是。”戰傳説道,這時,他已發現勾禍雙眼已瞎,心頭略略鬆了一口氣。
“據説只有達到神魔之境者,方能擁有炁兵,老夫一生之中,還從未與達到神魔之境的高手決戰,今能與你一戰,實是讓老夫
到無比的興奮,希望你不要讓老夫失望!”戰傳説見勾禍雙目失明,一身血污,卻還不肯退卻,心中湧起一股很是複雜的滋味。他道:“據説當年你的九極神教盛極一時,勢力如
中天,而今九極神教卻已灰飛煙滅,你幾次死裏逃生,難道還不能看破‘權
’二字麼?”勾禍怔了怔,忽然冷笑一聲,道:“小子,還輪不到你來教訓老夫!天下人皆有負於我,我為何不可負天下人?!”
“此言差矣,真正有負你的,只有一個,而你卻將這份仇恨轉加於天下人身上,這便等若不肯寬恕自己,你將永遠為仇恨所累!”
“什——麼?!你——所——説——的——負——我——者——只——有——一——人,所——指——是——何——人?!”勾禍一動,又以那嘶啞詭異的聲音道。
旁人自然是無法聽懂他與戰傳説到底在談什麼,因為勾禍的話時而可讓每個人都聽到,時而卻只有戰傳説一人能聽見,當然無法理解。
“我所説的是何人,你應該清楚。也只有他才能傷害勢力如中天的九極神教及其教主,才會讓你如此仇恨!換了他人,連傷害你的可能都沒有,又怎麼能為你所恨?”戰傳説道。
勾禍神倏變!
半晌,他才道:“你所指的,可是元尊?!”
“不錯!”戰傳説道:“你的仇人,本應只有一人,那就是他!而你不能向他復仇,卻以弱小者為敵,這又豈是一方強者所甘願為之的事?”若是在正常情況下,戰傳説自然不會説出勾禍的仇人是元尊,畢竟此事關係太過重大,一旦此言出自他的口中,那麼從此他就將成為天下人共同的敵人,必不得片刻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