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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武道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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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天司危還是小野西樓,都真正地祭起了各自的最高修為,因為他們雖然立場不同,目的不同,但卻有一個共同的覺,那就是這一搏只能勝不能敗!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極漫長的時間,也許只是一瞬,無論如何,在眾人的覺中,都有靈魂與意識已經歷一次煉獄輪迴的覺。

——刀劍擊以及切割虛空的聲音終於消失!

長街忽然陷入一種不真實的死寂中。

失去了的視覺與聽覺這時才回到了眾人的身上。

但這時他們已聽不到任何聲音了,長街靜得不可思議。

他們看到的也只是相隔數丈而立的小野西樓與天司危,兩人佇立有如雕像,讓人產生出方才的風雲變幻與他們全無關係的錯覺。

極度的寂靜中隱藏着詭異:孰勝?孰負?

這是一個每人心中都在思索的問題。

倏地“蓬…”地一聲,天司危狂噴一口熱血“騰騰騰”一連退出三步才站穩腳跟,鮮血立時化為血霧,顯然這是因為有對方內力侵入他體內的緣故,所以在鮮血狂噴的同時,那股氣勁也隨之排出,從某種意義上説,這倒反是好事。

眾無妄戰士、禪戰士心頭皆是一沉!

未等哀等人到多少欣喜,便聽得小野西樓悶哼一聲,身子向前一傾,似倒下,但她總算及時地以天照刀入地面,支撐着身體,卻仍是不由自主地半跪於地。

鮮血自她的腹部不斷溢出,早已染紅了一片。

對小野西樓已甚為了解,他知道如果不是實在無法支撐,高傲的小野西樓是絕對不願以這樣的形象示於他人面前的。

所以,哀心頭比誰都更為擔憂。

“天司殺奉大冥聖皇之令,擒殺千島盟賊子!”

“皇影武士荒缺奉聖皇之令,助天司危大人一臂之力!”東向、西向同時遙遙傳來呼喝聲,打破了這邊的死寂,顯得無比的清晰入耳。

緊接着南向又有聲音傳來:“地司命願為天司危大人、天司殺大人助興!”其聲如雷,滾滾而來,話語已止,仍讓人耳際嗡嗡作響,讓人不由思忖此人若不是在裏許之外,而是在身側説話,又該是怎樣的一番情景?

小野西樓與天司危的戰局毫無遺漏地落入戰傳説的眼中,此刻又有天司殺、地司命一干人前來增援,接下來的局勢,已是沒有任何懸念可言了。

天司危此刻心頭卻極不是滋味,甚至有要大罵出口的衝動,心忖這一次對付千島盟,可以説從頭到尾都是他在運籌帷幄,功高至偉,沒想到在最後的關頭,天司殺、地司命這些傢伙卻冒了出來,分明是想借機分得一份功勞。

儘管心有忿意,但天司危對此卻也無可奈何,他沒有理由阻止他人對付千島盟。

因為心頭不快,他忍不住又噴了一口鮮血,卻已暗自拿定主意,一定要搶在天司殺、地司命及皇影武士荒缺到達之前,將小野西樓擊殺!端木蕭蕭不失時機地高喝:“千島盟賊子還不降伏?負隅頑抗,惟有死路一條!”哀心中絕望之極,看來,自己投靠千島盟是一個絕對的錯誤,如果不曾投靠千島盟,那麼驚怖或許還可以在世人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悄然發展壯大,而一旦依附了千島盟,千島盟就會為了自身的利益,而早早地把驚怖推向前台,讓驚怖為千島盟衝鋒陷陣。若成功了,最大的受益者不是驚怖本身,而是千島盟;若失敗了,損失驚怖的人馬比損失千島盟本部的人馬,顯然要無關痛癢的許多。

不過事到如今,後悔已毫無意義,哀更清楚地知道如果投降的話,就算大冥冥皇有可能為了某種原因饒千島盟的人不死,也絕不可能放過驚怖的人!當年的驚怖天下的情景,足以讓任何人談之變,冥皇怎可能會給驚怖東山再起的機會?相比之下,千島盟雖然一直對大冥樂土滋擾不斷,但還從來沒有真正地讓大冥王朝有惶惶不可終覺。

所以,哀毫不猶豫地斷然道:“千島盟向來只戰不降!想讓我等屈服,實是痴人説夢!”小野西樓聽得清清楚楚,不由有些慨,她對哀的一些舉措本是頗有微辭,包括在隱鳳谷哀讓手下的人大肆殺戮已沒有反抗能力的隱鳳谷弟子那件事。但現在看來,至少哀對千島盟的確是忠心耿耿的。

話音剛落,忽聞有詭異怪笑響起,笑聲之後,是極具獨特的聲音:“很——好,人——在——世——間,就——是——要——永——不——屈——服!”説話者不僅聲音獨特,而且話中每一個字的音量都是一般高低,毫無輕重緩急的區別,讓人到他所説的並不是一句完整的話,而是一個一個單獨的字。

但這獨特的聲音給人的覺卻不是滑稽可笑,而是莫名的不安。那聲音似遠似近,方向莫辨,像是來自冥冥天際,又像自每個人自己內心深處發出,極具震撼力。

而身處居高點的戰傳説則比其他人更為震撼,因為此刻他正親眼目睹絕對不可思議的一幕!

他看到遠處長街上正有一輛馬車向這邊疾馳而來,速度之快,已超乎人的想象。但這還不是最讓人到不可思議的地方,最不可思議的是馬車本不是沿着大道奔馳,而是直接向這邊而來。

那馬輛出現的地方與小野西樓決戰天司危的地點之間,有高牆屋舍,還有房舍之間成排的樹木,本不存在一條可以直接通達的道路,但駕車的人卻像是連這再明顯不過的事實也沒有發現——或者發現了也本不在意,那輛馬車自出現之後,疾衝而來,沒有順着街向的改變而改變路線,而是徑直橫穿了大道,並直接撞向大道旁的高牆。

就在戰傳説以為這輛瘋狂的馬車將遭遇車仰馬翻的結局時,高牆卻在馬首即將撞上之前的那一剎那突然倒坍,不是向下倒坍,而是在瞬間破碎之後,碎石殘磚如同毫無分量的塵埃般高高拋起,向四面八方疾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