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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刀道隱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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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淺舞卻道:“你是説會是南許許與顧子?!”乍聞“南許許”三字,花犯頭腦“嗡”地一聲,在短時間內思路出現了空白,只知一次次地自問:“怎可能是他?怎可能…?”略略定神之餘,花犯才想到風淺舞還提到了另一個非比尋常的人物——顧子!

花犯聽説過“顧子”此名,以及與顧子有關的種種往事,雖然許多説法已不再確切,但確鑿無疑的是顧子應該早在許多年前已亡於梅一笑的劍下!

凡伽也應早已聽説此事,但為何他會推測到削刻木刀的刀道高手是顧子?這未免太突兀且不可思議。

但花犯同時也知道,這“不可思議”所能反應的不會是凡伽的失誤,而只會是一個驚人的秘密。

果不出他所料,凡伽接着道:“兩天前,我與淺舞遇見了不二法門靈使,言談中靈使前輩告訴我們一個驚人的秘密,原來,顧子並沒有死,而且如今顧子還是與南許許在一起。靈使曾同時遭遇顧子、南許許二人,最終靈使將他們皆擊傷了,但卻也讓他們逃命!”花犯道:“靈使前輩所言,當然不會有假,沒想到顧子還活着。”不過,若説將他救起的人就是南許許、顧子,花犯仍是難以相信。

凡伽道:“我們尋找南許許的下落已有一些時,卻一直都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這一次,我們自然必須查探個明白。”花犯當然沒有反駁的理由。他們三人這一次離開四大聖地,其目的本就是為了南許許,既然如今有了蛛絲馬跡,又豈能輕易放棄?

花犯叮囑小風讓他回自己的家後,便領着凡伽、風淺舞向顧子、南許許居住之地走去。

不知為何,一路上三人皆無言,只是默默地走着。

也許,三人都有些不安。南許許被世人稱作“毒瘋子”其用毒手段之高明可想而知,花犯、凡伽、風淺舞雖都是四大聖地年輕弟子中的佼佼者,但對方若真的是南許許,他們三人也委實沒有多少把握能對付得了南許許,稍有差錯,也許就將付出生命的代價。

花犯的腳步不緊不慢。

即使緩慢,到達顧子、南許許居住的屋子也無需多久,畢竟距離太近。

先前圍在屋子門口處的人已散開了,老屋重新恢復了原有的枯寂平靜。屋子的木門關得嚴嚴實實,花犯由緊閉的門一下子記起顧子推門而入時説的那句話。

當時,他就已甚是懷疑顧子是武道中人,只是由於顧子以言語巧妙掩飾,加上花犯到顧子並不像身負內力修為,所以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測。

但若他只是受傷太重,豈非也會讓人到他毫無內力修為?

“篤,篤篤…”花犯輕輕地叩門。

很快,門就被打開了,出現在花犯面前的是南許許。南許許很是驚訝,他沒有想到花犯這麼快就折回了,並且還將他的朋友一併帶了過來。

在極短的一剎那,花犯做出了一個事後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的決定。

因為他走在最前面,背向凡伽、風淺舞二人,所以他的表情不易落入凡伽、風淺舞兩人眼中,而擁擠窄小的空間又使他的身軀擋住了凡伽、風淺舞的視線,使他們很難看清南許許的舉止神情。

花犯飛快地向南許許遞了一個眼,隨後道:“阿婆,昨救我命的人是否還在屋中?我的兩位朋友都想見見我的恩人。”漫長的逃亡生涯賦予了南許許太多的鋭與警覺,對危險的觸捕捉更是遠逾常人!

彷彿花犯如此不着邊際的問話在南許許聽來卻是再正常不過似的,南許許很自然地道:“真不巧,他剛出去了。花公子,你們三人屋裏坐吧,不用多久他就會回來的,還有,剛才來看望過你的人都不捨得你就這麼離開苦木集,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剎那間花犯已知眼前這乾瘦蒼老的“老婆子”十有八九就是南許許!

因為若非此人有着非比尋常的身分,那麼面對花犯明顯有誤的問話,他不可能能迅速做出相應的反應,順着花犯的暗示説話。

而且,此時花犯所聽到的南許許的聲音已成了地地道道的老婆子的聲音,與先前他所聽到的已有所不同。何況,那份嘮嘮叨叨在花犯看來也是假裝而成的,因為在此之前,南許許與他言談時非但不嘮嘮叨叨,反而可以説是惜言如金!

花犯心道:“早聞南許許非但於醫道、毒素,而且擅於易容,可以化身萬千,果然不假!此刻他就近在咫尺,我卻看不出有何易容的痕跡。”心中轉念之際,南許許已動作笨拙緩慢地讓至一側,很客氣地對凡伽、風淺舞道:“快請進。”凡伽抿了抿嘴,沒有舉步,而是很客氣地道:“阿婆,請問救了我花師弟的前輩去了什麼地方?”

“怕是去了還初藥鋪了…老身歲數大了,總是忘事…”

“藥鋪?”凡伽大概是由此聯想到南許許“藥瘋子”之稱謂,當機立斷道:“阿婆,既然他不在,晚輩就不多打擾了,他若有機會,我們再來拜會花師弟的救命恩人。”苦木集惟一的一家藥鋪——還初藥鋪。

鋪子裏一個肥頭肥腦的中年人在打盹,鋪外涼棚下有一年輕夥計在碾藥“咕碌咕碌…”的碾藥聲單調而有節奏。

凡伽、花犯、風淺舞三人找到這家藥鋪,凡伽急忙向夥計打聽:“兄弟,方才有幾人來過藥鋪抓藥?”那夥計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掃視了花犯、風淺舞一眼,顯得很憨厚地道:“今只有天剛亮時有兩個人來過藥鋪…昨來的客人倒極多,那妖女使苦木集人受傷不少,又有人受了驚嚇瘋了…”説到這兒,他瞄了一眼鋪內打盹的中年人,將聲音壓低了些,道:“昨整天忙碌,掌櫃都累壞了。”凡伽當然知道這年輕夥計口中的“妖女”是指劫域樂將,不過此時他無心理會這些,夥計所説的情況已讓他很失望,顯然南許許並沒有來還初藥鋪。

凡伽輕嘆了一口氣,望着花犯、風淺舞道:“你們有何見解?”花犯沉片刻,道:“我們分頭行事,如何?由我回那間屋子裏等候,他們不會對我起疑,而你們則在這左近守候,也許他的確是要來這家藥鋪,只是途中耽擱了尚未到達而已。”

“你獨自一人接觸他,太危險!”風淺舞道。由於藥鋪的夥計在一旁,三人都不願説出南許許的名字。

花犯有成竹地道:“無妨,如果他的確就是我們要找的人,那我早已單獨與他接觸過,豈非到現在還是安然無恙?”風淺舞由花犯的話猛地想起了什麼,神微變。

便她未再説什麼。

凡伽同意了花犯的意見,叮囑道:“花師弟,你要多加小心,就算查知了真相,也不要獨自貿然出手。”花犯道:“好!”心頭卻很是歉然,暗忖道:“凡師兄、風師姐對我可是毫無戒心…”待花犯離去之後,凡伽、風淺舞進了藥鋪斜對面的茶樓。要守候南許許的出現,當然不宜直接在藥鋪左近拋頭面。

為了便於觀察藥鋪的情形,兩人揀了一張臨街靠窗的桌子坐下。茶樓的生意也很清淡,只有屈指可數的幾位茶客。剛進茶樓時,凡伽就大致將整個茶樓巡視了一遍。

透過窗口,可以將還初藥鋪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同時也可以看到在苦木集上空一遍又一遍盤旋飛翔的大黑。

花犯懷着極為複雜的心情再一次折返南許許的居住之地。

在最關鍵的時刻,花犯還是對南許許作了暗示。花犯捫心自問自己為何要這麼做,莫非就是因為南許許曾救了他一命?

這自是重要的原因,但若僅僅因為這一點,那花犯豈非目光過於短淺,只顧一己之私,而不顧天下正義?!

花犯自忖自己應不是如此是非不分的人,但若是讓他親手對付一個曾救過他命的人,又委實非他所願。

花犯心中一片茫然。

他料定南許許已察覺到自己的行蹤暴,處境危險,所以在他們三人前去還初藥鋪時,南許許應該已趁機走

照理,這應是花犯所樂於見到的結果,否則他又何必暗示南許許?

但以南許許的易容術以及漫長的逃亡生涯所積累的經驗,這一次南許許逃之後,若想再一次找到其下落,不知又要花費多少時

身為四大聖地的傳人,花犯又很難接受自己放走了作惡多端、為禍樂土的南許許的這一事實!這與他平的信念是截然背道而馳的。

也許,花犯最希望出現的真相是救他的人並非南許許,而是與南許許一樣身負醫道奇術的異人。

縱然心中左右為難,但花犯仍是沒有選擇迴避,他也不允許自己迴避事實。

這一次,南許許所居住的屋子的前門是敞開着的,巷子依舊十分安靜,陽光從層層密密的陰雲中穿透而過,再越過小巷上方高低參差的屋檐,斑斑駁駁地落在地上,組成了光怪陸離的圖案。

花犯舉步進入屋內。

屋內空無一人,而且有明顯的經過一番緊張收拾的情形——顯然,屋子的主人已離開了,而且也許永遠也不會再返。

而這一點,也等於證實了凡伽、風淺舞的猜測!

花犯在屋中默默佇立了良久,心頭慨良多。在事情發生之前,他絕不可能料到有遭一他會被自己一心追查的南許許救得一命。

看來命運與他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他們已有所警覺,連告訴我們南許許可能到還初藥鋪的老嫗也一併不知去向了。”甫見凡伽、風淺舞,花犯便如此説道:“也許我們中了那老嫗的調虎離山之計——也許,她也與南許許有某種聯繫。”花犯是一個不願説謊的人,事實上在此之前他也是一直遵循以誠待人的原則。但今天他卻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對與自己關係密切的夥伴説謊,惟有如此,他才能對先前的話自圓其説。

花犯心頭頗有些不安。

好在凡伽、風淺舞都未多加追問,只是連嘆可惜,輾轉追查南許許這麼久,沒想到竟錯失良機,與南許許擦身而過。

現在,他們已確信救花犯一命的人就是南許許。

凡伽、風淺舞的信任並未讓花犯到輕鬆。

凡伽目光投向窗外,望着在長空翱翔的大黑,聲音低沉地道:“他們一定未走出太遠,但願大黑這一次能立下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