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孤注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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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長劍入體穿刺肌的聲音!
苦悲劍赫然已將對手一劍穿。
結局來得太過突然,加上戰傳説又是傾力擊出,苦悲劍一往無回地穿透了對手的身軀後,戰傳説與對方高大厚實的身軀撞在了一起。
戰傳説赫然發現與自己撞在一處的竟是恨將!
未及轉念,炁化“長相思”的無儔劍氣全面爆發,恨將的身軀倏然化作無數碎片,血橫飛。
戰傳説全身上下如浴血雨,眼前更是一片悽的血霧,模糊了他的視線。
緊接着,手中之劍忽然傳出如鬼哭神泣般的顫鳴聲,未等戰傳説反應過來,在炁化“長相思”的形象迅速消退的同時,一聲脆響,苦悲劍的形體已化為無數碎片!
絕強兵,竟然就此毀去!
戰傳説倏覺體內如有萬劍左衝右突,剎那間,他猛然記起這種覺在與大盟司一役中也曾有過,不過當時他很快便暈死過去,這種
覺也只是一閃而過罷了。
他急忙全力提聚內力護住心脈。
一口熱血直湧而上,戰傳説卻竭力忍住不肯將之吐出。
這時,不遠處一道身影如一抹輕煙般向樹林方向疾馳而去,並很快隱入林中。
“蓬…”戰傳説這才狂噴出一口熱血,神情痛苦,臉上有豆大的汗珠飛快地冒出,無力地跌坐於地…
不知過了多久,體內如有萬劍左衝右突的覺才漸漸減弱直至平息。
戰傳説擦了一把汗,大有劫後餘生之,忖道:“為何我每次全力催發心中隱藏的不同於‘無咎劍道’的劍意,就會在攻擊力大增的同時,產生如此可怕的結果?當時若是救恨將的人趁機反撲,那我豈非只能束手待斃?”看看眼前一地血污,他默默地道:“落城主、重尉將,我已殺了害死你們的兇人,你們安息吧。”心頭湧起一股悲愴之情。
這時,他的身後響起了“沙沙…”的腳步聲。
戰傳説回頭望去,看到的是匆匆趕至的小夭、爻意、花犯三人。
他不想讓他們太過擔心,就慢慢地站起身來。
但小夭、爻意二人走近他時,仍是被他一身的血污嚇了一跳,小夭驚呼道:“你…受傷了?”戰傳説搖頭道:“沒有,這是恨將的血濺到我身上了。”
“恨將現在何處?”花犯道。
“被我殺了,不過這也因為他的同伴已不願再為保全他的命而連累自己有關。”花犯目光四下掃視,卻未見屍體,有些疑惑,再看一地的血
模糊,方明白過來。
小夭道:“那人一定是見戰大哥所向披靡,知道絕難救出恨將,才不得不改變主意。”戰傳説笑了笑,道:“無論他是出於什麼原因,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此人一定心狠手辣,而且行事果決!”
“為什麼?”花犯道。
“因為他為了能身逃
,在知道不可能既救下恨將,又保全自己的情況下,便毫不猶豫地把恨將主動送至我的劍下!”於是他將方才的情景大致説了一遍,聽罷,三人對戰傳説的判斷都很贊同。
花犯關心的還有“苦悲劍”他道:“戰朋友是説苦悲劍已不復存在了?”戰傳説將手中握着的一截苦悲劍的劍柄攤開,道:“我也沒有想到會如此…不過此兵器的確太,毀了也好。”花犯道:“此劍之所以被毀,是因為它的氣勢還不足以與你的劍氣相抗衡!你與恨將決戰之時,我見你劍氣暴漲,所用的卻是一柄
兵,很為你擔心。你劍意剛正,與
兵必有衝突,相持之下,若
兵
魔之氣佔了上風,恐怕就有被其反噬的危險了,所幸你的剛正劍意顯然更強!”戰傳説若有所思。
無論是他自己還是花犯,都不知道這一次催發炁兵,卻最終沒有遭遇與千島盟大盟司一戰相同的結局,也是因為有“苦悲劍”自身的力與戰傳説的劍氣相抗衡,否則一旦狂熾劍氣驟然失去對抗的對象,戰傳説就非受點輕傷那麼簡單了。
小夭道:“不知這一次為了對付戰大哥,劫域究竟出動了多少人?”戰傳説有些答非所問地道:“苦悲劍已廢,但願十方聖令不要再失落了——走,我們回苦木集去,那輛馬車雖然毀了,但車上還有一些東西可用,至少我們必須用車上所藏的錢財另購一輛馬車。”話鋒一轉,轉而對花犯道:“花兄弟,今能得你仗義相助,不勝
,有緣當能於他
相見。”花犯哈哈一笑,道:“
便不必了,在下倒有一事想請教。”
“但説無妨。”戰傳説道。
花犯收斂了笑容,緩聲道:“你,是否真的是戰傳説?”戰傳説一笑,道:“你若信得過我,就不必如此相問,若信不過我的話,問了又有何用?”
“你誤會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會不會只是在面對恨將時假稱自己是戰傳説。”戰傳説鄭重地道:“我即是如假包換的戰傳説!”花犯緊接着追問道:“你可知在世人口中戰傳説已死?”
“我還活着——所以,死的只是冒充我的人。”戰傳説道。
“你可知不二法門已認定戰傳説是十惡不赦之徒?”
“黑即黑,白即白,不二法門認定的事,未必永遠正確無誤,我戰傳説只須自知無愧天地即可。”花犯卻並未就此罷休,而是道:“若你真的是被他人栽贓誣陷,就應告之不二法門,不二法門自會還你清白。”戰傳説的目光忽然變得有些尖鋭,他顯得有些冷淡地道:“‘戰傳説’三字之所以惡名遠揚,正是不二法門的緣故,我不敢奢望由不二法門還我清白——何況,被不二法門認定是戰傳説的人不是已死了嗎?樂土中傳得沸沸揚揚的種種惡行,只與此人有關,與我則毫無干係,我又何需由不二法門還我清白?”花犯如夢初醒般道:“不錯,不錯!作惡多端之人已死,豈能因為他或不是真正的戰傳説而改變這一點?同樣的,你只要心中清白,無論你是不是真正的戰傳説,亦是不會改變這一點。可笑我方才卻昏昧無知了。”小夭道:“你身為四大聖地的傳人,能這麼想也是殊為不易了。”花犯奇道:“在下是否能這麼想,與四大聖地又有何干?”小夭笑而不言,一臉詭秘。
她心中在想:“誰不知四大聖地的人總是過於迂腐,執於一念就很難改變?戰大哥的語氣分明是對不二法門有所不信任,你不會因此而認定戰大哥強辭奪理,總算不至於太迂。”花犯向戰傳説拱手道:“擁有驚天地、泣鬼神的劍法,擁有獨拒恨將的勇氣,戰兄弟果有乃父之風。不過,花某有一言相勸:縱然戰兄弟對世人的褒貶抑揚不在意,但為了令尊的英名,也應早澄清事實,讓世人知道真正的大俠戰曲之子是坦蕩之人,而非為禍樂土之輩,如此方可告
戰大俠!”戰傳説大為
動!
他自知要澄清事實將有多大的困難,因為他要面對的是為世人所尊仰的靈使!這一切,此時是無法向花犯説明的,但他還是鄭重地道:“花兄弟這番話,戰某一定銘記於心!”花犯道:“我知道戰兄弟必然還要追蹤劫域的人,花某本應助戰兄弟一臂之力,只是花某還有師門重任在身,不能多加耽擱,只好寄厚望於戰兄弟身上,望你能大獲全勝。”小夭一撇嘴,道:“你説得輕巧,幾句話就既做了好人,又不必冒出生入死的危險了!師門重任?哼,四大聖地一向自稱要匡扶正,還有比對付劫域更重要的事嗎?這豈非也是匡
扶正?”花犯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奉師門之命,要找一個人,此人當年對樂土的禍害,絕不在劫域羣魔之下。”
“他是什麼人?”小夭好奇地問道。
“此人在三十年前可謂是人盡皆知,當年九極神教為禍樂土的事,想必你們都知道吧?”小夭點了點頭,戰傳説與爻意卻沉默着。
小夭道:“難道,你所要找的人是勾禍?他豈不是早已伏誅了嗎?”
“不是勾禍,但卻與勾禍有關係,此人便是當年在勾禍重傷垂危時,竟出手救了勾禍的‘藥瘋子’南許許!”小夭吃驚地道:“是他?難道,他還活着?”
“他本就未死,只是一直無人能找到他的下落而已。前些子,南許許又再度重現!當年九靈皇真門為誅滅九極神教盡心盡力,今
九靈皇真門也不能讓與九極神教相勾結的南許許逃
天譴!非但是九靈皇真門,連大羅焚門、元始宗壇、一心一葉齋三大聖地也各派年輕弟子追查南許許的下落了。”戰傳説對九極神教早已有所耳聞,但對南許許救勾禍一命導致九極神教得以繼續保存數年這件事,卻幾乎是一無所知。
聽罷花犯所言,他道:“小夭姑娘純屬戲言,你莫見怪。”花犯道:“豈敢?”再一拱手,接着道:“花某先行告辭了。”言罷,扶了扶身後的包裹與劍,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