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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六道歸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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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料那人卻道:“在下丁聰,其實此次你我並非偶逢,丁某是有意在此等候你。”戰傳説大惑不解,怔怔地望着丁聰,一時難以明白其中玄機。

立足於此山崗上,可將遠處茶鋪四周的情景一覽無遺。

戰傳説與丁聰相隔丈許,並立于山崗之巔。沉默了良久,戰傳説忍不住開口道:“不知丁…丁兄為何要在此等我?”他本稱對方為“丁大哥”忽然間記起四年時光逝,今自己已十八歲了,丁聰未必比自己年長,當下及時改口。

丁聰的目光投向遙遠不可知的地方,半晌方才長吁了一口氣,收回目光,直視着戰傳説,道:“我是為殺你而來的。”戰傳説的表情頓時凝固,但丁聰神平靜,眼中更無絲毫殺機,戰傳説暗吁了一口氣,道:“丁兄説笑了。”丁聰緩緩搖頭,道:“這並非戲言,我是奉門主之命前來殺你的。”戰傳説心中劇震,口道:“怎會如此?”但憑直覺他又到對方並非虛妄之言,不由多看了丁聰幾眼,忽然間,他發現丁聰看似平靜中的眼神,竟隱藏着無數的痛苦、彷徨、矛盾、困惑…只是這一切都隱藏在眸子的最深處。

丁聰道:“賀易風乃我六道門四旗旗主之一,論武功、品行皆令門中弟子敬服,我發現賀旗主的致命傷口並非劍傷,而戰傳説所用的兵器是劍,這其中必有蹊蹺之處。我仔細察看了賀旗主的傷口,發現傷口外的衣衫完好無損,而傷口裏外皆有如被烈火熾燒!若由此推測,殺了賀旗主的真正凶手,極可能並非戰傳説。但我對門主提及此事時,他卻並未深究,初時我不明白一向極富智謀的門主這次為何如此大意,直到他暗中吩咐我將你殺之時,我才明白也許他早已留意到賀旗主傷口的異樣,但為了某種原因,他並不想讓他人察覺,更不能讓外人知曉此事!”戰傳説輕嘆一聲,道:“丁兄是覺得殺害賀旗主的兇手另有其人?”丁聰點頭道:“眾所周知,戰傳説所用的兵器是劍,所擅長的亦是劍法,雖然最初是戰傳説與賀旗主等人相戰,但這僅僅是憑倪副旗主在身離去前所看到的情景。在此之後發生了什麼事,誰也不知。”戰傳説道:“並非如此。我親眼目睹自始至終,並未有他人介入其中。”丁聰緊接着戰傳説的話道:“我相信你所説的話。照此看來,剩下的可能便是戰傳説除了世所共知的劍法外,還另有一種更可怕的武學。他正是利用這種武學殺了賀旗主,而我家門主其實能從賀旗主的傷口看出端倪,但因為某種原因,他卻願把它掩蓋下來。”説完望了戰傳説一眼,眼中有了無奈之,接着道:“換而言之,我家門主已從武功看出兇手戰傳説與某一門派或某人有着非同一般的聯繫,他卻假意懷疑你是除戰傳説外另一兇手,要我伺機將你殺了!”戰傳説忽然笑了。

笑罷方道:“為什麼你不依貴門主之言而行,反而將一切對我和盤托出?難道你對貴門主有所疑慮,對我反倒深信不疑?”丁聰毫不猶豫地道:“道理很簡單,我家門主真正要除去的人其實是我。”戰傳説頗有些意外地看了丁聰一眼。

丁聰神情顯得有些動了,他道:“因為門主的掩蓋,所以在此之前,極可能惟有我與他二人知道賀旗主傷口的蹊蹺疑點。門主對我終有些不放心,於是他便有意讓我設法阻殺你。事實上,他定是看出你的武功在我之上,最終只會反而被你所殺,藉此他便可以解除心頭之患,隨後六道門便可以借我被你所殺之由,將你除去,那麼門主從此便可高枕無憂!”戰傳説心中之震驚難以言喻。

讓他震驚的並非丁聰所推測的可能存在的計謀,而是丁聰身為六道門弟子,何以會對自己的門主有疑心?

丁聰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道:“當我將賀旗主傷口處的異常告之門主時,我並未想到太多,直到門主對此事的態度異乎尋常時,我才對此細加思忖。即使在六道門中,我的武功亦是泛泛之輩,見識亦甚少,所以並不知賀旗主異常的傷口預示着什麼。於是我尋機向門中另一位旗主詢問,他並不知我問的事與賀旗主有關,因為知曉賀旗主傷口異常的只有我與門主兩人。於是他便如實告訴我,普天之下,惟有六道門的‘六道歸元’達到第二層境界,方會造成如此傷口!”戰傳説極度驚愕,以至於久久不能言語。

丁聰緩聲接道:“樂土幫派林立,武學繁雜,所以除了六道歸元之修為外,未必就沒有其他武學會形成與賀旗主相類似的傷口。但既然身為門主,在得知這一情況後,按理應設法查個水落石出才是,但他的所作所為,卻恰恰與此相反,這才是最大的可疑之處!”戰傳説忽然到即使丁聰的武功真的如他自己所説的那樣,在六道門內也只屬泛泛之輩,但至少他的智謀卻絕對非比尋常。

如果説蒼封神真的要借自己之手除去丁聰,那麼促使蒼封神這麼做的原因,多半就是因為忌憚丁聰的智謀。

但如此有心計的丁聰,又怎麼會蠢至將自己對賀易風之死的疑點,一五一十地告訴蒼封神?難道真是如他所説是因為事先並未想到此事或許會與門主蒼封神有關?

以丁聰的身分,作如此想法倒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他只是六道門中的普通弟子,而蒼封神卻是名震武界的六道門門主。

正當戰傳説思緒聯翩之際,丁聰接着道:“六道歸元武學,惟有門主或即將接任門主之位的人方能習練。如我這般非門主嫡傳弟子者,絕無可能有此機會。故對六道歸元並不瞭解,只知它是本門至高武學,玄奧莫測。賀旗主已被定為門主之位的繼承人,如果他的死真的與門主有關,那麼門主既然連賀旗主這等身分的人也可下手,何況是我?”戰傳説雖然亦覺此事疑雲重重,卻並不苟同丁聰之言,他道:“世間又豈會有處心積慮對付自己部屬的人?”他的腦海中閃過“喜來客棧”中發生的一幕幕,想到了賀易風最後被殺時與白衣劍客的對話。此時憶起,不難發現當時賀易風亦已察覺到某種異常,只是他未能有機會將之説出而已。

丁聰略顯急切地道:“賀旗主被殺時,你是客棧中惟一一個武道中人,而我顯然是六道門中惟一一個知道賀旗主傷口異常之人,所以,你我的處境都很不妙。”戰傳説不無譏嘲地道:“難道丁兄是希望在下與你一道先發制人,對付貴派門主?”丁聰一臉凝重地道:“其實這一切僅止於直覺與推測,而且合你我之力,亦是處於下風,要使我們擺即將面臨的危機,惟有一計!”戰傳説淡然一笑。

丁聰並不在意他的不屑,而是繼續道:“那便是向不二法門求助,只要有不二法門出面,就一定能查明真相,而且你我絕不會受到威脅!”他的眼中有光芒在閃動——那是期望的光芒!

當他提及不二法門時,原有的絕望彷彿忽然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似乎“不二法門”四字具有神奇的魔力,可在瞬間予他以無窮勇氣。

戰傳説懷着異常的心情看着丁聰,他再一次深切地受到了不二法門在世人眼中的無尚尊嚴。

未等他開口説什麼,在他們的身後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腳步聲一重一輕,一急一緩,有着某種獨特的節奏。

戰傳説與丁聰同時神劇變。

戰傳説的後背一陣陣發涼。

他知道這獨特的腳步聲是屬於誰的。

丁聰的臉一點一點地變得蒼白,他與戰傳説的身軀都顯得有些僵硬。

一輕一重、一急一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戰傳説和丁聰終於很艱難地轉過身來,站定。

六七丈外,蒼封神正以他獨特的步伐慢慢走近,身着麻衣草鞋,目光沉靜得讓人到絲絲寒意。

六道門的追蹤術獨步武界,丁聰能準確追蹤戰傳説,那麼蒼封神能準確追蹤至此處並不奇怪。儘管為了安全,丁聰有意選擇了這遠離大道,而且可以鳥瞰四周的山崗上,但蒼封神仍是在他絲毫未察覺的情況下接近他們了。

誰都明白,蒼封神在此時此地出現,意味着什麼。

顯然,丁聰的推測與預並沒有錯,只是他不曾料到蒼封神比他所想象的更為縝密,也更為可怕。

此時,戰傳説、丁聰同時發覺天已在不知不覺中黯淡了不少,三十丈之外的景緻,就已模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