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祭湖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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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傳説如怒矢般標而出!
黑衣人的毒計非但沒有嚇阻戰傳説,反而起了他無邊的憤怒。
貝總管贈予他的搖光劍已毀於千島盟大盟司之手,此刻他所持的只是一柄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劍。
但由戰傳説使出,此劍卻儼然有了驚世駭俗的風采。
劍芒一閃!
黑衣人忽然到戰傳説手中的劍有那麼極為短暫的一瞬間似乎憑空消失了,待對方的劍再度出現於他視野中時,戰傳説連人帶劍已不可思議地迫進他一丈之內。
劍在戰傳説臂腕的運轉下,劃過一道奪人心魄的弧線,疾斬黑衣人的側。
戰傳説已看出對手部不甚靈活,便攻其薄弱。
如此快疾絕倫的攻擊,如此刁鑽無比的角度,頓使黑衣人可以迴旋的餘地變得極為狹小。
黑衣人豁盡全力舉劍格擋!
“鏘…”地一聲,雙劍相擊!黑衣人由於是強行封阻,用劍之勢頗為不暢,這使他的力道打了折扣,加上身中毒針,本就氣血漸滯,毫無迴旋餘地一拼之下,連人帶劍被撞得倒滑出數步。
“萬象無法,法本寂滅,寂定於心,不昏不昧,萬變隨緣,天地可滅。”戰傳説“無咎劍道”的第一式擅於改擊的“止觀隨緣滅世道”向黑衣人席捲而去,在佔據上風的情況下“止觀隨緣滅世道”更具威力,其攻擊發揮得淋漓盡致,劍勢猶如開閘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一高過一
的無儔劍氣頓使黑衣人疲於應付,恍惚間只覺自己猶如溺水之人,身陷驚濤駭
之中,隨時都有被淹沒的危險。
斗轉星移間,戰傳説已將黑衣人迫得一退再退!
黑衣人一聲沉喝,傾盡自身所有修為,狂攻數劍,勉強暫時扼止了戰傳説如水銀地般的攻勢後,故伎重演,試圖以術法力挽頹局。
“月值使者,隨法隨敕,乞賜神盾,急急如律令!”咒語聲中,奪目光盾再度重現。
戰傳説一聲長嘯,沖天掠起,凌空斗然折身,身劍合一,如長虹貫般疾
而下!
雙方在以眼難辨的速度迅速接近距離。
“轟…”一聲悶響,戰傳説的劍赫然穿了光盾,由內家氣勁凝成的光盾立時潰不成形。
黑衣人絕望之中,尚不忘作最後一搏,長劍斜,試圖盪開戰傳説的劍。
“噗…”血光乍現!
戰傳説的劍勢已非黑衣人所能阻擋,他的劍在擊潰光芒之盾後,繼續長驅直入,一下子貫穿了黑衣人的膛。
黑衣人的動作一下子僵硬停滯了!
很快他便失去了重心,幾乎全身的重量全是由戰傳説的劍在支撐着,他的雙目變得格外突兀,兀兀地盯着戰傳説。
戰傳説後撤兩步,迅速出自己的劍。
黑衣人向前踉蹌着走了一步,晃了晃身形,終還是無力地向前仆倒過去,頹然倒在地上。
頓時歡呼聲四起!
戰傳説這才想起黑衣人擲出的毒,忙向四周望去,卻見眾乘風宮侍衞已皆安然無恙,既高興又意外,不由向殞驚天望去。
殞驚天明白他的意思,道:“大概瓶中所盛的並非有毒之物,甚至也許就是可以解南尉府中毒者身上之毒的解藥,他這麼做是試圖製造混亂,以尋找身之機,同時也毀去了解藥。”戰傳説暗道一聲僥倖,若瓶中真的是毒物,那恐怕又將不知有多少人要遭殃了。
這些子來,坐忘城中連遭不幸,誅殺此人可謂是坐忘城久違的勝利,而且是在危機重重之際,因此倍顯重要。黑衣人手段歹毒,他的死讓眾侍衞
到大快人心!
殞驚天上前扳轉黑衣人的屍體,揭下黑衣人臉上的黑巾,終使其真面目暴於眾人眼前。
這是一張很平凡的臉,與他生前鋭利強悍的眼神倒有些不相稱了,惟有右臉頰部分一塊榆錢大小的淡黑胎記很顯眼,年逾五旬。
殞驚天長嘆一聲,道:“果然是術宗的人,看來事情越來越複雜了。”術宗與坐忘城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就算因為石敢當的緣故,使坐忘城與道宗聯繫密切,但按理這不應成為術宗仇視坐忘城的理由,即使術宗之人心存忌恨,也不至於大施毒手,一舉毒害南尉府近四百人。
殞驚天道:“此人是術宗排行第三的高手,名為戚七,因為臉上這道胎記,不少人暗地裏稱他為戚漆,真名之‘七’為‘七星捧月’的‘七’,戲稱的‘漆’字則是‘墨漆’的‘漆’,字不同而音同,聽起來當然無法分辨。不過由此可見武界中人對他的為人頗有些不以為然,否則以戚七的修為,加上術宗在樂土武界的影響,斷不會有人對他有戲謔之辭。只是先前只聽説戚七心狹隘,誰會想到他竟如此心狠手辣?”末了,他又語氣沉重地道:“但願,戚七的所作所為與術宗並無關係。”殞驚天實在不願再樹一個強敵,術宗與坐忘城向無夙怨,若突然將矛頭直指坐忘城,就很可能是受了冥皇的唆使。
依不二法門與冥皇的祭湖盟約,不二法門的入門弟子、非入門弟子都不得與大冥王朝為敵,冥皇立此盟約的意圖是為了儘量減少武界諸門派對大冥王朝的威脅,儘可能少讓武界中人手大冥朝政。但若是冥皇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有意主動與武界中人聯手,又另當別論。何況由於當年悔無夢有與不二法門一較高下的雄心壯志,故對玄
弟子約束極嚴,絕不許門下所屬與不二法門有染,玄
是眾多門派中被不二法門滲透最少的門派之一。縱是在玄
分裂為術宗、道宗、內丹宗後,這一情形仍未有多少改變,所以“祭湖之約”對術宗、道宗、內丹宗的約束力並不大。
殞驚天的擔憂自在情理之中。
這時,天漸漸地亮了。
落木四應允的十寬限已過了一天。
這個清晨的陽光很明亮。
但這樣明亮的陽光帶給白中貽的只有煩躁。
雖然他一直靜靜地坐在自己的房中,但他的內心卻遠沒有表面那麼平靜。
如果有人仔細看他的眼神,就會發覺讓他靜坐房中幾近於是一種酷刑,而他也是在勉力堅持着。
他的眼神中透着不安、躁動,還有絕望。
房門敞開着,就像是在恭候着貴客般敞開着。白中貽像是不願看到外面的陽光,因此他是側身對着門外的。
門口處光線忽暗。
白中貽緩緩轉過身來。
是石敢當!
本就瘦得驚人的石敢當此時看上去更是蒼老枯瘦,讓人不由自主地會想到蕭蕭秋風中的枯枝。
石敢當靜靜地站着,陽光自身後投在他的身上,反而讓他的五官容顏變得不甚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