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自己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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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心兒急急忙忙地從大廳中跑出來,道:“少爺,你怎麼還在這裏呀,師孃在等你呢,快隨我進來吧。倩兒妹妹,你也一起來,”説完,不顧士元的反對,拉起他略嫌糙的大手,朝着大廳內走去。
“好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士元邊走,邊問道,語氣極是急切。他到現在還是八丈摸不着頭腦,摸不清究竟是什麼事讓全派上下忽然間士氣全無,變了個樣子。心兒驚訝異常,道:“少爺,你怎麼還不知道呀。”接着,她咬牙道:“師傅他…師傅他老人家已經…已經辭了掌門之職,退出了本派,還把師孃給…給休了。”
“啊?”士元頓時呆若木雞,停下腳步立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嘴裏不時發出讓人難以理解的奇怪聲音,任憑心兒、倩兒怎麼叫喚也沒用。
“姐姐,我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呢,師兄這麼愛戴師傅,會不會,會不會被嚇傻了?”倩兒小聲問道。心兒忙斥罵道:“別胡説八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還來添亂。”話音剛落,忽然聽到“阿”的一聲大吼,卻是士元好像瘋了般,拔腿朝着碗柔的住所奔去,他的神極為複雜:不信、沮喪、失望甚至,甚至還有一點點興奮。
士元推開婉柔的房門,一眼就看到婉柔正端坐在紅木牀上,神有些萎靡,眼睛略有紅腫,顯然已經哭過了。
士元微微環顧了下四周,紅木牀內側,依稀躺着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子,似乎正是小師妹孟玲,而門旁不遠處,正站着一個白衣飄飄,頭戴玉簪的英俊男子…大師兄徐劍清。士元一時也不知説些什麼好,只是尷尬地呆站在那裏。
婉柔看到士元歸來,顯然鬆了一口氣,心情不再那麼沉重,可眼睛卻更顯紅腫,本已平靜的臉上又寫滿了委屈,她深深了一口氣,道:“士元,你回來了,回來就好,這裏有一份你師傅寫的家書,你…你自己拿去看吧。”
“字諭門中各弟子:餘幸得掌門之職,而來十有三年矣,奈何智計淺薄,才疏學淺,今已身心俱疲,方寸亂矣,故請辭別。
字諭婉柔:吾與汝,結髮同枕十六年載,似比翼之相好,然,無子而應出,古今皆有之,吾作此書時,猶念昔之恩情,心鬱結而淚泣咽。十月十一書。”士元讀完此書,順手遞給了已趕進屋來的心兒和倩兒。
然後,他猛然抬起頭來,目光直視婉柔,眼中充滿了關心。婉柔和士元對視了一會,終究抵不過他那赤的愛戀眼神,撇過頭去,兩頰泛起朵朵紅雲。
一時間,屋內一片寂靜,眾人似乎找不到什麼話題,也不知怎樣開口,本已沉悶的氣氛更顯壓抑了。
過了一小會,婉柔輕扭那白皙的脖子,面向眾人,俏臉依舊,卻看不出絲毫的表情,她肅道:“大家現在都已經知道這事了吧,俗話説,國不可一無君,同樣的,掌門之位也不可空缺。
你師傅既然已棄我們而去,不再擔任掌門之職。我們山水詩派也應該重新立個掌門了,山水詩派切不可再被江湖人所恥笑了,我以派中唯一的第八代弟子宣佈:楊士元…““慢着。”站在一旁的徐劍清連忙嘴道:“師孃,徒兒認為此事似乎不大對勁。”
“哦?”碗柔一驚,急視劍清,卻見到他把頭低的老低,看不出他面上的神情。碗柔道:“劍清有何見解。”徐劍清抬起頭來,卻是一臉的平靜,他緩緩道:“此事應當從長計議。這封家書雖是師傅的筆跡,卻寫的如此簡潔不明,不清不楚,況且我們也不知道師傅現在身在何處,到底有何要事在身,必須常年不回。
我看,師傅極有可能是在被人挾持的情況下,被迫寫的這封家書。”劍清頓了一頓,環顧眾人,看到他們個個都神態各異,若有所思。
心中暗暗一笑,他續道:“如此一來,本派必在江湖上名聲掃地,山水詩派也就不攻自破矣。師傅武功雖高,可是,江湖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師傅孤身在外。
也不是沒有失手被擒的可能。我認為,當務之急,應是如何儘快找到師傅,問明情由,落是師傅確實有意辭去掌門之職,到那時候,再做打算也不遲呀。”玲兒這時已是醒了過來,她坐在牀沿邊,一張小臉上淚痕猶在,她啞聲道:“清哥哥,你説的是真的嗎?”徐劍清温柔地看着玲兒,道:“是呀,哥哥可從來沒有騙過你哦。”玲兒好像一下子又恢復了活力,她興奮道:“我説嘛,爹爹怎麼會不要我們呢?還是清哥哥最聰明瞭。”轉眼,她又垂下了頭:“不過,爹爹若是被壞人抓住了的話,一定會很慘的。”她把頭靠在婉柔懷裏,道:“娘,爹爹到底去幹什麼了,娘,你一定知道的,娘,你一定知道的,快告訴我們吧。”婉柔愛憐地看着玲兒,舉起了右手,輕拂兩下玲兒的小臉,接着,她抬起頭來,眼見眾人皆是面好奇之,不由又看了劍清一眼。
婉柔垂頭想了一會,嘆了口氣,道:“其實,你們師傅這些年來在外奔波,是為了尋找派中的秘寶…水雲間。”
“什麼,娘?水雲間不是咱們這樁大宅的名字嗎?那是什麼秘寶啦?”玲兒把那小腦袋從婉柔懷裏鑽出,眼睛睜的圓大,皺着眉頭,疑惑道。婉柔瞪了玲兒一眼,語氣稍重道:“小丫頭不要嘴,聽我把話説完。”接着,她又忍不住對着玲兒解釋道:“這大宅的名字其實就是取字於那秘寶的。”婉柔解釋完,舉目環顧眾人,道:“水雲間,那是你們的祖師爺孟昭巖,留下的。
時至今,江湖上所知者已是寥寥,知道的人也沒有幾個能説的清那到底是什麼,是兵器,防具,輕功,劍法,還是內功心法呢?”婉柔説到這裏,看到玲兒的小嘴蹶的老高,嘆了口氣,把她重新摟入懷中,柔道:“玲兒,你什麼時候才能懂點事呢。”婉柔無奈地朝着眾人一笑,續道:“其實,我們這些山水詩派的弟子知道的也是不多。”婉柔忽然頓了頓,細細的觀察着眾人臉上的表情,緩緩敍説:“《水雲間》其實是一套內功心法。
當年你們孟師祖天縱其人,又得到過三豐真人的指點,武功已至極境。據派內典籍記載,他老人家晚年所創的這套內功心法絕對凌駕於少林的《易筋經》之上。”婉柔繼續道:“你們孟師祖害怕這套奪天地之造化的神奇心法落入不良之人手中,特地將此武功秘籍藏入一處鮮為人知的地方,以待他有緣人能夠獲此機緣,練成神功。”婉柔正説到彩處,卻突然停了下來,她深深地望了眼前的士元一眼,道:“其實,這事還關係到楊家的滅門。”士元一聽此言,立時繃緊了雙手,看了看一旁的心兒,卻見到她也是緊繃了個身子,不停地顫抖着,士元連忙伸出了微濕的大手,一把拉住了心兒,卻發現入手之物極為濕滑。
原來那心兒很是不堪,滿手的香汗,使得本已異常細膩嬌柔的玉手更加滑了,婉柔瞳孔略微一縮,又馬上恢復了正常,她繼續道:“當年孟師祖曾經繪製了一張有關《水雲間》的地圖,託付士元的祖先保管。
十二年前,這件事好像被江湖上的一個神秘組織知曉了,他們為了搶奪《水雲間》,終於…終於…哎,士元,心兒,怪只怪當時我們去的晚了,只救下了你們兩人,真是悔之末及呀。”婉柔停了下來,偷看了眼士元的臉,身子輕輕一顫,話鋒一轉,道:“我當初也覺得很奇怪,這件事本來十分的機密,只能由本派掌門和楊家家主兩人知曉,照理説應該不會半點風聲才是。
我也是在楊家滅門後,才從你們師…師傅口中聽説的。
“婉柔談到孟崢時,仍帶有淡淡的苦澀味,她似乎還沒有從那份休書的打擊中恢復過來。屋內忽然又靜了下來。
不過只一會兒,楊士元便忍不住問道:“師孃,你知不知道那神秘組織到底是江湖上的什麼門派?”婉柔答道:“這我也不知,兩年前,有傳言稱:太湖附近似乎出現了張秘笈藏圖,江湖中人紛紛趨之若鶩。
士元,心兒,你們也知道,那楊家舊宅就在蘇州府,所以你師傅推測那極有可能就是《水雲間》的藏圖。”婉柔忽地又傷神道:“哎…想不到他這一去就是兩年,想不到他竟然…哎…”士元看到這一幕,心頭一緊,忙安道:“師孃,你不要太傷心了,現在一切都懸而未決,我相信師傅他決不會棄我們山水詩派於不顧的。”婉柔緊了緊圈住玲兒的玉臂,接口道:“師孃已經沒有什麼大事了,謝謝你啦。”徐劍清口道:“師孃,現在耽誤之急是把給師傅找出來,師孃現在已經是水雲派的代掌門了。
派中許多事物都要靠師孃親自處理,師孃自然分身不得。不如,不如就讓弟子代師孃前去吧。”婉柔微瞄劍清一眼,尋思道:劍清從沒主動請纓過,今次怎的如此積極,忽然間,婉柔靈思一閃,心中暗驚:莫非他是為那《水雲間》才…婉柔越想越是心驚,直嚇的背冒冷汗,她連忙道:“謝謝你的好心了。
不過,我終究是你師傅的子,怎麼説也應該由我去吧,你們都留下來,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派中的大小事物就要靠你們了。”士元忽地身道:“師孃一個人行走江湖,我們怎麼能夠放心呢,再説,此事事關我和心兒的殺父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