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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研究&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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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本佔領了遼吉兩省以來,出版界就發生了一種新氣象:許多期刊裏,都登載了研究本的論文,好幾家書鋪子,還要出本研究的小本子。此外,據廣告説,什麼亡國史是瞬息賣完了好幾版了。

怎麼會突然生出這許多研究本的專家來的?看罷,除了《申報》《自由談》〔2〕上的什麼“本應稱為賊邦”

本古名倭奴”

“聞之友人,本乃施行徵兵之制”一的低能的談論以外,凡較有內容的,那一篇不和從上海的本書店買來的本書沒有關係的?這不是中國人的本研究,是本人的本研究,是中國人大偷其本人的研究本的文章了。倘使本人不做關於他本國,關於滿蒙的書,我們中國的出版界便沒有這般熱鬧。

在這排聲中,我敢堅決的向中國的青年進一個忠告,就是:本人是很有值得我們效法之處的。譬如關於他的本國和東三省,他們平時就有很多的書,——但目下投機印出的書,卻應除外,——關於外國的,那自然更不消説。我們自己有什麼?除了墨子為飛機鼻祖〔3〕,中國是四千年的古國這些沒出息的夢話而外,所有的是什麼呢?

我們當然要研究本,但也要研究別國,免得西藏失掉了再來研究英吉利(照前例,那時就改稱“英夷”),雲南危急了再來研究法蘭西。也可以注意些現在好像和我們毫無關係的德,奧,匈,比…尤其是應該研究自己:我們的政治怎樣,經濟怎樣,文化怎樣,社會怎樣,經了連年的內戰和“正法”究竟可還有四萬萬人了?

我們也無須再看什麼亡國史了。因為這樣的書,至多隻能教給你一做亡國奴,就比現在的苦還要苦;他情隨事遷,很可以自幸還勝於連表面上也已經亡國的人民,依然高高興興,再等着滅亡的更加近。這是“亡國史”第一頁之前的頁數“亡國史”作者所不肯明寫出來的。

我們應該看現代的興國史,現代的新國的歷史,這裏面所指示的是戰叫,是活路,不是亡國奴的悲嘆和號*g!ee〔1〕本篇最初發表於一九三一年十一月三十《文藝新聞》第三十八號,署名樂賁。

〔2〕《自由談》上海《申報》副刊之一,始辦於一九一一年八月,原由王藴章、周瘦鵑等先後主編,多刊載鴛鴦蝴蝶派的作品。一九三二年十二月黎烈文接編後,一度革新內容,常刊載進步作家寫的雜文、短評。下文所説“本應稱為賊邦”見該刊一九三一年十一月七“抗之聲”欄所載寄萍的文章;“本古名倭奴”見該刊同年十月十三所載瘦曼《反聲中之小常識》;關於本施行徵兵制,見該刊同年十一月十八所載鄭逸梅《紀客談倭國之軍人》。〔3〕墨子為飛機鼻祖《韓非子·外儲説(左上)》:“墨子為木鳶,三年而成,蜚(飛)一而敗。”墨子為飛機鼻祖之説,當由此附會而來。